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番外3
03
半年之后, Reddit上八卦版块冒出来一个画风不怎么搭调的帖子。
《朱丽·扬对外声称自己还是单身, 和查尔斯·纳什只是朋友关系》
【摇滚不死】：“艾莉森·丹顿的采访视频中朱丽·扬自己说的！看来和奥萨克·莱特确实没发展出什么啊。但查尔斯·纳什是怎么回事？狗仔都拍到他们好几次单独出门约会来着！？”
-等一下，我进错版块了吗, 咱们这是体育版块还是摇滚版块？？
-咱们是摇滚“八卦”版块谢谢！难道安吉尔·萨特的八卦不算八卦吗, 他可是因为朱丽·扬和足球巨星约会而要死要活好几次了啊？
-什么叫几次, 也就两次而已。一次几年前闹进警察局, 一次就前几天吧，在官宣乐队暂停活动时一副我要死了不活了的架势。不过说真的，我觉得安吉尔赢面不大啊，就他那个小男孩脾气，怎么和身经百战的查尔斯·纳什比哦？
-他有脸啊！还有才华！
-醒一醒, 贵天使的助听器还没摘下来呢。不是我说, 当时论坛里的脑残粉们人人都说朱丽·扬是吸血虫扒着安吉尔·萨特不放。话真的不要说太满, 现在可好，人家草量级冠军的后续收入大大的有，安吉尔目前甚至不能上台。朱丽凭什么接受他，吃软饭吗？
——他倒是想啊！
安吉尔愤恨地握紧平板, 要搁之前, 他肯定要气哼哼地将手中的设备丢出去。但现在安吉尔左思右想, 还是忍下了情绪, 关掉页面。
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摇滚天使”脾气古怪：要说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吧，但安吉尔·萨特的暴脾气人尽皆知；要说他是个玻璃心吧, 他又不是怎么在乎旁人的评价。
比如说现在互联网上的舆论, 几乎是当年安吉尔和朱丽离婚时的状况发生了调转。
特别是当狮鹫乐队的歌迷发现乐队停止活动后, 名义上正在养病的安吉尔仍然会因为朱丽的绯闻，以及追不上朱丽的事情在娱乐版块中上窜下跳时，他们的心情陡然变得微妙起来。
网络的风向就是这么容易转变，红极一时的安吉尔·萨特作风高调，粉丝也跟着跳的高，不知道得罪了多少同行和同行的粉丝。众人推山倒，过去的舆论把控得到了反噬，什么难听的话都丢了过来。
一时间“摇滚天使”的名头都快赶上全网黑嘲的某几个流行歌手了。
而安吉尔·萨特本人呢？
“软饭是这么容易吃的嘛。”
他不仅不在乎，还忍不住就网上的风凉话开始嘀咕：“我倒是想，朱丽不给我吃呀。”
伊桑：“……”
弗雷德和迈尔斯：“…………”
有你这么理直气壮的吗！乐队其他成员忍不住想。
平心而论，就算安吉尔·萨特后半辈子不工作，他也能凭借几张专辑的版权费吃好喝好衣食无忧，完全不可能沦落到“吃软饭”的地步。但显然安吉尔并不以此为荣，他好像还因为吃不上软饭很伤心来着。
“我说，”迈尔斯不禁开口，“你能不能有点风度，这样追姑娘是追不上的！”
“那我要怎么办啊。”
安吉尔可怜巴巴：“我哪点不如那些狗男人了？我也可以带朱丽去高档俱乐部和高档餐厅，我也能给她点一百八十颗蜡烛烧着玩，她想听什么歌我都能唱给她根本不用去什么音乐会……她还给其他男人穿裙子，我也能穿裙子啊！”
迈尔斯：“最后那个你就不要攀比了！”
弗雷德简直要笑翻过去了。他靠在桌边：“朱丽不是允许你约她出去吗，你约她出去不就是了。”
安吉尔：“可是我约她去哪儿好……”
迈尔斯：“不然你就穿裙子试试唔唔——”
弗雷德一把捂住出贝斯手的嘴：“又不是第一次和朱丽约会，你了解她，安吉尔，这可是你的优势。难道朱丽休息时喜欢去哪儿你不知道吗？”
他知道。
朱丽休息时最爱呆在家里。她其实没什么爱好，训练、维持正常的社交，对朱丽而言就足够了。一旦朱丽和安吉尔都没有安排，他们两个人喜欢挤在床上一起看电影追网飞的连续剧。朱丽还喜欢看脱口秀，但她看脱口秀时很少笑，搞得安吉尔拿不太准她究竟是喜爱还是单纯拿着视频当背景音。
但现在他总不能对朱丽说，你回家来，咱们一起躺在床上看脱口秀吧。
至于他们还处在约会期没确定关系时候去的地方……那都是安吉尔喜欢去的地方。
他深思熟虑许久，久到弗雷德都快失去信心了，安吉尔的双眼突然亮起来。
“我知道了，”他说，“我知道该把朱丽约去哪儿了！”
***
第二天上午。
“喜剧中心？”
维克多瞥了一眼朱丽的手机屏幕：“怎么，你要上周六夜现场啦？”
朱丽挑了挑眉：“我好像还没这么大牌。”
维克多：“那你最近没比赛，深夜脱口秀也邀请不到你啊。”
“是。”
朱丽盯着手机看了半晌。
“是安吉尔约我去当脱口秀节目观众。”
老实说，这确实出乎朱丽预料。
她答应了安吉尔，给他一个追求自己的机会不假。但其实让安吉尔去做这些事情着实为难他——天底下谁不知道安吉尔·萨特受人宠爱、唯我独尊啊？当年朱丽为安吉尔所打动，是因为他的那些追求手段幼稚却真诚。在一众同朱丽调情的老油条中显得格外“清纯且不做作”。
但同样的套路，朱丽可不会吃第二次了。她本以为安吉尔会碰几回钉子，头疼一番的，却没料到第一次正式约她出来，就给了朱丽一个出人意料的结果。
如今朱丽·扬也算是一名公众人物了，身为摇滚天使的安吉尔·萨特更不用提。他们两个人都上过这档深夜脱口秀节目——当然了，是作为嘉宾。
如今安吉尔却约她去当观众。
朱丽想了想……竟然还挺想去的。
“你不是吧，”光是看朱丽的表情，维克多就明白老友在想什么了，“这种约会你也要去？”
“为什么不去？”
朱丽一本正经：“当观众是要预约的！他都拿到邀请了。”
于是当天晚上，朱丽真的换上了舒服的衣服，打了辆车前往纽约的喜剧中心。
而安吉尔呢，则完美承担了“约姑娘看秀”时应该做的所有事情——打听流程、提前排队，等朱丽到的时候，他的位置那叫一个安排。就算朱丽想挑毛病也挑不出来。
——除了他本人的名声和脸实在是太过显眼之外。
“朱丽！”
身为摇滚巨星，却还要和普通民众一起挤一场深夜脱口秀节目的观众位置，这是什么概念？！排在安吉尔前后的观众早就一副见了鬼的神情，而当循者安吉尔·萨特的声音看到朱丽·扬的身影时，其他观众更是合不上嘴巴了。
这是怎么回事？？？今夜脱口秀的嘉宾是安吉尔·萨特和朱丽·扬吗？？这是今夜脱口秀安排好的彩蛋活动吗？？？？
“在这边，”安吉尔拍了拍前面的老大哥，“麻烦让一让谢谢，我们两个人。”
安吉尔·萨特帮朱丽·扬插队！
这种场面太过震撼，以至于老大哥甚至顾不得吐槽他的行为不道德，呆呆愣愣地让开了路。
朱丽：“……”
行吧，反正安吉尔都不嫌丢人！
要知道不比赛的时候朱丽·扬也就是个普通人，但安吉尔可不一样！他不在乎，朱丽干嘛替他在乎？想通这点后朱丽大大方方地走过去。
“你怎么想起来看深夜脱口秀？”朱丽问。
“你喜欢啊。”
安吉尔理所当然地开口：“你总是在看这档节目不是吗？”
朱丽：“我都自己担任嘉宾上过这档节目了。”
“那不一样。”
她看似不在意的一句话却换来了安吉尔认真的表情。
安吉尔一双浅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执着，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朱丽：“担任嘉宾反而只能在后台隔着屏幕看吧，效果还不如看电视机呢。过去的时候……你放着节目时总是在做其他事情，我想亲临现场还是不一样的。”
朱丽没说话。
安吉尔又补充道：“今夜我们只是观众。”
朱丽：“……”
她沉默片刻，还是勾了勾嘴角。
没想到他还记得。
朱丽确实挺想来脱口秀，或者单口喜剧的现场看看。不一定多喜欢，或者为了亲耳听到什么搞笑段子。朱丽只是喜欢这种轻松愉快的氛围，她也喜欢作为观众时拥有的，观察别人的权力。
结婚之前忙于生计没机会，结婚之后碍于“安吉尔·萨特妻子”的身份又不方便。朱丽这个小小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却没料到在他们两个都成为公众人物后，偏偏就这么低调也高调的跑到了现场来。
天底下也就只有安吉尔·萨特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了。
二人刚刚站稳，喜剧中心的工作人员就狂奔出来，一眼看到朱丽和安吉尔急匆匆向前，很是为难道：“那个、那个，你们二位是有什么宣传活动……活动吗？如果有的话应该……”
“没有！”
安吉尔从善如流地打断了工作人员的话：“是我来制造新闻蹭朱丽热度的！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朱丽：“……”
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