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嘉小说
会员书架
首页 > >醒醒,她是你妹! > 第65章 六五章

第65章 六五章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燕橙姑娘受伤了, 这不是还有您么?”岑雍看着朔方国皇帝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朔方国皇帝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能杀了我自己的女儿和女婿么?!”

岑雍叹了一口气, 看着自家还在状况外的老爹,开口说道:“对,就是您, 何狷不知道闻鹤就是您的女儿, 所以想要挑拨你们的关系, 让你猜忌他们, 最好能出手将闻鹤与宗玚都杀了。”

朔方国皇帝思考了许久,总算是回过味来,他头顶冒出了好几个黑人问号:“那你刚刚干嘛把你伪装小宗写字传假消息的事情告诉我?”

岑雍一听懵了:“为什么不能告诉你?”

“你告诉我了,我就不怀疑小宗了, 那这样演戏给那什么何狷看的话, 我肯定演得不真实啊!”朔方国皇帝挠挠头,憨厚说道。

岑雍气得差点没在大殿上吐血:“父皇,我看你现在就演得挺好的。”

朔方国皇帝发现自己被岑雍识破, 连忙打了个哈哈说道:“嘿嘿, 你知道便好。”

不多时,何狷便孤身一人来到了皇宫的议事殿上。

此时的皇帝早已经摆好了架子,等候着何狷的到来。

一见何狷到了,他连忙命人奉茶赐座, 自己则笑得如同见到了老乡一般:“何狷先生, 这么多天了, 你可算来了?”

何狷倨傲地一点头,朝朔方国皇帝微笑道:“我此番前来,确实是有要事相告。”

朔方国皇帝马上脊背一直:“何狷先生,你想通了?准备将乾朝的半壁江山拿来换人?”

此言一出,并没有戳中了何狷的来意。

但他哀叹一声,一拍大腿说道:“皇上啊,我此番前来,虽并不是为了此事,但是也与此事有关。”

朔方国皇帝眉飞色舞,神情有些激动,看起来一副真的很想知道何狷前来目的的样子:“何狷先生请讲!”

“前几日,我在驿馆中,收到了这样的几样东西。”何狷看着朔方国皇帝,行了个大礼,伸出手,取出了些什么东西。

只见何狷的手中,正躺着三样东西。

是宗玚长刀上佩着的红绳与玉佩,还有岑雍假扮他字迹写的字条。

何狷恭敬将三样东西呈给朔方国皇帝看,沉声说道:“皇上,这是前几日我们在驿馆中发现的东西,实不相瞒,我们确实派了人入宫救人。”

朔方国皇帝早已从岑雍口中知道此事,但接过何狷手上东西,仔细查看之后,还是露出了一副有点震惊不解但还是想极力掩饰的样子。

“何狷先生,你们要救人,是你们乾朝的事情,反正你们也救不出来,拿这个给我看为什么?”朔方国皇帝看着何狷的眼睛,反问道。

“这……我们派去救人的女子身手不凡,但还是受了伤。”何狷喝了一口茶,冷静说道。

“你们里外勾结,想要偷偷救人,受了伤,找我做什么,难道还想要我付医药费不成?”朔方国皇帝表现出一副对何狷派人入别宫救人行为不满的样子。

“非也,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们乾朝的人已经被你们朔方国的人掳走了,那么我们付出些代价换人,也是可以的,给皇上送来这东西,只是想给皇上您提个醒。”何狷一甩袖袍,朝朔方国皇帝行了一礼。

“诶,不是,给我提什么醒啊?”朔方国皇帝的眼中忽然露出了些许猜忌的光芒,但还是憨厚地说道。

“皇上不必装傻,您自然懂,这乾朝的半壁江山,我们是不会给的,过几日我们便离开朔方国襄城。”何狷开口说道,掷地有声。

他这番话已经说得很明确了,就是乾朝已经不打算要这两位叛徒了。

所以也表明着,闻鹤与宗玚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再加上那纸条和宗玚的玉佩,肯定能在朔方国皇帝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那纸条上的字迹是他人伪造,但朔方国皇帝不一定知道此事,只要他不知道,那么只要他看到纸条上的字,就会怀疑宗玚是否真心实意投靠朔方国。

就算他没有全信,只要信了半分,一旦宗玚与闻鹤失去利用价值,按这位皇帝的性格,自然会出手诛杀。

何狷微微一笑,看着朔方国皇帝,神情自信:“皇上,我相信,就算我们不拿出东西来交换,他们也会想办法自己逃出来的。”

他说完这句话,便行礼告辞,离开了议事殿,只给朔方国皇帝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不是……这什么跟什么啊?”朔方国皇帝拿着手上有着宗玚笔迹的纸条,百思不得其解。

“他这是来挑拨你和宗玚还有闻鹤关系的。”岑雍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开口淡淡说道。

“没用啊。”朔方国皇帝一拍大腿,“这我怎么会信呢?”

“闻鹤是您的女儿,您当然信任她,我先前已经对你说了我用假纸条骗他们入宫救人的事,所以您更加不信。”岑雍开口说道。

朔方国皇帝长长地“哦”了一声:“好像是这样的没有错。”

“若这两人真是贸然前来投靠朔方国的,父皇,听了他这番话,您是信他们,还是不信?”岑雍问道。

“当然不信,不过是两个敌国的人,什么公主什么将军,在我这里一文不值,杀便杀了。”朔方国皇帝摊手说道。

岑雍点点头:“正是如此,何狷说的这番话目的就在于此,不管您是否全信了他的话,只要怀疑闻鹤与宗玚半分,那么你也会杀了他们。”

朔方国皇帝摇摇头,有些可惜地说道:“可惜了,闻鹤是我女儿,我不可能不相信她的。”

岑雍鼓掌说道:“话说回来,父皇您方才演得真好。”

说罢,岑雍便离开了议事殿,只留下朔方国皇帝一人在龙椅上抠脚。

朔方国皇帝拿起小册子,继续翻看后宫妃子资料,思考着今晚去哪位娘娘宫中,早已经方才何狷说的话忘到了脑后。

而住在别宫中,碍于何狷与燕橙一行人的到来,无法出门的闻鹤此事已经闲得快要发霉了。

闻鹤揪了一朵枝桠上的红梅,摘下一片花瓣说道:“今天何狷走了。”

她再摘下一片花瓣:“今天何狷没有走。”

知道她站下最后一片:“今天何狷没有……”

闻鹤当然不会满意这样的结果,她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瓣红梅撕成两瓣,将其中半片丢出去:“没有走。”

然后她将剩下半片摘下来:“走了。”

坐在闻鹤不远处,正抬头看着闻鹤边摘花瓣边碎碎念的宗玚挑眉,就这么认真地看着她幼稚的行为。

他走上前来,在闻鹤掌心慢慢写字,告诉她一个事实:“没有走。”

闻鹤连忙伸手将宗玚的手指抓着,带着他的指尖在自己掌心写道:“走了。”

宗玚抿唇不语,点头。

对对对是是是那就是走了。

闻鹤百无聊赖地趴在石桌上,喃喃自语:“何狷为什么还没走?”

宗玚垂眸,思考了片刻,给了闻鹤一个答案:“不出意外,应当还要多留几日。”

“他来这里旅游的吗,呆这么久,谈不拢就回去啊!”闻鹤拍了拍桌子说道。

“他想杀我们。”宗玚再次在闻鹤掌心写道。

闻鹤感知到自己掌心传来的消息,有些惊讶:“为什么?”

她虽然这么问,但是马上就反映了过来。

何狷为什么想要杀她和宗玚,理由很简单。

那晚燕橙前来名为救人,实为刺杀,实际上已经发现了她与宗玚已经是朔方国的人了。

这事肯定会被何狷知晓,所以何狷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要让他们死在朔方国。

不过,闻鹤自然不会担心自己的性命,因为她马上发现了一个更加严肃的事情。

“你镇国公府怎么办?”闻鹤皱眉,声音有些颤抖,“这消息若是被何狷传回京畿城,以皇上的性格,恐怕……”

她话音未落,宗玚便摇了摇头,在她掌心很认真地写道:“不会有事。”

闻鹤挑眉,惊讶地看着宗玚,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她伸手,抓住宗玚的肩膀,紧盯着他的双眸问道:“那日燕橙到底用剑语,跟你说了什么。”

宗玚正色,正抬手打算慢慢将此事告诉闻鹤,却听见院外传来了脚步声。

“哟,在干啥呢?”岑雍从院子外探头说道,他眼前的画面是宗玚正牵着闻鹤的手,一脸的欲言又止,“我还是不打扰了。”

闻鹤连忙将手抽回来,心想上次岑雍偷宗玚玉佩暗算他这笔账还没算,怎么会让他跑了。

她走上前去,将岑雍给拽了回来说道:“别走,你忘了些什么吗?”

岑雍举双手投降:“我错了,这不是确认一下比较保险吗,这不是给宗小将军送东西来了。”

他伸手,朝岑雍手上抛出一样东西。

闻鹤定睛一看,只见他抛出的东西正是那日从宗玚身上偷走的玉佩。

“何狷见过老头了?”闻鹤正色,看着岑雍问道。

三人围坐在石桌边,喝着热气腾腾的茶,听着岑雍说今日何狷入宫一事。

“何狷不知闻鹤你与父皇的关系,所以拿这玩意来挑拨你们的关系。”岑雍笑了一声,说道。

闻鹤的神色也有些沉重:“若我不是与老头是父女关系,恐怕他就……”

“是,按照父皇的性格,他肯定就得逞了,借了父皇的手就能将你们给杀了。”岑雍喝了一口茶,缓声说道。

“他倒是厉害。”闻鹤轻哼一声,“那我们是不是还得来一出假死?”

岑雍自己倒没有想到这层,闻鹤一提出,他也起了劲:“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你们假死了,正好乾朝就不会想方设法想着要人了,宗小将军的家族也就安全了。”

闻鹤摸着下巴,竟然也跟着岑雍开始思考此事的可实施性。

倒是宗玚摇了摇头,在石桌下的闻鹤掌心写道:“不必麻烦。”

“为何?”闻鹤当然不会说出口给岑雍听,于是也在宗玚掌心写道。

宗玚的指尖在闻鹤掌心点了点,竟然没有再写什么。

反倒是岑雍发现了两人的小动作,连忙说道:“你们悄悄在写什么呢?再这样我就牙疼给你们看!”

闻鹤托腮看了岑雍一眼,表情不屑:“你自然可以不看,现在就出门回你的宫去。”

“我回宫干嘛啊我,回宫看老头跟后宫娘娘卿卿我我吗,我也太惨了。”岑雍状似痛苦地喝了一口茶,委屈说道。

闻鹤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兴致勃勃地与岑雍开始讨论假死的细节应该如何设计,才能够骗过何狷这只老狐狸。

只是碍于岑雍在这里,宗玚想要跟闻鹤说的话,便没有再说出来。

其实,宗玚想要说的是,他们不用演一出假死给何狷看,因为没有必要。

此时,在别宫之中被cue到好几次的何狷打了个喷嚏,朝天看了一眼,觉得这朔方国襄城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让他竟然开始有点感冒了。

何狷裹紧披风,钻进了马车之中,回想着方才在议事殿上那朔方国皇帝极力想要掩盖,但还是不由自主流露出的怀疑光芒,微微一笑。

看来他此次挑拨,成功了。

何狷坐在马车里,闻着安神的熏香,感受着路上的颠簸,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是要等到闻鹤与宗玚身死,他再回乾朝,还是现在就回去,早些回去主持京畿城大局呢?

何狷这么想着,一转眼就来到了驿馆门口。

他掀开马车的帘子,却发现张太医守在了驿馆门口,似乎正在等他回来。

“张太医,燕橙姑娘如何了?”何狷问道,语气恳切,似乎真的在关心燕橙。

虽然何狷已经开始怀疑燕家不忠,但明面上,还是要表露出些许关心的。

张太医抱着一个暖炉,一副在冰天雪地中等了很久的样子。

“燕橙姑娘,今日昏迷在床上,到现在都没有醒呢,好像是染了朔方国这里的病,我在等何狷先生您回来,看看要不要去请襄城中的大夫……”张太医叹了口气说道,“受伤的人,身子骨总归是弱些的。”

何狷对燕橙也有些许杀意,但没有那么迫切,所以只叹气说道:“我们是乾朝人,在这襄城中行事,还是要小心些,所以才带了随行的太医,若是请了襄城的大夫,对燕橙姑娘不利怎么办?”

张太医皱眉,有些犹豫地说道:“燕橙姑娘她这伤,还有这病,我一天可……”

“我们行事,还是小心为妙,带我去看燕橙。”何狷打断了张太医的话,开口义正辞严说道。

张太医见劝告何狷无果,只能无奈摇头,带他来到了燕橙房间里。

只见充斥着药香味的房间里,燕橙正双目紧闭,躺在床上。

推开房门的“吱呀”一声非常清脆,张太医摇了摇头,看着躺在床上的燕橙说道:“何狷先生,正如您所见,燕橙姑娘到现在还昏迷着。”

他这话音刚落,燕橙便睁开了双眼,只是双目有些浑浊,看起来确实是昏迷了很久的样子。

燕橙面色虚弱,但还是勉强开口说道:“何狷先生,您回来了?”

何狷点头,连忙走到燕橙床前,神情有些关切:“燕橙姑娘,你今日伤可好些了?”

“还行,只是好像又染了病,今日何狷先生入宫,可有些进展?”燕橙忽然开口问道。

一提到这个问题,何狷自然不会让外人知道,便扭过头看了张太医一眼,让他先出门。

张太医自然不会去打扰二人议事,非常有眼力劲地走出房间,合上门。

何狷坐在燕橙床前,正色说道:“今日我入宫,实际上是想要对朔方国皇帝说,闻鹤与宗玚两人,我们不要了。”

“他们已经是叛徒了,乾朝不需要他们。”何狷抬眸,认真说道。

燕橙蹙起虚弱的眉,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是,皇上想要闻鹤公主回去,宗曜老将军亦是……”

“他们那边,我自会解决。”何狷点点头,关切地看着燕橙说道:“燕橙姑娘才要好好养伤才是。”

“那日忽然出现在驿馆的玉佩,和宗小将军写的纸条,我后来想了想,还是觉得非常蹊跷。”燕橙开口,轻声说道,“不知何狷先生,可否再将玉佩给我一观?”

那玉佩和字条,今日早已被何狷拿给朔方国皇帝了,他身上怎么还会有?

何狷皱眉,又不便说谎,只能站起身来,看着燕橙摇了摇头。

没想到原本虚弱的燕橙忽然翻身坐起,挺直着脊背看着何狷,冷声问道:“何狷先生,您今日入宫,可是将玉佩与纸条给了朔方国皇帝?”

何狷紧闭双唇,许久没有说话。

半晌,他方才开口,斩钉截铁说道:“他们死在朔方国,会更好。”

“好。”燕橙这么说着,身形忽然一动。

她从病床上跳了下来,灵动的身形根本不像一个受伤的人。

一把锋利的宝剑穿胸而出,燕橙紧紧握着长剑的剑柄,双手坚定,没有丝毫颤抖。

“我倒是觉得,何狷先生死在朔方国,会更好。”她开口说道。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