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嗷呜, 嗷——”
“快拦开！”
就在周薇失神离开的同时, 京市306病房，吴浩海斜躺在床上, 两个医师无措的站在一旁。三人对面，孙乐惊吓的挤在窗台, 其对面是一只威风凛凛的金毛狗。
金毛龇着牙，仿佛要随时咬过去。
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金毛, 孙乐十分牙疼。半个小时前，他对吴浩海汇报行程安排，这时姜砚和小白应约过来。除了小白，姜砚身侧还有一只大金毛。
孙乐只是看了金毛一眼，这之后, 就变成了现在场景。此时金毛龇着牙, 身体微弓, 浑身杀意强盛。孙乐有直觉, 要不是在场人多，他肯定会咬上来。
“姜先生……”孙乐欲哭无泪。
姜砚皱眉。大金不认识孙乐, 但记得孙乐留下的味道……事已至此，所有线索明了。
“姜先生！”孙乐见姜砚沉默，再次求救。
“吴先生。你遇袭时间是？”姜砚没理他, 直接转向吴浩海。
“两点三十五。”吴浩海回了一下。那个时间点, 他刚才古城楼看完球赛。
“姜先生，需不需管制一下？”说完后，吴浩海欲言又止的看向大金。大金虽然凶狠, 但眼神清明，没有咬人征兆。再加上是小白母亲，他有些爱屋及乌了……
“大金不伤人。”姜砚看了一眼。现在别说大金，他都想上场咬一口。
“介不介意算一卦？”姜砚取出小金龟。
“不介意……”吴浩海条件反射的说道。姜砚是个素人，现在被姜砚引导谈话，他总感觉怪怪的……
姜砚将金龟放下，双手迅速打决。
吴浩海，医护人员，孙乐：有点懵了。
姜砚并未在意众人所想，在进入房门的那一刻他就发现，豆豆的阴灵不见了。阴灵是生物死后的执念所化。都需要寄体。比如，刘娥得寄体是砚台，豆豆的寄体是吴浩海。现在吴浩海身上并无阴气波动。
就在这左思右想间，面前金龟迅速打转。
……
漆黑的古楼前，吴浩海烦躁的点烟。银色手机时不时的亮起……半分钟后，吴浩海将手机收起来。准备离开。
“踏踏，踏——”这时，一个人影再其身后悄然出现。
吴浩海疑惑转身。
“砰！”人影一推，吴浩海顺着台阶滚下。接着后脑勺撞击石阶，昏迷不醒。
“怎么是他……”人影小步跑了下来。在看到吴浩海后，嘟嘟囔囔。月光洒进，姜砚注意到。这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矮胖男子。男子带着皮手套，酒店公用拖鞋，俨然蓄意良久的样子。
“踏踏，踏——”古楼下方有工作人员路过，男子暗骂一声晦气，头也不回的离开。
在男子离开的同时，金毛汇聚，飘到了男子身上……
……
这是吴浩海遇险时的回顾，因为窥探过往天机，姜砚演算完毕，只感觉一阵头晕。其精神力耗费也是之前的数倍。
“这是？”吴浩海被他这一手弄懵了。此时姜砚大汗涔涔，不仅吴浩海，就连其他人也摸不着头脑。
“你认不认识一个胖青年。一米七，体重一六零。头发型有闪电图案。”姜砚开门见山。
“不认识。”吴浩海回忆了一下。他这段时间并没有见过矮胖男子。思索后，吴浩海再问：“这是谁？”
“凶手。”姜砚缓缓道。
吴浩海，听耳朵的医护人员：？！！！
“姜先生，这里是京市。可不是你那穷乡僻壤。”
其他人不知道姜砚职业，孙乐却再清楚不过。现在他躲到窗台，看着姜砚清淡的表情，总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在他眼里，只有京市罗海才能称得上都市。兰台可不是穷乡僻壤？！
“踏踏。”孙乐在这左思右想，只见姜砚缓缓走来。
“我说错了？”孙乐顿生警惕。
“呜！”大金在下方弓身咧嘴。
“很对。”姜砚笑了笑。接着上前，弯身，手指分别在其耳尖和手肘点了一下。这之后，脚步走出一个古怪的圈。
“装神弄鬼。”孙乐佯装镇定。
“回来。”姜砚没有理会，而是指向大金。
“嗷！”大金心有不甘，还是十分顺从的退回。
姜砚撸了两下。他是半吊子风水师，正规大学毕业。从小接受‘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的华夏教育。仁义礼智信说的好听，坦白讲，就是太过学生气。
姜砚自嘲的笑了笑。孙乐先是盗狗，见事主出现又态度尖锐毫无悔意。从孙乐面相和昨晚的新闻稿来看，这热搜也有他的手笔。
对于这份厚脸皮程度，姜砚自愧不如。泥人尚有三分血性，通过小白丢失，姜砚也悟出一个道理。这是一个以法律为准则，优胜劣汰的丛林社会。一味理想化，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孙乐社会地位高，拳头大。他即使是错，对小白也未有悔意。狮子会像小鹿道歉？不会。
这是社会法则，姜砚知道这个道理，但现在，才真正悟了出来。
要是孙乐得罪的别人，这件事也和稀泥的过去。但他得罪的姜砚。姜砚将阵法打完。现在他要充当狮子角色了。
“告你封建迷信。”窗台上，孙乐威胁。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他总感觉自己耳尖和手肘凉凉。
“这是重要线索，你可以报警处理。”姜砚没理他，直接转向吴浩海。
“好的。”吴浩海有些发懵，刚刚一刻，他总姜砚气质变的凛冽起来。
“想不想再见豆豆？”姜砚将小白抱起，准备离开时，突然询问。他不想多管闲事，只是金毛消失的古怪，他的八卦之魂在燃烧。
“豆豆上个月去世了。”吴浩海脸色难堪，他以为姜砚是揶揄他。
“正规道士协会，专业唤魂唤灵，友情价五万。”姜砚取出道士证。
吴浩海一愣。
……
十分钟后，姜砚带着大金小白离开。除此，附带两万订单转入。
“现在媒体闹的沸沸扬扬，你怎么还整这些有的没的，”
306病房，孙乐有些惊魂未定的下来。刚才吴浩海答应的太快，又有大金把守，他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吴浩海真是养狗养魔怔了！
“钱又不多……”吴浩海愣愣。五块块钱连个包都不够，要是能再见豆豆，别说五万，他五十万都乐意。
“王警官，有凶手线索了……”回神后，吴浩海将电话拨给负责警官。
“那能叫线索？算卦的能叫线索？”
孙乐在一旁气急败坏。吴浩海还真是傻白到家。吴浩海不解释。他回想了一下，在失去意识前，自己似乎真见到一个微胖青年……
“我去应付媒体。”孙乐整理衣服。他和吴浩海合作经验少。事已至此，只能用自己方式将明利益弄到最大化。
“嘶——”
孙乐出门，在握上门把手时，手臂一阵刺痛。孙乐将袖子捋开，自己手臂完好如初，并没有奇怪变化。
“肯定心理作用。”孙乐给自己打气。不仅吴浩海，就连自己也被姜砚整魔怔了。
……
晚上十点，姜砚和大金小白回到酒店。这里可供宠物住宿，两狗一回去，十分欢呼的玩耍。
姜砚换上居家服，接着古怪的打开任务面板。
“叮，恭喜宿主获得《九通风水术》全卷。”
“叮，恭喜宿主获得《九通吐纳法》全卷。”
“叮，恭喜宿主获得《九通御剑术》全卷。”
……
一连串系统提示音响起，这是姜砚回来路上，系统自动更新。姜砚看了眼，里面零零星星数十本，全都是系统高级奖励。
“HR620，这是怎么回事？”姜砚定了定神。系统奖励有一本是惊喜，有十本就是惊吓了。他回想了今天日常，没有任务，没有大事件，奖励就这么凭空掉了下来……
“这是绑定福利，恭喜宿主达到解锁条件。”姜砚摸不着头脑，HR260在这一本正经的解答。
半小时后，姜砚明白了前因后果。
这确实是绑定福利。里面包含姜九通华夏+灵云星悟道时的功法全书。是姜九通放入【道术九通】的。只是【道术九通】初入华夏时发生程序错乱，经过十年修订，对继承者增加了心性，资质，体质等一系列要求。
姜砚资质和体质合格。只是心性过柔。简而言之，就是处理问题太过软绵绵。缺少风水大师的杀伐果断。这需要自己参悟。有可能直接解锁，可以能一辈子无法解锁。姜砚墨墨迹迹，这才用五个月时间获得奖励。
“佛家讲究与人为善。你们这是万事随心……”HR620说完，姜砚有些嘀咕。活虽如此，他对自家老祖宗再次起敬。要是姜九通还在，看着自己这腻歪性子，也会气的胡子竖起。
经过小白丢失，姜砚感觉自己心性无比开阔。现在讲科学，**制。自己虽做不到姜九通肆意妄为。但在法律准绳允许的范围，断不能再这样瞻前顾后的憋屈了。
“呜。”
“风水术理解，这吐纳术。御剑术是什么？”这是小白凑近，姜砚撸了两下，继续问道。
九通吐纳法，九通御剑术。后面还有夸张的九通傀儡法……在他的理解里，风水就是看相，算卦，寻龙点穴。这些已经超出风水范畴。
“这是灵云星修士修炼功法。严格来说，风水师属于修士入门。而你，是古地球唯一修士。”HR回答的一丝不苟。
再其说完‘唯一修士’后，姜砚有些恍恍惚惚。这是现实版修真？
在HR260解释中，地球处于末法位面。万年前存在过修士，但随着灵气稀薄，修士成为传说。现代社会已经没有修士修炼的条件。像是翟胜，刘云陆等人，他们虽然看似厉害，但只是稍微厉害一点的风水师。
受大环境影响，古地球已经没有修士。姜砚功法在灵云星稀疏平常，但放在现代，完全是顶级机遇。其力量不亚于核.武器……
当然，以现代灵气环境，就算其他风水师得到这些功法，也无法修炼。
“要怎么修炼？”姜砚听HR260说完，想到关键性一点。其他风水师无法修炼，他也不能啊。
“虚拟幻镜。”HR260缓缓道。
“虚拟幻境？”姜砚愣了一下。虚拟幻境是一梦百年的奖品。但姜砚在里面学习了一个月，他发现，虚拟幻境人物丰富，场景栩栩如生。就像真实存在……
“虚拟幻境为高阶法宝。九通真人战利品，灵云星十大顶级法宝之一。”HR260顿了一下，继续开口。
姜砚：他知道姜九通是灵云宗长老，但顶级法宝是什么？
一时间，‘我的祖宗是大佬’‘飞升真人在修仙’‘最强神级长老’在姜砚脑海闪现。这是高等位面的顶级法宝，现在，就这样落在了自己身上……
姜砚冷静，接着查看虚拟幻境使用限制。虚拟幻境可以模仿灵云星灵气构造，可供修炼。古地球灵气稀薄，只能发挥虚拟秘境十分之一的使用效果。只是虽是十分之一，要是学成，这是华夏最强。
“地球还有没有其他修士？”姜砚想了想。他感觉自己二十一年的世界观再次冲击。
“没有。”
HR260摇头。末法未面，修士本就是夺天地造化的存在。根据系统检测，姜九通之后，已经三千年没有出现过修士。
姜砚沉默。他数了下，面前共有三十六本秘决。这都是姜九通对后代期盼。有九通系统把关，自己晋级为最豪修二代。
姜砚以为自己坚持幻境学习就是用功，但是和姜九通赠与的财富相比，远远不够。这是财富，也是压力。姜砚毫不畏惧，姜九通给他展现了一个波澜壮阔的画卷，他迫切想要汲取一切知识……
姜砚抿了口水，接着打开虚拟幻境。
“时间比例也是一比一？”
“功法学习时，秘境十年，现实一小时。”HR260解答。跨位面修炼太过逆天，强如虚拟幻境，也压制不住天机。只能靠这个方法瞒天过海。
姜砚严肃点头，毫不犹豫的点进。
……
“叮，欢迎来到虚拟幻境。请选择……”在进入的那一刹那，悦耳的系统音响起。紧接着，面前跳出一个虚拟面板。
上面除了‘九通地理篇’‘九通灵药篇’，还多了‘风水术’‘吐纳法’‘傀儡术’这些选项。
姜砚简单浏览，点击吐纳法。
“吐纳者，呼吸也。吹嘘呼吸，吐故纳新……”眨眼间，姜砚出现在一个高耸入云的山巅。周围没有任何人影。一道浑厚的道声在半空中绵延不绝。
和地理篇灵药篇不同，三十六功法需要姜砚自行参悟。姜砚定了定神，盘卧打坐。周边是一些如羊水，极其舒爽柔顺的气息。在呼入的那一刹那，姜砚脑清目明，浑身舒坦。
这是模拟灵气，他所在的山巅是模拟灵云山，也是姜九通的道山。
“盖人生禀天地之数有限，要知保气既保生也……”道声继续响起。姜砚闭目。
虚拟幻境没有五谷杂粮，姜砚不知饥饿，被动辟谷。吐纳功法听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何时，他感觉自己丹田长出了一株道草，随着一呼一吸，道草轻颤。
日月轮回。这里每一天每一秒都是‘真实’存在的。但姜砚没有任何孤独感，他像一台机器，疯狂的汲取吐纳知识。四季更替，年复一年。姜砚经历了无数酷暑严寒，这是一个孤独的求道。期间，姜砚无数次想要放弃，只是心底韧性让他坚持了下来。
姜砚知道，要是这次放弃，道心溃散，自己就算重新进入，也达不到想要效果。
丹田的道草长了又灭，生生灭灭。姜砚没有任何焦躁感。到了最后，他在疑惑，整个天地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之前二十一年经历是不是一场梦境……晃神只在一瞬间，姜砚依旧坚持自己的道心。
“只能先这样了。”
在一次狂风骤雨后，姜砚猛然睁眼。他拧了拧湿漉漉的系统衣袖，看向脚边。这里画了五个正字，姜砚再添一笔……他在虚拟幻境呆了三百六十年，这是孤独的三百六十年。
姜砚直视丹田，此时道草又成了幼苗状态。等道草开花，这说明他真正的入道。
入道介于风水师和修士之间。是修士之下最强悍的存在。
道花难成。姜砚有些遗憾，接着长袖一甩。面前跳出虚拟界面。这三百六十年，除了九通吐纳，他还涉猎过其他道法。这些功法就像数学题，由浅入深的提供了多重步骤。
三百六十年里，姜砚没有停止学习。再加上时间+灵气+道音，他有预感，就算实力被压缩至十分之一，以华夏规格，自己也是真正的风水大师。毕竟，没有一个风水师能毫不间断的学习三百六十年……
姜砚感觉自己开挂了。而且是牛耕车和航空母舰相比的大挂。
就在这左思右想间，姜砚退出虚拟幻境。
虚拟幻境三百六十年，现实世界三十六小时。
“嗷呜——”姜砚三十六小时没睁眼，大金和小白有些担忧的守在身边。
“没事。”姜砚心头一暖，抬手安抚。只是抬手时，手心一重。
此时他的双手不再白嫩，而是被一团粘稠的黑泥覆盖。姜砚检查了一下，不仅双手，他的脖颈以及全身也都是黑泥。这是自己修炼时溢出的浊气。
“我先去洗澡。”姜砚对大金和小白吩咐。
“嗷呜。”两狗有些担忧。
姜砚指了指黑泥，示意自己没事，两狗才放行。
三百六十年里，姜砚将各本功法参透了一半。现在遇到瓶颈，他打算暂停歇息两天。除此，还有个订单未做……
三十六小时，不算晚。
半小时后，姜砚洗漱完毕。之后换上道袍，将金龟随意扔向半空。
金龟诡异的静止在半空中。经过三百六十年，他已经可以做到卦事随心。
“叮铃——”三秒后，金龟落入掌心。
“震卦，震为雷……在杜家庄啊。”
姜砚喃喃自语。接着将金龟挂在手腕，随意开门。姜砚一身道袍飘逸出尘。以往，他只有出单的时候才身着道袍。但现在万事随心，他已经不在意这些表面了。
大金和小白疯狂的摇尾巴。
“一起去。”姜砚笑了笑，两狗闷了一天一夜，急需活动量。
就这样，姜砚带着两狗乘坐电梯，接着穿过酒店大堂……
这是京市五星级酒店之一。随着姜砚路过，其他旅客们纷纷侧目。两狗和道袍吸睛虽然吸睛，但吸引他们的是场中男子。
此时姜砚身姿挺拔，气质出尘。经过三百六十年的龟吸吐纳，举手投足间更有一种道韵。他五官没变化，但周身气质早已不同以往。
作者有话要说： (づ￣ 3￣)づ~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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