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持戒人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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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摩斯拉的认知中, 突如其来的外星人基本会率先归类到敌人一列里。
当然了, 超人克拉克·肯特, 以及火星猎人约翰·琼斯例外, 因为他们在见到摩斯拉第一眼就表达了友好。
但此时站在摩斯拉眼前的外星人并不如此。
他穿着黄色的制服, 有着金色的瞳仁和紫色的皮肤, 正用肃穆且戒备地神情看着将哈尔·乔丹护在身后的摩斯拉。
“如果是在外太空, 女士, ”外星人冷冷说道，“我很乐意做哈尔·乔丹, 或者是你的敌人, 可在那之前, 最好还是先解决黑灯军团。”
摩斯拉一怔。
外星人手中的黄灯戒指将他的话翻译成英语, 摩斯拉是能够听得懂的。这番话足以证明他不是敌人。
就在飞蛾愣住的瞬间，穿着紫色制服的人类女性走了过来。
“你就是摩斯拉小姐，”美丽的女士柔声说道，“我能在你的身上感受到广博且无私的爱。”
说完，她朝着摩斯拉伸出手。
在她的指尖碰触到摩斯拉的脸侧的外骨骼时, 一人一蛾的意识相连。
摩斯拉微微瞪大了蓝色的眼睛：“卡罗尔·菲利斯，你是哈尔的女友。”
穿着紫色制服的卡罗尔冷哼一声：“或许应该称之为前女友。但星蓝石的爱对他永远不变。”
躺在床上的哈尔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泰尔·塞尼斯托, 黄灯军团的首领，”他开口介绍道，“卡罗尔·菲利斯, 紫灯星蓝石。两位, 这位是摩斯拉, 就算你们没有亲眼看见波士顿大战的场景，也应该听说过她的功绩。”
摩斯拉眨了眨眼睛。
“七灯军团？”她很是困惑。
这样的困惑毫无障碍地传递到了卡罗尔心中，星蓝石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你知道哈尔是绿灯侠，摩斯拉小姐，”她出言解释，“而实际上，灯戒的颜色是按照情感光谱划分的，每一种颜色代表着的是一种情感。绿灯是意志，黄灯是恐惧，而紫灯，则是爱。”
卡罗尔笑吟吟地抬眼，她的双眼与摩斯拉的复眼相对。
“你的体内蕴藏着无边无际的爱，小姐，或许你也应该成为星蓝石。”
然而摩斯拉似乎还是没太明白，她歪了歪头：“情感光谱？那还有其他的颜色吗？”
“当然。”
卡罗尔继续解释道：“蓝灯是希望，橙灯是贪婪，红灯是愤怒，青灯是怜悯。灯戒会自动找到宇宙中饱含特定情感的生物。”
摩斯拉：“什么生物都可以？”
卡罗尔：“不必质疑你心中的爱，摩斯拉小姐。”
“免了，卡罗尔。”
哈尔很不客气道：“既然紫灯没找上门来，你就别拐带无辜女孩……呃女士了好吧？”
说完他纠正道：“严格来说任何生物都会被灯戒选中，但一般一个宇宙扇区之内，只会存在一枚灯戒。”
卡罗尔：“而在地球上，就有四个绿灯侠。”
“人多力量大。”
哈尔失笑出声：“谁叫地球母亲这么惹人爱呢？”
“寒暄是否可以到此为止？”
在场唯一的外星人，似乎并不想加入人类之间的交谈。他只是冷冷地作壁上观，直至话题越跑越偏，塞尼斯托才出言打断：“黑灯军团仍在外肆虐，站在这里的一分一秒都是在拖延时间。”
凯尔：“那也得等哈尔的伤口缝合之后再说。”
塞尼斯托一哂：“如果哈尔·乔丹因此就失去战斗力，那可真是辜负了灯戒因意志力而选中了——”
后面的话，在摩斯拉发出近乎威胁地嘶吼时戛然而止。
显然在敌我不明的外星人面前，飞蛾会毫无原则地保护地球上的孩子。塞尼斯托的嘲讽换来了她十足的愤怒，摩斯拉张开的巨大鳞翅微微调整着角度，重心也压了下来，一双浅蓝色的复眼死死盯着塞尼斯托的身影，大有一副他再出言不逊，就直接攻击的意思。
“都说了，塞尼斯托，”哈尔很是得意地从病床上起身，“我现在可是有人罩着的掌心宝，你话说最好小心点。”
塞尼斯托倒是没有被冒犯的意向，他只是用金色的眼睛上下端详摩斯拉片刻。
“真是暴殄天物，”外星人说道，“她的体内明明蕴藏着掌控恐惧的力量。”
“算了吧，塞尼斯托，”盖忍不住开口，“你是更不可能把摩斯拉小姐拉入自己的恐怖组织的。”
塞尼斯托嗤笑几声，收回了目光。
“七灯军团已经抵达地球，”他说，“我想，乔丹，你也不打算让其他的军团原地等你。”
“当然。”
哈尔一勾嘴角：“我还没那么大牌。”
说完，他从病床上站了起来。
凯尔一惊：“你的伤口！”
哈尔：“不要紧。”
灯戒的力量能够加速伤口的愈合，亦能断绝细菌病毒的侵扰。哈尔不过是找个地方休息而已，他现在已经恢复了绝大多数体力。
如果不是这样，摩斯拉绝对会在哈尔站起身的一瞬间按住他。但她没有。
即使摩斯拉仍然不能完全理解灯戒的存在，可她能感受到哈尔的生命力在一寸一寸回归。
出于这层感受，护崽心切的摩斯拉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塞尼斯托，”哈尔开口，“带上你的黄灯大军，到波士顿去。”
“你打算先解决基多拉？”盖顿时来了精神。
“当然。”
哈尔信誓旦旦：“其他城市多少还有正义联盟的成员在，唯独这几只怪兽来去自由还没人管，最好先是集中解决□□烦。”
盖却完全没有“碰到□□烦”的认知，他甚至欢呼一声：“哇乎！”
“你知道我有多遗憾缺席波士顿大战，”盖兴致勃勃，“这下算是弥补了我当时没在地球！”
待到哈尔·乔丹彻底喘过气来后，一行人离开夏威夷的医院。
飞行至海面上，夏威夷的海水澄澈蔚蓝，风浪一波又一波冲刷着海滩，如果不是陆地上的废墟根本看不出刚刚发生的大战。
摩斯拉悬停在半空中，她茫然地呼唤了几声。
卡罗尔：“摩斯拉小姐在找什么？”
哈尔：“嘘。”
飞蛾温柔婉转，有如歌谣的鸣啼在海上高高低低的扩散徘徊，片刻过后，澄澈的海洋之下，一道漆黑的影子逐渐显现。
伴随着影子上升，它的面积越来越大，大到几乎侵占了几名灯侠视野范围内的所有海域。
“这……”
卡罗尔瞪大眼睛。
一个巨大的头颅从水面冒了出来，掀起大片水花。
“是哥斯拉？”卡罗尔难以置信道。
幸而泰坦巨兽只是冒出一个脑袋，没有像刚刚那样再次造成滔天的海浪。摩斯拉欢快地呼唤出声，而后拉低身形，凑到了哥斯拉的头颅一侧。
她嘀嘀咕咕说了什么，而后哥斯拉阖了阖浮在水面之上的眼睛。
巨兽在水中调转身形，摩斯拉灵巧地收拢翅膀，坐在了它的头顶。哥斯拉理也没理停在半空中的灯侠们，径直朝着波士顿的方向游过去。
卡罗尔：“……”
被甩在原地的星蓝石终于明白眼前发生的是什么：“摩斯拉是想搭便车？”
哈尔摊开手：“可能她觉得飞过去很耗费体力吧，毕竟摩斯拉小姐没有灯戒的力量。”
而坐在哥斯拉头顶的摩斯拉，还转过身朝着几名灯侠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跟上。
他们飞在哥斯拉的上方，一路听到摩斯拉一直在呼唤。那就像是一首人类无法理解的歌曲，带着自然界中的旋律。
能感觉到摩斯拉的心情很好，她趴在哥斯拉的头顶，就像是巨大的怪兽带着他的守护精灵。而向来暴躁直接的哥斯拉也没有因为飞蛾的“唠叨”心生不耐。他甚至会偶尔咕哝几声，喉咙里发出低低的音调，似乎在做出回应。
“他们的感情真好。”
这样的场面，让卡罗尔的神色从震惊转为柔和：“我能感觉到摩斯拉小姐面对哥斯拉时心中的爱。”
哈尔：可不是吗，这狗粮在你来之前我们就已经吃过很多次了。
其实哈尔早就想吐槽，摩斯拉小姐不是失忆了吗，但失去记忆好像并没有影响到她对哥斯拉的态度——至少看起来没有。就像是现在，摩斯拉趴在哥斯拉的头顶，看上去无比放松，都不愿意保持人类的姿态了。
她把比本体还大的鳞翅摊开，就像是一只真正的飞蛾一样，匍匐在哥斯拉的头顶，一副好不惬意的模样。
感觉就像是哥斯拉的头顶戴了一朵小花，哈尔忍俊不禁地想，这样的场景也太反差萌了！
“摩斯拉小姐，”哈尔本来不想打扰老父亲老母亲旁若无人的二人世界的，但对付敌人更为重要，“你是否将波士顿的情景告诉了哥斯拉？”
摩斯拉闻言抬眼，她点了点头。
而后飞蛾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再次呼唤出声。
这次，哥斯拉给出了正面回应。
绝大部□□体藏在水面之下的怪兽蓦然起身。飞溅起的海浪险些将围绕在他身边的灯侠一同卷进去，哥斯拉并没有在乎人类的安危，他只是从海中站了起来，仰天咆哮。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几乎要将在场所有人类的心脏震了出来。
庞然的巨兽一旦起身，近乎遮天蔽日。它的咆哮穿过云层，随着海风扩散开来。
墨西哥，马拉岛。
早已搬空的城镇背后，巍峨的火山冒出滚滚火焰。哥斯拉的讯号惊醒了于火山中沉睡着的巨兽，红色的翅膀高高扬起，飞上天空。
伦敦海峡。
巨大的节肢从海面伸出，漆黑的深海中长长的触须甩过大片珊瑚。哥斯拉的声音在水底比空气中更为清晰，苏醒的怪兽甚至不需要冒出水面惊扰人类，就已然循着声音离去。
夏威夷海畔。
匍匐于沙滩上的小穆托蓦然站了起来，他对着哥斯拉远去的方向低吼一声，像是在回应呼唤。而后小穆托展开翅膀，飞向天际。
骷髅岛。
巨大的猿类生物从美梦中惊醒，入耳的咆哮让它烦不胜烦。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岛屿的巨兽翻了个身，捂住耳朵继续睡去。
“它这是……”
凯尔险些被哥斯拉的咆哮掀翻出去，他稳住身影：“这是在干什么？”
在场唯一一个参加了波士顿大战的哈尔·乔丹静默片刻，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哈尔看向哥斯拉遮天蔽日的身影。
“它应该是在召唤臣服于自己的其他巨兽，”哈尔感叹道，“这才是怪兽之王应有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