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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chapter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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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0

“保安呢!快来啊, 真要把人打死了!”

院子里的灯并不算明亮,来来往往,耳边充斥着女孩子们的惊叫声。

初樱还未走近, 心脏就已经皱缩成一团了。或许一件事情总会遵循墨菲定律, 最终还是会走向最坏的结果。

她跟自己说,千万不要这个样子。

林泽也你争气一点,我们马上就会有好日子了。

湖边的风很大,湿冷彻骨,吹起她的裙边, 小腿瑟瑟发抖, 好似站不稳。

她被裙子绊倒甩了一下, 还是回头叫人的林建耀扶了她一把。

“谢谢。”她摆手,也没看来人。她一直在想林泽也和那个大叔到底有什么仇恨, 值得他这样含蓄又敏感的人大打出手。

林建耀转头看她,眼神复杂。

初樱费力地拨开围观的人, 她个子娇小, 很艰难。

林泽也虽然个头更高,但也是清瘦的身形,这会儿竟然被那个大叔摁在地上摩擦, 天很黑, 根本看不清动作。

但是初樱能看见他身上的那件白衬衫, 袖子上溅了血, 是金志龙的。

他被压制地毫无反抗之力, 痛苦的□□:“你放开我!”

话没说完, 林泽也拽着他的领子,把人拎起来,往花坛上一摔,跟摔只兔子似的,厉声道:“我跟你说过不要再出现在我爸妈面前,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是不是?”伴着冷风,阴沉沉的质问,声线像浸了冰。

初樱抱着肩膀瑟缩了下。

裴亦雪哭着道:“阿也,你赶紧放开他,他要被你打死了。”

林泽也置若罔闻,慢条斯理的卷了两道袖子,又一拳头挥上去。

保安也吓傻了,还从来没见过林家的少爷这样的,久久不敢往前迈一步。裴亦雪哭着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少爷拉住,要出人命的。”

“别过来。”林泽也目光斜过来喝了声。

谁也不敢上前。

金志龙应该是被他一拳打掉了槽牙,口腔和鼻子里全都是血,糊满了整张脸,看不清脸色,甚至可以想象还汩汩往外冒……

“林泽也,你又在发疯!”金志龙怒吼了一嗓子,紧接着又被砸了一拳头。

“你他妈口!”

林泽也第一次爆粗口,昏暗的光线下,只有他一道发白的影子,高高矗立在那儿,背部弯曲,疲惫又孤单。

裴亦雪哭着说:“阿也,你真的不要再打了,你跟我说可以吗?”

林泽也冷笑,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冰冷的目光透过镜片,问裴亦雪:“你想我说什么?”

他提起金志龙的领子,眼看着又是一拳,女孩子们害怕的错开眼。

好像今晚的大地华章就要发生一起命案了。

初樱的的鞋子在跑过来的时候弄断了绑带,她干脆把鞋子甩了,赤着脚走过去,颤着声音为林泽也:“你想把他打死,让我下半辈子给你送牢饭吗?”

“你回车上去。”他命令道。

初樱定了定:“我不会走的。除非你亲口告诉我,我们离婚,从今往后你是死是活我不管;你结婚时候说的生老病死不离不弃都是放屁。”

“只要你说,我立刻走。”

“我……”他哑声,垂着头。

初樱蹲下去检查金志龙的呼吸,虽然有些急但还算稳,看得出来林泽也没想弄死他。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怨恨,也不关心他做了什么事情,但是如果你继续打他,就是在断送我们的未来。”她仰头看他深邃的眼睛,那一刻,所有的希望都像是被火苗舔舐干净了。

她心一冷。

保安见林泽也停下来,赶紧把金志龙抬起来检查伤势,送往医院。

没人敢在他们身边停留,初樱看着背后黑黢黢的湖面,打了个哆嗦。眼前的男人身形消瘦,疲惫不堪,眼底全是狠厉,和两个小时前那个温文尔雅的,调笑着问她想要多大的小岛,毫无条件宠溺她的男人判若两人。

初樱忍住眼泪,低声问道:“老公,还记得帮你曾经说过,为了我也会善良一些。”

“你还说,无论如何,我都不要放弃你。”

男人心脏一抽,动了动嘴唇,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我好冷啊,你抱抱我好不好?”

林泽也终于回过神,慌乱捡起丢在地上的西装外套,裹在她身上,人也抱上来,问:“还冷么?”

她一撒娇,他便卸下所有锋芒。

这边还未消停一会儿,初樱贴合他的胸口,闻到一股血腥气,

金志龙没什么事,她甚至私心地想着,也许林家家大业大,能只手遮天,林泽也揍人一顿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她张了张口,刚想问他有没有受伤,就听到后面有人说:“警察来了。”

有人报警。

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官走上前来,询问了一些情况。

原来金志龙是裴亦雪的表弟,怪不得。

但是问及林泽也为何打人的时候,他什么也不说。

警察说:“林先生,请你配合我们。”

林泽也抬头看了看,随口说道:“看他不爽。”

“……”警察:“算了,你跟我们去所里一趟吧。”

*

金志龙的伤势比想象中严重,左手骨折,槽牙掉了两颗。鼻青脸肿的,五官都看不清了。

林建耀亲自去了派出所,裴亦雪则是去医院,初樱陪她去的。

去的路上,初樱尝试着问裴亦雪,林泽也和金志龙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

裴亦雪掩面,低声道:“能不能别问我了,过去很久了,我现在心里很乱。”

初樱便不再添乱。

当天晚上,金志龙的老婆和妈都从临市赶过来了。

金志龙的太太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女人,也没工作,一看见自家老公这副德行,便哭天抢地,说自己老公要死了,这个家就完了,孩子还没结婚,怎么办哦。

老太太倒是十分冷静,像是个文化人,看了眼问道:“阿也打的?”

裴亦雪抱歉道:“小姨,他现在已经在派出所了,警察在问话。”

“志龙是他的舅舅,到底什么矛盾,怎么就把人打成了这个样子?”

裴亦雪道歉:“子不教父之过,我代阿也跟您道歉。”

金太太见自家老公这样了,心里也慌,铭晟家大业大,动一动脚就能把这会儿压过去,虽然是亲戚裴亦雪也帮衬许多,但真到了这种时候。

林董肯定只手遮天。

“姐,志龙是我们家的顶梁柱,这件事情我们肯定是要有一个说法的。”

裴亦雪自觉道:“这个你放心,医药费,营养费还有你家里的一些费用,都包在我身上。”

金太太:“你可能没理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要告林泽也。”

“我知道林董有权有势,但是我们又不是在你们门下讨生活的狗。”

裴亦雪无语,老太太一言不发,老僧入定一般。

心里的主意也多着呢,许久才道:“这件事也该让阿也吃个教训了。他无法无天多少年了。”

初樱不了解他们这一家人,摸不准路数,但打人这件事肯定是林泽也理亏,就算要告,也无可厚非。

裴亦雪和初樱没有留多久,因为警察还要对金志龙进行问话。两个人走出医院,初樱没那么多时间忧伤,她在想这件事情怎么办。道歉肯定是要的,最重要的是要平息那家人的怒火。

裴亦雪叹了一口气,“他们只是要钱而已。”

“看他太太的样子,不太像。”

“不像什么,就是要钱罢了。”

“……”

派出所那边,被打的人要追究法律责任,林泽也被拘留了。

初樱仍然不敢相信,开开心心的一天,事情会发展到这个程度。恍惚之间,她会认为其实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林泽也怎么会打人呢?他总是一副慢条斯理,优雅淡定的模样,嘴角挂着揶揄的笑,时常想看她笑话。

警察做完了笔录,家人也见不到他,警察劝他们先回去。

等和金志龙家属商量过后再通知如何解决。

裴亦雪摸了把初樱的手,冰凉冰凉的,她人也累了,单薄的身姿瑟缩了下,肩膀上还挂着林泽也的西装外套,像个大罩子似的。

“我先回去了。”她说。

裴亦雪说:“要不你跟我们会大地华章吧,你不要多想。”

初樱抿着唇,犹豫了下。

裴亦雪说:“你知道阿也其实不是暴力的人,他就是话少一点。这个世界他对你的爱,超过了所有人。”

初樱嗓子干涩,咽口水都会觉得痛,她问裴亦雪,“你是怕我和林泽也离婚吗?”

说来也是讽刺,分别在半年前和一个月前,裴亦雪和林建耀分别来找她,让她离开自己的儿子。

裴亦雪没说话,默认。

林建耀也沉默不语。

初樱看着这对陌生的中年夫妇,无论关系是不是越处越好,但归根结底。

这中间的纽带还是林泽也。

初樱最爱的人是林泽也,否则这个富豪家族和她毫无干系。

她问道:“雪姐,你还是不肯告诉我林泽也和金志龙发生矛盾的原因吗?你们肯定知道的。”

“晚宴开始前,我看到你们三个进了那间小房子里,出来的时候情绪都不对。我猜和林泽也打人肯定有关系的。”

林建耀常年抽烟,闻风咳嗽了声,胸腔都跟着震动起来。声音沙哑浑厚,带了些沧桑感。

初樱手指抓着西装边缘,鼻子稍稍凑近,还能闻到他衣服上特有的香味,最为普通的木质香味,夹杂了一些烟草味——他又偷偷抽烟了。

含混成一种特别温柔的感觉,初樱想哭。

“你们不肯说是么?那就算了。”初樱指着看守所里面,声线冷静:“在里面的是我的丈夫,你们不心疼我心疼。他做错了事情我会和他一起承担,因为我才是那个陪伴他一生的人。”

“我会有办法查到原因。我会保护他。”

她见林建耀和裴亦雪依然没有要放一个屁的样子,转身离开。

在门口碰见了守在库里南车边的林盛宇,他依旧那副一丝不苟的模样,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镜片厚到看不清眼珠子,脸白得发腻。

初樱在他身边停住,挑了挑眉问道:“是你报的警?”

林盛宇没想到初樱这么快就知道了,不安了片刻,随后又理直气壮道:“没错,把人打成那样,不该报警吗?”

初樱哼笑两声:“确实该。”

“我奉劝你也小心点,别出去被人撞死了。”

忽然背后一阵风刮来,裹挟一股味道,紧接着,“啪”一道耳光声,清脆又有爽感。

“爸?”林盛宇不敢置信。

林建耀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直接甩了林盛宇一巴掌,男人的手掌十分宽厚,又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直接把林盛宇的嘴角打出血,肿了一个巴掌印儿。

和裴亦雪和初樱教训小婊砸完全不一样。

林建耀盯着林盛宇,眸光里跟放刀子似的,嗓音好似放在干涸的沙漠里被风干了,沧桑而可怖。

“是什么让你有错觉,能骑到我头上?”

裴亦雪烦躁的站在一旁,催促着他:“烦不烦啊。”

她现在根本懒得搭理林盛宇。

林建耀道:“我看你需要反省,这段时间别出现在我面前,明天就收拾东西去美国吧。”

初樱没听完,又紧了紧外套,调出打车软件,走到路边打车。

派出所这儿还是比较热闹的,夜晚的出租车也多,很快就有司机接单了。

她坐在后排座椅上,脑袋贴着冰冷的玻璃,心还揪着。

司机看她缩着肩膀,问道:“小姑娘,是不是空调温度太低了?你等等,我调高一点啊。”

“好,谢谢。”她礼貌道谢,没再有说话的欲望。

初樱来源市快两年了,早就发现这一点差异。

北方的司机师傅很热情,特别喜欢跟乘客聊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华上下五千年没有他们不知道的;南方的师傅就比较高冷的,从上车到下车,除了那句“您好,请系好安全带、请注意侧后方车辆,再见。”恨不得一句话也不要跟乘客说。

司机大叔看她心情不是很美丽,一张想唠嗑的嘴张了好几次,还是合上。

初樱情绪低落,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夜景,源市很繁华,人也热情。

可是她最喜欢的是林泽也。没有林泽也,这座城市跟她毫无关系。

她搓了搓干涩的眼睛,这一刻是前所未有的无助和孤单。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他呢。

司机从后视镜里头看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没看几眼,就发现她情绪不对,过了会儿,小姑娘抖着肩膀抽噎起来。

“那个,小姑娘你别哭啊,有什么事儿可以回去跟爸爸妈妈说,总会解决的。”

是啊,总会解决的。

初樱赶紧收拾情绪,道歉:“对不起。我在前面下车就好了。”

司机:“……”

初樱回到家,冲了澡爬上床。明明是五月的天,她却觉得很冷。

在心里也跟自己说,没多大的事儿,过几天就好了,可一沾枕头,眼泪还是流出来。

正好妈妈打电话过来了,她才停止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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