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7.第 1517 章
麻烦不麻烦的, 总要等到以后有机会长时间相处之后才会知道，现在她得先搞定弗兰克这个给她制造麻烦的人！ 菲欧娜果然不愧是能够一拖五的存在，行动力不是一般的强大，确定要跟米合作之后就到处寻找弗兰克, 终于在一个假日的下午找到了喝的烂醉如泥倒在了公园草地上的亲爹。 但就跟她之前对米亚说的一样, 弗兰克是个混蛋, 还是个无耻的混蛋, “没门！” 他对成为米亚他们的监护人这件事嗤之以鼻，“你们拿着政府的补贴, 却要我担着监护人的责任？当我是个傻瓜吗？” 钱都成别人的了, 他有什么好处？ “弗兰克！”菲欧娜气的翻白眼儿, 还他担着监护人的责任, 平时也没有见到他对家里的孩子们负什么责好吗？现在这么大义凛然的, 不就是想要钱？ “想都别想！就那么一点儿钱, 根本不够我付出的代价！”弗兰克坚定的说, 看上去根本就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我们能单独谈谈吗？”米亚伸手制止了想要说话的菲欧娜, 对弗兰克说。 “当然, 没问题。”弗兰克摊手, 表示很乐意跟这个远道而来的亲戚进行一番友好的交流。 菲欧娜见他这个样子气的要死，只能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的甩上了门。 “你想要什么条件？”菲欧娜离开之后，米亚直接开门见山。 交易不能完成无非是因为利益交换的筹码不够，不管是金钱还是感情。想要完成一项不是那么情愿的交易, 加码就完事了！ “OK , 我想要你们从福利署那里领到的所有钱！”既然提出交易的人这么痛快，那么弗兰克也不客气，开口就是一个大的。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们能够拿到多少钱。”米亚愣了一下，对这个答案感到十分无语。 她还以为对方会给出一个具体的数字呢, 结果弗兰克竟然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即使是用来作为谈判的筹码，也很让人啼笑皆非了。 “不不不，亲爱的，你对这件事有误会。”弗兰克晃了晃手指得意的说，“你没有搞清楚所有这个词的含义，不是一次所有，而是从我成为你们的监护人开始之后的所有。” 他怎么可能只收一次费用？那必须是要有一个长期的收入啊！ “......”即使是米亚这种见惯了各种无耻之徒的人士听到弗兰克这么说也忍不住把这位加拉格先生给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菲欧娜对她的父亲的认知还是太过浅薄了。 “你知道那不可能，我们需要这笔钱来生活。”米亚摇头。 如果她已经成年了的话，下面的那三个孩子的所有福利金都给弗兰克也无所谓，因为成年人可以操作的事情太多了。可是现在她自己都是个未成年，还要拖着三个小的未成年，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做，这个主意行不通。 “哦，得了吧，你们从墨西哥来，还开着一辆车，难道还指望我相信你们没钱吗？”弗兰克发出一声嘲笑，“我又不是菲欧娜那个小笨蛋，会相信你们的谎言！给我足够的钱，我就闭嘴，同意你们留在这里，否则一切免谈！” 现在的孩子，总是以为自己聪明的能够搞定一切，包括大人。但这些根本就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小崽子们怎么可能骗得过他？ 弗兰克可不相信这几个小孩就这么跑到美国了，这对于未成年人来说简直就是地狱级别的副本，几千公里的车程，安安全全的到达，他不相信这几个孩子没有点儿底气，也不相信他那个一直待在墨西哥不肯回来的妹妹会一点儿家底都没有留下。 而不管是哪一种，都意味着这些孩子们的手上肯定会有一笔钱，那他这个监护人使用那笔钱有什么问题吗？ 弗兰克对此理直气壮，完全没有半点儿羞耻。 看的米亚都觉得这是个奇人，“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还是花点儿钱找一个比较容易搞定的监护人吧。”她垂下眼睛，似乎是对弗兰克这种态度十分失望，从柜子上的包里面掏出来一只笔记本，“我记得我还有三个舅舅？或许我可以去向他们求助。” “克莱顿、杰瑞、怀亚特，你觉得我向谁求助的成功几率会大一些？”米亚把笔记本转了个方向冲着弗兰克问，那上面写着几个加拉格家的男人的名字跟地址。 “Ohod.....”弗兰克张大了嘴巴，“你去找了佩姬？” 从出现在米亚面前就一直很镇定也很有底气的弗兰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突然之间就感觉有点儿冷。 “我总要对我身处的环境有所了解。”米亚叹了一口气。 为加拉格这糟心的情况感到一阵无奈，这也就是不在她老家，要不然......总而言之，在菲欧娜寻找弗兰克的这几天时间里面，她让伊恩帮忙带着她去了一趟监狱，用几包烟贿赂了加拉格夫人，得到了她儿子们的信息跟所在地址。 “我觉得你们应该去找怀亚特，他在战争中失去了一个蛋，也失去了生育的功能，你们很合适。”佩姬·加拉格还好心的给了自己的外孙女一个建议，看在对方给她带来的礼物面子上。 但米亚并不这么认为。 弗兰克合适就合适在他常年不着家，这个监护人的存在跟橡皮图章没有什么区别，到了另外三个兄弟那里，情况可能就不一样了。更何况其中还有一个克莱顿已经结婚了，据说家庭生活还非常和谐美满，他们去那里难道是要给人添麻烦吗？ 现在甩出来这几个人也只不过是为了让弗兰克有所顾忌的筹码而已，给他一种米亚他们并不是非他不可的感觉。 这个策略很成功，弗兰克确实是退缩了。佩姬给他留下的阴影太大，即使他现在已经有了这么多孩子也这么大年纪了也依然没有办法走出来，只要听到有关佩姬的消息就会忍不住的颤抖。 “OK，每年五千块，我就同意签字！”他果断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如果这群小崽子们去找了他的兄弟的话，那他可就一分钱都得不到了！ “每年两千四百块，我的底线，你同意，我们就交易。”米亚态度冷静的直接把弗兰克的要价给砍掉了一半。 五千块她当然能够拿得出来，但是没有必要，那只会让弗兰克觉得他们身上有更多的油水可以进行压榨，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以及，这笔交易需要分期付款，每个月两百块。”看到弗兰克变脸，她甚至还补充了一句，瞬间又让这个无耻混蛋嚣张的气焰重新委顿了下来。 “这笔钱我会一直支付到亚历桑德罗成年为止，不管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使我跟哈罗德还有莱昂娜都成年了也一样。” 米亚很干脆的给了弗兰克承诺。 还是那句话，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是事儿。就算是每年给弗兰克两千四百块，到亚历桑德罗成年也只是不到四万块，真的不算是什么，甚至他们现在手里的钱就足够支付这笔资金了。 可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一次性支付所有的费用只会带来糟糕的结果而不是一劳永逸！ “Oh......”弗兰克瞪着米亚，似乎是在考虑这笔交易是否合算，情绪反复摇摆。 但最终，他还是同意了这笔交易，“好吧，我同意成为你们的监护人，但是你要签订一份合同，保证说话算话，不会在你成年之后拒绝支付这笔钱！” 他知道米亚这个年龄签订的合同不具有法律效力，但无所谓，他们可以不写日期，只写一个没有数字的欠条，等到几年后她反悔的时候就可以用这份欠条来作为凭证拿回属于自己的钱。 就算是她没有反悔，这份欠条也能够派上用场，只要用现金交易，谁会知道她是不是遵守了这份承诺呢？ “不可能。”米亚看着弗兰克那双情绪涌动的眼睛，突然笑了起来，“就连明星都知道不要随便在纸上留下签名给自己造成麻烦，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这种从小就在犯罪组织中长大的孩子会做出来这么愚蠢的行为？” 一份空白的签名可是能够做太多的事情了，弗兰克是不是觉得她是个未成年人好糊弄？可是就连哈罗德跟莱昂娜都不会上这种当啊！ “我承诺过的事情就不会反悔，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放弃这笔交易。”米亚微笑。 两个人都清楚，成为这个监护人是互惠互利。 当然，更有利的是弗兰克，因为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从这笔交易里面获得一笔钱，还是每年都有的钱。 至于米亚，弗兰克心中暗自忖度着，大概知道了为什么她一定要选择他而不是他的几个兄弟。 一个从小在墨西哥生活的女孩儿，还带着好几个弟弟妹妹，跟一群同龄的孩子生活在一起总比跟两个家里面甚至没有足够空间的单身男人和还有一个不是那么好打交道的女主人的三口之家要强多了，还能做一些不是那么光明正大的事情赚钱...... 自认为窥得了真相的弗兰克觉得这笔交易还不赖，唯一的缺点就是那个分期付款的问题了。 不过这无所谓，作为一个监护人的好处，那些没有这种权力的人是想不到的。靠着这几个孩子，他能够得到的东西可远不只是那每年两千四百块的挂名费，还有更多的东西！ 弗兰克嘴角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总要有人来教导一下这些孩子们社会的险恶，让他们知道这不是仗着年龄小就能为所欲为的世界。 然而还没有等到他开始在心里面做好一个完整的从米亚姐弟几个人身上榨钱的计划，就被米亚按住了肩膀，“弗兰克，看着我的眼睛。” 监护人先生听着这道温和的声音，不自觉的就看向了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陷入了一片漩涡当中。 “那我们现在就去完成这件事？”弗兰克晃了晃脑袋，听到对面的米亚这么说，感觉有点儿发晕，“什么？” “我是说早点儿搞定这件事你就能早点儿拿到那笔钱，我们也可以早点儿在芝加哥开始新的生活。”米亚耸耸肩，“你知道的，我们得去上学。” 确保了弗兰克之后不会利用姐弟几个的监护人身份进行各种不当牟利也不会做出什么反悔搞事情的行为之后，米亚感觉有点儿头疼。但她不想要继续把这件事给拖延下去了，早点儿解决就早些开始新生活，他们必须要在芝加哥的冬天来临之前完成所有的一切，这样才能好好的过一个冬天，而不是一直寄居在别人的家里面，很多事情都做不了。 尤其是还有弗兰克这么一个十分具有不确定性的麻烦，她是真的不想要继续纠缠下去，赶紧解决了赶紧分道扬镳！ 于是菲欧娜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之后，就见到两个人走了出来，“我们现在就去解决这件事。”米亚拎着那只装着各种材料证件还有证明了蕾娜已经死亡的证据的包对菲欧娜说，“一起来吗？” “不。”菲欧娜震惊的眼神在米亚跟弗兰克之间来回移动，完全想不到她是怎么说服他同意这件事的，但她一点儿都不想要在自己难得的休息日里面长时间的面对着弗兰克，那对心情的影响太不友好了！ “那回头见。”米亚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跟着弗兰克一起离开了。 “看起来进展不错。”菲欧娜发愣的时候，哈罗德跟莱昂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感慨道。 果然还是大姐最靠谱！ “......”菲欧娜低头去看两个儿童，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什么话。 她有时候真的很怀疑她的这些表弟妹们是不是真的是加拉格，因为不仅仅是米亚冷静理智的要命，就连哈罗德跟莱昂娜都是情绪非常稳定的孩子。他们似乎是天生就不会因为什么事情生气，也不会为了糟糕的处境而歇斯底里，对于生活来说，这些人就像是冷漠的旁观者一样，活的跟机器人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那些蕾妮姑妈留下的各种跟孩子们的照片还有出生证明非常明确的告诉了她，双方之间确实是存在着血缘关系。 所以身在墨西哥的加拉格们是因为水土原因而产生了基因变异了吗？ 菲欧娜脑子里面冒出来一个荒谬之极的想法，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去想，并且顺便观察着这几个姐弟的行动试图证明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直到米亚搞定了所有的事情之后，询问起来了哈罗德跟莱昂娜这附近房子的情况。 “我觉得对面的那栋房子就很好，但是如果有价格更适合的换个位置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米亚蹲在地上一边给加拉格家的那台漏水的洗衣机换管子一边对菲欧娜说，并不是很在意房子的位置。 这些东西都是虚的，住在华莱士大街这里，哪个位置其实都差不多，就这么大的地方，又是木质结构的房子，隔音效果可想而知。街头深夜放个摇滚乐，街尾就能闻声起舞嚎上两嗓子，能有什么区别？ 反正住进去之后也是要进行修整的，无所谓了。 “我觉得隔壁就很好，今天还有人来看房子了呢。”跟哈罗德一边一个给黛比的日托所儿童换尿不湿的莱昂娜举手表示，“住在隔壁也很方便，连在一起的地能做很多事情。而且这栋房子比对面的那栋要便宜一些，省下的钱可以用在房子本身。” 他们只有四个人，以前住的还不如这里呢！ 现在可以随便选择自己的住处，莱昂娜的心情简直不要太好，但她依然保持住了基本克制，没有让脑子里面的各种想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也觉得隔壁比较好，他们至少还有一些家具可以让我们利用，对面的那栋房子，里面的家具跟电器都被搬光了。”哈罗德完全赞同妹妹的意见。 未来情况不明，手里面能多留着一点儿钱就多留着一点儿钱吧，就四个人，怎么住不能住？ “那就隔壁的那栋！”米亚把手上的水管拧紧，上好螺丝，用力的一推，把洗衣机给复位完成，拍了拍手，“搞定，你以后可以不用水盆接水了。” 加拉格家的洗衣机服役多年，各种毛病一堆，漏水都是小意思了。不过只要修一下，还是能够继续挺上几年的，没必要浪费钱。 “Oh，这可真是令人惊喜。”菲欧娜看着被推回到墙边的洗衣机，对米亚的动手能力感到一阵惊叹，“别告诉我，你们在墨西哥的时候是干家电维修的？” 这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儿应该具备的水平吗？ “实际上，只要有一本家电应用指南，你可以自己完成大部分的家电维修。”米亚耸耸肩，“顺便说一声，如果有足够的零件儿，莱昂娜跟哈罗德还能完成汽车的组装。当你身处在无法摆脱的困境当中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自己有着超越常人的天赋。” 要她说，菲欧娜跟她的几个弟弟妹妹可比墨西哥的小加拉格们幸运多了，至少他们能够拿到一些政府的补贴，还有一栋房子可以居住，原本的玛丽安跟她的弟弟妹妹们呢？ 自己在美国的福利被亲妈卖了，墨西哥也不可能给他们提供儿童福利，住在一栋需要自己搞钱来付房租的房子里面，还要自己找吃的并且支付各种账单！ 实话实说，弗兰克·加拉格是很无耻，但比起他那个靠着孩子养的妹妹，他的无耻还真不是一个等级的。 生活在这种环境里面，要是自己没有点儿本事，这四个孩子早就完蛋了，还能四肢健全的活到现在？ 足够聪明固然是一方面，但是紧迫到随时会被环境给淹没的恐惧感也是其中的一个因素，不拼命就会死！ 菲欧娜看着这几个人那平淡的表情，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但即使她很聪明，也想不到这几个人在墨西哥的时候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 所以她并没有太过深入思考，就跟米亚一起去了房屋中介公司，然后在钱开路下，成为了隔壁房产的主人。 “就像是做梦一样。”走出建筑物的时候，菲欧娜感觉自己像是踩在棉花上面一样，走路都在发飘。 她现在就有了一栋房子了？ “几年后你会发现这个梦简直完美。”米亚看着她这个样子，伸手打了一辆车，把菲欧娜推了上去。 虽然现在这里的房子价格低到发指，但是过几年金融危机缓过来了之后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不过现在他们的问题不是这栋房子能让菲欧娜做一个多么美妙的梦，而是把它给变成一个温暖的小窝！ 虽然跟对面的那栋房子比较起来，这栋房子里面有不少的家具可以供他们使用，但也仅止于这些看起来古旧又笨重的家具了，房子里面值钱的东西早就被搬干净了，真要是想要在这里生活下去，需要做的事情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少。 “我觉得还是比对面强一点儿的，据说哈里斯家现在只能睡在帐篷里面。”菲欧娜看着充满了灰尘的房子，安慰着姐弟四人组。 就在他们拿下了隔壁的房子的同一天，哈里斯家也买下了对面的那栋房子，成为了华莱士大街的居民跟他们的邻居。 但是遗憾的是，对面的房子的情况显然没有隔壁的这个好，虽然更大一点儿，可问题也更多。 “我们没比他们好到哪里去，光是地下室就要加固一下。”米亚用力的在地板上跺了跺脚，对这里的环境并不乐观。 大哥别笑二哥，价格低是有原因的，跟隔壁的加拉格家即使是现在卖掉也能卖到一万块以上的价格比，隔壁的这栋只有几千块的房子的维修工程可大多了，显然之前住在这里的人没怎么上心，就是将就着住。 “科恩家年初的时候就离开这里回到堪萨斯了。”菲欧娜补充了一下原来的邻居的情况。 破产之后回到老家小镇，生活成本比芝加哥低多了，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的犯罪问题困扰，没什么不好的。 除了留下一个亟需修整的房子之外。 “我想我们需要一个足够便宜的二手市场来购买原料。”米亚从兜里面掏出一只卷尺，“现在，我们得把需要的材料都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