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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55求复婚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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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几许悄悄退后两步, 心说她可千万不能露馅, 留着她这个间谍还有大用处呢。

再看她哥被拦住的场面,冷几许觉得这和她幻想过的漫画特别像——

女主被男主伤害后要另觅佳人,男主这时眼巴巴跟上来、送上门被女主虐, 女主身后有河有樱花树,长发翩飞, 睥睨着男主说她绝无可能原谅他,然后男主万念俱灰地抽出一把长刀自刎, 躺到在满地樱花上, 身下鲜血染红樱花瓣。

冷几许出神想着她哥惨死的画面的时候,夏春心已经转身走了。

夏春心今晚本意是来放龙灯看看热闹,此时被突然出现的祁漾扰了清闲的心思,不走还等什么。

没走两步, 忽然听到身后祁漾叫她,“心心。”

好似是想要抓紧她、但又怕惊扰到她的心情。

夏春心听到亲昵的“心心”这两个字的瞬间, 就有一种遏制不住的烦躁冒出来, 站在原地拢紧羽绒服压下烦躁,压了两秒, 没压住, 转身走回到祁漾身边。

她还记得给祁漾面子,挥手退下保镖。

她比祁漾高了两个台阶,不再需要仰视他, 平视着祁漾问:“祁漾, 你是总记不住我们已经离婚, 还是你认为离婚后不需要给前妻任何尊重?”

祁漾的脸绷得很紧,眼底压抑着滔天怒火,他就是一个只要看到夏春心和男人站在一起时无法平静的人,猛地抬脚迈上台阶,咬着牙问:“夏春心,我什么时候不尊重你了?我叫你只能是恭喜你,这才是尊重?”

夏春心看得出他这怒气从何而来,祁漾若是再往前一步就能撞到她肚子,但她也没后退,“祁漾,别说现在我和他没关系,就算是我和他有关系,就算是我今天就要和他结婚了,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祁漾眼底的怒气突然涣散开,怔怔看着她。

“祁漾,你想想看,我夏春心有爷爷姑姑,有很多朋友,有钱有事业,我是不是什么都拥有了?那你在我眼里,还有什么必要性吗?”

夏春心把话说得明明白白,“祁漾,我不爱你了,我也不需要你了,我们这次能不能彻底断干净?当我求你,你让我清静清静,行不行?”

祁漾涣散的目光逐渐汇聚,又一步逼近她,夏春心的肚子真被撞到,被撞得往后退了一步,祁漾眼疾手快抓住她胳膊,抓住了就再未放开,死死盯着她双眼,“你不爱我,也不再需要我,你想让我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你面前,是这样吗?”

夏春心仰着头,坚定地说:“这是我们离婚的意义,不是吗?”

冷几许听不清楚嫂子和哥哥说了什么,但看哥哥的身体晃了一下,就好像多米诺骨牌,被碰倒了一个位置,其他所有器官部位也都跟着倒了,好似他全身的力量一点一点地消失了,支撑他的那些信念也渐渐抽离开,好心疼哥哥。

就在冷几许快忍不住要走到哥哥身边时,突然诧异看到姑姑走向哥哥,她“嗝”的一声又捂住嘴。

祁漾缓缓松开夏春心的胳膊,放她离开,放开他的整个世界。

恍惚听见有人叫他,“祁漾。”

夏春心也听到有人叫他,下意识转头看过去,迎面走来的是个年约四十岁模样的女人,女人看着很有气质,莫名有种艺术气息,很漂亮。夏春心再仔细看女人的五官,惊然发现和祁漾很像,也和冷谭舅舅有些像,这是祁漾妈妈?!

夏春心正诧异祁漾妈妈怎么这么年轻时,她肩膀被祁漾轻扶住,祁漾的声音恢复了温柔,按着她后背往前轻推她,“你先走吧。”

说着祁漾看向曲景曜,他不认识曲景曜,却下着命令,“你,带她走。”

曲景曜挑了下眉,过来接夏春心。

夏春心被这个力量推得往前走,和祁漾妈妈对视时,她看到了祁漾妈妈眼角的细纹,应该是五十多岁的人,但保养得好,看着年轻,祁漾妈妈的目光也很温柔。

视线很快交错开,她听到祁漾妈妈走到祁漾身边说:“祁漾,妈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怎么都不接啊?”

夏春心身影停住,曲景曜要扶她,她摇头说不用,想起祁漾手机屏幕的那个“1”,难道是祁漾妈妈吗?

祁漾为什么不接他妈妈的电话?

她转身看向祁漾,就见祁漾态度冷淡,没和他妈妈说话,双手插兜阔步离开,祁漾妈妈突然拔高了音量,充满痛苦地问:“祁漾!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祁漾瞥到夏春心还未走,他冷眼瞪向曲景曜,“还不带她走?”

夏春心想知道祁漾到底有什么瞒着她的,哪怕这触及到他隐私,挥开曲景曜的手,她此时此刻就想留在这里,心跳咚咚咚地在不断加速,感觉到一直蒙着的迷雾终于要揭开。

夏春心不走,那便祁漾走,祁漾大步流星地离开,冷念跑上去拽住他,拖着哭腔问:“祁漾,你难道要我死才能原谅我吗,妈妈对不起你,妈妈错了,你小时候我不该那么伤害你,妈妈现在已经改了,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祁漾堵不住她的嘴,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被夏春心所听到,好像自己被当街剥光了一样难堪,他咬牙切齿恨道:“你闭嘴行不行?!”

冷念哭求:“小漾,你告诉妈,妈要怎样做,你才能原谅妈,好不好?妈求你。”

祁漾一点点掰开她手指,“永不可能。”

冷念逐渐陷入绝望。

她已经找了他很久,自从他外公去世,她在医院里见到他,他对她表现出的是无穷无尽的恨开始,她就一直在找他,想和他说对不起,想求他原谅。

她曾经是个疯子,是控制狂,爱上祁翰祥后,不允许他出席任何晚会,闻到他身上有香水味就逼问质问,怀疑他,和他吵架,对他出手。祁翰祥终于受不了她远离她,她不同意离婚,那她死也要死在祁家。时间久了,就把对祁翰祥的恨都发泄在祁漾身上,曾经打他骂他,那时候她疯了一样对祁漾。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好了啊,她不会再那么对他了,但是祁漾还是说不可能原谅她。

冷念颓废地退后,一步又一步地退后,失魂落魄地退后。

是不是要等她死了,祁漾才能原谅她。

祁漾背对着冷念健步如飞离去,夏春心看着祁漾妈妈不断往后退,突然她有了疯狂的直觉,直觉祁漾妈妈要跳下去,她出声喊,“阿姨!”

几乎是同时,决绝的冷念冲到河边跳下去,速度快得没人反应过来抓住她。

“快救人啊!”夏春心失声大喊。

接着距离最近的保镖之一严厉锋就要脱鞋跳下去救人,但旁边闪过来一个人影,人影速度极快地冲过来跳下去,河上还有河灯在飘,两个人影打翻河灯,蜡烛遇水而灭,一盏盏地灭掉。

严厉锋这时也跳了下去帮着一起救人,也有候在岸边的消防冲下去。

夏春心乱了方寸,秉着呼吸盯着河里的情况,长安河现在水流不急,但很深,这个时节也很凉,满心都是担心。

忽然祁漾冲出河面,单手抓着人往岸上游,严厉锋和消防也过去帮着一起拖人,将冷念推上岸,人群里有护士,跪地上开始帮着清理口鼻顶膝倒水和心肺复苏。

夏春心看有人在救祁漾妈妈,就急忙去看上岸的祁漾,祁漾全身湿透,好像回到他救她的那天,他也是全身湿透,头发和衣服都滴着水。

时光仿佛成了圈,兜转回了原地。

但此时,二月末的天还冷着,祁漾脸色煞白,整个人都透着狼狈,是这辈子在夏春心面前最狼狈的模样。

“祁漾……”夏春心心疼地伸手。

祁漾却往后退着躲开。

他依然站得挺拔,哪怕最狼狈的时刻,也要不失他的优雅,望着地上被救的人,“介绍一下,她是我妈,冷念。”

夏春心的心脏骤然一缩,突然疼。

祁漾忽然扬唇笑,“麻烦一会儿救护车来的时候,告诉医生一声——”

他声音无波澜,无起伏,“她有躁郁症,正在服药中,适时打针镇定剂。”

躁郁症,夏春心瞳孔倏然睁大,不可置信祁漾妈妈居然是躁郁症患者!

她还在祁漾眼里看到了痛,所以这是他一直不想和她提起的原因?因为他自卑吗?

祁漾到底过了什么样的童年。

祁漾眼里所有的神采,在那一瞬间都消失,转换成了狼狈的绝望,如同站在悬崖边上要往下仰倒一样绝望。

夏春心不懂,祁漾眼里为什么会绝望。

没再说话,祁漾走了,夏春心想追,但祁漾摆手不让她跟上,金燕妮也拦住她,祁漾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

冷几许低头给她爸发信息告诉她爸所发生的事,已经哭了,眼泪掉到手机屏幕上。

连她都不知道姑姑有躁郁症,姑姑和哥哥都经历了什么啊。

夏春心的心里多了沉甸甸的石头,让她无法喘气,只能大口呼吸,更让她呼吸泛疼的是曲景曜接下来的话。

曲景曜走到她身边,低沉而严肃地说:“躁郁症是有遗传倾向的,如果祁漾从小在他妈身边长大,他可能会在那个环境里受到影响。”

他是说祁漾也有躁郁症吗?!

“不可能!”夏春心知道躁郁症,有躁狂和抑郁不同表现,“祁漾从来没有躁狂,从来没有特别兴奋的时候。”

“那么抑郁?”

夏春心突然沉默。

她最开始认识祁漾的时候,祁漾不太爱讲话,她一直当做是祁漾高冷的性格。

离婚后,祁漾也经常会沉默,不辩解不解释。

不可能,祁漾那样一个无所不能的人,怎么会有抑郁症?

曲景曜道:“我只是猜测,因为成长环境对人的影响很大。”

夏春心忽然想起祁漾手臂上的两道疤,他说是小时候淘气和小朋友们玩的时候划伤的,所以那是他妈妈伤的吗?

还有祁漾在祁家成长的那个环境,呼吸逐渐泛急,如果祁漾有抑郁症的话,那今天她说的话对他的伤害……

她满心焦灼地抬头找着祁漾的背影,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夏春心没再拖时间,立即安排人陪着祁漾妈妈去医院,和冷几许说她先走了,就赶紧带曲景曜金燕妮回家,祁漾的别墅在她家旁边,她要问清楚。

曲景曜见过太多患者,虽然是猜测,但他也确定了七八成,坐在车里说着,“永远不要对抑郁症患者说‘怎么会,你看起来不像有抑郁症啊’这样的话,这会令他们很难受,任何人都可能得抑郁症,就像任何人都会感冒一样。”

“抑郁症不是矫情,像感冒因为细菌让人难受,抑郁症是脑袋里神经递质出了问题,让他们没办法开心起来。不是他们自己想抑郁的,他们控制不了自己,是神经递质出现了问题。”

“心心,”曲景曜想到刚才看到的祁漾的绝望目光,“他们最大的感受是痛苦,是感受不到被爱,感受不到被需要,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多余的一个。往往我们看似很平常的一句话,就会将他们推向死亡。”

夏春心听得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想起了她说的很多话,从她怀孕开始,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不爱他了,不需要他了,每一次她都在用力往外推他。

刚才她说的那么狠的话,会不会让他的精神世界彻底崩溃了?

他为什么不和她说这些,因为他的骄傲吗?

不,她也没和他说过她妈妈的事,没和他说过她是ptsd患者,因为她不想让他担心,只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给他,想把自己的脆弱全部隐藏起来。

三年来,他们竟都在互相隐藏着自己,除了隐藏身份,还隐藏着他们的脆弱。

金燕妮不住地劝夏春心兴许不是呢,她也想说祁总看着不像会得抑郁症的人啊,但一想到曲医生的话,她就给憋了回去。

祁总那么骄傲的人,好似就算自己生了病,也只会让医生一个人知道。

金燕妮换位思考着,倘若她相亲认识了一个男人,男人说他有抑郁症,她应该很难再继续相亲下去。

祁总是大老板,他把自己放在了那个位置上,像神一样,他就该是睿智深沉有城府的,他大概是接受不了自己是个病人。

可是他也是个普通人啊。

夏春心的车停在祁漾别墅前,祁漾别墅里上下都亮着灯,她不停按着门铃,有佣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夏春心就惊讶地喊了声“夫人”,连忙为她开门,“夫人怎么来了?”

夏春心顾不得去想这人怎么会认识她,“祁漾回来了吗?”

“没有啊。”

夏春心急急地进客厅,脚步微停,她看到客厅周围挂着的都是她和祁漾的照片,是祁漾从他们那个破旧婚房拿回来的。

祁漾那天对爷爷说他别墅里有他们的照片,不是假的,他真的珍惜着他们的所有回忆。

“祁总卧室在哪?”夏春心声音都已哑了。

“在楼上左手边,”佣人说着,边犹豫,又不敢拦着,“祁总从来不让我们去他卧室。”

曲景曜说:“没事,她可以进。”

夏春心一心只想知道祁漾是不是真的病了,上楼就推门进祁漾卧室,他卧室里也都是他们的照片,她来不及去看照片,走到床头就打开抽屉。

三层抽屉挨个翻,在最底层抽屉下,她看到了一联小药片,翻着背面看,名叫草酸艾司西酞普兰片,她回头递给曲景曜,“这是什么药?”

曲景曜扫一眼,长叹了一声,对她点头。

这是他常给病人开的药。

治愈抑郁症病人的药。

抽屉里还有喹硫平,也是治抑郁症的,吃了会让人发胖。

还有其他药,似是中途换过药,又没吃过。

夏春心眼泪唰的就掉了下来,怎么会,她从来没想过祁漾会生病了,她知道生病有多难受,每天脑袋里一刻不停地有很多事情在闪过,从睁眼到闭眼,脑袋里面全是事情,是回忆,是不断闪现的画面和话,全天都在焦虑中度过,最大的感受就是痛苦。

祁漾每天都在痛苦中度过。

他那么痛苦,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出现在她面前的?

明知道他不被爱了,他还一次次地出现陪伴她照顾她,若无其事地笑着逗她。

他从不会对别人笑,但他总是对她笑。

曲景曜走到门口问佣人,“祁总平时饮食作息怎么样?”

“祁总很少睡觉,也很少吃饭。”

“喝酒或是喝咖啡吗?”

“祁总都喝的。”

曲景曜点头,回到夏春心身边说:“他没吃药。有很多抑郁症患者都会断药,因为药对不同的人有不同副作用,会发胖,会嗜睡,也有反而产生更重的……”

说到这里,曲景曜没将“自杀倾向”四个字说出来。

曲景曜转而分析着,“你和杭笑白说过祁漾突然间像变了个人,是不是他在他外公生病的时候还发生了什么,或是他看到你和杭笑白之类的?多重刺激让他抑郁症复发了?”

杭笑白和夏春心聊过很多次,杭笑白将很多事都转告给了曲景曜。

夏春心摇头,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慌张地不停地给祁漾打电话。

她急切地想要知道他在哪,想要确定他现在没事。

但是祁漾手机始终没人接。

她找不到他,联系不到他。

曲景曜很冷静,对夏春心说:“你别急,你先好好想想他有可能去哪。”

夏春心怔怔抬头,看到床头柜上她的照片,是他拍的她躺在沙发上睡觉的照片。

沙发是他们婚房的沙发。

除夕夜那晚,他就曾回去过!

夏春心起身,关上门交代佣人仍不许进,麻烦曲景曜发给她更多关于抑郁症的事,让曲景曜先回去,她叫司机开车送她去他们的婚房。

一路上,夏春心不停地听着曲景曜发来的语音,曲景曜说抑郁症会让人变得很懒,失去做任何事的动力。

那么她是他生命里的唯一动力,才让他不断出现在她周围。

而今对他来说,这个动力消失了。

曲景曜还说躁郁症严重时会伤害人,但抑郁症不会伤害别人。抑郁症绝不是伤害人的借口,只是偶尔焦虑烦躁时会不经心地出口伤害到最亲的人,但更多的只会伤害他们自己。他猜测祁漾如果在离婚前对她说过难听的话,应是还发生了别的事,诸如让祁漾误会了她,甚至让祁漾认为她已经不爱他的事。

夏春心不知道曾经祁漾的心情,不知道曾经祁漾误会了什么,但她知道祁漾现在的心情是已经认定她不再爱他。

离婚前她砸车也要离婚的坚定,离婚后她说他不配做她孩子父亲的狠心,每每他靠近时她一声声前夫的讥讽,她还说过她厌恶他。

这对祁漾来说,是她不断地把他推向深渊。

夏春心自己受委屈时从来没这样哭过,此时心疼祁漾到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她在长安河边刚说过——“祁漾,你想想看,我夏春心有爷爷姑姑,有很多朋友,有钱有事业,我是不是什么都拥有了?那你在我眼里,还有什么必要性吗?”

——“祁漾,我不爱你了,我也不需要你了,我们这次能不能彻底断干净?当我求你,你让我清静清静,行不行?”

他问她——“你不爱我,也不再需要我,你想让我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你面前,是这样吗?”

她说是。

她在他们初相见的地方,将他往死里推。

到达他们的婚房,夏春心泪眼模糊得看不到钥匙孔,用钥匙开门时的手都在抖,求求祁漾千万别做伤害自己的事。

终于打开门,客厅里没有祁漾,夏春心大步走向卧室,卧室里也没人。

“祁漾!”夏春心焦急地大声喊着,“祁漾!”

去厨房找人,去洗手间找人,都没有。

夏春心想起阳台来,她又快速去阳台,猛地拉开门。

祁漾仍穿着那身湿透的衣服,蜷缩着坐在阳台的地上,冷风吹得他身上都是寒气,已经冷到发抖。

放在地上的手机正在播放她的视频声音,她笑着叫他老公,叫他漾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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