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在这之后，能天使基本上天天都找中原中也练习体术，他要是没空，那就找各种重物来举铁。
两人都没有再提起之前的那个话题，整个组织的氛围似乎也和往常一样。能天使喜欢和组织里的女孩子围在一块儿讲八卦，但着实是没什么可聊的——整个羊组织里长相好的也就那么几个，晚上睡觉大家伙儿还是睡的大通铺，谈恋爱都没滋没味的，唯一一对情侣就是白濑和杏子。
能天使倒是有些纳闷为什么没人说中原中也，毕竟他虽然矮了点儿，颜值是真的很能打，但仔细一想，估计是本能的排外吧。
她从一开始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擂钵街长大的少年们的潜意识里，排外并不只是单单表现在组织内的人和组织外的人，还表现在有异能的人和没异能的人。真要说的话，虽然她和他们关系似乎都不错，但他们估计也没全然和她交心的，毕竟从外表就看得出人种都不一样。
不过以她的性格，对此也并不是很在意。
有的人注定就只是身边的路人，就算是住在一起也不一定会成为交心的友人，没有必要谋求所有人的意见统一。认同与否本就是不能强求的事。
就这样大概过了一个多月，这个（在晶的科普下后得知）叫做横滨的城市局势比以往更加紧张了起来。
[羊]的名头在中原中也和能天使的大动作下越搞越大，高濑会基地被清缴那事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流传了出去，其他组织似乎都把这当做前车之鉴，纷纷加大了管制力度，一时间人人都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各种奇奇怪怪的传言也出来了，什么“港黑前代首领惨遭现首领收割人头，因怨念难平自地狱业火中复活”这样的迷信也有。
中原中也出门干活的次数愈发增多，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和能天使一起，但一旦他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了，那就是经常连着几天都见不着他人影。名义上是为了给组织多搞点物资或者是打击一下其他组织，但这恐怕也是因为他想要一个人冷静下脑子吧。
能天使的那番话，在他心里起的反应并没有他表面上的那么平和。换句话说，正是因为他自己也有所感觉，所以才会对她的问题那么在意。
自己和[羊]……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在他独自一人走投无路的时候，羊的成员们收留了他。
那时候的中原中也刚拥有自己的意识，对世界的一切都显得懵懵懂懂。他用自己的异能打败了正和白濑他们抢食物的成年人，从那之后就一直和他们一起活动。也是他们把他推上了首领的位置，让他成为了外人口中的[羊之王]。
不过他不喜欢这个称号。比起羊的王，他更希望成为羊的成员……而不是那么一个高高在上、仿佛和其他人隔绝开的位置。
他一直都是羊的利刃、羊的强盾。而在他的带领下，羊也从一开始的小小的未成年团体，变成了现在这样壮大的自卫组织，让他们在这黑暗的世界里也有一席之地——
这样的他，真的做错了吗？
中原中也一脚踩在敌人的脸上，面色阴郁无比。
在他的异能下，对方的内脏几乎被挤压出血。但即便他已在凄声求饶，这样的声音也根本进入不了他的耳朵。
……
“阿能你怎么又在练习啊，要不要放松一下，和我们一起去偷酒？”
白濑带着省吾几人找上了能天使。晶望着能天使一上一下地举着哑铃，一脸的不可置信：“阿能你再这么锻炼下去，说不定会变成金刚芭比的哦？”
能天使放下了手里的哑铃，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肌肉。
“现在去偷酒不太好吧，情势那么紧张，中也不是说了么，港黑在那个基地派遣的人手比以往多了一倍。”
“中也他也很喜欢喝酒的，肯定不会生气！更何况不是有阿能你在嘛，肯定没问题的。你看我们都去了那么多次了~”晶笑着勾上能天使的胳膊，“怎么样？阿能也很喜欢喝酒吧？离上次偷酒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库存的酒都没了……”
能天使拍拍她的脑袋：“再忍忍嘛，等把他们搞垮了就可以想喝多少喝多少了——”
“好了晶，她不想去就别拉着她了，我们自己去。有省吾就够了。”白濑把晶从能天使身边拉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加重了“不想”两个字。
这人怎么阴阳怪气的？
能天使好脾气道：“不是我不想去，但是酒不是必需品吧？与其为了那么点快乐就犯那么大险，未免有点太不值得了。”
尽管她说了那么多，这对于他们这群一心想搞点刺激的少年们来说也都没什么意义，最终还是没拦住。但能天使和中原中也不一样，中原中也或许还会因为担心他们而一起过去——但她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人家都说出这种话了，她才不想和这群人一起去以身犯险。
白濑最近对她的态度好像都是这么怪怪的，难道是她什么时候不小心惹到他了？
能天使仔细回想了下有没有做什么类似于拿他外套擦地板、抢了他最爱吃的食物的事——也没有啊？
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心思太难猜了。
能天使瘪了瘪嘴，继续举铁。
她绝对要在下一次和中原中也的扳手腕比赛里赢过他！
结果万万没想到，能天使一语成谶。
去的时候还是五个人，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俩了。白濑和杏子脸色都青了，冲进基地就抓住能天使的手语无伦次：“阿阿阿阿能，晶他们被港黑的人抓走了，快去救救他们啊！”
能天使皱起眉，也顾不得冷嘲热讽几句“我之前是怎么说的谁让你们不听”，把外套穿上，“中也呢？”
“不知道……他上午跑出去的，到现在还没回来。”
她抓起枪出门了：“我去找他。”
这么说着就飞快地冲出了基地的大门。
杏子本来想跟上能天使，被白濑拦了下来。
“你做什么？”杏子望着白濑，着急地扭了扭手腕，他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白濑淡淡道：“我之前去叫她和中也吃饭，偷听到他俩讲话。”
“……”
……
虽然能天使说她去找中原中也，但问题就是她也不清楚他现在在干嘛，脑子一热冲出门，没跑出几步，站在擂钵街的条条小路中间懵了。
要怎么找？
环顾四周也不见一个人影。
擂钵街和普通的街道不同，虽然看起来房屋都排得满满当当、恨不得角落里都给塞上一间平房，但大部分的房屋其实都无人居住。外加上风气烂，就算是这样的大白天也少有人会大喇喇地出门，毕竟指不定就会被成群结队的流氓团伙给抢劫了。
能天使从口袋里摸索出联络用的通讯仪器来——这副通讯仪器就是上次高濑会事件的时候用的，总共有三副耳麦，中原中也当时弄坏了一副，现在他手头应该还有一副新的，就是不知道他带没带在身上了。
她碰碰运气，打开了开关。
“喂喂？中也吗？”
她又喂了几下，一阵电波的滋啦声后，那边传来了回话。
“嗯嗯，这里是中也哦。”
语气懒散而漫不经心，但总体听得出是个少年的声音，而且，绝对不可能是中原中也。
能天使沉默了下：“你对他做什么了？”
“一下子就认出来我不是他了吗？”
“……你这是真觉得这种话会有人会信吗？”
“那好吧。真是没办法。”
那边又是一阵窸窸窣窣，似乎是把耳麦戴耳朵上了。
数秒后，他又悠哉悠哉地开口了：“这可不是我想做的，是你那位叫做中也的朋友自说自话冲了过来，不得已之下才成了现在的情况……”
顿了顿，“不过，说出来也没关系。你们的王被我带走啦。”
那头的声音带上了笑意。
“——带去了港口黑手党。”
能天使都快气笑了，这可真是太绝了，一个上午的时间里成员少了快一半，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啊我丢。
不过他居然能把中原中也给逮去，估计也是个异能者。能比重力操纵还强，这得是什么样的……
她忽然回想起了恩里尔博士的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吧。那样的她一个人可解决不来。
结果她这头还没想完，那头的人又真诚发问道：“你想来吗？我们在港黑大楼12F，1205。”
他说出这话的语气就好像在问她你晚饭吃了没，就差再补一句“你想来的话我给你留个门儿”了。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不去又不行——老话说得好，来都来了。总不能她现在灰溜溜地回去，和大家说“投了吧节奏崩了”吧。
于是能天使找了个披萨盒把vector给装了进去，就这么一人一枪、悄咪咪地靠近了港黑的大本营。
如果说要专业点，那她现在应该是用条斗篷给自己围个严实，可惜她头顶有个光环，背后有个不管穿什么都露在外头的翅膀，这就注定了她只能这么光明正大。
之前能天使也就只是老远地冲着港黑大楼的方向看过那么几眼，当时就觉得同样是武装组织这个经济水平真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真实地站在人家楼下后，这样的感觉就愈发强烈了。
这楼高的，从顶楼跳下来估计都还能在半空玩一把扫雷吧。
能天使站到港黑大楼门口，摆出招牌笑容，冲门口的黑衣大汉打了个招呼：“你好，天使宅急便，你们公司有人订了披萨。”
她本来做好了进门时就被当场发现迎来一场恶战的心理准备，结果万万没想到，那黑衣人就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放了行。
……兄弟，你们港口黑手党的治安有点不太行啊。
更可怕的是她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顶多就是有人多看她两眼，不过那估计也就是觉得她的光环很奇妙，甚至还有人帮她指了路，告诉她电梯在哪儿。
完了，顺利到让人觉得全都是阴谋的味道！
能天使站在1205的门口，一手端着披萨盒，一手时刻准备着抽出盒子里的枪来正面刚里面的人一梭子。
按照这层楼里房门的分布间隔，这间房间应该很大，也就是说，指不定一开门里面就能跳出几十个彪形大汉把她打倒在地。
她抬起手敲了敲。
“请进。”
能天使拧着把手推开门，大声道：“天使宅急便——”
下一瞬间便抽出冲.锋枪来，对准了全场最有气场的那个男人。
房间里只有四个人，其中一人在见到她这样的动作后立刻做出了攻击的准备，被那个被枪口瞄着的男人制止了。
即便是这样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也没有露出任何惊慌的神色，寒暄般问道：“路上还顺利吗？我的手下们没有麻烦你吧。”
他应该就是港黑的现任首领森鸥外了。
能天使在听八卦的时候有听到过他的故事——以前是港黑前代首领的医生，结果前代首领病逝了，遗嘱把首领的位置让给了他，于是他成功上位。
“你来这里干什么啊阿能！？”被捆在椅子上的中原中也挣扎了起来，但他身后的人一直用他的异能控制着他的行动，以至于他的挣扎也只是徒劳。
能天使诚恳：“挺好的，大家就像巴不得你赶快死一样地给我指路。”
“哈哈哈哈哈！”森鸥外笑得前仰后合，就差猛拍桌子来渲染气氛了。
笑完了，他冲这房间里的手下招呼两声：“兰堂，你先下去吧。”
被叫做兰堂的男人犹豫地看了眼中原中也：“可是……”
“没问题的。”
虽然森鸥外在有几个瞬间看起来不太靠谱，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是让人无法反驳的笃定。
毕竟是能当上港口黑手党的老大的人，绝对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
“遵命。”兰堂便不再有异议，收回了自己的异能，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于是此时此刻的1205只剩下了四个人——能天使，中原中也，明摆着就是大BOSS的森鸥外，以及一名坐在边上、一下又一下抛着耳麦玩的绷带人。
能天使仍然没有放下枪的打算，一面继续稳稳地瞄着对方的脑门，一面慢慢挪向中原中也的位置，抽出潜.水.刀把绑着他的绳子割断。“中也啊我跟你说个坏消息，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她没等中原中也说想不想听，立马飞快道：“省吾他们偷酒被港黑的人抓了。”
中原中也神色一凛，脚底地面登时被震裂，显然是刚刚那几秒时间不够他做心理准备的。
他紧拧着眉头，低声怒道：“不是都说过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了么，那群家伙……！”
“本来还想当做杀手锏呢，结果你一下子就把这件事抖出去了，好可惜。”
绷带人叹了口气。
他的声音和之前耳麦里那个一样，估计当时就是他在说话。
绷带人看起来年纪和他们相仿，但已经颇为早熟地穿上了西装——而且还是披在肩上的大佬式穿法，再配上他死人一样的眼神，看起来不像是个少年郎，倒像是个几十年工龄、想要明天就立马退休的黑手党老干部。
森鸥外倒是没什么所谓，笑眯眯地撑着下巴：“既然这位天使小姑娘都说了，那么你也应该有考量了吧，中也君。”
他再度看了眼能天使，感叹道：“头上的光环，还有背后的翅膀……没想到我有一天能活着见到天使呢。”
“考量？你们要他去做什么？”能天使警惕地问道。
“不要着急，先给你看一段录像吧。”
森鸥外按下了遥控器的开关，屏幕上投射出了他们金库的监控。
监控里突然出现的老人确实非常符合传闻中“从地狱复活”的样子，颇为骇人地吐露出诅咒的言语来，表明了是森鸥外把自己杀害的，言辞间还提到了荒霸吐，说是它将他召唤了回来。
绝了，这世界是不是只要有锅就往荒霸吐的身上甩？
说到底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还没定数，一会儿是天灾一会儿是荒神，一会儿又像是人体实验的产物……让人头痛。
“前代首领在这一个月内被目击了四次，全都是在擂钵街。因此，我拜托中也君和太宰君去调查我们前代首领复活的事。”森鸥外笑容不变，“啊，准确的来说，是你们三个人。”
能天使忽然被cue，虎躯一震：“那个传言是真的？”她往后退了一步，“两个人做事不是刚刚好，拉上我三个人一起斗地主？”
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起了高濑会事件。
“上周我们的人去了高濑会的基地。整个基地就只剩下空壳了，真是了不得。虽然那里面大部分应该都是中也君做的——但墙壁上那几乎完全重合的弹孔，是你的手笔吧。”森鸥外问她，“如果你是个职业杀手，你自认为自己的身价会是多少？”
能天使想了想，觉得应该报价高一点，“一百万日元？”
说出这数字之后她自己都有点心虚，眼神不自觉地飘忽了一下。
森鸥外一声喟叹：“上一次见到能打出这样枪眼的，给我的报价是一百万英镑。你未免太小看自己了。”
……原来她还这么值钱ho？
“枪打得准的人很多，但能如此之准的则是凤毛麟角。”森鸥外悠悠道，神色忽然转为忧郁，“其实还有关键的一点……”
他指了指中原中也和被叫做太宰的绷带人。
“你看看他们俩，横看竖看都是一副八字不合、天生相克的样子嘛，总得有个万金油来磨合一下……”
“所以说，干脆就不要让我和他合作不就好了嘛。我完全不想和他一起共事，想想都觉得浑身不舒服。”太宰懒洋洋道，照着中原中也刚刚对她的称呼喊了起来：“我觉得我和阿能两个人合作说不定会更好——”
“停停停，你先别喊那么亲昵。”能天使比了个暂停。
中原中也冲着太宰治嘴角勾起个嘲讽的笑容：就是，不能让那个自杀狂魔占了便宜！阿能快放点狠话给他听听！
就在他以为她要说出什么严肃发言的时候，能天使冲着森鸥外认认真真道：“那如果我帮你们去调查，你会给我一千万吗？”
“噗！”太宰笑出了声，中原中也差点没背过气去。
森鸥外也笑了，笑出了一缕沧桑：“当然不会。我们上周刚被中也君抢了一批武器走，现在财政都要赤字了呢。”
……港口黑手党，好惨一组织！
他继续道：“更何况，你们的同伴还在我们手上。这样可不是能谈条件的形势吧？”
他说的很有道理。
似乎是看出了他们的动摇，森鸥外淡淡道，有意无意地看着中原中也：“暴力只是黑手党的方针之一，黑手党的本质，是利用一切手段来控制合理性。”
能天使听得出来，他这句话表面上是在说明自己这么做的理由，实际上也是在暗示中原中也他作为首领的漏洞。
能天使放下了枪，看向中原中也。后者深吸了口气又徐徐吐出，无奈道：“……合作吧。”
……
和他俩走了一段时间后，能天使算是彻底的明白了森鸥外口中的“八字不合，天生相克”是什么意思了。
她走在两人中间，左边的中原中也往左看，右边的太宰治往右看。
没两步过去，太宰治就叹息道：“总感觉边上好像有条蛞蝓在和我们两个一起走路，你觉得呢，阿能？”
中原中也青筋暴跳，把能天使往自己的阵营拉了拉：“你听听看，刚刚是不是有条青花鱼在说话？”
太宰治皮笑肉不笑：“阿能别过去，小心粘上奇怪的粘液。”
中原中也：“那也比惹得一身腥要好。”
能·万金油·天使折了个中：“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俩都不是人了。”
两人又饱含恶意地对视一眼，冷哼一声别过了头。
能天使思考了下为什么森鸥外要让他们三个人行动。
难道港口黑手党缺人缺到需要从别的组织找外援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调查的事项还是有关他们组织内部机密的问题，他这么搭配肯定有他的理由。从刚刚的细节来看，这个叫太宰治的应该也是什么厉害人物。
再结合一番他刚刚对他们曾经行动的说辞评价，能天使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想从羊挖墙脚。
厉害啊，一挖就是挖这个组织的老大，可真是有头脑。
不过中原中也会不会同意就是另一回事了——不管羊的其他成员是怎么看他的，他始终都都非常重视他们，就像是自愿带上枷锁的刑犯一般。
“总之，我们接下来要去拜访一个人。”太宰治不再和中原中也斗气了，说起了正事。“他是荒霸吐的幸存者——中也君最讨厌的港口黑手党的人，你们之前也都见过。”
他看了眼能天使，忽然伸出了没打着石膏的手，探向能天使头上的光环：“这个摸得到吗？”
“啊，是实体的。”能天使摸了摸自己的光环，“你要——”
中原中也一把把能天使拽过来，夹在她和太宰治之间，冲他露出了咬牙切齿的笑容：“不、许、摸。”
太宰治无辜地收回手：“中也君占有欲可真强。这样的男人可是会被女性讨厌的哦。”
中原中也：“要你管啊臭青花鱼！！总之就是不行！想都不要想！”
还万金油呢，分明就是火上浇油的油。
能天使算是明白了，这两人吵架的时候她只要一句话不说就行了，不然还越说越乱。
“啊。”
注意到了什么，她指向远处的建筑。
“我们要去的不会是那里吧？”
望着正燃烧着的欧式别墅，太宰治点了点头：“看来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没想到太宰比我想的还早出现了一章，害
我！！爆肝！！！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