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31.度蜜月
关绪的眸子倏尔放大。
蒋轻棠又长又密的漂亮睫毛近在咫尺地忽闪, 像一只蝴蝶似的,翩跹绕着关绪的心脏飞, 在她心上若有似无地扫着翅膀。
心上的痒偶尔来一下, 关绪想抓住那只蝴蝶时,偏无迹可寻, 等放松了警惕, 就又袭来。
故意似的小撒娇, 叫关绪想咬她一口。
关绪大脑空了, 齿轻轻撷着蒋轻棠可爱的唇,半晌未动。
她的长发顺势散落在了蒋轻棠颈间, 带着香气的发尾有一搭没一搭撩过蒋轻棠的耳垂。
沉稳温柔的淡香让蒋轻棠做起了美梦, 细白的手指抓了关绪一缕长发, 虚握在手中, 还用脸颊蹭了蹭。
她嘴边弯起的秀美弧度,关绪感受到了。
关绪想起身, 结束这个不在计划内的亲吻, 蒋轻棠却突然睁开了眼。
关绪心里咯噔一下, 以为她醒了,吓得蹭地后撤, 直退了两三米远。
蒋轻棠醉意朦胧,只是在梦里觉得关姐姐亲自己,心里喜不自胜, 掐了自己一下, 不觉得痛, 发现是做梦,说什么也要挣扎着张开眼睛,瞧瞧是不是梦。
她仿佛乘了一叶扁舟,漂浮在海面上,眼前的世界晃晃悠悠的,她看不清前方,只感觉唇边有一瞬间的柔软,睁眼时一道人影在她眼前一闪而过,也不知是谁。
果然是梦。
蒋轻棠迷糊地揉揉眼睛,目光没有焦距地在房内环顾一圈,眼睛与关绪对上时,关绪眸色一紧,生怕她来质问自己什么。
还好她醉得太厉害,并不知道关绪刚才偷亲她的那一下,身子一歪,倒头继续睡觉。
关绪悄无声息地勾起嘴角,眼角弯了弯。
喝醉之后,更像个小傻子。
又暗自警惕,以后决不能让蒋轻棠在外人那里喝酒,不然醉醺醺的,被人家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关绪在蒋轻棠的床边坐了约莫十分钟,门外助理钟晴来敲门,告诉她所有宾客都妥善送走了,关老爷子也让司机送回了别墅,又问关绪是现在回去,还是在酒店开个房间先睡一晚。
今天是关绪和蒋轻棠结婚的日子,洞房花烛夜哪有在外面过的道理?当然是回新房了。
关绪俯身,拍了拍蒋轻棠的肩膀,小声地叫醒她:“小棠醒醒,回家了。”
蒋轻棠梦里正抱着关绪亲得高兴,不愿起来,扭了扭身子,翻身抱住了枕头,在枕头上结结实实留下了自己的几个口水印。
呸呸呸,怎么软玉温香的关姐姐,亲到嘴里就成了一团嚼也嚼不烂的棉花?
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关姐姐,分明是一团白白胖胖、软绵绵的云彩。
蒋轻棠细细的眉毛失望地紧蹙起来。
关绪拇指按着她的眉心,轻柔的抚平,覆在她耳边,笑着问她:“又做噩梦了?小小年纪眉头皱得比我还深。”
她以为蒋轻棠听不到,蒋轻棠却意外地在梦里点点头,虽然眼睛仍是闭着,说出来的话却诚实:“做了……大噩梦。”
“我想亲……关姐姐,结果亲了……一团棉花云。”
连梦里都是醉酒后的大舌头。
脸颊上的酡红憨态可掬。
关绪听得一僵,却又止不住嘴角的笑意上扬。
“就那么喜欢我么?”
这个问题她不该问的。
人总有情不自禁的时候,八面玲珑如关绪不能免。
蒋轻棠顺势就搂住了关绪的脖子。
她的眼睛是闭着的,意识也在梦里,偏准确无误抱住了关绪,一下赖在她身上不肯下来,鼻子埋在她侧颈处使劲嗅了嗅,闻到了关绪身上熟悉的香水味,一颗飘在风里不得安稳的心放回肚中。顺势紧了紧胳膊。
“就喜欢。”
“喜欢关姐姐。”
“最喜欢。”
蒋轻棠梦见关绪问她喜欢自己什么。
蒋轻棠自己也呆了,迷惘地想了一会儿,始终不得答案。
她只知道,关绪看她一眼,她就能乐一天,关绪对她笑一笑,她的世界就花草盛开,倘若能一直抱在关绪怀里,那就是她的天堂,哪怕一辈子不出来都行。
而关绪每回戏谑的亲昵,和小小的逗弄,总是让蒋轻棠羞赧,又欢喜。
喜欢关绪什么呢?
喜欢关姐姐是她的整个青春年少,已经和她的生命融为一体,加上后来关绪对她的那些好,把她抱在怀里,对着她的耳朵眼儿说的那些温柔的话,每一点细枝末节的记忆,汇聚成了蒋轻棠对关绪的所有爱与喜欢。
“喜欢我什么?”关绪胳膊稳稳地撑着她的背,不让她滑下去,手指无意间碰到一块支棱的骨头。
好像蒋轻棠无一处不是娇小而秀美的,就连骨头都如此漂亮。
“喜欢……喜欢……”蒋轻棠的侧脸垫在关绪的肩膀上呢喃。
皱着眉犹豫了半天,觉得自己喜欢关绪的每一点都异常重要,只好傻乎乎地掰着手指头数给关绪听。
“喜欢关姐姐抱着我。”
“喜欢关姐姐对我笑。”
“喜欢关姐姐跟我说话。”
“喜欢关姐姐的头发、眼睛,鼻子……”
关绪抱着她静静地听,越听心口越涨,直到蒋轻棠在醉意间犹豫起来,“还有……”
“还有什么?”关绪引导她继续说下去。
蒋轻棠却闭紧了嘴巴。
“怎么不说了?”
“说了,关姐姐不理我。”
关绪心尖一疼,轻声说:“不会的。”
“会。”
“小棠在做梦呢,关姐姐在梦里不骂人。”关绪谆谆引诱。
这在蒋轻棠的世界里是最隐秘的悄悄话,世上只能说给一个人听,那就是关绪。
所以蒋轻棠攀着关绪的肩膀,费劲巴拉地从关绪怀里跪坐起来,眼睛迷蒙地半开半阖着,两只手勾着关绪的颈。
关绪坐着,蒋轻棠跪在她腿上,所以就比关绪高了半个头,她醺然的眼中透露出一丝小机灵,四处张望一番,确定房间里没别人,才慎重地凑到了关绪的耳根处,神秘地说:“关姐姐,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身上一点酒香,环绕在关绪鼻间,关绪刚才在婚宴上被众人拉着死灌,依然精神抖擞,可面对蒋轻棠身上的这一点酒气,她就要醉了。
她勾起唇,纵容地笑,“好。”
“我喜欢关姐姐……”蒋轻棠咬了咬唇,终于把藏在心里的那句话说出来,“我喜欢关姐姐亲亲我。”
“也喜欢亲亲关姐姐……”
说着就付诸行动,亲关绪的耳朵。
关绪心口一烫,连嘴唇都哆嗦了一下。
那一瞬间,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也许自己所有的担忧都是杞人忧天,也许蒋轻棠真的喜欢自己。
不然为什么醉里说的酒话,都是喜欢她的亲亲?
从耳里钻进来的暖意,流遍全身,像是大冬天里突然偎在了炉火边上,蒋轻棠就是关绪的暖炉。
关绪像是被蒋轻棠注入了一针强心剂,此刻身上用之不尽的力量,把蒋轻棠的手臂往自己脖子上一环,说:“抓紧了。”接着一个拦腰,直接把蒋轻棠打横抱下床。
蒋轻棠被她抱起来往酒店外面走,喝了酒胆子大,竟一点也没有平时的胆怯,快乐地晃着纤细的小腿,捧着关绪的脸亲了亲。
“关姐姐,香香的。”
她一进房间倒头就睡了,没有卸妆,在关绪脸上亲一记,就留下一个浅红色的唇印。
蒋轻棠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里美得很,又在关绪额头上印了一个,还不够,还要再在她高挺的鼻梁上“盖印章”。
……
关绪下楼时,钟晴已经把车停在门口等。
漆黑的宾利,线条在夜色中流畅漂亮。
关绪抱着蒋轻棠出来。
钟晴看到了关绪满脸的唇印,愣了愣。
蒋轻棠的唇,小巧漂亮,花瓣似的饱满,所以留下的痕迹也像片片花瓣,染得关绪一张俏脸满是春/\\意。
钟晴哪里见过被人印了满脸口红印的总裁大人?她绷不住一笑,吹着口哨调侃,“行啊关总,没想到总裁夫人这么厉害,啧,敢在关总脸上盖印章。”
关绪笑得坦荡荡,朱唇轻启,不屑道:“你懂什么,这叫标记所有权。”
钟晴:“……”
这时候就别处变不惊了,让人一点调侃老板大人的成就感都没有。
醉醺醺的蒋轻棠听了,也笑得眼睛弯弯的,跟着附和,“没错!标记所有权!关姐姐是……是我的!再标几个!”说完又照着关绪的脸吧唧又盖了几个红章。
还好这所庄园保安严密,此刻所有记者又都走了,否则关绪这模样指定得上津岭都市报的头版头条。
没有回关爷爷的别墅,钟晴把车开回了关绪的私人公寓。
关爷爷不知道关绪和蒋轻棠只是假结婚的事,长期和老人住在一起,难免露馅儿,关绪早想好了办了婚礼之后就和蒋轻棠搬出来住,关爷爷也是提前知道的,没说什么,只是拍拍关绪的肩膀,“爷爷知道,你们小两口还要过二人世界呢,爷爷也是过来人。”还对关绪意有所指地眨眨眼。
关绪额角的筋跳了跳,心想爷爷一把年纪的老人家,心思倒是活络。
蒋轻棠醉了,被关绪抱了一路,从山庄的房子里抱到车上,又从车子里抱回了她们以后的家,进了屋打开灯的时候,蒋轻棠对强光一阵不适,脸埋进关绪肩膀。
她的小手抓着关绪心口那块衣襟,关绪把她手指包在掌中亲了亲,刮着她的鼻子说:“到家了,小酒鬼。”
关绪今晚格外放肆。
反正蒋轻棠醉了,醒来什么都不知道,今晚就越矩一点吧,一直紧绷的神经,偶尔也该松一松。
“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关绪浅吻蒋轻棠的指尖,在她耳边说:“以后小棠就是这里的主人。”
“是我的关太太。”
蒋轻棠窝在她颈子里,笑得又醉又甜。
……
蒋轻棠醉得神志不清,别指望她自己把自己收拾干净,关绪替她摘了头纱,松开发绳,乌发散落垂腰,纤腰盈盈一握,实在曼妙。
关绪忍不住把人抱在怀里温存了一阵,才又一点一点给她卸了妆,恢复她脸上莹润无瑕的干净模样。
只是换衣服的时候有点犹豫。
换完之后,饶是淡定如关绪,脸也烫了一阵,独自走到阳台,吹了半个小时的冷风,心里的燥热才消退下去。
自己的公寓,除了定期来打扫的阿姨,平常不会有人过来,就算分房睡关爷爷也不会察觉出什么,她和蒋轻棠的房间是分别收拾出来、相邻的两间,主卧留给了蒋轻棠,按照蒋轻棠的喜好重新装修了一番,特意在床边做了个小书架——蒋轻棠有睡前看书的习惯。
床单被罩都是非常温柔的浅色,房间里扑了厚厚的羊毛地毯,这样就算蒋轻棠光脚跑下床也不必担心冻着了,主卧的房间里有一个视野开阔的阳台,摆了一张躺椅,冬天的时候,蒋轻棠可以窝在阳台舒舒服服地晒太阳。
关绪都能想到,她肯定像只慵懒的猫儿,阳光晴朗的午后,窝在躺椅上,翻一卷闲书,手边摆一杯香茶,安逸地消磨掉一个下午的时光。
若是看书困了,就在躺椅上眯一觉,连圆润的粉色脚趾都蜷缩起来,真真像只小猫。
“嗯……”蒋轻棠的一声嘤咛把关绪的思绪拉回今夜。
关绪才意识到自己在蒋轻棠的房间里待得太久了,仓促地转身欲走,耳朵一动,却又停下。
“关姐姐……”
她听到蒋轻棠叫她。
关绪没有转回去,只是背着身子,屏息听蒋轻棠接下去的话。
“喜欢……喜欢……”
她砸着嘴说。
挠在关绪心头。
关绪仓皇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相比蒋轻棠精心布置过的卧室,关绪的房间就显得有些简单随意了,房里一张床一张大衣柜,再无其他,简洁得有些冷硬。
一夜梦里,全是蒋轻棠的声音。
翻来覆去两个词。
关姐姐、喜欢。
关绪觉得自己的自欺欺人快维持不下去了。
……
蒋轻棠醒来,眼珠子转了转,发现房间里的布置是全然陌生的,猛然意识到自己在一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后背发凉地从床上蹦起来,再看看身上的衣服,明显被人换过。
不过她看清睡衣款式就马上安心了,这睡衣是关姐姐给自己买的,在关爷爷家里时也常穿。
有关姐姐在,万事都不用害怕。
只是陌生的房间仍让蒋轻棠疑惑,她穿上摆在床边的粉色拖鞋,好奇地出了房门。
宽敞的大平层,入眼就是开阔的大厅,穿过大厅是开放式厨房和餐厅,关绪已经起床一段时间了,早吃完了早饭,坐在餐厅里看报纸,听到脚步声,抬头,对蒋轻棠露齿一笑,“早啊,关太太。”
逆着阳光,关绪的笑容一下子击中了蒋轻棠的心脏,和着那声“关太太”,听得她脸热,也轻软地道了声早安,坐在关绪旁边。
“头疼么?”关绪放下报纸。
“不疼。”蒋轻棠惊奇地发现,自己明明醉得那么厉害,可早上起来,竟然一点也没有书里说的那种头疼欲裂的宿醉感。
就是昨晚发生的事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做了好多的梦。
梦里的关姐姐特别温柔,蒋轻棠抱着她又亲又啃的,还一遍遍地说喜欢她,她却一点也没生气,只一直在笑,声音低而温婉,撩耳朵似的好听。
太羞耻的梦,想来都脸红。
——当然不头疼了,昨晚关绪给她按摩了半宿。
“快去洗漱,然后过来吃早餐,我早上出去买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正好蒋轻棠脑子里都是昨晚的梦,这会儿正不知道怎么面对关绪呢,听到关绪的话松了口气,跑到浴室里洗漱,换了衣服神清气爽地走出来,关绪已经把早餐盛好了,摆在她的位子上。
蒋轻棠一边吃一边问关绪:“这里是哪里?”
“我们的新房。”
蒋轻棠手一抖,脸又微热起来,埋头喝粥掩饰自己。
难怪这么陌生,原来是新房。
是了,新婚伴侣,再和关爷爷住在一起,好像不太好。
蒋轻棠没有想到关绪竟然会考虑得这么周到,而且没有心理准备,猛不丁一听,心跳加速了两三分钟才恢复如常。
关绪眼睛在报纸上,心思却都关注着蒋轻棠泛红的耳尖。
那只小耳朵在蒋轻棠吃饭的时候也不老实,竟然调皮地动了动。
关绪捏紧了报纸。
早餐吃到一半,关绪迟迟不走,老神在在地仍旧翻着她的报纸,蒋轻棠疑惑地抬头问:“你今天不忙么?”
关绪漫不经心转开注意力,“嗯?”
“都九点了。”蒋轻棠看了眼餐桌上摆着的电子钟。
“不忙。”关绪报纸翻过一页,“我在度蜜月。”
略扬起的声音,带着点故意的哑,分明是想逗一逗自己新婚的小妻子。
跟谁度蜜月?自然是蒋轻棠了。
蒋轻棠果然脸红到了耳根,刷的低了头,红色的耳尖就更漂亮。
关绪眼睛幽暗。
“去……去哪儿……度蜜月?”
虽然害羞得连看关绪一眼都不敢,可蒋轻棠仍然期待地问了一声。
又细又软。
关绪的牙齿抵着上颚,笑了,单手撑着桌子,玩味道:“小棠想去哪儿?”
“都……都行……”
一个度蜜月已经让蒋轻棠晕晕乎乎了,哪怕此刻跟着关绪上刀山下火海,蒋轻棠也二话不说。
“去看画展好不好?”关绪想细瞧瞧蒋轻棠通红的耳朵,又近了一点。
声音从头顶传来,慵懒又性感。
蒋轻棠险些摔了汤匙。
关绪笑意更深,眼见着蒋轻棠脸上的红一路蔓延至耳根,直到蒋轻棠局促地抬头看她,眼里的央求惊醒了关绪,似乎又逗她过头了。
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
暗骂自己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
这年头大家都活得忙忙叨叨,有闲情逸致来看画展的人不多,蒋轻棠算一个。
这是一个世界巡回展览,展出作品中有不少世界名画,油画对人像的描摹不如水墨画那样写意,却又是另一种精细入微的真实美感。
蒋轻棠只在自己太爷爷收藏的画册里看到过这些名画的印刷版,远没有亲自见一眼来的震撼,站在一幅作品前迟迟不想走,如痴如醉。
她看油画,关绪就看她。
她对油画如痴如醉,关绪对她的痴迷不逊分毫。
“什么时候你也给我画这么一幅?”关绪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这话一出,俩人都愣了。
她们面前的这幅人像,着实有点大胆。
除了长发和手臂挡住,再无其他。
蒋轻棠脑海里一闪而过,脸快要滴血似的艳丽。
关绪也后知后觉话里的不妥,干咳一声,别过脸去,讪讪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画一幅肖像作品就好了。”
“我……我水平还太差……”
蒋轻棠赧得连话都差点说不出来。
面上看着都有点尴尬,蒋轻棠低头之后,却从唇缝里溢出一点笑意。
以后有机会,也给关姐姐画这么一幅。
藏在被窝里悄悄地看。
正不尴不尬间,突然不知从哪里冲出一个调皮的小孩,在蒋轻棠后腰上一撞,蒋轻棠猝不及防地扑进了关绪怀里。
一阵手忙脚乱,关绪心里又纠结,又担心蒋轻棠摔着,下意识一接,顺手搂了她的腰,紧张地问了句:“撞疼了没有?”
关切的眼神,说话时的温度。
疼倒是不疼,不过蒋轻棠心里有点歪,自从上次鬼屋亲吻事件后,俩人好久没这么亲密了,于是蒋轻棠把自己窝在她锁骨附近,半天不愿意起来。
娇美可人的新婚小妻子往自己怀里一倒,关绪心也有点飘,蒋轻棠没主动起来,她就这么搂着不撒手。
“这个蜜月……能度……多久?”蒋轻棠小声问出这一句,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关绪微怔,挑眉,坏笑道:“小棠想度多久。”
“我……我也不知道……”
“蜜月蜜月,当然一个月了。”关绪胸口发出闷笑,“必要的程序可不能少。”
蒋轻棠抓在她胳膊上的手收紧了,眉眼弯弯,踮起脚尖偷偷问关绪:“关姐姐,我现在是不是名正言顺的关太太了?”
“是。”
“是你老婆?”
“是。”
“那你做错事了,我可不可以罚你跪搓衣板啊?”
关绪唇角没忍住往上掀起一点,低声问:“你舍得么?”
蒋轻棠眼睛弯起来。
当然舍不得啦。
“不过现在不流行跪搓衣板了。”关绪说。
“那跪什么?”
“键盘,榴莲,玻璃碴。”
蒋轻棠听得头皮发麻,抬手去捂关绪的嘴,“算了算了,还是不要了,我要关姐姐好好的,不要被这些东西伤害。”
什么榴莲、玻璃碴,听起来就痛死了。
蒋轻棠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