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持戒人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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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斯拉动用白灯的力量挪走了死者军团的遗体，待事情彻底平息、各项保险赔款提上日程后, 海滨城就仿佛无事发生, 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如果说哥谭是阴影中的罪恶之都, 而大都会时常遭受外星人的“意外到访”, 两座城市的市民已经习惯于各种袭击和破损, 早就不放在心上的话。那么海滨城的市民，或许比他们更为冷静。
因为曾经的海滨城惨遭灭城。
如今经历过重建的城市，好像根本没把黑死帝的袭击放在心上。至黑之夜过后, 一切以最快的恢复了平静。
而另外一方面, 陈博士和玲博士带领的帝国计划团队, 得到蝙蝠侠的通知后, 连夜动身赶往海滨城。
哥斯拉也从百余米的巨兽变成了半人形的状态, 要知道当时正义联盟发现摩斯拉时她虚弱的几乎快要死去，两位博士真怕哥斯拉出现什么意外。
毕竟不管是哥斯拉还是摩斯拉, 那可真的是整个地球仅此一只，比珍稀动物还要珍稀动物。
来到海滨城的临时实验室，双胞胎博士的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明明已经是见识过数次怪兽大战的人了, 她们仍然高兴得像是参加毕业舞会的女高中生。
哈尔不忍直视地看着跃跃欲试的两位博士：“有那么夸张吗？”
陈博士瞪了哈尔一眼：“你懂什么！”
哈尔：“……”
玲博士失笑出声：“也不只是我们高兴。我和我的妹妹能感应到摩斯拉的心情, 一到海滨城，她的快乐就感染到了我们。”
居然很有说服力的样子。
想到摩斯拉的灿烂笑容, 哈尔·乔丹很轻易地接受了这个解释。
说真的, 在哥斯拉睡醒之前, 摩斯拉给哈尔的印象一直是位慈祥且温柔的母亲——哪怕她的身形和面孔更接近于少女, 然而摩斯拉对待每个人类，以及友好的外星人都像是对待幼崽一样。在强烈的反差之下，哈尔还是接受了摩斯拉母亲的形象。
然而哥斯拉睡醒之后就不一样了。
飞蛾展现出了她少女的一面，就像是个热恋期的姑娘般缠着自己的恋人不放手。
“这还是摩斯拉失去了记忆，”陈博士嘀咕道，“她对哥斯拉还是那么信任，真不知道恢复记忆后会是什么样子。”
“这个嘛，”哈尔玩笑道，“现在摩斯拉小姐和哥斯拉是热恋中的情侣，恢复记忆后就是老夫老妻，说不定就没这么腻腻歪歪啦。”
陈博士：“……”
玲博士：“…………”
哈尔：“难道不是吗？”
他还怕一推门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激（）情（）场（）面呢，幸好没有。
因为哈尔一边开玩笑一般跟着双胞胎走进临时实验室的房间，那里面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陈博士当即蹙眉，“不是说请摩斯拉和哥斯拉在原地等待吗？”
“我去调监控录像看看。”玲博士立刻转身。
而同一时间，帝国计划议论的焦点，早早地就离开了不见天日的地下实验室，走上了街头。
在哥斯拉近三米的身形和漆黑鳞片的对照下，纤细娇小的摩斯拉都不那么引人注意了。
不过，几日之前人人都看到了哥斯拉和摩斯拉在海滨城上空战斗的身影，虽然不知道两名巨大的怪兽为何变成了接近人形的状态，但总比本体到来好。
因此纵然他们站在街头吸引了无数人侧目，却没有遭到恐惧和排斥。
当然了，普通市民看到哥斯拉和摩斯拉，还是有吓一跳。
就比如说在公园前卖甜点的冰激凌车老板，他的视线触及到哥斯拉高大的身影时着实吃了一惊——倒不是害怕，而是这么一尊大神突然出现，谁都会心生敬畏的。
老板本来以为又有什么外星人袭击惊动了他，正考虑是否要收摊避难呢，哥斯拉一个侧身，安静站在他身侧的摩斯拉向前走了一步。
他们无所事事地站街头站了一会儿，简直就像是在发呆的情侣。
前提是他们没引起公园游客围观。
好在这里也人不太多，大多数都是孩子。
一位母亲过于震惊，导致一时间没抓好自己的孩子。小男孩当即迈开步子，颠颠地跑到哥斯拉面前。
老实说看到那一刻，不仅母亲腿软，连冰激凌车的老板都屏住呼吸。
小男孩昂头看向哥斯拉高大的身躯：“你是哥斯拉吗？”
哥斯拉低头。
五六岁大的孩子还不如哥斯拉的大腿高，他居高临下地看向小小的男孩，爬行动物一般的金色瞳孔与之相对。
哥斯拉发出不怎么恐怖的低吼。
男孩瞪大眼睛：“哇！”
他呆呆看了看哥斯拉，又看了看摩斯拉，顿时眉开眼笑。
“我就说你是哥斯拉，”他兴奋地大声喊道，“和摩斯拉小姐在一起的只能是哥斯拉。我都告诉我同学啦，他们就是不信！”
摩斯拉歪了歪头。
比起身边巨大的同伴，纤细的摩斯拉给人感觉柔和的多。
她微微俯下（）身体，拉近了与男孩之间的距离。
摩斯拉毫不掩饰的好奇与友好的姿态，反倒是让男孩不禁脸红了。
他扭扭捏捏地拽了拽自己的衣角：“你好漂亮呀，摩斯拉小姐。”
摩斯拉蓦然绽开笑容。
男孩双眼一亮，摩斯拉的笑容无疑给了他莫大的鼓励，他鼓起勇气：“我、我请你吃冰激凌好吗？”
在小孩子眼里，冰激凌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分享冰激凌是他能表现出最大的善意。
摩斯拉自然是不知道冰激凌是什么，她的浅蓝复眼中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小男孩：“冰激凌就是冰激凌车卖的东西。我这就去，啊……”
他掏了掏口袋，却只掏出来了几枚硬币。男孩的脸一下子红了，突然想起来所有的零花钱都在刚来公园时自己买汽水花掉了。
“这、这，”男孩很是不好意思，“对不起，摩斯拉小姐，我……”
摩斯拉轻轻抬起前爪，温柔地将指尖放在男孩的脑袋上。
飞蛾的认知中没有金钱和交易，她能读出的只有“男孩想要冰激凌”这个事实。于是摩斯拉轻轻起身，转头朝着冰激凌车走过去。
老板必须承认，当摩斯拉朝着自己迈开步子时，他是真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她很漂亮，不是像人类的那种，而是更接近于自然。白玉般的外骨骼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更不要提收拢在后背、垂直脚踝的绚丽鳞翅。
猛得看过去，摩斯拉就像是一个身披铠甲与美丽披风的纤细战士。
这么一位“战士”靠近，老板有些紧张。
他吞了吞唾沫：“你、你是想要冰激凌吗，小姐？”
摩斯拉无声地点了点头。
老板当即打了个冰激凌给她。
飞蛾并不知道这东西要用钱换——当然了，冰激凌车的老板也没打算向摩斯拉要钱。她可是拯救世界的人……的蛾，送她冰激凌又怎么样，要不是摩斯拉与黑灯军团的成员战斗，他今天能不能出来摆摊还得另说呢。
然而摩斯拉在接过冰激凌后没有离开。
她将目光转向手中的冰激凌看了半晌，而后又朝着老板伸出手。
老板愣了愣，试探性地开口：“你还要？”
摩斯拉继续点头。
好吧，两个也没什么。
好在摩斯拉也只要了两个。当冰激凌车老板将第二个甜筒递给她时，飞蛾展开一个友善的笑容。
她走回街道的另外一侧，先是将左手的冰激凌送给了男孩，而后摩斯拉起身，将右手的冰激凌递给了哥斯拉。
老板：“……”
男孩：“…………”
街道上所有好奇驻足的人，都免不了露出惊讶的神情。
不怕归不怕，但哥斯拉赫赫名声在外，多少还是令人心底嘀咕的。
沉睡在深海的巨兽是地球的守护者，但脾气可不小。每次出场必定把城市拆个七零八落，和摩斯拉不一样，哥斯拉可不管人类的死活。
现在他没那么大个了，可通体漆黑的鳞片和龙一般的头颅，仍然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站在街对面的老板真怕哥斯拉生气。
然而他没有。
哥斯拉困惑地看着摩斯拉递过来的冰激凌，同样不能理解这种东西的存在。直至摩斯拉轻轻呼唤出声，像是在催促，哥斯拉才学着她的动作，接过了甜筒。
老板：我靠。
他不禁想起自己看过的自然纪录片，其中说到非洲大草原上的狮群往往是由母狮来捕捉猎物的，小狮子和公狮子往往是坐着享受的那个。摩斯拉拿了两个甜筒，自己一个不吃，却要分给小孩子和哥斯拉的场景，真的很像纪录片中的母狮子。
正常大小的甜筒在哥斯拉的爪中就像是个小玩具，不得不用食指和拇指小心地捏着。
拿着甜筒吗，他看向男孩，发现小男孩已经将甜筒送进嘴里后，才意识到这是食物。
于是哥斯拉二话不说，直接将冰激凌丢进嘴巴里。
冰激凌始料未及的低温反倒是让哥斯拉吓了一跳，他喷了个鼻息，甩了甩头，一副大为吃惊的样子。
这让摩斯拉忍不住笑起来。
陈博士和玲博士就是在此时赶过来的。
两名双胞胎博士生怕摩斯拉和哥斯拉在街头出现什么意外，幸好没有。
不仅没有，还撞见了哥斯拉被甜筒意外“袭击”的画面。这让陈博士忍俊不禁：“现在我相信哈尔·乔丹先生说的话了。”
玲博士：“什么？”
陈博士：“摩斯拉和哥斯拉真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玲博士哭笑不得：“我先去付冰激凌的钱。”
陈博士站在原地，容许自己在摩斯拉喜悦的心情中多多沉浸一会。她的快乐不加遮掩，并且在亲眼见到飞蛾纤细的身影后，更多的情感扑面而来。
不仅仅是对哥斯拉的喜爱，也不仅仅是发现人类们喜欢自己而产生的欢喜，陈博士还在摩斯拉的心底寻觅到几分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的过往记忆。
过往记忆？
远处的摩斯拉靠在哥斯拉身上，完全一副没有察觉的样子。
但陈博士却若有所思，她这是……开始恢复记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