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 36 章
此刻, 齐家。
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女人坐在沙发上。
如果云烟在这里, 一定能认出，这就是今天下午放学时去甜品店找她的人。
女人身边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看两人的相处模式, 好像是陌生人, 但听他们说话，就能知道他们是夫妻。
女人拍着桌子，深刻的法令纹显得她有些凶恶。
“齐睿达，方家那边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搞定？”
齐睿达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
没好气的说：“这我怎么知道，我又联系不上方大老板。再说，我都催咱爸两次了。方兴业那边还没有松口答应吃饭。”
“你继续催。今天我去找方云烟的时候，才发现远墨居然在一中当老师。”
女人闻言咬咬牙, “这要是被他近水楼台先得月，攀上了方家大小姐。到时候借着方家的权势反咬咱们一口, 这齐家就得改姓远了。”
齐睿达一点都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满不在乎地说：“我说你想得也太多了吧, 咱儿子才是最优秀的。就远墨那废物的样子, 谁会看上他啊？”
这么贬低完他还嫌不满意, 又自问自答：“眼瞎了吧。”
女人很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要是放在今天之前, 远墨在她心里什么都算不上。
可今天下午，远墨浑身上下透出来的强势, 让她觉得无比心慌。
——之前远墨大学期间想要创业, 被她收买了财务人员，把远墨辛苦攒的启动资金全部霍霍掉。远墨创业失败, 还欠了不少外债。
——还有远墨毕业后投了无数简历, 有的都走过了笔试、一面, 到了二面这个地步。那些公司还是收下了齐氏的好处，并没有录用远墨。
以至于远墨有一段时间靠游戏代练来赚钱养活自己。
而他们的亲儿子，齐景英，跟远墨同龄，甚至比他还要再小一个月。
齐景英跟远墨同时毕业。
远墨投简历四处碰壁，连工作都找不到。
这就衬托出已经在自家公司率领团队独立完成一个小项目的齐景英有多优秀。
齐家老爷子因此也更加看好齐景英。
更别提，自从远墨高二那年，母亲撒手人寰。
远墨拒绝了齐家所有资金帮助。
硬是靠着奖学金、贫困生补助读完了高中和大学。
远墨对齐家可是一点都不亲。
更不屑于沾齐家一点光。
远墨在齐家老爷子那里挂不上号，在齐氏集团肯定是查无此人。
因此，在齐家老爷子放权后。
身为私生子的齐睿达在齐氏如鱼得水、只手遮天。
齐睿达的儿子齐景英，自然也混到了不少好项目。
每每拿给齐家老爷子看，都能把他哄得十分开心。
这样就更加反衬的远墨空有清华学历，却一无是处。
于是，他也更不得齐家老爷子喜欢。
他们在这里尽情的贬低远墨。
却料想不到，远墨作为最后的捕猎者，等他们这群鱼儿上钩，很久了。
短短几个小时的功夫，齐家股票飞速下跌。
数不清的资金就这么蒸发在股市内。
齐家的所有人绝对想不到，这才仅仅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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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咱们终于要出手了！”
技术大牛严海兴奋的搓手，“在上次他们跟咱们抢智能扫描评分系统开发权的时候，我就很想搞他们了。”
远墨闻言，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徐迟当了这么多年‘假老板’，对资金链这边尤其敏感。
他飞快的计算：“按照现在这个速度，距离齐氏股价腰斩不过十天的时间。到时候大量股民抛售股票，再加上咱们举报的文件，距离他们宣告破产最多不过二十天。”
徐迟话音还没落，远墨就停止了敲键盘。
与此同时，他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倒计时沙漏。
——1728000秒。
这就是齐氏还能苟延残喘的时间。
严海说：“齐氏那边的技术还是有几个能用的。齐氏破产后，为了避免他们被我们对家挖去，我就先尝试着联系一下他们。”
远墨点头：“可以。”
严海则道：“我看人不准，老大看人才准。听说那里有个叫丘闻的，下次有机会咱们吃个饭接触一下。”
对此，远墨没有答应。
“再说吧。”
严海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他们家老大不是最惜才的吗？这回听到有技术还不错的新人，居然不动心？
徐迟问道：“老大，您最近忙什么啊？”
“CMO。”
其他人一头雾水：“？？？”
等到远墨走了，他们才凑到一起讨论。
“这是什么玩意儿？”
“新的编程手法吗，类似于C ？”
“我感觉像啊，老大可真牛掰，已经能自己开发语言了！”
有一个人觉得这三个字母好耳熟，顺手一搜。
百度一下，你就知道。
——CMO，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
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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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省奥赛办公室就把全省进入联赛的人选公布出来。
按照‘姓名，性别，学校，成绩，排名’依次排列。
因为之前是预赛，不用评出金银铜三个等级，所以成绩单上也仅仅只有这五个模块。
一中的老师们加班加点，在十点钟课间眼保健操的时候，已经把一中的学生成绩都整理出来。
打印好，贴在了公告栏。
一下课，公告栏就被人给围满了。
“快告诉我，我是不是认错了数字？”
“那个2……怎么长得那么像1？”
“傻逼，那就是1。”
“不是，第一名不是在隔壁三中吗？”
“鬼知道他们吹牛能吹这么大，害得老子昨儿白给他们发贺电了。”
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Y神牛逼，云烟牛逼。”
舟卡早在昨天就知道了云烟的成绩。
但今天站在公告栏前，心脏还是在扑通扑通狂跳。
——这就是方云烟的成绩，自学竞赛，全省第一。
他眼前骤然浮现出那个杏眸温柔，唇角笑意清浅的小姑娘。
很漂亮，温和，又顶顶聪明。
宁悦他们班这节是体育课，她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舟卡一直站在公告栏前。
宁悦虽然嘴上说自己考得差，其实心里已经满足了。
219分，全省第七。
放在往年也绝对算高分了。
她看着舟卡端详着公告栏上的成绩，唇角抿起。
有些羞涩的从他身后经过，直接小跑去操场了。
至于三中。
第一不在自己学校，对他们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我靠，昨天我还大吹特吹，说我们学校六年第一了。”
“别说了，我需要冰袋敷脸。”
“贴吧那个小道消息果真就是小道消息，不能信。”
昨儿在办公室嘲笑过一中没落了的几个老师，看着成绩单最上方那个一中。
脸色通红。
——没落了还有257分。
如果按照这个标准，他们学校大概就是被埋起来了吧。
三中数学教研组办公室，受到影响最大的是郑老师。
他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被反超，整个人仿佛受到了巨大刺激。
一早上都没回过神来。
嘴里一直在念叨：“257这么高的分是怎么写出来的？”
答案当然是用笔写出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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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集团。
最开始股市虽然波动很大，但也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再加上最近齐景英竞标教育部的项目失败，很多合作方都觉得他们公司技术不行，没前途。
撤资的不少。
齐父把锅都甩给自家儿子。
“你说你好端端的，搞什么5G城市？投入那么钱进去，一个项目都没捞到，你还能干啥？”
齐景英阴沉着脸，说：“我被人阴了。”
齐父道：“这种事情你不跟着，谁还能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去跟不行？”
齐景英说：“我这也是为了让公司好起来，我那群哥们儿都开始开发新的APP了，5G时代迟早要让这些东西更新换代。”
齐父：“你说的这些谁不知道？问题是你得有实力做。”
他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我现在再去催你爷爷，让他促成你跟方家小女儿的婚事，这样咱们公司才能起死回生。”
齐景英皱眉。
“那个土包子女生不是远墨的未婚妻吗？”
他顿了顿，十分嫌弃的说：“听说她从小在村子里长大的，估计普通话都说不标准，我娶了她简直倍跌份。”
齐父怒道：“人家再不好，也是方家大小姐。现在你把公司搞成这样，要是被你爷爷知道了，肯定要收回你的管理权，你到底知不知道轻重？”
齐景英无所谓：“收回就收回。没了我，你还指望远墨那个废物来管理公司？你说说，他除了考试还有什么在行？”
齐父劝说无果。
他说：“我已经催着你爷爷给你安排和方家大小姐的见面时间，你最好上点心。”
“哟，您这是打算光明正大卖儿求荣了。”
“齐景英！”
齐景英才不管暴怒的齐父，他拉开门就往外走。
“别吼我，见面的时间地点你通知我就行，我不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齐父：“你现在干什么去!”
“听闻你要把我许配给一个土包子，我很不爽，现在需要去泻火。怎么，您也要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