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 77 章
三人去看了铺子后, 温琅豪爽的买了下来, 正好小的那间可以卖烧烤, 大的那边改成火锅店,府城人多, 人均购买力也比泉溪县强,火锅店更容易开起来。
“等夏天来了, 烧烤店就可以增加冷淡杯,想想就爽。”温琅已经开始畅想美滋滋的夏日生活了。
不过说到冷淡杯,他得先把啤酒研究出来才是。
还有花生, 罗大山出海应该快回来了, 回去后问问他有没有找到花生。
算算时间, 可以把空间里的红薯拿出来种下了。
说起来,温琅还没仔细探查过自己的空间究竟有多大,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空间里到底有些什么蔬菜水果,反正每次进去总能发现一些新的东西。
一年四季,根本不愁没有蔬菜水果吃。
“冷淡杯是什么?”游景殊疑惑的问道。
“就是毛豆角,豆腐干, 卤鸡翅,泡凤爪之类的食物, 配上一杯酒,在夏日的晚上简直美滋滋, 当然还不能少炒田螺和炒龙虾。”温琅说着说着回味起小龙虾的味道, 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你等着, 我到时候做给你吃。”温琅猛地一拍游景殊的手臂。
游景殊见他这副激动地样子, 唇角上扬,“好。”
温琅看着他白玉似的面庞,淡色的嘴唇,如果因为小龙虾辣出鲜艳的色泽。
光是想想,温琅就觉得那模样,可比小龙虾诱-人多了。
温琅和游景殊在府城待了半个多月,除了炒货铺已经开张,别的铺面还在装修中。
他们俩留了些人在这边盯着,便回临溪村准备参加方柳儿和游浩的婚礼。
“温哥哥!我好想你啊!”游韫薇一见到温琅就扑了上来,随后另一个小胖墩也扑了上来。
温琅一左一右抱一个,游景阳居然把自己吃胖了,这下不仅脸肉乎乎的,连身上都是肉呼呼的。
“温哥哥也想你们,在家里有没有乖乖的呀?”温琅蹲下身问道。
“有啊,我每天都有练字,阳阳也和我一起练,他还想和我一起绣花,娘不让,他还不高兴哈哈哈,阳阳好傻哦,娘说男孩子不能绣花,会被笑话的。”游韫薇滔滔不绝的和温琅说着话。
温琅发现这小姑娘逐渐开朗后,也越来越话唠了。
游景阳赌气的瞪了瞪游韫薇,温琅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转移话题,“温哥哥给你们带了礼物,你们想不想看呀?”
两人齐刷刷瞪大了眼睛,点点头,“想!”
聪明一见到温琅就摇着尾巴冲他叫唤,温琅从怀里掏出一颗球扔向外面,聪明立即像是箭一样射出去,利落的叼住那颗球,跑了回来。
“聪明真棒!”温琅摸摸狗脑袋,夸赞道。
“汪!”聪明开心的眯起眼睛,尾巴直摇。
温琅被全家老小围着,游景殊孤零零的站在后面,他看着温琅的背影,眼里都是笑意,那些你不曾得到的爱,都将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你身边。
“啊……还是家里好呀,我的床,我可真想你。”温琅洗漱完直挺挺的扑到床上。
这种熟悉的感觉真好,被子上有一股阳光的味道。
应该是宋绫婉洗干净晒过了。
温琅被太阳的味道包裹着,身上都是暖洋洋的。
……
夜晚的风吹拂着游景殊的乌发,清辉洒落在他的脸上,给他披上一层银霜。
“太子一党在早朝时,提起了徐竞同一案,徐侍郎痛骂太子一党,说徐竞同尸骨未寒,又被他们这般栽赃陷害,是想逼死他才肯罢休。”
徐竞同一死,很多事情都死无对证,泉溪县孩童被拐一案,犯人郑老爷已经被捉拿归案,当初状告徐竞同的那个小官也已经被徐尚书按下,徐竞同的爹义愤填膺,一副受了天大的侮辱的样子,显然是想黑白颠倒,诬陷太子一派。
皇帝本就对太子不喜,偏宠大皇子,见状直接骂太子心胸狭窄,容不下兄弟,不堪大任,这话说得朝堂上一片震荡。
大皇子还故意站出来哭诉,自己和徐竞同这个表哥自小一起长大,情谊非同一般,太子今日能这般陷害自己的表哥,是不是明日就能这般陷害自己。
太子当即冷了脸,好在他足够冷静,直接让人把徐竞同一案的证人,也是唯一的幸存者带了上来。
那是个不过十来岁的小女孩儿,生得漂亮,但是她的眼睛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一点光。
“太子随便找一个人来,就能作为证人吗?”徐竞同他爹显然是慌了神,质问道。
“徐侍郎多虑了,这孩子的确是从令郎手下捡回一命的孩子,像她这样的孩子还有四五个,只有她一个人侥幸活了下来,徐侍郎教的好儿子,竟然能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太子一字一句,话语间是藏不住的愤怒。
“她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儿害了她?”徐侍郎当然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徐竞同就是因为玩死了人,才被送走的。
小女孩儿抬起眼皮,直勾勾的看着徐侍郎,她的眼睛没有一点光,黑黢黢的,竟然看得徐侍郎心头发慌。
“他大腿上有一块紫色的胎记,腰侧有两颗黑色的痣。”她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听得人很是难受。
“畜生!”镇北王突然大声骂了一句。
皇帝咳嗽一声,开口道:“爱卿慎言。”
镇北王这才抱着双臂没再出声,可看徐侍郎的眼神却是充满了鄙夷。
随后太子又叫人把那个小官带了上来,他的庶子也是被徐竞同给玩死了,一直求告无门,今日一见到皇上,立即哭天抢地的求皇帝给他做主,又细数了徐竞同的恶行和徐家是如何包庇徐竞同的。
大皇子见状慌了神,看向自己的外公徐尚书,徐尚书拧着眉给他一个眼神让他稍安勿躁。
毕竟人已经死了,就算皇帝想治罪也没有办法,这件事不会闹太大。
徐侍郎心里千回百转,然后对上了徐尚书的眼睛,他看出自己爹的意思后,心头顿时一紧,他爹让他扛下来。
“陛下,这件事的确是臣教子无方,又实在爱子心切,背着父亲偷偷将这孽子送走,这才让这孽畜犯下了重罪,请陛下责罚。”徐侍郎猛地跪了下去。
徐尚书也是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太子和自己外祖父晋国公交换了一个眼神,想要抽身哪有这么简单。
“这徐竞同已死……”皇帝刚开口,太子就站了出来,“启禀父皇,徐竞同没有死。”
“什么?!”不止是皇帝,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瞪圆了眼睛。
大皇子不经意间和太子对上视线,他心下一阵凉意,自己被算计了。
随后徐竞同被带上来,他的精神有点不正常,竟然在朝堂上和大皇子一派狗咬狗起来。
他被救了后,还没来得及欢喜就被告知,来杀他的人都是徐家派来的,那些救他的人并没有对他多好,反而让他像条狗一样活着,然后告诉他,他所有的痛苦都是徐家和大皇子带给他的。
日复一日,徐竞同对徐家和大皇子恨之入骨,既然他们不想让自己活,那他们也别想好过。
徐竞同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在朝堂上把徐家和大皇子卖了个彻底,饶是偏宠大皇子的皇帝也黑了脸。
他还活着,他的大儿子竟然就在盼着他死,想方设法想要坐上这把龙椅,亏他还一直宠着他。
“父皇……不是的,我没有……不是的!”大皇子惊慌失措的想要辩驳,可本来疑心病就重的皇帝,此刻怎么可能还会信他。
“根据徐竞同的指控,皇帝找到了徐家结党营私的证据,全家被下了狱,徐贵妃替父求情,在大殿外跪晕过去,大皇子被送到黄陵,陛下让他在那里思过。”
徐尚书那么聪明,怎么没有想到,功高盖主,游明远是第一个,他自然是第二个,皇帝岂能容得下他。
游景殊点点头,“徐竞同呢?”
暗卫回答道:“徐竞同被判凌迟处死。”
“嗯,让人保护好窦珠,大皇子一派余党未除,怕是会盯上她。”游景殊嘱咐道。
“主子收留了窦珠姑娘,让她住在王府里,很安全。”黑影说。
“胤恒有心了。”游景殊噙起一丝笑意,窦珠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若是因为作证而被害了性命,游景殊大概会愧疚一生。
安胤恒不愧是他的好友,早替他想到了这点。
大皇子倒了,他那靠着大皇子留在皇都的大伯一家,日子怕是要难过了。
游景殊唇角露出一抹冷笑,踏着月色往家里走,不过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去哪儿了?一身凉意。”温琅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到有人靠近,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来人是游景殊,伸手抓了一下,正好握住游景殊微凉的手。
游景殊原本想偷亲一下,没想到立刻就被抓包,“在外面站了会儿。”
“去洗个热水澡,仔细染上风寒。”温琅叮嘱道。
“好,你睡吧。”游景殊抬手揉了揉他柔软的黑发,起身要去洗澡。
温琅突然拉了他一下,游景殊转过头看他,“怎么?”
“亲一下再走。”温琅黑碌碌的眼睛直直的凝视着他。
骤然间,游景殊的心软成一片,“嗯。”
他俯下身,低头在温琅的唇上亲了一下,再是眉心,轻声道:“睡吧。”
温琅本就没怎么清醒,在游景殊温柔的话语间,很快便睡着了,游景殊摩挲着他的面颊,翘起唇角。
洗完澡回来,温琅已经翻了个面,脸朝着墙,乌黑的发散落在脖子上,有些凌乱,乌发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儿。
游景殊吹了蜡烛,借着朦朦月色,俯身在他的侧颈上亲了一下,将人揽入怀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