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
邱昭昭考上大学是一件喜事, 周明美夫妻要办酒,让邱栩宁去请贺知渊。
邱栩宁有些为难,他其实知道贺知渊不喜欢他家,无论是谁, 都不太喜欢, 甚至是排斥,搬出邱家后,他是能不和邱顺明周明美他们见面, 就不和他们见面, 吃酒这种事情, 他可能也不会乐意过来。
虽然他想的很多,回去后还是问了贺知渊, 也跟他说:“你要是不来也没有关系的。”
但贺知渊只是思考了几秒, 就答应了下来,这让邱栩宁有些诧异。
贺知渊摸着他圆润白嫩的耳垂, 轻声说:“你去,我就去。”
酒席是在县里最大的酒店里办的, 请了很多邱栩宁都不太认得的七大姑八大姨,各种亲戚,满满地坐了十来桌, 邱栩宁拉着贺知渊坐到了稍微偏僻的那一桌,那桌做的都是年轻人,除了邱栩宁和贺知渊两个人,基本都二十出头的样子。
席上有个青年, 拿了一瓶啤酒,给周围人倒,到贺知渊面前的时候,他多看了贺知渊几眼,笑眯眯地问:“你喝酒不?”
贺知渊瞥了邱栩宁一眼,将塑料杯递了过去,青年给他倒了满满一杯。
到了邱栩宁面前,也是问他:“你要不要?”
邱栩宁刚想拒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磨磨蹭蹭地举起塑料杯子,说:“给我倒一点点吧。”
青年给他倒,结果手抖,一下子就倒满了。
邱栩宁看着满满的一大杯啤酒,有点干巴巴地说:“……谢谢啊。”
他看着黄澄澄的啤酒,小小地用嘴唇抿了一点,啤酒度数其实很低,很难醉人,而且也不算难喝。
邱栩宁想起了很久之前,某天夜晚,那只沾了啤酒味道的小布丁,其实那味道并不是很好,但因为沾染了贺知渊的气息,才让人悸动不已。
过了那么久,他也还记得,现在喝啤酒,都有一种醉人的甜蜜感。
贺知渊低声问他:“你会喝?”
邱栩宁喝了一小口,秀气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因为环境嘈杂,他和贺知渊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好像不是很难喝。”
贺知渊唇角微微挑起,在邱栩宁的视线范围内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说:“你别喝醉了。”
邱栩宁一听,就感觉自己被小瞧了,喝啤酒想喝醉挺难的,他还不至于这么菜。
邱栩宁从那天开始后,一直都有种想和贺知渊较劲的心理,但也怕他真的忍不住,所以怂怂的,也不敢太惹贺知渊。
贺知渊看着他话刚说完,邱栩宁就仰起脖子,将那杯啤酒喝了个干净。
喝完后,还打了一个小小的酒嗝,他有些尴尬地捂住了嘴,白皙的脸此时有些泛红,待感觉没有想打嗝的**后,他才抬起脸来,清亮的眼睛直视着贺知渊,有些小小的得意和雀跃。
贺知渊伸手将啤酒瓶拿过来,给他倒了一半,邱栩宁:“……”
他委婉地说:“我不能喝。”
贺知渊听了,说:“再喝一杯,反正不会醉。”
“……”邱栩宁听了,磨磨蹭蹭地拿起杯子,又喝了个干净。
之前那个青年看着他们,笑着说:“你们哥俩感情真好。”
邱栩宁看了那个青年一眼,想起来是邱顺明姨奶的孙子,邱栩宁得叫他表叔。
关系很远了,邱栩宁在记忆里都找不到他存在的画面,因而只有尴尬的微笑。
说起来,因为贺知渊,邱栩宁那丁点的胆子好像都大了许多,看人说话也很少会和以前一样感到不适应,下意识的就想躲避对方的目光,反而可以大方地直视对方的眼睛,这种改变其实也无意识地让邱栩宁的姿态变得美好起来,他只是坐着那儿,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同桌的姑娘总忍不住地往他和贺知渊这边瞅,贺知渊气质偏冷淡,姑娘不敢看,反而频频往邱栩宁这里看,吃饭也不妨碍她们盯着看,见青年和他们搭话,也纷纷开了口,都是和邱栩宁搭话的,问他还记不记得她们。
邱栩宁一一认过去,都是一些印象已经很浅薄的远方亲戚和邻居,表情也不由得有些尴尬,但还是强撑着回话。
这顿饭吃了很久,吃得邱栩宁有些精疲力尽。
散席的时候,邱栩宁被贺知渊拉着,不让他去找周明美他们,“今晚去我那里睡。”
邱栩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动摇了,跟周明美发了一条信息,就跟着贺知渊走了。
两人走在路灯的光影之下,贺知渊低头看他,发觉邱栩宁的脸蛋一直很红,还以为是热的,但吹了一会儿冷风,还是红扑扑的,不由得伸手过去,摸了摸邱栩宁的脸。
邱栩宁抓住了他的手指,小声问:“干嘛?”
贺知渊说:“你的脸很烫。”
邱栩宁摸了摸,半晌才说:“是有点。”
贺知渊没说话。
邱栩宁握着他的手指,变成了两人手牵手的姿势,他吐出一口气,说:“其实那些哥哥姐姐我都不太认识,不过幸好没有找你说话。”
贺知渊挑了一下眉,“为什么?”
邱栩宁哼笑起来,嗓音软软的,“我怕你横眉冷对,那大家都不高兴了。”
贺知渊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亲戚真多。”
邱栩宁说:“小地方嘛,而且还有一个族的姑奶奶、表侄子、表叔什么的,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可能往上数祖宗十八代,大家都是一家人。”
贺知渊缄默,他拉起邱栩宁的手,细细地把玩。
邱栩宁也随他玩,“我喝的那点啤酒,醉是不会醉,就是觉得很热,肚子热乎乎的,身体也热乎乎的,你会吗?”
贺知渊低声:“嗯”了一声。
邱栩宁笑了起来,慢慢地贴近了贺知渊,搂住了贺知渊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嘟囔起来,“今天的两次,都没有给我。”
贺知渊脑子里的某条线紧紧地绷了起来,“……现在给你?”
邱栩宁嗓子里溢出了一声“唔嗯”,充满了撒娇感,“不要,大庭广众之下,不能淫宣,我们回家,关起门,偷偷来。”
贺知渊喉结滚了滚,声音也紧绷了起来,“你说的……对。”
他们很快回到了贺知渊的家,贺知渊刚打开门带邱栩宁进去,邱栩宁就抓着他肩膀的布料,将唇送了上去。
他个子不算很高,去亲贺知渊,还要踮起脚来,这才勉强地亲到了贺知渊的嘴唇。
贺知渊脑子里那条名为理智的线瞬间就崩断了,他伸手关了门,将邱栩宁按在墙壁上,有些粗暴地去履行这一天最后的一个吻。
然而嘴唇刚吻上邱栩宁的没多久,邱栩宁就距离挣扎了起来。
贺知渊皱眉,退开了几步,低声问:“怎么了?”
回应他的是邱栩宁的“呸呸呸”声。
“……”贺知渊黑了脸。
邱栩宁一边吐舌头,一边“呸”,呸完嘴里还要埋怨道:“你怎么还把舌(头伸出来了。”
贺知渊气笑了,“你嫌弃我?”
邱栩宁还在吐舌头,一小截粉红(舌(尖露在红润的唇边,都不敢缩回去的样子,听了贺知渊暗含怒火的话,他后知后觉地、大着舌(头,含糊地辩解,“我没有嫌弃你,但是你不能伸舌头啊。”
贺知渊看着他这个样子,深呼吸了几下,说:“之前那样嘴碰嘴,是过家家,明白吗?”
邱栩宁那双乌黑的眼里还有些水雾,眼角也有些泛红,他那截小舌(头缩了回去,呆呆地看着他,“过家家?”
贺知渊才知道邱栩宁连舌(吻都不知道。
“算了,你去洗澡。”贺知渊低声说。
邱栩宁呐呐地说:“那你伸舌头,不觉得脏吗?”
贺知渊换了鞋子,俯身随手摸了摸狗,说:“脏?你嫌我脏吗?”
邱栩宁舔了舔嘴角,诚实地说:“没有……也不是没有,但那样不就是,那个,互吃口水了吗?”
贺知渊说:“哦,所以你还是嫌弃我。”
邱栩宁一哽,也有些迷茫了起来,“也不是,我就是觉得……”
贺知渊说:“别觉得,你快去洗澡,早点睡。”
他说完,最后拍了拍狗的脑袋,站起身先回卧室了。
邱栩宁站在原地,有些失落,他拿出手机,下意识地就想找人求助,然而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只好上网去搜。
没过多久,邱栩宁满脸通红地蹲到了地上。
他很少去了解这方面的事情,只是下意识地,觉得不好。
现在他肯定让贺知渊伤心了。
邱栩宁焉嗒嗒地去洗了澡,洗完后,走到贺知渊房门前,想敲门,又没敢敲,最后还是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自己卧室。
他还在想这个事,贺知渊敲起了他的房门。
邱栩宁一愣,随即提高了音量,说:“进来。”
贺知渊打开门,走了进来。
“邱栩宁。”贺知渊喊他的名字。
邱栩宁有些紧张起来,在贺知渊在他身边坐下来的时候,就主动地搂上了贺知渊的肩膀,要去吻他。
出乎意料的是,贺知渊挡住了他的脸。
邱栩宁眼里冒出了些许的水光,委屈地说:“我都不知道可以伸舌头,你应该早点和我说的,我不是嫌弃你,就是第一次,我有点不适应,以后你多伸舌(头,我习惯了就会好的。”
贺知渊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不用说这种话,是我错了,越界了。”
邱栩宁听到那个词,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震惊诧异,“你、你干嘛说这种话?哪里越界了?”
贺知渊目光沉静地注视着他,邱栩宁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多,欲言又止。
然而贺知渊没有让他先说出话来,他低声说:“是我越界了,我没忍住,你还小,我会感觉我在犯(罪。”
他说这句话,风轻云淡的,邱栩宁没弄懂他的意思。
贺知渊说:“每天两次作废,我不想在你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要你。”
邱栩宁:“……什么意思?”
他眼里的泪光开始闪烁起来,只要贺知渊再说一句不好的话,他能马上哭出来。
贺知渊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说:“我的意思是,我再等你五个月!我想淦(你,听明白了吗?”
他说某个词颇有咬牙切齿之感。
邱栩宁:“……”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贺:妈的,我要伸千口,我要淦
宁宁:那倒也不必……
小贺道德底线这么高,怎么可能是反派,妈妈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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