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问问菩萨
玄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的。
说好的目标成为大唐第一酒肉和尚呢？天天吃肉和冰可乐吃冰西瓜呢？说好的穿越自带金手指除魔卫道呢？
怎么到他这里就变成了抽水马桶发明家？
发明也就算了，能解决李家幼儿园的小问题，外加便宜了整个谛音寺的僧人们，还能够卖出去给寺里多攒点钱，给菩萨做个金身什么的也算是挺不错的。
只是，为什么菩萨会到梦里来啊！
虽然梦里那人是男是女玄萌都不知道，更没看清楚样子，但是玄萌就是知道那是菩萨，而且还是和自家师父有点不知道什么关系的观音大士。
佛诞日、浴佛节，这两个节日名称说的都是同一个节日。仔细看看这两个名字好像和菩萨没什么关系，但是佛陀们的事儿不能这么算啊。况且就算只是给佛们过节，菩萨都亲口要礼物了，他能不给么？
“你是说你做梦梦到了观音大士，她问你要礼物？”玄奘的表情无法用简单的言语来形容，夸张点说大概是三分惊奇，三分疑惑，两分觉得自己幻听和最后两分‘怎么不是我’的情绪揉在了一起，同一时间出现在了那张平时都是古井不波的脸上。
别问玄萌是怎么看出来玄奘脸上的那么多情绪的，玄奘那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
如果用数据来表示，那就是从刚才开始，玄奘对于他的好感度就是+5-6+8-10这样的波动，这算术题做完，总的来说是降低的。
能不降低么？
人家玄奘天天吃斋念佛恭恭敬敬，佛经背诵得比谁都熟，早晚两课比谁都认真，十几年如一日就没变过。可是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菩萨啊佛啊罗汉啊会入玄奘的梦境，给他讲点什么。
而玄萌呢？干啥啥不成，诵经都不专心，居然有菩萨入梦了？
玄奘不经开始怀疑，是不是这是菩萨借由这次入玄萌的梦，想告诉他，他还不够虔诚，不够诚心？
玄萌倒是能猜到点原因。
玄奘毕竟是如来座下二弟子金蝉子转世，一般的佛啊菩萨也不敢轻易跑到这样有后台的人的梦境中，这不是等于如来还没说什么他们先说了什么，实属挑衅大佬的举动啊。
当然，玄萌是不可能把这种解释告诉玄奘的，就让玄奘胡思乱想一阵子，花点时间平静也好。
这也是对玄奘心境的一种磨砺嘛！吃得苦中苦，方能修成真经嘛！
玄萌毫无羞愧之心地朝着玄奘眨了眨眼，表情十分呆萌地点了点头，“对啊，师兄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啊！啊！啊！
玄奘感受到自己心中的贪痴嗔，连忙高呼一声‘阿弥陀佛’，回到房间默念佛经平心静气，不再理会玄萌了。
空景法师伸出手，在玄萌的脑门上摸了摸，“你啊……”
玄萌不等空景骂他，赶忙抛出了自己的问题，“师父，你和观音大士那么熟，你快告诉我，菩萨这是什么意思？”
玄萌本以为自家师父会帮自己排忧解疑，没想到空景法师直接拒绝三连击。
“哎，我和大士没有多熟，小孩子家家别乱说，我哪里知道菩萨什么意思呢？”
玄萌：=0=
怀疑自家师父恐怕也是某个神转世重生的，但是他没有证据。
空景大概是看玄萌苦思冥想那个劲儿实在是有点让人脑壳疼，最后还是提点了一句“菩萨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嘛。”
菩萨说要礼物，所以要给菩萨准备礼物？
那准备什么礼物呢？
难不成，抽水马桶？
玄萌摸了摸下巴，好像有点可能性啊。
谛音寺卖马桶的时候，就说是菩萨入梦告知的做法，然后现在凡人们都用上了，还从洛阳城扩大了买卖到了长安等地，结果菩萨自己还没用上，好像确实不太合适啊。
可是，可是修仙之人不是不用排泄的嘛？
就每天吸收吸收日月精华，喝点山泉花露之类的，然后完成几个小周天的循环那种？就最多在洗髓阶段需要排除身体的污垢，不就行了么？到菩萨这个等级，应该就不用吃不用喝也不用排了吧！
那菩萨为什么要抽水马桶呢？
玄萌百思不得其解，不得不去询问他觉得周围最聪明，还最愿意帮助他的李承乾同学。
李大同学的眼神有点奇怪，几乎和玄奘刚听说菩萨入梦的时候，就大概类似于那种‘你小子凭什么’的表情。不过李承乾的表情管理显然过关了，很快李承乾的表情就恢复成平时那张微微勾起唇角，淡淡一笑。
“看来小法师果然深得菩萨喜欢啊，”李承乾的下巴靠在手背上，歪了歪头看着玄萌，“小法师这个问题很容易解答呀。”
玄萌嘿嘿笑了一下，然后正色地一抱拳，故意用特别夸张的语气，大声的喊道，“还请先生教我！”
李承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玄萌那故作姿态的样子确实十分好笑。
李承乾并不知道，玄萌只是模仿了一下三国演义电视剧里面，那些明主问自己谋士时候会摆出的姿态而已。
李承乾被逗笑之后，就格外的好说话。
“菩萨要什么，你就给什么不就好了么？为何要去追究菩萨为什么需要？”
这种特别没有科学性研究思维的解决方案得到了玄萌的认可。
对啊，反正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想呢？
人类一思考，神灵就发笑~
就当做是请菩萨代言这‘五谷轮回之处’给的代言费呗！
他管菩萨是为什么要抽水马桶做什么？或许是因为菩萨在南海收留了许多妖怪，那些个什么妖怪需要上厕所也说不定啊？又或许菩萨只是为了拿一个摆在那里好看也行，反正都不关玄萌的事情。
唯一的问题是，玄萌不能只用一个普普通通的木马桶当做‘礼物’在佛诞日的时候呈给菩萨吧。
“要不，咱们试试看陶瓷？”
“原本就想和你说这事儿的，”李承乾顿了一顿，“我写信和父亲说了这事儿……”
李承乾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玄萌和他两个人之间的小约定，他还要写信告诉父母，听上去就好像是泄漏了什么秘密一样。
“秦王怎么说？”
“秦王有没有夸我！”
“秦王是不是要赐我一个窑厂专门来做抽水马桶！”
玄萌总有一种他很快就要震惊天下，赢得李世民厚爱，被写进史书的错觉。而且小说书看多了，总觉得未来皇帝手里一定有条情报线的玄萌并不觉得李承乾把这些事情告诉李世民有什么泄密的。就算李承乾不说，天策府那么多密探也会说的啊。
然而，天策府目前，还真的没有密探。
“父亲那儿倒是还没回信，不过母亲倒是试用那金钱豹牌抽水马桶，并且还在各个院子里都安上了一个，听说姨娘们也很喜欢。”
玄萌那双闪着星星眼的小脸稍微垮了一下，但是他转念一想，李世民不夸他没关系，未来的长孙皇后也是史书里写的人，只要她夸一句，或者拨点款弄个窑厂……
“那王妃夸我了么？”
李承乾是秦王的嫡长子，又是以‘承乾’两字为名，从小受到的都是把他一步步催熟的儒家教育，周围所有人都告诉他，要快点成长起来，帮父王挑担子。
来到谛音寺认识玄萌以后，李承乾一开始会很好奇，为什么小和尚明明比他还大几岁，偏偏活得那么像是个小孩子。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一点都不害怕可能随之而来的批判，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他人的眼光。
而此刻，这位小法师，正在用那种等待着被夸奖的眼神看着李承乾，那种神态连李泰都很少会用了。李承乾心思转了一圈，决定从自己的私库里掏钱出来。
“母亲夸小法师此举便民利民，于百姓有功，还让我征得小法师同意以后，仿造个陶瓷的抽水马桶送入宫中，给皇爷爷适用呢。”
温文儒雅聪慧敏锐温良恭谦让的李承乾，来谛音寺没多久，就学会了善意的谎言。
玄萌对于很快就要退位太上皇的李渊用马桶并不在意，但是玄萌还是看在那是李承乾爷爷的份上，打算这次给菩萨做生日礼物的时候，顺便也做一个陶瓷镶金版本的让李承乾献给他皇爷爷。
于是彼此之间有了点小秘密的马桶合伙人，包下了洛阳近郊，距离谛音寺不远处的一块地，准备建立个窑厂。
窑厂的建立和招工以及烧制的材料、土胚等这一系列的前期工作，都交给了李承乾和他那整日跑来跑去上山下山的侍卫们。
金钱豹最近受到了不少人类的感谢，居然已经学会了化形！只不过维持的时间还不长，所以金钱豹晚上化为原型享受李家两个小两脚兽的顺毛，然后白天化作人形自发地去木厂里监工去了。
用小金同学的话来说那就是‘为、为了产品质量，冲、冲鸭！’
为了这句喊话，金钱豹每次从山上跑到山下木厂的路上，还会兜个圈去小河里赶一波鸭子……
玄萌总觉得自己可以做一个大唐妖怪的迷惑行为大赏，只要完全忽略这些行为都是他间接导致的就可以了。
木厂、窑厂都有人管着，玄萌突然没什么事情好做了。
躺在榻上，敲着二郎腿看着天花板的玄萌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意义。别人穿越封侯拜相改变未来，那作为一个没有野心的宅，他可不可以试试看改变人们的衣食住行？
衣食住行这个目标好像有点大，先学王首富，定一个小目标吧，改变大唐的吃喝拉撒！
后两个基本上已经搞定一半了，那前两个……
玄萌想到了某个穿越者基本都会提到的东西，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开始给自己催眠，他要到梦里问一问菩萨。
“观音大士，请问您是喝甜豆浆还是咸豆浆？”
作者有话要说： 豆腐这一系列，在挺多穿越文中都看到过~
话说，你们和甜豆浆还是咸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