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诅咒
虽然拂西迦的“表演”确实很精彩震撼，但季夏最后还是坚持了她做人最基本的节操和原则，愣是没同意搬去为她进行准备的豪华住宅。
拂西迦和沈薇安虽然看着很牛逼，但要是季夏不同意，他们是拿她一点法子都没有，只能打算从长计议。
季夏却是不管这些人又多纠结，只要地球不爆炸，她就不放假，就算现在和上司刘扣扣闹场那样，但为了吃饭生存，班还是照样得上的。
鸡飞狗跳的一个晚上过去，第二天一大早，季夏照样得顶着黑眼圈认命地早起去上班。
等到了公司，已经有不少同事都到了，季夏也开了电脑准备忙碌一天的事情。
这时，坐她对面的叶晓真伸过来敲敲季夏的桌子，又指指季夏的手机，示意她看手机。
季夏拿起手机，才发现大概五分钟前她还没进公司的时候叶晓真就给她发了一段微信——
“夏夏，我今天来得早，然后发现你们刘扣扣大早上的一到公司就去了我们总监办公室，我正好送文件进去，就听了一耳朵，貌似两人聊的事和你有关，也不敢多待，出去后我就打着胆子在门口偷听了一会儿，你们这次问题油漆事件不是闹到集团总部了吗，听说上面已经明确态度要狠狠问责，刘扣扣想要拉你出去送死，是来和我们总监商量对你问责要把你开除！”
“夏夏，公司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你是无辜的，但这事除了他自己就你和老袁有接触过，我分析了一下，刘扣扣上头有人保自然不会出来自首，至于老袁是公司快二十年的老员工了，根基深厚轻易动他不得，所以才打算那你这个资历最浅的小菜鸟开刀交差，我听着刘扣扣话里的意思很坚定就打算开了你，但我们总监好像还有点犹豫……夏夏对不起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就只能提前给你通个风，你自己心里有数，也好有提前的准备，别到时候蒙着头被刘扣扣那个贱人搞死了。”
叶晓真是人力资源部的，她口中的总监就是HR总监，整个“匠业”的人事变动都要她在其中参与。
季夏盯着手机发了很长时间的呆，等到叶晓真有些担忧地敲敲才慢慢回过神来，朝叶晓真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后，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而后才机械地开始整理手上的工作。
裴钦自从昨天上午那个电话过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季夏几次拿起手机想要摁键最后都放下了。她昨天晚上才十分坚定地拒绝了沈薇安和拂西迦，客气地硬是将依依不舍的两人送出了屋，现在总不能这么没节操地一边拒绝人家的提议一边又理所当然地要求人帮自己办事吧，这个心机婊不能当！
她是斗不过刘扣扣，照叶晓真所说的，她想她或许应该找个机会和HR总监谈谈。那个HR总监是她同所大学毕业的校友，虽然高她好多届，但又这层关系平时两人也算熟识，就算最后依旧逃不掉被炒鱿鱼的命运，但能在HR那里维护好一个无辜被害被冤枉令人同情的人设总比傻傻等着背锅被开强。
原谅她俗气市侩，毕竟今天都已经23号了，再怎么样她任劳任怨地工作着，这个月的工资必须得拿到，说不定在HR的协调下走之前再拿些补偿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想着，季夏心里的怨气才稍微消下去一点，她强自安慰自己定下心神继续手头的工作。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刘扣扣那个贱人的杀伤力和恶心程度，明明都已经打算拿她替死开了她了，可仍旧是不打算放过她！
她不过去一趟财务的工夫，刘扣扣就想出了新的幺蛾子整她。
刘扣扣把她叫进办公室，不知从哪找出了一份季夏以前制作的数据分析报告，揪着上头两个无关紧要的同音错别字，大开着办公室的们，一个字不重复地整整骂了她两个小时。
季夏记得这份报告是她一个月前就交上去了的，当时刘扣扣并没有提出书面质疑，时隔一个月，现在才来鸡蛋里挑骨头翻旧账，季夏明白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要她难看，让她即使被开除了再别人眼里也是她自己的问题。
从刘扣扣办公室出来以后，季夏坐在自己座位上气得手脚都在发抖，怒火和满腹的委屈将她的理智和耐心几乎快消磨逛了，她甚至有种冲动什么都不管了，也不要那一个月的可怜工资了，现在就和刘扣扣大闹一场，就算当即被开除了也绝不让他好过！
就在季夏觉得体内仿佛有狂躁的魔鬼在肆意乱撞的时候，手机震动的来电铃声让她一下子冷静下来不少。
拿起来一看，是沈薇安打来的电话，季夏怕自己再不做点别的事转一下注意力就真要冲进刘扣扣办公室和他拼命了，于是抹了把脸站起身又躲了出去到消防通道的楼梯口接电话去。
电话一接通，那头传来的事拂西迦的声音，依旧时恭敬温和彬彬有礼，“吾王，晨安，但愿没有打扰到您晨起愉快的心情。”
季夏也没能收到对方心情愉快的祝福，她虽然已经克制住了自己极度恶劣的心情，但总归是无法集中注意力，她有意无意地摸着窗口不知谁放在那儿晒太阳的一盆绿萝的叶子，随口说了一句，“嗯谢谢，有什么事吗？”
拂西迦的声音听上去倒还真是很愉快，“是这样的，这次与您联系是为了与您商量一些事情，虽然我们还是希望您能搬出去与我们同住，但您既然不同意，我们也绝不会违背您的意愿，昨天从您住所离开后，我与沈商量了一下，一直认为就算不与我们同住也得最大限度地确保您的安全，所以我灵识从山市抽调了那边的一个寻迹使过来跟在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这个寻迹使之前一直在山市武术教练的工作且他法力也算尚可……”
“跟在我身边？随身跟在我身边吗？”季夏原本听得漫不经心，在听到终点的时候中与回过神来发问了。
拂西迦解释：“是的，是跟在您身边，不过您放心，并不是寸步不离的贴身跟随，只是让他在一定范围内跟随不会现身，并不会对您的日常生活造成任何影响，所以……”
“那个，实在不好意思。”
季夏打断拂西迦的话，直截了当开口：“我觉得没必要也不喜欢有人不离地跟在我身边，我在这个世界已经生活了二十多年，也从来没有需要有人跟随保护人身安全的需要，这样会让我很不自在，所以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我真的不需要。”
“那是从前还没有找到您，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既然已将您寻回，就不可能让一丝危险的可能接近您。”
“可是我真的不需要。”
“吾王……”拂西迦有些无奈，“您这样让属下会觉得自己一无所用，曾经的诸神之战中让属下们失去了您却什么都做不了，如今历经艰辛才将您寻回，保护如今毫无法力毫无记忆的您本就是我们所有暗黑神域诸神们的使命，属下真的很想为您做些什么。”
听拂西迦都这样一说，季夏忽然就觉得有些无措起来，甚至都开始反思拒绝他们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于是急忙开口解释补救：“对不起，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很麻烦，你们也会麻烦，就是……那个……”
拂西迦也听出了季夏的不自在，很是善解人意，声音依旧是温和有礼：“吾王，不论您做什么永远都不用想我道歉，既然您不喜欢属下的安排，那不知还有什么王您心中渴望的事可以让属下们替您达成的。”
季夏觉得要是再拒绝说不定对方就要再电话那头摸摸流泪了，于是就胡乱扯了一句，就是此刻困在她心头的怒兽，“我现在的上司挺招人厌的，要不……你们就帮我诅咒诅咒他倒个霉，比如股票被绿，走路被摔，喝水被噎之类的可以吗？”
说完这些，季夏忽然觉得自己内心是不是有点邪恶了，谁知电话那头的拂西迦温和的语气里忽然就有点兴奋起来了，“好的，吾尊贵的王，紧守您的吩咐！”
季夏总感觉哪里不大对劲的样子，正打算开口在说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楼梯口的们忽然被人推开了，是季夏同部门的一个同事。
同事推开门看到季夏，赶紧朝她招手，“小季你在这儿啊，快回去吧，刘扣扣正满世界找你呢。”还略同情地小声提醒季夏，“脸色不好，准没好事，你最好要小心一点。”
季夏呼出一口气，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思路一下子被打乱了，把手机放在耳边听了听，发现已经断线了，于是就顺利地自己忘记了本来还有些话要讲的话，也就收了手机跟着同事一起走回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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