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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被坑害而死的修真天才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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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寒真君冷漠地看着站在比试台上的云月玺, 云月玺的半边身子全染上血,她却神情坚毅, 没有半点怯弱之态, 她的容貌极其美丽,但谁也不会认为她是空有其表。

此时, 渡寒真君终于理解为什么云月玺会成为云如烟的心魔。

这女子性情坚韧, 哪怕只是水木双灵根, 也必定会在修仙一途有所作为。可惜了, 她是如烟的威胁, 那么自己就得亲手为如烟掐灭威胁。

渡寒真君冷冷道:“你的心魔,干本尊何事?”

他随手结成一道印记, 印记漂浮于空, 渡寒真君挥袖, 此印记立时湮灭:“本尊不缺你一个弟子, 即日起, 你不再是本尊弟子。”

他亲手毁了师徒盟誓,转身欲离。

渡寒真君麾下两名弟子参加此次试炼大会, 云如烟和云月玺双输, 他没有再留下观战的必要。

云月玺却不管他的脸色,在渡寒真君毁灭师徒盟誓时, 也未露出一丝惋惜。

她平静地说下去:“我的心魔, 确实与真君有关。我幼时入凌云宗,拜入师尊门下,师尊天赋卓绝, 弟子自知天资鄙陋,承蒙师尊青眼,弟子发誓,定要回报师尊。自此,弟子尊敬师尊,未曾有半丝不敬。白日摘茶、夜晚奉香、可堪笤帚。”

曾经,小小的云月玺在家里不得父母喜爱,她虽一厢情愿地喜爱父母,但人非草木,她也能感知得到,父母其实并不爱她。

修真界常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云月玺以为,渡寒真君收她为徒,是喜爱她。

她修炼之余,为渡寒真君寻露水泡茶,每晚在他的房间里点上清心香,如果谁说了她师尊半句不好,她便像小牛一样,非要同人犟。

渡寒真君离开的脚步不停,云月玺说的这些,他倒有些模糊的印象。但是,一杯清茶、一炷甜香,对渡寒真君来说可有可无。

直到云月玺以非常平静的语气说出:“或许是我常去师尊房间的缘故,在荒月十四日时,弟子进师尊房间,看见师尊双目赤红,魔气渐生,似要杀了弟子。师尊让弟子快走,或者亲手杀了师尊,弟子不愿,为师尊施清心咒,之后,为师尊煮了些清粥白饭。”

渡寒真君听到这时,脚步一顿,云月玺怎么会知道当天的事情?

云月玺说的轻松简单,渡寒真君却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凶险。他当时濒临入魔,如果对方不杀了他,等他出手,对方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之后,他累极晕倒,对方害怕他的状况会被有心人对付,更是待在随时会入魔杀她的他旁边,悉心照料。整个过程看似细水长流,但已经足够那人死一百次。

那人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他。

渡寒真君下意识以为是云如烟告诉了云月玺这些事情,否则,如果是云月玺救的他,云月玺之前怎么不说?

渡寒真君冷冷皱眉,回身正欲呵斥云月玺冒认功劳,就听到有人惊呼:

“她的耳朵怎么流血了?”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她怎么了?要找医修来看吗?”

渡寒真君惊讶地看着鲜血从云月玺耳朵中如柱流出,起初是一只耳流出鲜血,马上,两只耳朵几乎都像是灌满了鲜血,赤红的鲜血顺着她白皙的耳垂滴落到脖子里,再度染红整个肩膀。

云月玺对这些血视而不见,她半点也不慌乱,继续道:“此事弟子本并未放在心里,等师尊脱险后便离开,弟子天资鄙陋,自知必须抓住一切机会修习,直到弟子被家中父母逼迫,他们以他们的手段,让我发了心魔誓,若我说出与此事有关的真相,便道基尽毁、肉身受地狱之苦,刻苦修习毁于一旦。”

心魔誓?在场的所有修士都议论纷纷,他们很久没见过这么毒辣的誓言了,没想到会在一个小小女修的身上看到。

这时,云月玺已经不只耳朵流血,连鼻下也流出血来,唇角挂着一线血迹,看起来十分可怖。

这便是心魔誓中的肉身受地狱之苦?

以往,渡寒真君一直拿云如烟当自己的救命恩人,云如烟还时常在他面前说起当日的情景,因此,面对这么大的差异,渡寒真君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云月玺所在地面已经淌了许多血,她体内的灵气激荡冲撞,几乎要毁了她的经脉。

从她忍耐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此刻有多么痛苦,然而,即使如此,她的眼也黑黝黝的一片,不见半丝退缩。

“此事后,弟子回了凌云宗。弟子那时多么天真,弟子想着,弟子始终是师尊的弟子,那日不管是否弟子救了师尊,都不会有太大影响。结果,是弟子错了。”

“从那时起,弟子就未曾得到师尊一块灵石,一颗丹药,师尊讲道授法,也只让云师姐听,不让弟子听。门内有任何事情,师尊也只召集其他弟子,半点不叫弟子去,弟子愚钝,以为弟子无用,不能帮师尊,自伤了许久。他们说,是因为我太讨厌,惹了身为师尊救命恩人的云师姐不快,师尊才如此待弟子。弟子原本不信,师尊乃正道领袖,既然收了弟子做徒儿,又怎会如此?”

如果渡寒真君不愿意教徒弟,为什么要收云月玺呢?

哪怕云月玺只是个外门弟子,也能有半亩灵田看管,有一块灵石做月俸。在渡寒真君手底下,她什么都没有,在最脆弱的年纪,被师尊忽视,师尊的确没有动手打她,也不曾呵斥过她,但软刀子般的冷暴力,最是能割破人心。

云月玺擦干净脸上的血,却怎么也擦不干,她擦一点,就流一点,仿佛源源不断绝。

“即使师尊以为弟子没有救过你的命,你就能如此践踏弟子?”

云月玺低声责问渡寒真君,说是责问,但她此刻模样凄惨,而渡寒真君高高在上、衣衫整洁,谁都能看清楚此时谁强谁弱。

渡寒真君无法面对云月玺的质问,云月玺此时受心魔誓反噬,更佐证了她说的都是真的。

她之前救了他,因而被逼着发心魔誓,之后,他更是不顾师徒情谊,轻易践踏了云月玺作为一个修士的努力。

云月玺当初不顾生命危险也要救他,今日,同样不顾生命危险也要和他斩断一切。

渡寒真君心中压着的阴霾似乎更大,他面上的表情不再冷漠,反而有些微不可见的慌乱:“别再说了,你再说下去,心魔誓会杀了你,本尊信你。”

他想朝云月玺走过去,云月玺却往后退一步,抗拒之意非常明显。

“弟子原本想着,师尊嫌弃弟子实力低微,不教弟子功法,弟子认了。之后,弟子因容色鄙陋、性格内敛,被宗门里的大部分弟子欺辱,起初,他们经常将弟子打得一身是伤,弟子找了许多管事,没一个能管。弟子想去找长老,可是弟子身份低微,长老们身份高贵,弟子连面都见不到。弟子走投无路之下,想向师尊寻求帮助,师尊避而不见,只差人告诉弟子,既受嫌弃,便少出门。”

云月玺平静的说出这

些话,她的语调越平静,这话就显得越悲凉。

包括渡寒真君在内的所有人都想着,她是积累了多少失望,才能对这些不平之事不报以任何表情,连眼泪都没有。估计,眼泪早就流干了。

其余宗门的人听着更觉荒诞,门下弟子受了欺辱,居然管事不管,长老直接没资格见到?弟子是宗门的新生力量,凌云宗是当真觉得自己家大业大,不想吸收新弟子了吗?

这试炼大会上汇聚各宗精英,背后是各个修真世家,想必,凌云宗这个名声传出去,之后再想招收天才修士,会难如登天。

凌云宗掌门脸色难看,对管事长老道:“居然有此事?”

管事长老一脸难堪,云月玺被欺负的事儿,他们也有所耳闻,但是云月玺背后没有靠山,渡寒真君不管她,而她得罪的人是云如烟……谁愿意管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所有人都想着不要引火烧身,然后,造就了云月玺长达十数年的被欺负的宿命。

现在,其余宗门弟子的脸色可以用难看来形容,很明显,他们都不耻凌云宗的做派。

渡寒真君也记起来了,当时似乎云月玺的确找过他,但云如烟当时在他身边,云如烟对他说:“云月玺总是惹祸,既不会说话,又不会做事,每次都只知道出门给师尊惹麻烦,师尊要次次为她做主吗?徒儿心疼师尊。”

渡寒真君从云如烟的表情,察觉出云如烟的不情愿,他自从知道云如烟是他的救命恩人后,便想着宁负天下人,也不负云如烟。云如烟不喜欢他帮云月玺,那他不帮就是了。

渡寒真君直接差人告诉云月玺少出门。

现在,他才知道他错得有多离谱。

不说本是云月玺救的他,就说云月玺是他弟子,他也不该如此轻贱别人,害得云月玺抱着必死的心,也要说出真相。

她定是受不了了,父母偏心、师尊偏心、宗门欺辱……所有的痛苦都堆到她的肩膀上。

渡寒真君实在无法接受,他看着云月玺身上的那堆血色,就回想起自己入魔的那一夜。

云月玺温柔地用清心咒救了他,而他,亲手缔造了云月玺这一身的鲜血。

如果不是他教云如烟怎么作弊,云月玺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云月玺不像别人一样有师尊支持,她全靠着自己,一路拼搏拿到天海传承的名额,他却因为云如烟的心情,轻而易举地就毁了云月玺的一切。

云月玺救他,他用这条被她救来的命,毁了她的一切,逼得她违背心魔誓。

渡寒真君脸色苍白、朝云月玺走去,他也是第一次碰到被心魔誓反噬的人,云月玺整个人都像从血里捞出来的一样,让渡寒真君害怕自己一句话,就能把她惊倒。

渡寒真君小心翼翼道:“你别再说话……本尊信你,是本尊之前误会你、轻视你……本尊重新收你为徒,也必定为你治好身上的伤。”

云月玺没有丝毫动容,不管渡寒真君对她是不屑还是现在的讨好,都没有改变她的态度。

“弟子……不,我现在之所以说出这些,并非是贪图渡寒真君的厚爱,真君的厚爱我曾经未曾拥有,今后也不会贪图。我说出这些,是为了阐明离师离宗的理由。我未曾得师尊一块灵石、一颗丹药、居住在奴仆所在的侧峰,真君名义上是我师尊,却未曾教我一星半点,我离师,天经地义。”

“而离宗,我被众人欺辱,百般求助无门,宗门未曾护佑我半点,我离宗,也未有半点忘恩负义之举。”

饶是凌云宗的人也说不出云月玺半句不是。

她宁愿花那么大的代价说出一切,也要离开宗门,从一个名门弟子变为散修,想必也是受够了凌云宗的一切。

凌云宗没有护养她成才,反而是她修仙路上的拦路虎。

“今日,我在此说出一切,只为偿我心魔。”云月玺浑身是血,但眼神前所未有的轻松,她道:“自今日起,我再也不用瞒着一切我不想瞒的,我的修仙路上坦坦荡荡,不必再被任何人欺负,哪怕道基尽毁,我也愿意。”

这就是云月玺的道,一往无前、坦坦荡荡,只求无愧于心。

她忍着浑身酸疼:“事情既已交托清楚,我这边离开。”

她托着疲惫的身躯和一身的血,准备走下比试台。

凌云宗这样的修仙圣地,毁了云月玺所有修为,几乎摧垮了一个修士所拥有的一切。

渡寒真君心里空落落地看向云月玺,以他的修为,当然看得出云月玺是强弩之末。她七窍流血,今后别说仙途,连常人的体质都可能恢复不了。

他害惨了她。

如果他不那么昏聩,哪怕不知道云月玺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只需要不打压她,不教云如烟作弊,一切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渡寒真君迈出去一步,下意识想用灵力留住云月玺。

一旁传来一个破风箱般的声音:“你还要对她用灵力啊?害得她还不够吗?你那法器断人生机,你把法器给云如烟时,就该想到她有可能被法器所伤。”

“何况,她还违背了心魔誓,我看她这具肉身都快毁了,你别说用灵力拦住她,就是随手拦她一下,她这条命都会交待在这里。”

拄着拐杖的袁别堂主出现在这里,他喝了一口灵酒,眼角有些红。

这老天爷啊,有时候就是那么不公道,好好一个小姑娘被欺负成啥样了。

渡寒真君没被袁别堂主分走心神,他看向云月玺,的确,云月玺脆弱得随时能倒下。

他现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渡寒真君若是动手阻拦,可能会害死云月玺,若他不阻拦,则会眼睁睁看着云月玺带着一身伤离开。

渡寒真君从未有过那么踌躇的时候。

这时,凌云宗宗主道:“拦住她,她在宗门受了委屈,我们怎么能亏待?”

想也知道,云月玺就这样走了,会对凌云宗的声望造成什么影响,没看到其余宗门的人看他们眼神都不对劲了吗?

排名前二十名的精英弟子,居然在宗门内处处受欺负,师尊不管,长老不管。

这是把他们凌云宗的脸放在地上踩。

袁别堂主道:“我在这个宗门里也是无用之人,今日,我算是舍了这张老脸,谁拦她,问问我罢。”

“你们耽搁人那么久,现在人宁愿死也要离宗,算了吧,现在要补偿,早干嘛去了?”

“你们但凡有一丝师长之心,能成这样吗?”

早干嘛去了?

这句话就像扇在渡寒真君脸上,让他说不出话来。

云月玺现在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幸好她这些天一直炼体,用灵力淬炼经络和骨骼,加上有龙息保护,才没立即死在心魔誓之下。

她步子缓慢却坚定,一步步地准备离开这个吃人的地狱。

她这时可真算得上一穷二白,连自己趁手的武器,都被渡寒真君的刀给毁了。

渡寒真君心中沉痛,想说话,却没有立场说。

这时,一个女子的尖叫声响起,是云如烟!

凌云望面无表情,眉眼间带着戾气,抓着云如烟的肩膀把她推搡上台。

他力度太大,云如烟的衣服都快被扯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凌云望。

云如烟惊叫起来:“师尊救我!”

“啪”、“啪”两声,凌云望抽出剑鞘,在她脸颊左右各打一下,云如烟的脸颊当即肿得老高。

凌云望冷冷道:“这种场合,怎么少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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