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次日。
偌大的工厂仓库内，兰堂正在和太宰治交谈着。
听了太宰治的分析，兰堂大悟，叹了口气：“也就是说，是看到大海的环节出了问题吗……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
“你和中也君打了赌对吧？……看来是你赢了。你先找到了犯人。”
下一秒，有人如同神兵天降一般自工厂的穹顶破入、带着狂暴的叫声陨石似的砸向二人的方向——
“抓到你了，兰堂！！和那个阴险混蛋的赌是我赢了！！”
兰堂被这冲击力猛地撞了出去数米，过后地面上一个凹坑、上面立着的人狂妄道：“我早就看透你说的谎话了……等等为什么你也在这里！？”
太宰治嫌弃：“明明是我先的——”
他指了指飞出去的兰堂：“我正在指控犯人的罪行呢，结果你就这么冲进来了。”
中原中也毫无畏惧：“那不是还没说完嘛。在你说完前我就把犯人打倒了，所以是我赢了，胜利者是我！”
“强词夺理，你这家伙真不讨人喜欢。”太宰不满道，环顾四周，“阿能呢？和你单独相处的感觉好糟糕，感觉有点起鸡皮疙瘩了。”
“杀了你啊！！我这边才是，光是看着你的脸就想吐了！”
那边的兰堂站了起来。不知为什么，他周身的气场似乎有些改变了。
“你也是因为大海才知道的吗，中也君？”
“什么大海不大海的……”中原中也皱起眉，完全没懂他在说什么，“你这家伙说自己见到了荒霸吐的本体了吧？我就是通过这一点知道你在撒谎的。你绝对绝对不可能会在擂钵街看到这家伙。”
他的态度过于斩钉截铁，兰堂紧盯着他，“……你知道的吧，荒霸吐是真实存在的。”
明明一直以来都因为寒冷而发抖的身体，在此时此刻停止了颤抖。
“八年前的那一场大爆炸，我亲眼目睹了它的存在。就是因为那一次的爆炸，我丧失了记忆和自我、行尸走肉一般徘徊在横滨，直到被先代首领带回了港口黑手党……”
“你知道它现在在哪，对吗？中也君。”
“啊。”
中原中也眯起了眼，有些危险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荒霸吐……就是我啊。”
……
兰堂召唤出了前首领的尸体，局面从2V1变成了2V2，但依然对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这方不利——
兰堂的异能力也完全曝光，不仅能够操控无视物理法则的亚空间来猛揍中原中也，还能够让前代首领拿着大镰刀把太宰治打得到处乱蹿，完完全全地在能力方面克制了他俩。
兰堂操控着亚空间，将它如炮弹般射向中原中也。后者没有躲闪，咬牙硬生生地挨了他一击。
现在这整个造船厂就和俄罗斯套娃一样，一个亚空间里套着一个亚空间，能够解除这个异能的太宰治还被前代首领缠得死死的，根本没法接触到亚空间的墙面——
更何况这个体术菜到让人瞠目结舌的家伙都快要被前代首领一键收割人头了。
这样的局面僵持了大概好几分钟，眼看着他俩一直都是落在下风，现在就急需要一个突破口，不然恐怕就要双双殒命在此了。
“将身体高度重力化增加了密度吗……”兰堂赞叹道，“确实，这样的话就能够抵挡几乎所有的伤害了。”
他的手边迅速再造出了新的空间体，澄黄的方块在他手上跃动着。
“是啊，厉害吧？”中原中也嘴硬道，盯着站在高处的兰堂。
“厉害。”兰堂大笑起来，双臂高高举起，仿佛要将一切都赌在他手上凝聚的庞大一击上。
“如果将你吸纳入我的亚空间内，想必就能够驱散此身的所有寒冷了吧！”
但中原中也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就连视线都像是越过了他望向他的身后似的——
在他毫无顾虑地展开双臂时，他沉声道：“可以了。”
当兰堂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子弹破空、他来不及做出反应，腹部便即刻炸开了一大蓬的血花！
“咳……！”
兰堂手上的空间体骤然消失，他捂住伤口，脚下一软，便自他所站着的空间体上摔了下去。
怎……怎么会这样！
他想起来当时那个和他们一起来的天使造型的少女。
被暗算了。她之所以没有现身，就是为了在远处狙击他！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打中的！
“你果然掉以轻心了。”中原中也冷笑着走向兰堂。
此时两人的地位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因为中原中也事先打了招呼，刚刚能天使那枪特意瞄了他身上不足以立刻致命的部位，为的就是能让他继续说话，不然以她的想法那就是直接一枪爆头了。
就算是异能者，身体也终究只是血肉之躯，最多那也就是比较能抗罢了。中原中也及时补刀，而太宰治也抓住了兰堂虚弱的空档，用打了钢板的手一拳揍翻了前代首领。
亚空间在那一瞬消失了。
中原中也望着兰堂——他的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白，虚弱到可能下一秒就会死去。
即便如此，他却喃喃自语道。
“真是奇妙……没想到经历过那样灾难的我，在结束时居然会是这样的死法。”他又喟叹，“果然，人永远都无法预测未来会发生的一切。你对自己的结局有过预想吗，中也君？”
中原中也答道：“预想这种东西没必要。何必去思考结局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活着就只是活着。”
“果然像是你会说出的发言呢。”
他轻笑道。尽管只是细微的动作，却仿佛加剧了他生命的流逝。
“你应该知道，你并不是荒霸吐本身吧？只是作为荒神的容器而被选中的人罢了。如果只是荒霸吐，并不足以强大到令人生畏或是令人尊敬……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作为人类]而已。”
兰堂低声叙说起了八年前的往事，包括他的身份、他将荒霸吐带出的原因，以及各种各样的中原中也寻找了许久的线索。
一时间，他的内心腾起一阵酸涩。
真要说的话，解放了他的兰堂也算是他的“父亲”了吧。
“[活着]这个词，是只有作为人类才能够说出来的好词。如果只是荒霸吐的话，想必是不会有这样的概念的吧。”
兰堂的脸已经全然没有了血色。在生命的末尾，他微笑着说道：“……已经完全不觉得冷了。”
他的瞳孔逐渐失焦，表情定格在了这个仿佛释然一般的笑容。
与此同时，能天使敏捷地自二楼翻了下来——她一直在几百米开外，才刚费劲地跑过来。落地后把护目镜往上一推、另一手扛着枪：“结束了吗？”
“啊，结束了。”太宰治捂着肚子上那被前代首领一刀划开的伤口。场面让人难以直视，能天使的思路却奇妙地发展开了，没忍住笑出了声：“破腹产？”
太宰治淡定：“是光荣的勋章。”
“不过还真是万万没想到。”能天使摘下了耳朵上的耳麦，“调查了半天的荒霸吐，原来就是你自己啊，中也。”
刚刚中原中也的那一声“可以了”，就是他们事先决定的暗号，通过通讯器来进行的交流。也就是说，虽然她不在场，刚刚的对话却是一个字都没落下地全听到了。
她深情地双手按在他肩膀：“这些年你一定过的很不容易吧……作为恩里尔博士的同种。以后你的艺名就叫做生化猛兽了，怎么样，喜欢吗？”
中原中也：“你在说什么鬼话，叫这种名字根本高兴不起来好吗！”
“你都不惊讶的吗？忽然得知中也是人外的消息，我刚刚心脏都要停拍了。”太宰治问。
能天使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光环：“可是我也是人外啊。但是既然中也不是纯人类，那他的稀有度就下降好多了。”
中原中也：“……按理来说不应该是我这样的比较罕见才对吗？”
就在此时，三人间传出了一阵小黄人b-box的声音。能天使淡定地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完事儿告诉中原中也：“是晶给我打的，让我解决完了快点回去和他们准备庆功宴。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处理尸体的事应该会有什么善后的人来的吧？”
“啊，你去吧。我再在外面逛一会儿再去见他们。”中原中也点了点头。
能天使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太宰治站在原地，问中原中也：“你就这么放心地让她走了吗？”
中原中也皱起眉，没懂他意思：“是啊，怎么了？”
太宰治笑笑，没有说话。
……
“哟，我回来啦！”
能天使元气满满地回到了基地，看到大家在那儿围坐成一圈，“怎么了，不是说要准备庆功宴吗？”
气氛不仅不轻松，反倒还有点凝重。
“因为还要去买东西嘛，然后大家再一块儿准备。”晶打破了僵局，笑着回答她，站了起来，“我和你一起去。你先把枪放一下吧。”
“还是拿着吧，萨科塔人离开守护铳太久会窒息死亡的。”能天使一本正经地瞎扯，“而且现在情况特殊，还是带着武器比较好。”
“那好吧。”看了看边上的人的表情，晶同意了下来。
一路上，明明平常话也很多的晶却不怎么说话了，以至于能天使还以为她是因为被港黑的抓去关了那么几天而得了PTSD。直到拎着食材回去的时候，她才主动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阿能和我们相处的时候不开心吗？”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能天使温和地问她。
晶沉默了，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轻轻道，“我一直觉得阿能很好……”
“但是，总觉得我们之间很有距离感。就算是一起玩，也感觉像是不同世界的人一样。啊，虽然说好像确实是这样……”
她顿了顿，“这一次的事情也是，阿能到底是怎么看待[羊]的？”
能天使抿起唇，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比起我怎么看待羊，你们怎么看待我——和中也，才更加重要吧。”
晶抬头望向她，没有说话，表情看起来有些悲伤。
回去的一路她都跟在能天使后面。两人快要回到基地门口，晶忽然道。
“对不起，阿能。”
“怎……”
能天使没来得及回头，口鼻便被死死捂住。数秒后，她失去意识，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没了个错，阿能的金手指的名字就叫做刺穿死棘之枪，狙击范围内百分百必中（……）
大家真的都好热情噢，我方舟的好友位已经满惹_(;з」∠)_看到大家把自己的奶妈挂在援助上我真的感动到原地转一百圈，呜呜呜呜你们真的都好好哦，既不嫌弃我等级低还愿意带带我，爱你们！！你们都是我的翅膀！！！
我一号就开学了，开学更新肯定会有点影响，而且我隔壁还新开了个中也的甜饼坑（你们懂我意思了吧聪明的旁友们），但我会尽量维持更新的，然后就是我……我继续求个作收！（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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