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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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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翻在地后, 赵辞楚如同晕厥了过去一样, 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半天都没有发出任何动静,甚至都没有哀嚎或呻//吟, 像是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偶人。

她整个脑子都是懵的,眼前一片黑,头晕耳鸣, 半张脸直接被打肿了, 又青又紫,肿的跟发糕一样膨胀,左侧的鼻孔中还留出了一道细细的鼻血。

可想而知陆宇翎的这一巴掌中包含着多大的怒意。

他见过不少猖狂之徒, 就从没见过猖狂的这么明目张胆的。

“小幺!”李西宴和李西宸现在也都反应了过来,但却没一个人管赵辞楚,而是急切又担忧地朝着李西宁她们三人跑了过去。

李西宁被吓坏了, 面色依旧苍白不已, 俩孩子也被吓坏了,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小姑姑,乌溜溜的大眼中斥满了恐惧与害怕。

刚才狼狗狂叫着扑来的那一刻, 他们几个都以为自己要被狗咬死了。

一大两小三个人在心头残存的巨大惊愕中呆滞了许久才回神, 紧接着两个小孩就被吓哭了, 哭声响亮此起彼伏, 一边嚎啕大哭还一边大喊:“妈妈!妈妈!”

李西宴和李西宸赶紧一人一个把俩孩子从李西宁怀里抱了出来, 不停地轻声乖哄。

李西宁也想哭, 眼圈都红了, 陆宇翎见状立即朝她走了过去,直接把她搂紧了自己怀里,一手抱着她的后背,一手覆在她的后脑上,声色极其温柔地安抚道:“我在呢,不用怕,没事了啊,没事了。”

他这幅柔情似水的模样,和刚才脚踢恶犬、手打赵辞楚时的凶神恶煞模样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李西宁依旧心有余悸,直到现在她眼前依旧回荡着那条黑狼狗径直朝她扑过来的画面,没再矜持,也顾不上矜持与体面了,紧紧地抱住了陆宇翎的腰。

过了好大一会儿,赵辞楚才缓过劲儿,紧接着“哇”的一声,也哭了,哭得涕泗横流肝肠寸断,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不过说实话,从小到大,她都是被她妈和赵家老两口捧在手心里的人,谁也不敢打她,就连她爸都不敢,今天还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挨打,能不委屈么?

但是没人管她。

李西宴和李西宸看向她的目光几乎能喷火,虽然赵辞楚曾经也一直针对他们的妹妹,但还都是一些小打小闹,耍点小心机玩点小手段而已,谁知道她这次竟然会下狠手,放狼狗去扑人,搞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但是碍于李赵两个家族的关系,他们却不得不极力克制心头的怒火,不然早就像陆宇翎一样用巴掌教育赵辞楚了。

屋子里全是李家的人,赵辞楚当然明白自己现在寡不敌众,含着眼泪恶狠狠地瞪着陆宇翎,捂着脸从地上爬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冲他骂了句:“狗娘养的!你给我等着!”

“狗娘养的”这四个字再次触及了陆宇翎的底线,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的母亲,面色瞬间变得比刚才还要阴沉,额角青筋直蹦,如同一头刚被放出牢笼的困兽一般狂怒暴躁,转身就要去收拾赵辞楚。

然而却被李西宁紧紧抱住了腰。

“陆宇翎!陆宇翎!”李西宁知道他绝对已经暴怒了,也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生气——如果现在有人当着她的面咒骂她爸,她也会暴跳如雷,但她不能放开陆宇翎,不然赵辞楚就算不被他打死也要被他打个半残。

虽然她不喜欢赵辞楚,但是赵家人喜欢,赵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喜欢,赵海澜喜欢,要是想让陆宇翎认祖归宗,现在绝对不能让他因为一个赵辞楚把整个赵家都给得罪完,不然以后他还怎么回赵家?

而且李西宁也不确定赵海澜对陆宇翎的态度,不确定赵家二老对陆宇翎的态度,所以不能让他和赵辞楚彻底撕破脸,毕竟赵辞楚才是从小在他们身边长大的孩子,他们对赵辞楚的感情肯定比对陆宇翎这个从未谋过面的孙子深刻。

陆宇翎的面色依旧阴沉,他只知道这个人侮辱了他的母亲,所以他必须要教训她,神色中的暴戾情绪只增不减,但是面对李西宁,他尽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满腔怒火,尽量心平气和地对她说道:“松手。”

李西宁不但没与松开她,反而抱着他的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紧接着抱住了他的脖子,着急忙慌地安抚:“你别生气,别生气,我求你了,别生气。”

陆宇翎咬紧了牙关。

自从上次他们俩之间闹过一场误会后,他就在心里过誓这辈子都不会在她面前发脾气了,所以听了她的话后,他拼命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伸手抱住了她的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力平息自己的暴躁情绪。

他从小没有父亲,只有母亲,她不顾一切地给了他生命,也为他抛弃了一切,所以母亲对他而言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存在,虽然她现在已经离开了他,但那份沉甸甸的感情是不变的。

李西宁很能理解他,曾经的那个还没长大的小男孩,身边只有妈妈,妈妈对他来说就是唯一,是这个世界上仅有的庇佑,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的母亲。

与此同时,她也很感动,他能为了她忍下这份怒火。

随后她一边轻拍着他的后背,一边轻声安抚他,同时给赵辞楚使眼色让她赶快走人。

但赵辞楚却一直没走,诧异又嫉妒地盯着李西宁。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她确实是打心眼里嫉妒李西宁,从小就嫉妒她,嫉妒她长得漂亮,嫉妒她学习好,嫉妒她有那么多对她好的哥哥,嫉妒她有个好爸爸,她爸把她当公主。

在赵辞楚的记忆里,小时候每次见到李西宁,她都穿着漂漂亮亮的公主裙,还有好看的小挎包,小挎包里还会装着各式各样的发卡和头绳。

她有好多好看的裙子和小挎包,还有着数不清的发卡和头绳。

赵辞楚很羡慕,也很想要,每次她都会问她,这些东西是在哪买的,她也想让妈妈给她买,但是李西宁每次的回答都是:“我不知道,这是我爸爸给我买的。”

回答问题时,李西宁的语气十分的自然平静,她是真的不知道,但是这在赵辞楚听来,却是赤.裸裸的炫耀,因为她爸从来没给她买过裙子和挎包,她从小到大所有的东西,都是妈妈给买的,她爸连一个发卡都没给她买过。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曾无数次的去纠缠着她爸给她买东西,但是她爸却从来没答应过她,每次的回答都是:“爸爸忙,让你妈带你去买。”

久而久之,她也就死了这条心,再也不去缠着他买东西了,但这并不代表她会释怀,她依旧心有不甘,依旧嫉妒李西宁,但她也会悄悄地安慰自己,我爸爸他挣钱多,所以他很忙,所以才会没时间给我买裙子,李西宁她爸不忙不挣钱才有时间给她买裙子。

她曾天真的以为李西宁家里很穷,所以总是在她面前展现家里有钱的优越感来掩盖自己对她的嫉妒,直到她上了学,长大后,才发现她家一点都不穷,她爸也忙,但却依旧愿意去抽出时间陪她读书、带她去公园、给她买裙子。

而自己的爸爸既没有给自己买过裙子,也没有带自己去过公园,更别提陪着她读书了,他连家都不经常回,而且一回家总是会和她妈吵架,他们两个就好像是仇人一样,见了面就吵。

后来她不光嫉妒李西宁有个好爸爸,还嫉妒她有个和睦的家。

她嫉妒她的一切。

再后来,她听说李西宁她爸出车祸死了,那天晚上,她竟然高兴地睡不着觉,只要想一想以后再也没人把她当公主了,她就满心痛快。

参加李西宁她爸葬礼那天,她和爸妈一起站在人群里,看到李西宁和她妈一起跪在水晶棺前哭得不成人样,那一刻她对她是产生了几分同情心的——从今往后,你就比我还可怜了,你连爸都没了,最起码我还有个爸。

其实在李西宁她爸刚去世的那一段时间里,她是考虑过以后和李西宁和睦相处的,但是再见到李西宁时,她依旧是那么的风光,依旧漂亮,依旧品学兼优,依旧有好看的裙子和挎包,丝毫没有一个小可怜该有的样子,她与之前唯一不同的地方似乎只是没了爸爸,给她买裙子和挎包的人,从爸爸变成了妈妈。

她依旧被人深刻的爱着,依旧被当公主。

凭什么?

她越发的嫉妒起了李西宁,不过那个时候她还总是能安慰自己——没事,她就是个没爸的小可怜,自己又有爸又有妈,没必要嫉妒她。

但是后来,她妈被查出了乳腺癌,一发现就是晚期,没过几个月就死了。

世界上唯一一个愿意给她买裙子的人没了,她变得比李西宁还可怜了,葬礼那天,她跪在母亲的水晶棺前,哭得比李西宁当初还惨。

最让她痛苦无比的是,母亲从得病到离世,她爸竟然从未掉一滴眼泪,哪怕连一丝悲伤都没有表现出来。

可能那个时候站在人群里的李西宁也会发自肺腑的同情她吧,觉得她才是世界上最最悲惨的小可怜。

一定是,她一定会这么想自己。

但是她绝对不能让她看出来她的可怜,不然她就输了,输的彻彻底底,她不能让李西宁得意,既然没人给她买裙子,没关系,她可以自己给自己买,她爸虽然不愿意给她买东西,但却愿意给她花不完的钱。

从那时起,她就开始挥金如土,就连上学的时候用一个夹卷子的曲别针都要买蒂芙尼的,更别说身上穿的衣服背的包穿的鞋用的化妆品了,什么高档她买什么,越贵她越买。

她在用奢侈品和金钱捍卫自己的自尊心。

每次去见李西宁,她身上的东西最低档也是LV起步,然后痛痛快快地把身穿学生装的李西宁损的一无是处——碾压李西宁就是她最大的乐趣。

再后来她谈恋爱了,那个是她的初恋,其实她也不怎么喜欢那个男孩,只因为那个男孩家里有钱,虽然长得很一般,但是身材好会打扮,而且在学校里又是个人见人怯的风云人物,跟他在一起她会很有面子,所以就答应了他的追求。

谈上恋爱后,她开始期待下次和李西宁的见面了,那个时候她们俩还没彻底闹掰呢,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天李西宁被她冷嘲热讽到说不出话的表情,实在是太爽了。

她上来先问的是:“李西宁,有人追你么?”其实这个问题就是个废话,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她肯定有人追,但她偏要这么问的原因是要打开这个话题。

李西宁不知道赵辞楚为什么会忽然问起这个问题,而且她也不好意思直接回答,只能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赵辞楚耸了耸肩,故作无所谓地说:“没什么,就是问问你。我们学校有个人追我,我同意了。”

那个时候李西宁挺傻的,不对,她一直这么傻,诧异又惊讶地问她:“你谈恋爱了?”

她很满意李西宁的反应,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带着点鄙夷地反问:“你没谈过恋爱呀?”

李西宁似乎压根没听出来她的鄙夷,摇了摇头。

她得让她感觉到自己的鄙夷才行,不然打击不到她,于是很明显的挑起了眉毛,斜眼瞧着她:“切,你竟然连恋爱都没谈过?”

那个时候她们俩才十四岁,没谈过恋爱很正常,但是赵辞楚的语气令李西宁很不舒服,她清楚地感受到了鄙夷,但是她又不能反驳她什么,因为她真的没谈过恋爱,只能忍气吞声地摇头:“没。”

但赵辞楚却并不打算这么放过她,神色中的鄙夷和不屑更浓郁了,轻蔑道:“都是因为追你的人又丑又穷吧?”

李西宁可能是看出来了她是在故意针对自己,所以就没继续接她的话。

赵辞楚却不依不饶,带着几分炫耀说道:“我男朋友家里特别有钱,而且他还特别帅,特别厉害,学校里面的人都怕他。”

李西宁不想再听她继续炫耀下去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打击她,因为她在这方面确实没经验,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他学习好么?”

赵辞楚听完这话之后却哈哈大笑,一边笑还一边嘲讽她:“李西宁你是个傻子吧?什么事都离不开学习,你以后是不是要和学习谈恋爱了?”

李西宁被她噎的说不出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赵辞楚越看越爽,最后还不忘了再碾压她一次:“我男朋友说过,他最看不上的就是没情商的书呆子,我现在才知道他说的你就是这种女人,又不会打扮又没情商,满脑子都是学习,追你的人肯定也都是点又丑又土的书呆子,怪不得你没谈过恋爱呢,我看你这样呀,这辈子都别想找个有趣的男朋友了,只能在书呆子里面挑将军了。”

说到这儿,她还笑了一下,神色中充满了胜利者的喜悦,再次开始吹嘘自己的男朋友,“我男朋友对我特别好,他身边的朋友见了我都喊大嫂,对了,上个月他还送了我一个爱马仕的包,我过生日的时候他还给我买了条香奈儿的裙子。有男孩送过你东西么?没有吧?唉,你真可怜,没人给你买包,也没人给你买裙子。”

她这话里,夹杂着心头聚集了许多年的私仇——再也没人把你当公主了。

李西宁依旧被她噎得说不出一句话。

那一刻赵辞楚笑了,笑得志得意满,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

她觉得自己这次把李西宁吊打了。

这算是她们俩之间的倒数第二次交手,倒数第一次就是在她爷爷的寿宴上,她稍用了点小手段就让李西宁丢进了脸面,实在是太爽了。

不过从那次之后,她们俩就彻底决裂了,有她的场合,李西宁绝对不出席,她没办法再打击她了,这让她感觉自己的人生失去了很多乐趣。

不过她没想到,李家老爷子的寿宴竟然还敢请他们家人来,这老头也真是记吃不记打,不过既然你请了,我就来。

于是,她就给李西宁准备了一份久违的见面礼——狼狗。

然而谁知道,李西宁竟然也给她准备了一份见面礼——她的男朋友。

她能看出来,她的男朋友对她很好,时时刻刻都在护着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这让她瞬间想到了自己曾经的那位初恋,她和那个男人谈了两年,刚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那么喜欢他,后来时间长了,也就走了真心,不到十六岁就给了他自己的初.夜,结果他却出轨了,小三还光明正大地来找她逼宫,她们俩大打出手,结果那个男的竟然不帮她,还帮着小三打她。

她咽不下这口气,第二天就找人把这对狗男女收拾了,还找人扒光了那个小三的衣服,给她拍了裸//照。

她可没让那些给她拍裸//照的人轮.奸她,他们自己这么做的,后来小三的父母报了警。

她爸用钱把这件事摆平了。

她的初恋就在这场用钱解决的交易中结束了,从此之后,她再也没有走心的谈过恋爱,每次都是玩玩就算了,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会有真爱,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真心实意对女朋友好的男人,就像她的初恋,就像她爸——没一个好东西。

她爸似乎从来没有爱过她妈。

她生活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里,又经历了一场最终反目成仇的初恋,所以压根不相信会有对女人好的男人。

但是她没想到,李西宁竟然遇到了。

李西宁拥有着她想要的一切。

不管他们俩现在是不是演给她看,但是在赵辞楚看来,她就是在炫耀,就像是小时候炫耀她的公主裙和小挎包一样。

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依旧是那么的嫉妒李西宁,嫉妒她有人爱,嫉妒她总是能被人捧在手心里当公主。

凭什么?

李西宁不知道赵辞楚心里是怎么想的,她现在只想让她赶紧走,离她的陆宇翎远点,所以不停地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尽快消失。

赵辞楚当然明白李西宁的意思,可是她要是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就走了,岂不是输得彻底?她的狗死了,脸还肿着,怎么甘心就这么走了?

她看出来了李西宁的男朋友对“狗娘养的”这四个字反应十分过激,说不定真是个狗娘养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从一走进这个屋子开始,最看不顺眼的就是她的男朋友。

俗话说得好,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都要看眼缘,她和李西宁之间没有眼缘,和她男朋友之间更是没有。

赵辞楚讨厌陆宇翎,不仅因为他是李西宁的男朋友,也不仅是因为他打了她,还因为她发自心底的厌恶他。

没有原因的,她就是讨厌他,甚至是憎恨他。

这个狗娘养的。

东厢就在对面,她肯定带着自己脸上的红肿去东厢闹腾一番,想了想,她移动了自己的千金之躯,朝门口走了过去。

李西宁舒了口气,这个瘟神终于走了,虽然她百分百的要去东厢告状,但是只要现在不再招惹陆宇翎就好了。

现在这种情况下,她和陆宇翎之间最好不要起战争,不然她爷爷的苦心就白费了。

然而赵辞楚要是真能如她所愿,她就不是赵辞楚了。

赵辞楚走到了门口,掀开了门帘,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板上的狗尸体,脸颊依旧在火辣辣的疼,鼻腔中依旧带有血腥味。

她的神色阴沉了几分,随后她抬眸看向了陆宇翎,冷冷启唇,阴险地咒骂道:“你就是个狗娘养的孤儿。”言毕,她猛地甩下了门帘,快步朝着东厢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放声大哭,“爸!爸!救我!你快救救我!”

狗娘养的孤儿,这话骂的实在是太难听了,别说李西宁和陆宇翎,就连李西宴和李西宸都听不下去了。

陆宇翎彻底被激怒了,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毕现,然而他还在顾及着李西宁,她刚才还求他别发脾气,所以他一直在拼命地克制着自己。

但是李西宁却克制不了了,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痛恨过一个人,恨不得直接撕烂赵辞楚的嘴。

他是她捧在心头的男人,平时她都舍不得让他伤心难受,还能让你这么指着他的鼻子骂么?

下一秒李西宁就用力地推开了陆宇翎,怒不可遏地追了出门,她看到赵辞楚一路跑到了东厢,于是也急速朝着东厢跑了过去。

一进东厢的门,她就听见赵辞楚在哭哭啼啼地当着李、陆、赵三家所有长辈们的面告状:“李、李西宁他男朋友、踢、踢死了我的狗、还、还打我……他想打死我。”

又是恶人先告状,李西宁怒上加怒,直接冲到了赵辞楚面前,抬手就朝她脸上抽了一巴掌。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李西宁面色铁青地看着赵辞楚,咬牙切齿道:“再让我听见你骂他,我就撕烂你的嘴。”

下一秒陆宇翎就冲进了东厢,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径直跑到了李西宁身边,一把将她扯到了自己身后,急遽地喘了两口气,一力承当下了所有罪行:“跟她没关系,我人是我打的,狗也是我踹的。”

赵辞楚完全没想到李西宁敢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对她动手,更没想到这个狗娘养的还那么护着她,内心对她的痛恨和嫉妒在瞬间飙到了巅峰。

你不让我骂我就不骂了么?我偏要骂,我偏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

赵辞楚的脸颊上还挂着眼泪,眼神却阴沉无比,怒火十足地盯着陆宇翎:“你打我我还不能骂你吗?我骂你怎么了?你就是个狗娘养的!”

“咔嚓”一声。

青花瓷茶盏被用力砸在了地上。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在了李老爷子身上。

砸杯子的是李老爷子,他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抬起因愤怒而不停颤抖地手指着赵辞楚,一字一句道:“你再说一遍,谁是狗娘养的?”

与此同时,陆老爷子也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摁在了桌子上,抬起了手臂,但他却没指向赵辞楚,而是指向了赵海澜,冰冷的语气压抑着无尽怒意:“赵海澜,我们家溶月已经死了六年了,竟然还有人戳着她脊梁骨骂呢,你教的好女儿啊,这能怪我外孙子打她么?”言毕,他直接起身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朝着李老爷子拱了拱手,“老李呀,你这寿宴我是参加不下去了,改明我亲自登门跟你赔不是,今天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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