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番外二
荆祁言和小粉跟在两人身后, 实在好奇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年,两人很少吵架, 就算有,每次都不超过一天, 第二天早上都是无事发生的状态, 反正就是就睡一夜就好了。
木澍濡性格好,荆星阑宠溺无边, 真的很难吵起来, 最多是一方声闷气。
细细想来,几乎每次吵架,都是木澍濡心思敏感, 不开心,荆星阑后知后觉想法设法地安慰,手足无措地哄人。
荆星阑曾对荆祁言说,你爹爹现在每天的勾着梨涡笑眯眯,可小时候茕茕孑立,孤身一人躲在小世界里, 不安全感从小时候就深埋在心底,要仔细哄着。
他把不开心表达出来, 他生气给人看, 就是小心翼翼掀开那个井盖,把里面鼓鼓的不安全感一点点放出来, 是好事。
一星之帝, 只爱和冰冷机甲的人竟然可以细心到这里。
听起来不可思议, 可荆祁言默了,你的儿子小时候也过得很没安全感,你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
看着前面两个正常走路都齁甜的人,小粉冷哼一声,移开视线。
好恨,已经过去十多年,生米煮成熟饭她再也没办法了,可恨她还在学校观察过好几个漂亮温柔的小姐姐,差点就……就拖到小树林里送花表白亲亲了。
眼看就快到家,两人悄悄撤离,走向另一个方向,识趣地不打扰两人,打算吃饭的时候再回家。
木瀛娱乐公司的办公楼是卡丽星球最高的一座楼,楼下是一个占地极大的影视基地,这里不止一个剧组正在拍摄电影,来往全是高颜值的人和妖。
木瀛把公司发展到娱乐圈巨头后,就失了兴趣,可他依然经常来这里,说是看来看美人。
两人熟悉地坐电梯到最高的楼层,最高层只有木瀛的办公室和他的秘书团,最大的那一间毫无疑问是木瀛的。
两人刚到,几个正数竖着耳朵的秘书对他们摇摇头,示意他们现在不要进去。
好的,懂了。
根据以往的经验,现在办公室里一定是寒乾和木瀛两个人,没一会儿,里面拆房一样的动静证实了他们的猜想。
再过一会儿,房间里终于安静,一声“滚”之后,房门被从里面拉开,寒乾出现在门口,看到他们两个脸上闪出一些不自在,他后面的木瀛,尴尬地转过身,手抬到脸上,好像在狠狠地擦着什么。
小粉留在这里,她要告诉木瀛,之前给她看的那些明星小姐姐可以不用见了,她要重新计划,而且她觉得学校那个每次都考第一,看着冷冰冰,其实会温柔摸她尾巴的小姐姐更好看。
而荆祁言跟着寒乾离开。
卡丽皇室之中,唯一一个对寒乾还可以的就是荆祁言,荆祁言一直记得,第一次见面这就给自己很多丹药,后来也经常给自己的人,并不像其他人说得那么坏。
随着他的能量增强,他知道寒乾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两个都是沉默的人,走了好一阵都没说话,最终还是寒乾先简短地开口,“怎么?”
荆祁言就等他开口,他拿出光脑,全息视频中一个高挺清瘦的人出现在寒乾面前,寒乾看了一眼便收回头,继续沉默着朝前走。
荆祁言跟在他身后焦心难耐,他踟蹰着,几次张口,话终于从口中说出,“爷爷,要怎么才能救他?”
前面的人一怔,停下脚步,寂寥的背影有种无所适从的激动。
十年了,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没人开口承认他,表面冷冷的不在意,其实心是什么滋味只有他知道。
这是第一次。
不知道寒乾跟荆祁言说了什么,当天两人做下了什么约定,荆祁言拉着寒乾回家一起吃饭。
木瀛看到他脸色立即晴转阴,荆星阑和木澍濡这个时候没心思说什么,小粉一如既往的在饭前发呆,唔唔和小凤凰打打闹闹。
有眼色的人给添了一把椅子,荆祁言把椅子移到木瀛身边,乖乖坐下。
没有一个人会活跃气氛……
沉默片刻,木瀛撇撇嘴,打破沉默,“木木,今天怎么去外星了?今天不是结婚十周年纪念日吗?”
不问还好,一问木澍濡更不愿意说话了,嘴巴紧紧抿着,谁也不看。
木瀛和寒乾的视线,直直地落在荆星阑身上,好像认定就是他做错了什么事。
荆星阑:“……。”
反正每次到这个时候,他都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寒乾和木瀛自不必说,不管任何时候,无条件地站在木澍濡这边,觉得宝贝儿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不会做错什么。荆祁言从小跟在木澍濡身后长大,长大了也坚定不移地站在木澍濡身边。小粉,以前的目标就是嫁给木澍濡。唔唔和小凤凰……
荆星阑无奈地,必须“公正”地说出实情。
荆祁言和小粉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十周年礼物的事。
每次结婚纪念日,木澍濡送给荆星阑的礼物都一样,都是他精心练出来的调理身体,增强体质,延年益寿的各种丹药,荆星阑每次都不一样。
今年是十周年,荆星阑花了心思,从去年开始准备,不计时间和财力地准备了一份礼物。
几个人都竖起耳朵,好奇荆星阑究竟准备了什么礼物。
“去年卡丽星球开启星球探索,经过九个月的探查,在星系边缘的一个偏院小星球找到一株异常美丽的水仙花,我带回来偷偷养起来……”
木瀛:“……。”
他想到有一天听到公司里几个女明星八卦荆星阑,有人说荆星阑浪漫,一个女明显跳出来说他其实是个大直男吧,另一个女明星说自从跟木木在一起后,他已经改变,不是原来那个大直男,很多男明星都不如他。
木瀛想问,哪里改变了?怎么会直男成这样?
他转头看向寒乾,寒乾端坐着,一点也没失他天极峰峰主的威严,眼眸微阖,鼻梁笔挺,唇色比平日里红了不少,即使这样,也难以遮住他的迷茫。
尤其是听到荆星阑说那是送给木木作伴的,他也不明白木木为什么不开心,虽然这也不妨碍他冰冷的眼神看向荆星阑。
一样是个大直男。
寒乾好似感觉到他的注视,目光越过其他人,落在他脸上,像百发百中的飞镖钉住靶心。
木瀛迅速转过头,看向宝贝儿子。
当事人木澍濡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到荆星阑偷偷养灵一个水仙,心里要憋闷死了,现在他想爬到荆星阑脑袋上,敲打,“你养一水仙给我作伴?怎么不直接买个男人给我作伴?”
桌上一阵沉默。
荆祁言和小粉有些茫然地看向荆星阑,寒乾和木瀛期待地看向荆星阑。
荆星阑皱眉许久,最后憋出,“有我还不够么?”
木澍濡的耳尖红了。
荆星阑:“肯定够了,你说过不止一次。”
耳尖的红蔓延的到脖颈,爬到脸颊,如一朵春睡的海棠花。
只有小粉、唔唔和小凤凰呆呆的,另外三个男人开始认真地吃饭。
木澍濡哪里还有心思生气,在荆星阑又要开口时,不止手紧紧拉住他的胳膊,双腿也缠住荆星阑,不再让他开口。
荆星阑笑笑,桌下,伸出手安抚地握住他的手。
但木澍濡觉得他笑得不怀好意,别人眼里的宠在他看来好像在嘲笑他某些方面,就有点愤愤。
一顿饭大家各怀心思地吃完,荆星阑跟荆祁言就他最近的表现聊了一会儿,等他回房后,总管早已按照木澍濡的喜好装点好房间。
隔壁浴室,滴滴答答的水滴声被衣料摩擦声取代,紧接着是开门声,荆星阑转头,木澍濡或许也没想到房间里还有人,愣在那里。
愣过之后,他抿了抿唇,一粒一粒解开上衣的扣子。
睡衣不多的扣子,被他轻松解开,青衣从肩头滑落,似瓷器的釉色剥落,只留玉白骨瓷。
他一步一步走向荆星阑,上衣松松跨在身上,脚趾踩在红烈的洛神花瓣上,脚尖缱绻无力地陷进深红花蕊之中。
荆星阑眸色深沉,木澍濡的脚趾的落处不是浓艳的鲜花,而是踏在他的心尖上。
荆星阑难以控制地握住他的手,有些急躁地拉他过来,声音涩哑,“不服气?”
昏暗暧昧的光线下,木澍濡脸上光影交错,其中交错的羞涩粉意与执拗眸光辉映交融,绮丽缠绵得如洛神水描摹而上的摄魂图腾。
他刚沐浴完,脸上还带着湿气,濡湿了荆星阑的手指,尤其是眼眸,那重重的露压弯眼角,顺着眼尾,沾湿血红的泪痣。
不服气什么?两人都知道是桌上的话,却不必言明。
木澍濡弯着眼,不知道那侵水的眼里有没有泪,他什么也不说,纤长带水的手,柔情款款地划开荆星阑衣领遮掩的脖颈,停在滑动的喉结上。
他抬头,对着荆星阑粲然一笑,小梨涡诉说着无辜和纯真。
一瞬间摧枯拉朽,荆星阑彻底败了。
他从没像现在这么明确过,哪怕平日再羞赧纯粹,木澍濡他是妖,水上的仙子,湿漉漉的缠绵,缠住不要命不罢休。
压抑难耐的薄唇按在眼尾的泪痣上,轻轻啜取一滴露,那滴水滋润了枯渴的咽喉,冲开四肢百骸,变成叫嚣的岩浆。
木澍濡笑开来时,满屋子的花盛极将败,手指缓慢地寸寸下移,“大师,我这次绝不说那两个字。”
叫嚣的岩浆爆炸开来,挠心蚀骨地涌入身体每个部位,尤其是眼里,烫热到猩红。
和谐拉灯,完结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