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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番外四】秦仙儿的三段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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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竹体内的那棵仙草,因神君辞吾的成长, 逐渐蓬勃, 到最后,竟然给了秦竹一个奇迹。

秦封和秦竹得了个女儿, 名仙,冰雪聪明,古灵精怪。

秦封算中年得女,自然宠爱有加, 亲自教导还不算,还特地到南理三请国师做小女儿的西席,教她看人间,看人,观人心。

经过十几年的精心教导,教出了一朵旷世奇葩, 西楚霸王花。

秦仙儿年纪轻轻就掌握西楚三城的所有商铺, 被西庭人尊称为小城主。

小城主十六岁时, 照例在西庭东市查看各家商铺, 她一身飒爽红装,脚蹬鹿皮靴,腰上别着一把镶嵌着红宝石的弯刀, 背上还背着她的黑龙射月弓,神气十足跨马查街, 马尾扎得高高的, 在身后一荡一荡, 耳上戴了七八件宝石耳饰,阳光下闪闪发光。

到一家铁器行门口,小城主翻身下马。

“老板,我要的铁箭,可做好了?”

铁铺老板忙道:“做好了,做好了。”

沉甸甸的铁箭用丝绸包裹着,一层层打开后,小城主把玩了一番,满意道:“样子不错,是我要的,下月的猎赛,你就瞧好了,那鹿头上插着的,一定是我的箭。”

她背起这些箭,兴高采烈去城郊给她的伙伴们炫耀。

城郊有条小溪,藏在薄林中,她和她的伙伴们约好了,午后在溪旁的红枫下碰头。

秦仙儿得了新玩意儿,心急些,午饭也顾不上吃,提前来等,未料她人走到红枫下,忽然听到溪旁有响动,先是轻轻的脚步声,接着就是水声。

秦仙儿悄悄靠近,搭上了弓箭。

她缓缓拨开灌木丛,偷偷望过去,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溪水中央,它照耀的,并非前来喝水的动物,而是一个人,一个令人目眩神迷的美人。

他的长发用竹簪简单挽起,碎发垂着,腰线极其动人。

秦仙儿手指鼻尖一痒,忍不住地就送了拉弓弦的手。

鼻血也滴答滴答流了下来,她现在,两眼闪着贼光,捂着口鼻,还恋恋不舍盯着美人看,像话本里描写的地痞男人们,半点没有女儿样。

脱手的箭轻飘飘擦过那溪水美人的头顶,打落了他头上的竹簪,如瀑青丝倾泻下来时,他转身,诧异地看向草丛,只看见一个猥琐的小姑娘,缩着身子,捂着鼻子,满手鼻血,馋巴巴盯着他。

辞吾:“……”

辞吾:“奇怪了。”

他明明设了结界。

他穿好衣服,捏了个诀,烘干了水,走上岸来,凑近了嗅了嗅秦仙儿的发顶,之后他说:“味道好熟悉……”

秦仙儿放下手,也不顾涓涓淌下的鼻血流进嘴里,满口鲜血地问他:“你是妖还是魔?”

辞吾哼笑一声:“你猜?”

说出来吓死你。

秦仙儿豪迈擦了把鼻血,说出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语:“管你是妖是魔,我相中你了,我有一座城,今年十六,可婚嫁了,对了我还有一匹千里马,特精神的那种,一把宝刀,曾经杀过恶仙的……”

她抓着辞吾的衣袖,滔滔不绝讲起了自己。

辞吾笑眯眯道:“姑娘,撒手。”

秦仙儿:“别呀,我还没说完……”

辞吾忽然:“啊,我知道你是谁了,你父亲是秦封,你母亲是竹夫人。”

“你这个妖,还挺博闻广识。”

“首先,我不是妖。”辞吾笑着说,“其次,知道你是谁,并非我博闻广识,而是你……”

他指向秦仙儿的眉心:“你能出生,有我一份功劳。”

说罢,辞吾就要走,可行千里后,落在雪山顶,忽觉背后沉甸甸的,有重量,还在抖。

辞吾一伸手,从后背抓过来一只……小姑娘,十六岁,有座城,有马的那种。

秦仙儿紧紧攀着他的胳膊,在冷风中打颤,牙齿咔咔响着,哆嗦着说:“那咱俩这是有缘啊,美人儿!”

辞吾瞪圆了眼,见秦仙儿眉心闪烁着姻缘红光,瞬间呆了。

“完了。”

这姑娘,是对他动心了。

“完了!!”辞吾甩手,“可千万别!”

可这姑娘已经黏了上来,甩都甩不掉。

于是,辞吾带着她逛庙会,带着她一日看遍大地神州。

第二天,辞吾语重心长道:“你可莫要见一个就动心一个,动心多了,见到真喜欢的,你那心就钝了,再也动不起来了。”

秦仙儿说:“你是不喜欢我,要抛弃我了?”

辞吾笑:“你这……你可知道我是谁?”

“喜欢又跟你是谁无关。”

“我叫辞吾。”

秦仙儿闭嘴了。

好半晌,秦仙儿回过味儿来,激动道:“莫非我是要嫁神君的女人!!”

辞吾:“……喂,姻缘不是一厢情愿,你可别搞错了,你知道我多大年岁吗?”

“年岁不是问题!本小姐五岁时,相中的夫婿是国师,他可是比本小姐长三十多岁,何况你是神仙,大个千百岁不成问题!”

辞吾:“这样,我看你看起来聪慧,可在姻缘上却傻乎乎的,不如我带你去问神……”

“问神?何必问神,只要是本小姐相中的,神仙也改变不了。”

“这倒是……有点道理。”

她愿意喜欢谁,神仙确实管不了。

远远的,秦封带着一队人马找女儿来了,秦仙儿转头跟父亲招手时,辞吾冲着秦封点了点头,消失不见了。

秦仙儿开心道:“爹!!我给自己找了个……”

她的手摸了个空,一转头,身边什么都没有。

秦仙儿的第二段情缘,告吹。

一夜春心游荡,如一场梦。

秦仙儿十八岁时那年,大启有了第一个皇帝亲封的女国士,在国子监讲学,而秦仙儿则考中了个西楚试才会的一甲贤才,得以进国子监念书。

她辞别父母,只身入华京,在醉仙楼路见不平,结识了微服出宫的皇子,而后,她和皇子轰轰烈烈,在华京大闹了一场。

学念了三年,不成。

姻缘盼了三年,一场空。

皇子与她的同窗成了婚,大婚那日,秦仙儿酒醉,一个人躲在华京城郊的歪脖子树上哭了个稀里哗啦,仿佛她整个人要化作泪水,冲刷软她这副血肉泥身,变成肮脏的泥泞悄无声息地流淌走。

这些事,她不敢同父母写信说,只能自己猫在角落里哭。

泪眼朦胧中,忽见一簇暖光慢慢靠近。

秦仙儿抬起头,先看到的,是桃木杖头写着“求神问卦”破布条。

她愣了一下,擦干眼泪,这才看到一个笑容温柔眼神慈祥的女人站在树下,正抬头看向她。

女人手中提着一盏花灯,笑眯眯问她:“找不见路了?”

秦仙儿眨了眨眼,呆呆点了点头。

是,并非只是姻缘难成的问题,而是她,找不见路了,连退路都看不见了,仿佛被黑暗困在了原地,迷茫又无助。

那女人用桃木杖敲了敲地,忽然多了张桌子,她把破布取下,铺在桌上,又将灯挂着桃木杖上。

女人招手道:“下来吧,孩子。”

秦仙儿抱着树干,簌簌滑下,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坐在了桌前,将手递给了女人。

女人笑着说:“不看手相。”

秦仙儿就把哭肿的脸凑近灯火,让她看。

女人又道:“也不看面相。”

秦仙儿说:“那……八字?”

女人说:“我名颁玉。”

秦仙儿咬住了自己的舌头,疼得很。

颁玉笑眯眯道:“你啊,得承天泽,又有我儿赐予的善行生机,情窍开得比别人早,也比别人晚。”

秦仙儿喵喵悄悄问道:“什么意思?”

颁玉说:“见一个爱一个,天性风流。”

秦仙儿摇头道:“萧靖不是。”

她虽有看见美人就走不动道的毛病,但她对皇子萧靖,不一样。

她这次的动心,很是长久,三年啊,断也断不了,绵绵缠缠,疼得她心都碎了……

颁玉轻声道:“小姑娘,是否有人跟你说过,动心不必太多。”

秦仙儿直言:“可这又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

若要怪,就怪这世上美人儿太多,太过美好。

颁玉笑着说:“归仙,别考虑姻缘了,回去好好读书吧。”

秦仙儿心里咯噔一声,垂着头,喵叽叽说:“这是不是你们给我的惩罚?怪罪我年少无知时,对神君不尊……”

“恰恰相反。”颁玉摇头,笑得温柔,“正因你身上有我儿种下的因果,今日,我才能找到你,为你指一条路。”

秦仙儿沉默了许久,眼泪汪汪抬起头,问道:“我是不是一辈子都忘不了萧靖了?对他,我真的想要长久……可我们,我们是不是已经到头了?”

“不错,你和大启皇子,并无姻缘。”颁玉说道,“你自己知道,你的父母都非等闲之辈,你天生五感强于常人,成不成,其实你心中已有数。”

秦仙儿深深吸了口气,掩住了脸。

颁玉把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

“读书吧,凡间有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你本是逍遥快活人,不该被错因绊住脚,归仙,莫要辜负了我儿曾经种下的生机善因。你要信这天地,你所遭遇的一切,将来都会化为馈赠,你脚下并非无路,而是缺一盏灯,照亮你要走的路。”

那天清晨,秦仙儿醒来,见自己躺在树下,怀里抱着一盏灯。

那盏灯上,写着两句劝学的话。

秦仙儿笑了起来,眼角沁着泪,她笑罢,潇洒抹去泪,扎开手,昂首挺胸站着,唱道:“吾乃西楚一女侠,星月为伴最是潇洒……”

她声音嘹亮,唱完又大声笑,似要把过去,都融进这笑声中,从她的身体和灵魂中送出去。

“罢了,东边不亮西边亮,红尘姻缘得不到,书还是要读的,将来像国士一样做个女先生,也不错的……”

她提着灯,晃晃悠悠回了国子监。

她重新从下舍念起,和她同窗的,都比她年岁小,半年不到,升上舍,又两年,进殿,在皇帝面前对答如流,即使皇子萧靖也在,她也不再惦念难过。

释然了,就如上神所说,他们,都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她的错因。

她此后的人生,有书就够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但她万万没想到,上神给她指的这条道上,还有个颜如玉,一直等着她。

那个颜如玉名叫言天赐,面容清秀,儒雅随和,是修文馆的学士,天天与书打交道,她因爱书,来往多了,生了情。

这次,没有轰轰烈烈,也没有见了就动心。

这次,如溪水一样,温而缓。

秦仙儿与言天赐结了缘,每次叫他的名字,秦仙儿都认为,他的确是上天赐给她的。

她的姻缘原来在这里,不热烈,不张扬,平平淡淡,普普通通,却令她万般心安。

二人成婚那天,颁玉和衔苍从门外路过,辞吾跟在后面,絮絮叨叨说着他在魔界种的树都枯萎了,定是魔界要迎来新的杀戮期。

衔苍忽然驻足,说道:“颁玉,这是……”

“很久很久以前,那时辞吾他才这么高……”颁玉在腰那里比划了一个高度,说道,“我在旧都的花街摆卦摊等四方提灯人,也是有缘,碰见了个要寻死的紫衫夫人。”

“是。”衔苍,“我记得此事。”

辞吾问:“然后呢?”

颁玉指着正在办喜事的府邸,说道:“今日的新郎,就是那紫衫夫人的孩子。”

衔苍微微笑了,轻声说道:“怪不得叫天赐,说起来,这夫妻俩,都是天赐。”

“所以说啊,还是要随手做点善事,种点善因。”颁玉说罢,扯着辞吾的尾巴,说道,“万一,能给你种出个姻缘来呢?”

辞吾拍掉她的手,叹息道:“十万八千年后吧,我慢慢等,争取比君父的姻缘成的早一些,顺一些。”

衔苍:“……”

他虽然成得晚,可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姻缘是谁,辞吾呢?还是空呢!

衔苍摆手,扎亲儿子心根本不手软:“不必了,我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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