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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章我该跪着你更得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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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朝这站起来就走, 刘元全当作看不见。

信还是要赶紧的送到刘邦手里,这可是关系着小命的大事。

刘邦早在张良他们说出战场转移的话后便已经去韩信和彭越去信, 虽然时间去得比刘元要早一些, 结果却也差不多的时间传来。

与刘元他们回复的是一切尽听汉王的调遣, 碰上了刘邦, 他们是诸多借口,说来说去就是一句话, 不肯出兵,到少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兵。

刘邦气得差点都要揪桌了,好在还是忍住了, 张良是第一个赶来的, 看到刘邦气成这个样子, 立刻出言询问, “看来一定是燕王和彭越将军那里传信回来了。”

“对, 没错,就是他们两个,我让他们出兵想办法解沛县之围, 他们却这个有一堆的借口, 那一个有一堆的借口。说来说去,他们就是不肯出兵。”刘邦气得真是不轻, 都以为人都已经归附他了, 韩信更是他亲点的大将军,但是韩信不肯听他调遣,彭越也同样不听, 偏偏刘邦眼下却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张良劝道:“燕王韩信自立,非是汉王的本意,韩信当了这个燕王也不能安心。彭越本来平定了梁地,战功显赫,当初你因着魏王魏豹的缘故只让彭越作为魏国的国相。今魏豹已死,亦无后代,何况彭越本也打算称王了,汉王不曾做下决断,汉王不妨与他们做个约定。”

“什么约定?”张良是将他们的二人的心思都道破了,刘邦心下虽然是气极了,却也知道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还是得听张良的话,看看张良有什么好主意。

张良道:“汉王与他们约定,若是战胜了楚军,打败了项羽,睢阳以北到各城的地地分彭将军为王,从陈以东的沿海地区分燕王韩信。”

“韩信本就是楚国人,他的本意更想回到自己的故乡。只要汉王愿意答应将这些土地分给他们二人,这两个人很快就能招来。只要他们来了,沛县之困也无畏惧之。”

张信分析到这里,刘邦心里自是憋着一口气,但是他在项羽的面前装了多久的孙子,又在范增面前卖了多少小意,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一个将来,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吗?

如今他权当了韩信和彭越都是跟项羽一般的人,忍一时之气得此天下,他还是占大便宜了,有什么不可以的?

“好,好。”刘邦沉思着连声说好,张良这是以利动人,看看这好处还是尚未拿到的地方,还怕韩信和彭越不会在第一时间赶去救刘元?

“汉王,沛县小娘子有信送来。”这个时候刘元的信也送来了,刘邦想都没想地道:“拿来。”

那人立刻将信与刘邦呈了上去,刘邦把信打开,本来还不怎么好的心情,看完之后却是露出了一抹笑容,张良道:“小娘子是有何妙计?”

刘邦一边与张良递了信来,一边朝着张良道:“元儿与军师想到一处了,都是准备以利而令韩信和彭越出兵,不管怎么样先把项羽解决了。”

张良接过信一看,刘元信中的陈明了要害,叫刘邦给韩信和彭越的利与他先前说的一般无二,张良心下一叹,“小娘子懂人心也。”

“军师也一样,你们是都懂人心。”刘邦可不是只会夸自己女儿的人,张良的厉害他心里清楚着,这不赶紧地夸上张良一句。

张良听着这一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刘邦也立刻恢复了正色,“军师帮我给韩信和彭越写信,他们想要的我都给他们,我只要他们出兵。”

“诺。”刘邦能懂取舍,而且那么快就做下了决定,这样极好。如今战事告急,刻不容缓,能够早点做好决定的事,还是越快越好。

而在刘元和刘邦都合计着几方同出在项羽兵回彭城之时大举进攻,趁机拿下项羽的手中的城池,此时项羽的十万大军也都赶回了彭城。

“报,小娘子,楚军让人送了一封信来,还有使臣要见小娘子。”刘元早就等着项羽回来的这一刻,可算是来了。

“有请。”有使前来刘元岂有不见之理。正好她也听听项羽打算怎么样地迎回范增。

很快一个人被引了进来,刘元对项羽帐的谋士知之甚少,见到来人也只是点了个头打个招呼,刘元站在正堂上,见着来人不卑不亢。

“霸王帐前参军同文见过刘元小娘子。”刘元等着来人开口,那人也终于是开了口。

“有使前来,看来项将军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迎范先生回去。”刘元一语道破此人的来意。

“对,霸王说了,小娘子要跪着从沛县送范先生回到彭城,否则的话,我们十万大军必将踏平沛县,不仅要小娘子陪葬,更要让沛县的所有人都给范先生陪葬。”来人把项羽的话一行出来,如此嚣张。

武朝立刻回道:“都说西楚霸王有意与汉议和,听阁下话里的意思全无议和的姿奇态,范增之死与我们有什么干系,你们霸王自己不拿范增当回事,由着一个已经病得不轻的人为他操心,最后叫他落入我们手里病死。我们为范增收尸,也为你们霸王留着他们亚父的尸体,看起来都成我们的错了。”

“你们浑说什么。亚父在离开军营里明明还好好的,怎么可能患有重病?”使臣也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事,范增有病,这件事他们怎么都不知道?

武朝冷哼一声,“你们西楚霸王是怎么对待范增的我们都有眼睛看,范增是怎么从前线为你们西楚霸王出谋划策到最后只能退回了后方执掌粮草,这一切一切,你更该去问问你们的霸王。活着的时候不好好待人,如今死了就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是怎么样一个孝顺的人,那也休想拿了我们小娘子当踏脚石。”

各为其主,武朝也得为自己家的这个主着想啊。

一回来武朝便把范增的事弄得一清二楚,他跟刘元不一样,琼容说的话他是一句都听得真真的,琼容道范增的死是范增自找的,武朝也是二话不说的相信了。

“你们这是想要倒打一耙。”使臣听到这样一番话,立刻急急地想与武朝讨论了起来,他们如何也不愿意相信这里面还有这样的事。

“不信啊,不信的话你们将你们亚父尸体带回去看看,看了你们就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武朝冷冷地提醒,自然还是表明了这件事由头到尾都必须有项羽的错在内。

来势汹汹的使臣被武朝丢出来的消息吓得不轻,刘元道:“你回去告诉项羽,如果须得刘元跪得送范先生回彭城,他项羽也该跪着自彭城而来沛县迎范先生回去。”

到死的范增都还在为项羽着想,若不是为了项羽,范增也不会死得那么早!

项羽指出让刘元跪着送范增回到彭城,不外乎是指范增对刘元那半年的教导恩情。相比起范增对刘元的教导,范增事事都为着项羽,项羽更该是跪下的那一个人。

使臣真是被惊得不轻啊,刘元坚定地告诉他,“回去告诉你们霸王,活人会说谎,可是死人是绝对不会说谎的。让他自己准备好了,他若是不相信我,来日范先生送回他手中了,他可以自己查一查范先生究竟是怎么死,叫他看一看我刘元有没有说过半句假话。”

气势强硬的刘元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使臣就算一开始来的时候是十分的坚定,这会儿也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落荒而逃。

项羽本以为自己有着十万大军在这儿,再派了人强势的前去让刘元将范增送到彭城来,一定能将刘元吓得不轻。

不料刘元吓没吓着他是没有看见,但是他的人吓得连滚带爬的回来了,项羽看得真真的。

“怎么回事?”项羽更不愿意相信自己手下的人是没胆的人,竟然被刘元吓成这样地回来了。

同文道:“刘元,刘元道范亚父早已有病在身,范亚父是病故的。”

“不可能,亚父的身体一直都好好的。”项羽连想都不想便否了这一句,他是不相信刘元说的范增病故的话。

“刘元说活人会说谎,死人却不会,亚父的尸身早晚会交到霸王的手里,霸王让人一查一验便可知她说的是真还是假的。”刘元敢让人查,也不畏于人查,若是当真杀害了范增的人,怎么可能这般坦荡。

项羽心下一颤,想到这些年和范增的争执,想到这些年他几次一听范增说话就想掉头就走,他有多久没有跟范增好好地说过话了,他当真知道范增的身体如何?当真的知道?

“我让刘元跪着从沛县送亚父回到彭城,她是怎么说的?”项羽甩开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而是问起他一开始就让人带过去给刘元的话。

“刘元说,若是她得跪着从沛县送亚父回来,霸王更应该跪着到沛县迎亚父回来。”同文小心地将话传达,很是害怕项羽突然跳起来,他,他禁不起吓啊。

“刘元这个小女郎也太胆大了,我们霸王让她做什么,她还敢让我们霸王照着做,气死人了,气死人了。”下面的将军都跳了起来,为着刘元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而生气。

项羽也沉下了脸,但是却没有叫嚣起来。

“除此之外,刘元还说了什么?”项羽更想问清楚了刘元还说了什么。

“没有,没有了。”同文听到刘元这样的话,还强硬的态度便离开了。

面对刘元那样大义凛然的样子,同文不就是不知不觉地抬不起头了。

“将军,看来那刘元是不想将亚父尸身交回来啊,我们立刻举兵攻打沛县,就像将军让人去沛县说的踏平了沛县,将沛县的人都杀光了,我们为亚父报仇。”一个个将士听完了同文传回来的话,甚是觉得刘元过于嚣张,都巴不得给刘元一个教训。

“三军准备,开赴沛县。”项羽下令,一干本来就想这么做的将军全都叫了一声好,赶紧的散去,都去准备,他们必要踏平沛县,为他们的亚父报仇。

十万大军进军,这么大的阵势有谁不知道的,斥候探得时,那是腿肚子都哆嗦地跑到了刘元的面前,“小娘子,楚军的十万大军,十万大军来了,来了!”

人于危险的感知总是分外敏锐的,他们并不觉得自己城里的那点守兵能干什么。

刘元道:“来便来吧,你哆嗦什么,站好了。”

那小兵不确定刘元是不是听清楚了啊,十万大军,十万大军啊,领军的那一个还是项羽,西楚霸王项羽。

项羽之勇冠三军他们当然是耳熟能详,从前听着楚项羽怎么打别人,他们心里那是听得一个振奋啊,可是真要与项羽正面对上了,他们打从心里害怕,怕得要死。

“到哪里了?”刘元是真的一点都不急,询问上一声,小兵赶紧把舌头给撸直了,“离沛县的大城不过十里。”

十里地啊,依着项羽的进军很快就会到,刘元道:“走,我们也去会会西楚霸王。”

刘元的兵马还真没跟项羽正面对上过,没想到因着一个范增还得提前对上了。

明明刘元一开始打的主意是在后面打游击,正面还是让亲爹刘邦这个天命所归的天子对上的好,反正他运气好,不管怎么样都能逃过一劫。

她就不一样了,她跟项羽对上了谁知道是生是死,胜负即是难分,刘元就不太想去送死。

但如今是由不得她想或不想了。刘元身穿着铠甲,骑上了马,回头吩咐道:“将范增先生的棺木运出来。”

项羽此来必是为了范增的棺木,刘元也不介意将范增的棺木给项羽,不过就算要给,也得让项羽痛上一痛。

“诺。”刘厚听着立刻去照办,刘元是亲自点了兵出在一里之外等着项羽,项羽的先头部队和探子极快地收到了消息,也都赶紧的回来与项羽禀报。

项羽挑了几百骑兵,“走,跟我去会会刘元。”

“霸王,这刘元诡计多端的,我们是不是弄清楚她有没有让人埋伏再去?”提醒着刘元不是什么好人,她还很会计,这个时候应该做的好像是让人弄清楚刘元手里究竟是有多少兵马再去会比较好。

“后头部队马上就跟上来了,畏之何用。”项羽的胆子一向够大,这些事情上也由不得人说一个不字,如同眼下刘元敢先行在沛县一里之外等着他,他就没有不敢去和刘元碰上的。

“是。”项羽都已经决定了,根本也不是在征询他们的同意,他这一上马招呼后面的兵,全都一个个的跟上,追随项羽而去。

项羽先前而来,刘元派去打探的人也很快回报了,刘元回头吩咐道:“等项羽来了,就让人将范先生的棺木运来。”

项羽与范增,该是项羽等着范增的份,哪有范增等着项羽的。

范增到死都在为项羽算计着,范增并无非要项羽知道,刘元却一定会让项羽永远的记住,永永远远地都忘不掉。

“项将军。”项羽长得本就好看,穿上一身银白色的铠甲便更显得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你也敢来见我。”项羽怒目相怼刘元,刘元道:“我为何不敢。”

“是你害死了亚父。”项羽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刘元丝毫不在意地道:“你也好不到哪里,我如果是杀害范先生的凶手,你也是。”

“亚父之死怎么会和我们霸王有关。”就算刘元吐过范增之死与项羽有关,军中知晓的人都不少,但在这个时候,他们还是没能忍住地怼回了一句。

刘元吐道:“旁人不知道,项将军自己比谁都更清楚,为什么范先生会自请回到后方为你调配粮草。”

话是刘元告诉项羽的,项羽正是信了刘元的话才会怨上了范增,但是范增的初衷都是为了项羽啊,项羽感于此心,所以他不会对范增动手,却又不能再容忍范增为了成功连他的妻儿都能舍弃的做法。

范增是何等的聪明人,项羽那点心思都是瞒不过范增的,为了让他们都不必再针锋相对,因而叫刘邦一方得了利,范增选择了退让,正好粮草后方被刘元和彭越搅得天翻地覆,他便想为项羽在后方解决了这两个人。

“况且,范先生背上长了毒疮之事,项将军是不知道的吧。”刘元很是肯定,项羽听着睁大了眼睛,这件事他是确实不知道,从来不知道。

“瞧瞧,范先生为你呕心沥血算计,只为守住你的天下,你是怎么对待范先生的?你连范先生的身体如何都不知道。亚父,你唤着这一声亚父心里就不亏心?”刘元是想为范增鸣不平的,范增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项羽,项羽却领过几分情,领过几分?

“你是指,亚父是死于毒疮发作的?”刘元对外只说范增是病故,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范增真正死因。

“当日我在你们粮草大营等到了范先生,本意是要用范亚父取你们的粮草,项将军可知,范先生在落入我手上的那一刻起便存死意,他以年迈之向躯而欲杀我,因他知道这是最好除去我的机会,哪怕这几乎不可能做到。”

“范先生是谋士,他从来都只会用计杀人,因为他也只有用计能杀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谋士,老人,却为了项将军你用匕首对向我,想取我的性命,只为帮你除了我这个心腹大患。项将军,你说你怎么会有那么好的福气呢?”

“项家的人一向不泛愿意为他们死的人,可惜他们从来都不会懂得珍惜。”一行运着范增的的棺木而来,让人没想到的是琼容竟然也来了。

本来被刘元捅心捅得难受的项羽一看到琼容立刻惊唤道:“婶娘。”

“别这么唤,我与项梁早已没有半分瓜葛,这一声叫唤我当不起。”琼容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项羽这一唤。

“婶娘,叔父这么多年地一直没有放弃过找你与和华儿妹妹。”项羽没有想到他们找了半生的人竟然会在这里遇见,而琼容显然对他们项家依然存着恨。

琼容道:“对了,我来到这里是想告诉你,范增虽然是身上长了毒疮,但他之所以会死得那么多也算是我气的。他敢挑拨我与琼华之间的关系,我就让他死。”

项羽是再见亲人本是欢喜的,没想到琼容先是不肯认他们,接着更是告诉项羽,范增之死还跟琼容有关系,项羽不可置信地看向琼容。

“怎么,不想信?我本能救范增,但是他敢对琼华说那些不该说的话,我便让他死。项羽,你与你叔父想必是一样的吧,看看吧,有人到死都想着你们,都为你们打算,你们这心里是不是很高兴,觉得自己很了不得?”

刘元听出琼容话里别有所指却不敢插话,还是让项羽自己跟琼容对上吧,她是没那个胆子。

项羽再一次唤了婶娘,琼容却继续地道:“你们项家的人啊,不是自视甚高目中无人吗?范增这样的谋士若是换了另一个愿意听他说话的人,你今日也绝不会是这般模样。项羽啊项羽,你现在是想为范增报仇吗?”

“婶娘。”项羽面对琼容一双犀利的眼睛连头都抬不起来。

“人活着的时候你们不拿人家当回事,人都死了你们还装什么心系于人,不觉得十分可笑?”琼容觉得这样说得还远远的不够,项羽这样的人,就得捅到他的心头。

“范增哪怕只剩下一口气还跟我说,你们项家还在寻着我们,他让我念着琼华的份上帮你一把,他想让我帮你杀了刘元,因此我让他死了。”琼容是没能对刘元说的话这会儿都说出来了,刘元听得那叫一个胆颤心惊的,万万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的事。

“范增背上的毒疮不是一两日长成这般的,你不知道吧。范增有意瞒着你是一个原因,你一个大将军连身边这样亲近的人那样的变化都没有发现,你现在装出一副要为他报仇的样子是要做给谁看?做给死人看还是活人看?”

带着轻蔑不屑的问,琼容更是扬起眉地再问项羽,“你哪里来的脸让刘元跪着送范增回彭城?范增就算对刘元有过教导之恩,刘元几次三番地饶他性命,她比起你来,比对范增有良心多了。”

“在发现范增病重的第一时间,她第一反应是救范增,范增几次想要自尽也是被她激得活了下来。范增愿意为了你而死,你呢?你是盼着他死的吧,当他一次又一次说出不如你意的话的时候,你是盼着他死的,盼着他死的对不对。”

“亚父。”项羽此时双眼通红,项羽是再也坐不住,从马背上滑下,项羽跪下唤了一声亚父。

“项羽啊,你扪心自问,范增做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了你,是不是为了你的这个江山?”琼容这样的人不出手则矣,一出手果断是要项羽再也直不起身来。

“亚父,我对不起亚父,我对不起亚父。”项羽泪如雨下,那些他曾经忽视的,不想再跟范增再见的画面,映着琼容说的一字一句,都浮现他的心上,让他止不住的难受,想要落泪。

琼容道:“一句对不起你以为就能抹去你做的一切了?若非范增到死都念着你,到死都想回到你的身边,连范增的棺木我们都不会给你。”

这种事情琼容是绝对说得出做得到的,不带一丝的犹豫,项羽低下头,朝着琼容吐道:“多谢婶娘。”

“用不着谢我。我只是念着范增这份忠心,便也无视你的自负,你的自私。”这般有对比的吐露这一句,说得项羽更是抬不起头。

一如刘元和琼容说的,范增为他做得太多了,可是他又曾为范增做过什么。

“接范先生回去吧。”刘元此时也下了马,朝着项羽说了一声,而她也走到了范增的棺木前,亲自扶着范增的棺木走向项羽。

项羽连忙地站了起来,不顾身上穿的铠甲咯得人生痛地抹过脸上的泪,“亚父,羽儿接您回家了。”

刘元的动作一顿,“项将军是真的很幸运,可是这一份幸运到此就结束了,从此以后我们都一样了。”

范增算是教导过他们两个的人,到了今日,一切都会变得一样了,项羽看向了刘元,刘元道:“希望项将军有胆量看一眼范先生的尸身。”

最后说了这一句,项羽整个人一颤,“这样项将军才会知道,范先生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还在为你劳心劳力的谋划。”

棺木总是要交到项羽的手里的,刘元做完了,往后慢慢地退去,范增不曾收她为徒,对外上他们都清楚对方是你死我亡的敌人,刘元就算念着范增的教导之恩,这个时候也不能跪下送范增这一程。

而项羽得到了范增的棺木,想起来了刘元刚刚最后的提的那一句,不知为何地推开了范增的棺木,天气转冷了,刘元更是放着冰块在范增棺木下以保存范增的尸身,范增就像是刚死去一般。

鬼使神差的,项羽伸出手动了动范增的后背,当看到范增背上的毒疮时,项羽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口鲜血喷散了出来。

“将军!”项羽这样突然吐血惊住了众人,一个个都大声叫唤道:“他们竟然在亚父棺木里都动了手脚,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一群人叫嚣着要追上去取刘元他们的性命,项羽却艰难地吐字道:“与他们没有关系,都回来!”

得了项羽的话,一群想要冲上去跟刘元拼命的人都退了回来,急急地唤上一声将军。

“走,我们送亚父回去,立刻回彭城,立刻回去。”项羽撑着站起来,一步一步地拖着身子想要上马,不想却掉了下来。

“将军。”这样的项羽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范增的死竟然对项羽有那么重的打击。

倒是刘元他们就算走了,后面的动静还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琼容吐字道:“项羽吐这一口血也顶不住几日。”

“能顶多几日就顶多几日。想必如今对范先生满心愧疚的西楚霸王一定会给范先生一个盛大的葬礼,让世人知道他是将范先生放在什么位置。”

没错,刘元和琼容说了那么多,就是想要用范增来刺激项羽,就是要项羽愧疚不矣,这样一来就为沛县争取多了几天的时间。

虽则这样的时间很短,那也比没有要强得多。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琼华是听着事情的来龙去脉的,但是就算项羽吐血了,就像刘元和琼容说的那样顶不住几日,那他们接下来是要怎么办?

“等。”刘元和琼容都异口同声地回答,琼华道:“等谁?”

这一下刘元和琼容都没有回答了,或者更应该说,这个时候的他们要等的不仅仅是一个人,刘元送到荥阳的信,还有荥阳那边的战况都没有传来,他们既是要等刘邦的决定,同样也在战报传来。

“报,荥阳传来捷报,我们的大军攻下了成皋了。”这高兴的一句话让人全都振奋了,项羽守于成皋多年与刘邦对峙,本以为会是项羽先攻下荥阳,不料竟然被刘邦反杀了。

“齐地与常山传来消息,燕王和彭越都动了,他们都动了。”武朝同样是将好消息与刘元递上来,刘元道:“果然是因利而动,这样就好了。等着他们三方出动,项羽就算真将十万大军尽扑向沛县,我也无惧。”

想要以人多而取胜,想得倒是挺美的,刘元就算兵马没办法跟项羽对上,也不代表刘元没其他办法。

“接下来打的真就是硬仗了。”琼容哪怕从心里大松了一口气,却也知道未来的路很难。

项羽吐了一口血,被人扶着回去,十万大军已经开拔都到沛县了,将士们七嘴八舌的问起项羽这是怎么回事,得知项羽竟然吐了血,一群人都想杀过去找刘元算账。

“眼下再没有比亚父的葬礼更重要的事,在此之前谁都不许轻举妄动。”项羽就算一时半会的站不起来,他也同样能让他们乖乖的听话,非听话不可。

见着项羽沉着一张脸严肃的样,他们当然知道项羽说的都是真的,这个时候的项羽就如同当年听闻项梁死讯时一般。

“诺。”就算他们的大军已经到了沛县又如何,一如项羽所说的那样,眼下再没有比范增的丧事更重要的事了。

反正他们有十万大军,且让刘元和沛县的人再多活几日,待范增的丧事一毕,他们便大军直入,杀得沛县片甲不留。

却不知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几天的时间完全可以逆转整个战局。

“报,不好了,成皋失守,彭越,韩信大军突然一起出兵,我们连失了十几座城池。”

项羽带着人护送范增的尸体回到彭城,正准备要给范增举办一个盛大的葬礼,前线却接二连三的告急,传回来的还都是不好的消息。

一开始不当回事的人这个时候都有些急了了啊,拿眼看了项羽,想等着项羽给他们一句准备,接下他们是应该怎么办才对?

“让前线的战士严防死守,让他们等着,我们很快就会赶去。”项羽这个时候意识到了什么,可是未免太晚了,也来不及了啊!

“霸王,我们还要攻沛县吗?”几方都告急了,一个沛县,一个无伤大雅的沛县,他们还要倾注那么多的兵马去攻打,而不管前方的几次告急吗?

“打,一定要打,我必取刘元的项上人头。”这个时候的项羽才意识到为什么刘元会那么爽快的将范增的棺木还给他,甚至还提醒他一定要看一眼范增,刘元是早就已经算计好了,她是想要他愧疚吐血,更因此而将注意力从沛县转到范增的身上。

在这个时间里,刘邦、彭越、韩信三方齐动,攻城掠地,一往无前。

刘元,刘元竟然连死去的范增都利用,而他果真中了她的计。

这样一个几次犯他大忌的人,哪怕只剩下一个彭城他也一定要刘元死,只有刘元死了,他心中的那口恶气才能散去。

“亚父的葬礼备起来,我们立刻去攻打沛县,亚父最希望看以的便是我们直取刘元和刘邦的首级,谁能为我取得他们父女二人的首级者,我必予封侯。”这会儿的项羽一心一意又扑在了杀刘元和刘邦上头,他是真想刘元和刘邦死。

“诺。”项羽这一会一样,他们也都跟着习惯了,眼下军情紧急,也不是是追问从前那些事的时候,还是赶紧利落的带着去打下沛县,打完了沛县也好再打其他。

“亚父,你从前三番两次让我杀刘邦和刘元我都没有听你的,眼下我便出兵直取他们父女二人的首级来祭你。”项羽站了起来,大声地吐露这一句。

一旁的将士都跟着在喊道:“取刘季和刘元的首级,取他们的首级。”

本来已经撤了大半的楚军再一次折回来,这一次比起上一回来更是来者不善,一个个瞧着下面的动作都呆住了,急急地冲了回来颤着声地吐道:“不好,不好,楚军来了,楚军来了。”

“看来项羽是回过神来了。”刘元轻声吐露这一句,琼容道:“你运回来的东西我都做得差不多了,正好给你用上,好好地用。”

刘元道:“机关?”

“当然。”琼容十分肯定地说,她虽然不愿意教刘元墨家的本事,她还是一个正经的墨家人,早料到沛县一定得打一场硬仗的,刘元忙着练兵,她忙着练制各种的兵器。

好在刘元弄回来了不少兵,琼容是把人全都用上了,正好东西都给弄出来了。

“那就先用上吧,十万大军呐,我们城里就是所有的兵和人加起来都没有十万,项将军是真拿我们当回事。”都这个时候了刘元也还能打趣,引得琼容轻声地道:“行,你就用这样的心态去对付项羽吧,就没什么是你怕东西。”

刘元无奈地道:“先生说反了,怎么会没有我怕的东西呢,我怕的东西多着呢,正是因为太多才会怕死,但是又得为了不死而不怕死,多不容易。”

琼容面对满嘴歪理的刘元摇了摇头,“你这一张嘴啊,死的都能让你说成活的。我盼着你手上的功夫比你这嘴上功夫要强的好。”

“这是当然的。”大战在即,刘元是得一马当先跑在前头才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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