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029
未央不相信谁都不会不相信她这辈子的妈。
所以虽然对吴采菊口中的话满是疑惑, 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却没有想到她妈不仅叮嘱了她要对献殷勤的男同志态度差点, 她妈自己也将这一点给落到了实处！
一走进老祝家门, 看到那站在院子中央的周天睿，便见她妈蹙着眉头道：“你咋又来我们家了啊, 周知青。”
周天睿并没有被吴采菊这不欢迎的态度给吓到，毕竟他先前来的那么几次，这位老大娘对他的态度也没有好到哪去，可只要他一亮出自己手里捧着的东西, 这位老大娘的态度虽说没有从横眉冷对变到慈眉善目, 但起码对他没有那么抗拒了。
于是在听到吴采菊这话后, 他依照先前几次的经验掂起自己手里头的东西道：“今儿个回了家一趟，家里人又给我塞了好些东西，包括这猪肉。所以还是跟上次的原因一样，想请大娘你帮忙把肉做熟，做熟的东西大娘你照常留下一半就行。”
却没有想到的是，这话一出口，对面的吴采菊并没有如同前几次一般面露嫌弃却口嫌体直的般接过他手中的肉, 而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去去去，你这小伙子咋恁烦人啊, 帮你做一次两次是情分，你咋还把我当长工一样使唤起来了？亏我听说你家里头长辈还是给县城里当干部的, 咋一个个的都这么没有觉悟啊？你来我们村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来的, 不是换了个地方继续享清福的, 你瞅你这每个月吃一回肉的奢靡生活, 就是俺们村大队长家都没你一个小知青过的好哩！而且你家里人他们难道不知道你在这边做饭不方便啊？就算是不知道你难道不会说啊，让他们换点开盖就能吃的肉罐头给你可不比你每个月都来麻烦我强的多？”
话说到这里，吴采菊在白了一眼对面的小年轻后，继续道：“我瞅你这娃就是看我不顺眼，知道老娘每天都要操持一家的伙食有多累吗？知道肉处理起来有多麻烦吗？知道我每次操持完家里人的吃食后还得帮你处理肉有多辛苦吗？赶紧走！以后别拿这种事来烦我，再让我瞅见你一次小心我拿鞋拔子抽你！”
周天睿：“……。”
周天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就变得这么不招人待见。
眼见着吴采菊话音落毕后转身就走，而祝未央则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后面，周天睿赶忙道：“祝同志。”
未央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她妈给喊住，“大闺女，走快点，赶紧进屋。”
在周天睿和吴采菊之间，不用怎么犹豫，未央便很快速的便选择了她妈吴采菊。
只是身负着这样一个好感值能够兑换积分的系统，而这周知青的兑换比例又是她所见得除了那个冒牌暴君外兑换比例最高的一位。
还等着以后刷好感，而且在考虑着要不要将对方转正成为她的‘灵魂伴侣’，所以她不好跟她妈一样把人得罪死。
转过头朝周天睿看了一眼后，她唇角微勾冲对方展露了个笑颜，紧接着先是伸手朝里屋指了指，然后伸手朝吴采菊后背指了指，表示她不得不听妈妈的话进去了，这才转身头也不回的朝内走去。
因着晚了几步才进屋。未央刚一抵达正厅，便发现她妈被几个哥嫂给围住了。
但其实几个哥哥们全都只是陪客，几个嫂子们才是今晚的主角。
她大嫂刘美英道：“妈，啥情况啊，你咋把周知青给撵走了？我瞅他拎了不少的肉呢，就是只分给咱家一半，也够咱家吃好几顿呢\'”
闻言，吴采菊当即就骂道：“老娘爱干啥干啥，爱撵人撵人，管你啥事？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真想不明白为啥这世道现在有这么多爱管婆婆事的儿媳妇！更何况肉又不是冲你送来的，而是冲你小姑子送来的，你小姑子都没问我为啥给人撵走，你这么激动干啥？”
她二嫂张婵娟紧接着道：“大嫂不过就是看着你之前接了东西，但这次却不仅没接东西，还把人撵走了才问的。”
“啥大嫂？谁是你大嫂？”
吴采菊只对张婵娟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挎着脸看向了刘美英，“怎么个回事？张婵娟为啥要帮你说话，是不是成我不在的档口，你们俩人凑到一块狼狈为奸了？
呵，我瞅你们一个个翅膀真的硬，完全不把我这个婆母当回事，刘美英你是不是也想以后自己给自己挣口粮，再也不吃我们老祝家一口白饭了？”
最后一句话可谓是捏住了刘美英的命门。
老祝家虽然各个是懒汉，但是男人们到底有她婆婆管束，只敢偷摸着偷懒，不敢太过于明目张胆被大队里处罚。所以老祝家的男人们还是挺能挣工分的。
她就不一样了，她原先也是个勤快姑娘，但她这勤快姑娘可都是被黑心娘家人给逼出来的！所以在一嫁进老祝家门尝到了怀孕生娃后就不用怎么干活还能多吃点好东西这样的甜头，她便学会了用这种方法逃避劳作。
逃到了现在，让她再勤快回去，无疑是在要她的老命。
所以现在如果让她自己养活自己，她估摸着自己那么点工分别说让自己吃饱了，就是饿不死都有点够呛！
因而她赶忙撇清了自己的关系，“谁知道张婵娟为啥要帮我说话，我跟她话都不怎么讲的，她自己自作多情，妈你不要算到我的头上啊。”
张婵娟回头怒瞪向刘美英：“你……”
刘美英并不怵她，“你什么你。”
眼见着这俩人都看对方不顺眼，吴采菊怀疑的目光终于松懈下来。
这俩人没勾/搭到一块就好，要是勾/搭到一块的话，家里面估计就得彻底家宅不宁了！
只是她不允许她们联合，也不代表她允许她们俩互相敌视对方，抿了抿唇后，她道：“行了行了，瞅你们俩像啥样？亏你们俩还是作为嫂子的，还不如老三媳妇懂事，知道长辈心里自有算计。我今儿教你们一个道理，长辈心里的想法该告诉你们的什么都会告诉你们，不该告诉你们的，你们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也只是平白惹人生厌却什么都探听不到罢了。”
“来，老三媳妇你支着耳朵过来，我告诉你为啥我今儿要把周知青撵走。等会儿你想告诉谁告诉谁，瞅着哪个顺眼告诉哪个，哪个要是你瞅着不顺眼，就是把对方给好奇死，你也可以选择不告诉对方。对方要是敢找你麻烦，妈给你撑腰。”
苗桂花满脸的惊诧。
她刚刚不是不好奇，只是一孕傻三年，没跟上她两个嫂子的节奏罢了。等她反应过来，她两个嫂子已经开始挨上怼了。
没曾想到傻人有傻福，她……她这是彻底入她婆母的眼了啊！
“欸，谢谢妈！”
于是当着老祝家所有人的面，苗桂花身披荣光般的将耳朵凑到了她婆母嘴边。
当听罢她婆母交代出来的事后，她脸上的惊诧比先前还要明显上许多。
在吴采菊拉着未央进到房里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凑到了苗桂花面前。
苗桂花本就是个喜欢说八卦嘴里藏不住事的，见此，也不藏着掖着，咽了口唾沫开口道：“咱妈说，咱姥爷今儿已经把他的工作传给咱大妹了，等那边的退休交接工作忙完后，咱大妹以后自己就能挣钱和粮票了！”
老祝家全体：“……。”
半响，刘美英道：“大妹的命咋就恁好！不是说好的去县城看望腿断的姥爷吗，咋就一转身变成了半个城里人呢？”
她男人祝国栋撇了撇嘴，“之前就跟你说过咱大妹命好，那是刚生出来就被道士批过命的小福星，你偏偏不信！要知道咱家能度过五八年灾/荒那阵全靠了咱大妹，这会儿不得不信了吧？”
刘美英：“……。”
她不想相信，但这会儿确实是有点不得不信了。
但有一件事她还是想不太通，“大妹去城里干活。跟咱妈把那献殷勤的周知青赶走有啥关系？”
刚刚把牛车还回去，才进家门的祝国北道：“嗨呀，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咱大妹有本事了，咱妈本来就把咱大妹当眼珠子的看着，舍不得大妹离开她，所以想给大妹找个上门女婿呗。只是咱大妹毕竟才刚有本事起来，咱妈还没从咱大妹那里享到福呢，咋可能让外人就去享咱大妹的福？唉，我可真羡慕咱家未来那个上门女婿！”
老祝家全体：“……。”
听起来好像确实挺有道理。
屋外的人讨论出了这样的一个结果，屋内的吴采菊却这么跟未央道：“闺女，你是不是也好奇妈为啥把周知青撵走？”
未央点了点头。
吴采菊叹了口气，“闺女，你知道找对象最重要的条件是啥不？”
未央试探着道：“是有没有钱有没有权，能不能让媳妇填饱肚子过好日子？”
“错！”吴采菊摇头，“当初你爹其实啥都没有，家里头还有个老娘整天想要磋磨儿媳妇，你说我为啥非他不嫁呢？”
未央给面子道：“为啥呢？”
吴采菊大气道：“因为他是你妈我这辈子见过长的最好的男人了！试问哪家有婆母的儿媳妇不受气？哪个人能穷一辈子富一辈子？但是在受了气之后，被生活磋磨的难受的时候，你如果能看到一张让你倍感赏心悦目的脸，那些气就跟烟雾一样，没多久都会消散一空。”
“……。但是脸也会老啊，到时候还怎么让我赏心悦目的起来？”
“你们老了，你们的娃没老啊！长的好看的人生出好看娃的几率都比那些丑人大些，到时候你们就可以看娃那赏心悦目的脸寻开心了。而且好看的人就算老了也是个好看的老头老太太，你不信在脑海中比比跟你爹同龄的人的长相，你爹是不是其中长的最精神的那一个？”
未央：“……。”
好像是这样的没错。
未央正深陷吴采菊的洗脑当中，便听她妈又道：“我瞅你对那周知青没啥想法，之前是咱家条件不好，他又非拎着咱家里人都馋的肉往咱家前头凑，妈才不得不占他的便宜。
但你以后要去县城上班了，而且还是在百货商场那种专门供货的地方，咱家以后还能缺肉？咱不趁现在桥没有搭稳的时候过河拆桥是想等到啥时候才过河拆桥？等到他彻底把咱家那些个没出息的全都收买了的时候吗？
我大闺女找对象的时候记着，咱家不图人家男方家里多有钱，妈只希望你能找到个你自己称心如意看得顺眼的人就行。”
系统这时在未央脑中道：“虽然三观听起来不算正，但是这是个好妈。”
未央在脑中反驳系统，“既然是个好妈，那为啥我的主线任务进度条没涨？”
系统：“因为是个不和谐的妈。虽然与宿主你之间母子情深，但是却和你几个嫂子，还有你舅妈等亲戚之间矛盾颇深。不过恭喜宿主，由于宿主获得稳定工作，主线任务小康家庭进度条涨了百分之一。”
得到了稳定铁饭碗工作这么好的事在系统这里只长了百分之一的进度条，未央觉得自己的主线任务这辈子都没可能有完成的那一天了。
唉，忧愁。
与未央同样忧愁的，还有除了吴采菊、祝老头、被剥夺了吃白饭权利的张婵娟以外老祝家旁余所有的人。
本来自家里出了半个城里人是个天大的好事！只可惜因为这种好事，他们妈癔症了想要给他们大妹找个上门女婿，连送上门的殷勤都不收了，别待会儿连昨晚上那个殷知青献上来的殷勤都给退回去了，那他们下一次再吃上肉估计就得等到过年吧？
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晚上，虽然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但是瓢泼大雨并没有阻挡住那位不速之客的到来，而且老祝家的饭桌上不仅有殷知青的位置，还有如同昨天一般的餐食。
只可惜今晚上的吴采菊没有多做出一人份的饭量，刘美英眼巴巴看着她婆母分饭的手，眼见着最后一勺土豆烧肉即将分到她小姑子碗里，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便听她小姑子道：“妈，我够了，吃不完那么些。”
祝二宝赶紧举起自己的小手手，“我不够！奶，我不够，给我吃。”
刘美英：“……。”
这倒霉孩子！
吴采菊心情好，也不介意这毛头小子咋咋呼呼的了，一柄大勺过去，最后一勺的土豆烧肉就到了祝二宝的碗里，“多吃点，以后你姑不在家了，家里头就少了个劳动力。你眼看着也有一米左右了，在家里呆着自己一个人照顾二虎，顺便喂喂鸡啥了的想来应该是能做成的，到时候你哥就能跟咱一起下地干活了。”
祝大宝瞪大了眼，“为啥多吃一勺的是我弟，需要下地干活的人却是我啊奶？你把肉给他吃了，该让他下地干活。当然，你如果把肉给我吃了，那我倒是愿意下地干活的。”
害怕到了碗里的肉被风走，祝二宝赶忙道：“奶，我下地，我愿意下地干活！”
吴采菊一个眼刀子递给祝大宝，“让一个还不到五岁的奶娃娃下地干活，你这个当哥的能想的出来，我这个当奶的做不出来。”
话落，便吆喝着开饭。
席间，众人都埋头苦吃，只有这些肉原本的主人在潦草吃了几口饭后，抬头道：“吴大娘，听说你今天因为吴姥爷的腿出毛病了回了一趟县城的娘家，家里面没出什么事吧？”
吴采菊摆了摆手，“瞅我的表情你就该知道没出啥毛病，要是出啥毛病了，我今儿也不可能回来你说是不是？”
反问完这一句，她将自己老一套的说辞拿出来，“不过我爹他到底年龄大了，干不动了，所以今儿去县城的那么一趟，我爹把他工作传给了他最宝贝的大外孙女了。你说这赶巧赶的，我闺女刚一拿到小学文凭就遇到上了这种事，简直就是为我闺女量身定做的工作啊！即使早一天遇到这事，即使她姥爷再怎么盛情难却，要是我闺女没有小学文凭，她也难接这个班啊。”
在现在的吴采菊心里，她闺女拿了小学文凭，以及她闺女即将要捧上铁饭碗这两件事绝对是最让她感到光荣的。
在村里人以及老祝家旁余人面前，未央也觉得这是件极为光荣的事。
然而当面对着与上辈子暴君拥有着同样面貌的殷知青这张脸，未央却觉得有些羞躁。
国营商场售货员这个职称现在再怎么牛气，听起来也总让她觉得和大周朝那些店面小二差不上太多。
上辈子的暴君可是身处权利最中心，和这个时代的主席总理差不多位置。
就如同店面小二和帝王之间差距颇远，商场售货员和主席总理差距同样颇远，四舍五入换算一下，国营商场售货员和帝王之间的差距自然也是颇远。
她妈现在的炫耀简直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她没眼看！
虽然这辈子的冒牌暴君在听到这话后没说什么，但是光是对方望过来那探究的眼神，就足够让未央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挨到了饭毕，未央拿起自己的碗筷洗刷完毕后就赶忙进了自己的房中。
却没有想到的是，她回屋躺下没半个时辰，外面就喧哗吵闹了起来。
她四哥扯着破锣嗓子道：“爹呀！妈呀！不好了，出事了，殷厉栽跤晕倒了，把沿路回家的梅花奶给吓了一大跳，送到知青点后听说到这会儿都还没醒呢！到底是从咱家回去的路上出事了，我寻思咱是不是得出几个人去瞅瞅他啊？”
未央的心在听到‘殷厉’这个名字后咯噔一跳，在听到后面的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中明明还发着懵，就发现自己已然跑到了正厅当中。
看到自家闺女这副样子，吴采菊愣了愣，问：“央央你是不是也想凑热闹去看殷知青。”
未央的心砰砰直跳，听到那个所谓‘殷知青’的称呼，才慢慢的缓过了劲儿来。
是了，出事的人虽然也叫殷厉，但他是殷知青，而不是大周朝的皇帝殷厉。
然而鬼使神差的，想到那张熟悉的面庞，她点了点自己的头。
吴采菊：“家里面还有谁想凑热闹的，现在都换上胶鞋雨衣，到底是从咱家离开后出事的，去的人越多，显得咱家里人越是合道。”
这时候人的活动少，待在家里除了结了婚的夫妻能够在线造人以外，大家都没点屁事干闲得发慌。于是最终的最终，除了老祝家最小的孙子辈不好趁着雨天外出以外，老祝家全家老小都出动去了知青点凑热闹。
知青点很快就到。
说是知青点，不过是伫立在田地附近的两所紧挨着的院子罢了。一所给男同志们住，另一所给女同志们住。
老祝家这浩浩荡荡一群人去的当然是男同志们所住的院子，只是这时，院子中却不止是有男同志们的存在了。
男知青女知青甚至是住在附近的村民还有老队长全都聚集在了院子里。
闹哄哄的乱作一团，将老祝家人冲散开来。
未央也被冲散开，身旁找不到自家人的身影，没想到不过刚刚站稳了脚，面前就站定一道身影，“你来这里干嘛？殷知青就是从你们家离开后出事的，你还有脸来？”
未央也不知道自己来这是来干嘛来了。
说是担心暴君，可里面那位明明不是她的暴君。说是来看热闹，但是她自己知道，她并不是因为这样的理由来的。
但是她前后两辈子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轮不到任何一个人插手管她。
所以她虽然自己都没弄明白自己是来干啥来了，但这不妨碍她回怼对面的付瑶，“关你屁事！这知青点是你们家开的，只许你进来，不许我进来？殷知青从我们家离开那是跟我们家关系好，他出事了我来看看天经地义，说来我倒想要问问你，全村人都知道你跟殷知青不对付，你来是干啥来了？是不是想要趁着人多捣乱害人啊？”
娇滴滴的声音，虽然刻意缩小了不少分贝，怼人却怼的毫不留情。
付瑶被气翻，伸手便想要推打未央。
如若换一个隐秘的地方。未央倒不介意和对方推推打打扯几把头发，只可惜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她才不会让自己形象受损。
正准备给自己安上个被‘一把推到’的弱女子形象，就连什么时候哭她都想好了，然而下一秒，便听大队长扯着嗓子道：“老祝家的吴采菊在不在，老祝家的祝未央在不在？”
人群中的吴采菊赶忙道：“在在在，我在这，央央！我大闺女你在哪啊？”
未央瞪了付瑶一眼给予对方警告，紧接着头也不回的朝她妈走去了。
母子俩人汇合之后，刚被安排进到了屋中站在殷厉的床前，便听她妈关切道：“哎呦多俊的孩子啊，咋就这么惨的出事了呢，来，让大娘瞅瞅你伤到哪了。”
说着便打算掀开床上的被子。
未央正准备制止她妈，只还没来得及行动，便察觉床上之人朝她投过来了一道复杂的眼神。
随即便听对方道：“孤……我的伤势不怎么明显。吴大娘，我有些事想要问未央，能否请你先在门边暂待一会儿？”
吴采菊闻言先是瞅了一眼殷厉，后又瞅了一眼未央，最后又瞅了一眼殷厉。
似乎是权衡过后觉得长成这样的小伙子有那个条件和她大闺女私聊，吴采菊半响过后道：“行，那大娘在门口看着你们。”
早在那一声‘孤’出口之时，未央便已然觉察有点不太对劲。
果不其然，她妈不过刚刚转身，她便从床上躺着的男人口型中辨认出了对方想要叫出口的称呼。
他在叫。
“爱妃。”
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