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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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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当场抓包,沈离一秒怂,心虚地抽回手:“没、没事,就是怕你着凉,给你盖被子!”

他把被子往霁云身上一丢,扯了另一头的被角把自己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些许柔软的头发。

身旁的人许久没有动静,沈离埋在被子里眨眨眼,悄悄拉开一条缝隙。

霁云眸光平和,平静地与他对视。

沈离:“!”

“好了。”霁云拦住还想把自己塞回去的沈离,扯开他手里的棉被,语调透着无奈,“这屋中点着暖香,你这样会把自己憋坏的。”

沈离不敢再作妖,乖乖在一旁躺下了。

屋内再次陷入沉寂,沈离等了一会儿,听见身旁没了动静,偏头看过去。

霁云已经换成侧身躺下的姿势,手臂支着下巴,正静静地看着他。

沈离:“!!!”

沈离险些咬到自己舌头:“你、你怎么还不睡?!”

霁云道:“我在想,某人会不会再趁我睡着,掀我面具看。”

沈离耳根彻底红了。

说实话,他的确是想的。

沈离窘迫不已,翻了个身背对霁云:“我不看了,睡觉!”

霁云无奈地摇摇头。

许是来了这个世界后精神一直紧绷,沈离安静下来后,倒是很快睡着了。他的身后,霁云始终偏头看着他,眼底没有半分倦意。

见对方呼吸变得平稳,霁云收回唇角的弧度,眸光渐渐沉了下来。

半晌,他伸出手,缓慢把脸上的面具摘下。

夜色沉沉,月华透过窗户,洒了满地冷色。

祁长昭半张轮廓分明的侧脸藏在黑暗中,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银制面具,轻声开口:“这么想看我,看到了不跑才怪。”

身旁的人睡得极沉,没什么反应。

沈离睡觉不老实,一条腿踢开被子窸窸窣窣伸出来,深色缎面的棉被中央露出一小截光洁白皙的脚踝。

祁长昭眸色微暗,手中的面具在掌心化作一道淡淡微光。那光芒逐渐延展拉长,在虚空中汇成一道灵链从他掌心窜出,悄然爬上了沈离的脚踝。

冰凉的触感让沈离无意识地皱了皱眉,他缩回小腿,在睡梦中翻了个身。

祁长昭的手顿时收紧,灵链化作一道碎光,消散在黑暗中。

可沈离没有醒。

他朝祁长昭的方向靠过去,脑袋埋在对方身侧,额前落下几缕柔软的碎发,衬得那张脸越发乖巧,一副柔软无害的模样。

祁长昭垂眸看他,一时出神。

他其实一直不明白,究竟什么才是这人真实的模样。

前世,是这人在他走投无路时力挽狂澜,执意将他带回师门,悉心抚养。也是这人记住他最喜欢的菜色,为他学习做饭,带他到处游玩。

而最终也是这个人……

把他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漫不经心地说出过去那些都是欺骗,并亲手剖出了他的内丹。

体贴入微是他,残忍无情也是他。

祁长昭抬起手背,挡住了大半张脸。

管理员003:【宿主不将他带回去么?】

祁长昭:【原本是想的,可我现在忽然觉得……这样或许更有意思。】

管理员003:【可是……】

祁长昭:【以他如今的修为,就算是抓回去,他照样会逃。】

祁长昭:【……我得让他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

身旁的人仍然不老实地动个不停,祁长昭手臂展开,将身旁的少年圈进怀里。

他俯下身,在对方柔软的发端轻轻吻了一下,声音里透着温柔如水的深情:“你说对么,阿离?”

……

沈离这一觉睡得不怎么安稳,黑暗如潮水般将他卷进深不见底的漩涡,他无力地在黑暗中坠落,无所依凭。

漫长的黑暗,无边无际的恐惧和孤寂。

他想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忽然,黑暗的尽头隐约亮起一道白色的光亮。

——就像是漫无边际的荒漠中,出现的唯一一丝生命之源。

沈离迫不及待地朝那道光芒跑去,越过长长的,沉寂如死水般的黑暗,他终于来到那白芒前。

不等他松懈下来,一把长剑从光芒中刺出,不偏不倚刺入他的心口。

沈离脸上的神情霎时凝固。

黑暗的虚空中,顿时只听得见沉重且缓慢的心跳。

咚、咚——

沈离眼中倒映着那道黑暗中唯一的光芒。

那光芒在虚空中不断变换模样,最终,汇集成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张脸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神情。

不,他见过的。

那种深深的、沉重得叫人喘不过气的怨恨与厌恶,从那双漆黑漂亮的眸子里毫不掩饰地倾泻而出。

一如他最后与这双眼的主人见面时,那人看向他的眼神。

沈离怔怔地看着那张脸,血色尽失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唤出一个名字。

……

沈离再醒来时,日头已经升起来。

他盯着头顶那一方横木,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如今身在何处。

沈离揉着眼睛坐起身,屋内只剩他一人。

身旁的那半床榻已经凉透了,一如昨日他躺下时那般平整,看不出半分有旁人睡过的痕迹。沈离磨磨蹭蹭爬起来,简单梳洗换衣,推开门。

一束阳光霎时拢住他的全身。

沈离抬手挡在额前,眯起眼睛,看清了站在阳光里那人。

昨夜应当又下了场雪,在院中的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阳光穿破云层照在雪地上,入眼皆是雪白。

霁云正斜倚在庭院前的雕花圆柱旁。

他环抱双臂,一只手轻轻敲击着面具边沿,不知在想什么,身形在冬日的艳阳中拉得纤长。

听见开门声,他回头过来,朝沈离淡淡弯了弯嘴角:“早上好,阿离。”

沈离被他这笑容晃了眼,心头那点阴霾一扫而空,忍不住也笑起来:“道长早上好。”

注意到他的脸色,霁云走到他身边,低头看他:“没睡好?”

“啊?没有,就是……做了个梦。”

霁云:“什么梦?”

沈离不太想提,敷衍地摆摆手:“没什么,梦到了些旧事。”

可霁云却好像很感兴趣,继续追问:“什么旧事?”

“就是……”沈离迟疑一下,开始信口胡言,“就是先前我被卖去白玉京的事。道长你都不知道,我那会儿过得太惨了,每日吃不饱穿不暖不说,还总被人使唤欺负。”

“……你也知道,我那主人家脑子不好,喜怒无常的,一个不顺心就要打人。听说啊,是因为长得太丑,自卑。”

霁云:“……”

沈离编上瘾了,继续道:“还有啊,我——”

他话音未落,忽然听得“咚”的一声响。

是从隔壁卧房传出来的。

白景行还住在那里。

沈离眉头一扬,连忙推开隔壁房门。

黑衣少年站在屋内,正捂着通红的额头冲二人讪笑。

白景行现在很尴尬。

他其实已经醒了好一会儿。

他记忆中最后,是一名比他年纪稍长的少年从春归楼那群仙宗弟子手里救了他。

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

摸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他只能躺在床上继续装睡。

可谁知道,根本没有人来管他。

白景行挨着饿在床上待了不知多久,好不容易听见有人在门外说话。他凑过去听,还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就一头磕在门板上,来了个最尴尬的出场。

白景行坐在桌边,沉默地看着眼前给他把脉的沈离,一句话也不敢说。

“伤势已经稳定下来,只是暂时不能使用修为。”沈离扣着他的脉搏,关切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霁云站在沈离身后,落到白景行身上的目光却是冰冷至极。白景行生生被那目光看得打了个寒颤,连忙抽出手:“我、我没事了,多谢公子搭救……”

沈离:“白公子不用客气。”

白景行一怔:“你怎么知道我姓白?”

沈离顿了顿,正色道:“先前救你时,听那群仙宗弟子说的。”

白景行纳闷地摸着下巴:“他们……说了吗?”

“说了说了。”沈离敷衍地摆摆手,不想再与他纠缠此事。

白景行没再多纠缠这事,又问:“我们这是在哪里?”

沈离沉默片刻,知道事情肯定瞒不过去,索性也不再隐瞒:“我告诉你实话,你千万要冷静一点。”

白景行茫然地看向他。

沈离:“我们在春归楼。”

白景行:“……啊?”

沈离:“你没听错,就是春归楼。”

白景行:“!!!”

他本能地从凳子上弹起来,却因牵动体内伤势,无力地跌坐回去。

“咳咳咳……”

白景行咳嗽不止,沈离看得有些于心不忍,劝慰道,“白公子不必担心,一会儿我们就去向春归楼辞行离开这里,没人会发现你的身份。”

他刚说完这话,顿时察觉到身后泛起一阵凉意。

沈离:“……”

哦豁,忘记这里还有个人了。

沈离后脑阵阵发麻,他僵硬地转头,对上了身后那道审视的目光。

霁云神色如常的转开目光,悠悠在沈离身旁坐下:“据我所知,修真界各大宗门魔道中,唯有一家姓白,那就是天一神宗。”

沈离:“……”

他取过茶杯,给自己和沈离分别斟了杯茶,才缓慢说完了接下来的话:“这位莫非就是从未露过面的天一神宗圣子,白景行?”

白景行连连摇头:“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

霁云眼皮一抬,白景行立即被他瞪得败下阵来:“……好吧,是我。”

霁云收回目光,没再说什么。

沈离硬着头皮岔开话题:“总之,既然白公子已经醒了,我们这便离开这里吧。”

“不行!”开口的却是白景行。

沈离偏头看他,白景行眼神躲闪一下,弱声道:“我、我们还不能走……”

这倒让沈离起了些好奇心:“说起来,你为何会被春归楼的人追杀?”

白景行低着头,目光凝在茶杯上袅袅升起的白烟中,没有答话。

霁云淡声道:“外头就是春归楼的人,你若不愿说,我们只好将你交给他们——”

“千万别!”白景行立刻怂了,“我将事情全部告诉你们,你们千万别把我的身份说出去。”

霁云:“说。”

白景行苦着脸道:“春归楼的人夺走了我派一样法器,我奉命出来追回。东西没拿回来,我不能走。”

霁云眼眸微动,神情看不出什么端倪。

沈离:“继续说。”

白景行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二人。

这个世界灵气衰竭,整个东域大陆上,遗留下能够供人修炼的灵脉资源已然不多,修真界一度为了抢夺灵脉资源纷乱不休。

十余年前,在正道第一宗门的促成下,修真界所有仙宗达成盟约,将灵脉资源重新划分。

同时,各大仙宗并未放弃寻找新的灵脉,魔道亦是如此。

前不久,天一神宗在北疆发现了一处灵脉丰厚之地,更挖出了不少法器宝物。可那些宝物还没来得及送回总坛,刚行至这附近,就被春归楼的人半道劫走了。

“这是我第一次独自执行任务,临行前与我爹保证过,绝对不出任何岔子,谁知道……”

白景行垂头丧气:“我若抢不回这批宝物,我爹一定会打断我的腿。”

沈离与霁云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同样的怀疑。

白景行对此恍然未觉,他一把抓住沈离的手,哀求道:“阿离公子,我无法与他们为敌,你能帮我将法器抢回来吗?你若能替我派夺回此物,我定然重金酬谢,你想要什么都行。”

沈离思索一下,缓慢道:“实不相瞒,在下恰好缺一个落脚之处……”

霁云眉梢拧起,面露不悦。

还没等他说什么,白景行眼神亮了亮,把沈离的手抓得更紧了些:“这个没问题!公子可以与我去天一神宗。我天一神宗不受任何势力管辖,无论你那又丑又黑心的主人是什么身份,他一定找不到你!”

霁云:“……”

没等沈离回答,霁云忽然倾身,不动声色地将白景行的手拨开:“天一神宗势力正值强盛时期,而春归楼不过是天渝境内一个老派宗门,如何能夺走你派的法器?”

白景行:“这……”

“更何况……”霁云眼皮一抬,毫无掩饰地流露出几分冷色:“派内法器丢了,就派你一人来找,天一神宗竟如此儿戏么?”

他这话说得不太客气,语调冷得刺骨,几乎有些咄咄逼人。

沈离听得心里发怵,白景行更是吓得头也不敢抬,支吾道:“我……我爹是为了锻炼我……”

霁云眼睛不悦地眯起,正要开口,沈离打圆场道:“无论如何,这是天一神宗的私事,我们外人不好过问。白公子,方才你所说之事,可还算数?”

指的自然是让天一神宗收留他的事。

“自然!”白景行道,“那批宝物中,只有一样价值最高,乃一面青铜镜。只要抢回了那东西,我就能与我爹交差了。”

沈离点头:“我明白了,我帮你这个忙就是。”

他说完这话,却是下意识看向了霁云。

霁云沉默不语,但从那阴沉漆黑的眼眸中,能看出他似乎不怎么高兴。

不过,倒也没有反对。

虽说答应了帮忙,可沈离也没大胆到敢大白天去人家正经仙宗里偷东西。三人略微合计一下晚上再行动,沈离便自顾自回屋补觉去了。

晚些时候,霁云外出未归,沈离倚在窗边,盯着窗外的一株落满积雪、枝条光秃秃的夹竹桃,不知在想什么。

有人敲响了他的门。

沈离收回目光,应了声“请进”,白景行推门走进来。

沈离朝白景行扬了扬下巴:“有事?”

白景行探头左右看看:“道、道长不在么?”

“不在。”沈离问,“你找他?”

白景行像是松了口气,低声道:“是啊……哦不是,我不找他……”

沈离眼神凝在他脸上,琢磨一下,露出个揶揄的笑意:“怎么,你也看上霁云道长的美貌,来向他表露心迹了?”

白景行没注意到他话里那个古怪的“也”字,当即红着脸反驳:“当然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又不喜欢男人……”

沈离:“那你到底来做什么?”

白景行沉默下来。

沈离打量着他,没有催促。

许久,白景行紧绷的肩颈松懈下来,像是竭力想让自己做出个放松的神情。可他掩饰得不怎么好,反倒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

他道:“没事,我是想找霁云道长道谢,若不是他的药,我现在还昏迷不醒。”

沈离沉吟一下,没戳穿:“道长下午时候就出去了,你再等会儿吧。”

“好。”

屋内一时寂静,沈离给白景行斟了杯茶,二人一边喝一边大眼瞪小眼。

白景行彻底放松下来,与沈离闲聊道:“阿离公子,你与霁云道长相识很久了么?”

沈离含糊应了一声,没正面解释:“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做朋友有些不可思议。”白景行朝门外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他好凶,就今天上午那模样,像要把我吃了似的……”

沈离失笑,倒也不觉得奇怪:“人家毕竟是名门正派,你一个魔道圣子,他没把你送到春归楼面前已经很给面子了。”

“我看不像。”白景行摇摇头,心有余悸道,“那模样,活像我欠了他百八十万两银子,要么就是我抢走了他刚过门的媳妇。”

沈离默然片刻,劝说道:“那是你不了解他,道长待人温和,是个好人。”

“待人温和?”白景行露出个惊诧的眼神,一言难尽道,“他只待你温和吧……”

沈离:“……”

“算了,不说这个。”白景行摇摇头,换了个话题,“阿离公子,我先前好像听你说,你是从白玉京逃出来的?”

提起那狗皇帝的事,沈离心下仍是气愤,当即来了兴头,添油加醋地编排一通自己的悲惨遭遇。

于是,等霁云端着晚膳回卧房时,隐约可听见屋内正聊得火热。

……一点也没有正深陷敌营,晚上还要去干坏事的紧张感。

霁云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推开门。

白景行不知听见沈离说了什么,狠狠一拍大腿,气愤道:“那也太气人了,阿离别怕,等我修为再高些,与你一起杀回去报仇!定要将那混账跪在地上给你道歉,把他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霁云:“……”

作者有话要说:  霁云:天凉了,让天一神宗破产吧。

沈离:……

白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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