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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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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哥, 陈哥?陈哥你怎么了?”看着视频里的陈哥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看,袁朗关切地问。

连连听着袁朗的喊声,陈哥这才回过神来。

“哦,我没事。我就是肚子有些疼, 可能吃坏肚子了, 暂时先这样,下次再聊。”陈哥说完, 赶紧切断了视频。生怕袁朗看出什么端倪, 起了疑心。

心大的袁朗,还真的以为是陈哥只是吃坏了肚子。而现在挂断视频,是去上卫生间解决个人问题而已。

毕竟只是拉个肚子而已,谁还没有拉肚子过。有是不会属貔貅, 只进不出的。

陈哥那么大的人, 家里条件又好, 生病了有的是人带他去看病,甚至还有可能有自己的家庭医生。

所以,袁朗真的不担心陈哥的身体问题。

他先反而是有些担心自己,一来方才沈浅浅他有血光之灾的事儿, 而来他自己手上的工作还没做完呢。

明天还要跟浅浅一起上山挖笋, 却是难得的两人独处时间,他得赶紧把活儿干完, 然后早点休息才行。

山上可是精神头足才行, 否则浅浅看他累成狗, 笑话他怎么办。

袁朗不想在沈浅浅面前丢脸示弱, 虽然这脸没少丢,但能少丢就少丢。

这边袁朗是安安心心干活去了,那边切断视频的陈哥,却是满目阴沉。

原本就有些阴郁清冷的他,现在变得生人勿进。

周遭气氛似乎被凝固了一般。

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沈浅浅竟然会是跟与袁朗同一个老家。这点,他是真的没想到。

沈浅浅是谁,袁朗喜欢的又是谁,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在他眼中,沈浅浅即便是落魄了,也不可能看上袁朗,而袁朗注定追不到沈浅浅。

可是现在?

陈哥的心里,产生了一点怀疑。

两个人都在同一个地方,袁朗指定每天都回去找沈浅浅,做很多事情讨好沈浅浅。

若仅仅只是如此,陈哥还不如此生气。他生气的是,袁朗早已经见到了沈浅浅,但这么长的时间,却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

一次都没有不说,甚至连在他们联系的时候,什么口风都没有露出来过!

这当他是什么?

陈哥心里很是不好受。

至于刚才跟袁朗说的肚子不舒服,当然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生气而说的。他不希望袁朗发现什么,而袁朗想来心大,就方才的表情,他大致可以确定是没有看出什么。

而就在此时,陈哥的房门被敲响了。陈哥现在心里正烦躁着,便不想去搭理外面的人。

哪知道他不想打理对方,对方还越敲越起劲,后来甚至不满足于敲门,直接给他来了电话。

当看清楚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之后,陈哥皱眉不已。这人,已经很久不曾与他联系,怎么这时候突然会打电话给他?

他不是在国外吗?

原本按晨哥的想法,他是不想接这个电话的,可是打电话的那个人,像是他不接电话,就不罢休一般。一个不接,又打一个,最后陈哥只能皱着眉接起了电话。

“陈哥?我是云琅,我现在回国了,还跟你同一艘游艇,房间正好在你对面。你在里面吗?”这话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里却是满满的肯定。

云琅的房间,就在陈哥的对面。从陈哥进去之后,云琅就没有听见过陈哥的房间有开过门。

陈哥惊讶不已,他是真的不知道云琅竟然回国了,不仅回国,还跟他在同一艘游艇上!

真是误交损友,云琅人都已经来了,竟然没有人告诉他!一个都没有。这一个两个人的,都把事情蛮得死死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喂,喂,陈哥,陈哥?你在听电话吗?”

见实在是躲不过去,陈哥只好说道。“是你在我房间门口敲门吗?我刚才睡着了,没听见。”

陈哥嗓子黯哑,似乎方才真的睡着了一般。

其实陈哥进了这件房间,也就是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跟袁朗视频而已。

还真没睡觉,他这么说,只是为了解释刚才云琅敲这么久的门,而没人开的原因。

云琅听了陈哥的话,很是抱歉。“对不起呀陈哥,我真的不知道你刚才在睡觉,真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陈哥还能怎么办,只能说没事儿呗。

“云琅,你找我什么事儿?”甫一打开门,陈哥并没有很久没见云琅,幻如隔世的感觉,他不想跟云琅多说废话,于是直接开门见山问。

要是云琅这么敲他的大门,却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他,呵。

“陈哥,大家伙都在上面开party,你一个人窝在房间里有什么意思?你快开们收拾收拾,咱们一起去玩儿。”云琅强烈建议。不过还是有点恍惚,见到了多年没见到的人。照片跟真人还是有些差别的,陈哥他更加成熟英俊了。

陈哥侧头看了一眼腕表,时间是还早,正好是大家伙夜生活刚开始的时间,他就这么玩失踪,确实是不太好。

顺便好好质问质问朋友,就这么把他框来,到底是几个意思!

于是他只能让云琅自己上先去,他等会就来。

云琅没有再坚持,说了自己会在上面等他。

等到陈哥穿戴好,到了上头,已经热闹非凡。

“嗨,陈哥,我说你怎么这么久长出来,今天可是云琅回国,专门给他接风洗尘来的。你们两当年关系那么好……”

闻言,陈哥就先皱起了眉头。

其实他是不知道,今天的主角是云琅。他只以为是一个朋友间的,普通的私人的聚会。

来这儿的,除了他们带来的伴儿,都是也都是他认识的人。

而他想着那人还有好几天才会回来,在京市待得有些苦闷,这才会随着朋友们一起结伴散心。

可现在看来,他的想法是错的。

这明明是为云琅接风洗尘专门办的,而他却一无所知。

“嗨,你们当年就这么分手了,实在是太可惜。你这些年过的也不好,身边也没什么固定的人,现在人回来了,哥们你可得好好把握。这些年看着你这么……我都为你担心……”

这人怼了怼陈哥的胳膊肘,笑得一脸荡漾。

“你笑得这么浪荡干嘛?我还没质问你,这到底是个怎么一回事儿?别的不说,你好歹要提前告诉我一声云琅的事情。”这点,陈哥尤其不满。

“嗨,我这不是看你一个人过的苦闷吗?偶尔才找个小家伙调剂一下,我还不知道你?面上看着清清冷冷的,但内心还不知道多想念呢……”都多少年的老朋友了,就差穿同一条开档裤长大的那种,戚盛东自觉好兄弟心里想的啥,他一清二楚。

所以他才会听说这云琅回来之后,便第一时间把人弄来,也好让好兄弟陈裕来好好解一解相思之苦。

可是看好兄弟这表情,似乎有些不乐意?

不能吧?

戚盛东有些怀疑地想到。这不应该啊。

当年陈裕来有多喜欢云琅,他是很清楚的,甚至这些年也没正经好好谈谈恋爱,也没听说最近移情别恋了……

“阿东,我想你真的搞错了,我跟云琅,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早就已经过去。”若是没有遇到那个人,或许,陈裕来还不会觉得已经过去。

但现在?

真的是此一时彼一时。

“真的?”戚盛东一脸狐疑。“可是你……”

陈裕来立马打断,他心情不是很好,也并不想知道关于云琅的事情。

“没什么可是的,都过了这么多年,谁还会一直在原地傻傻等着。他在国外,不也是玩儿得风生水起?”

说起当年的往事,陈哥不由得陷入了回忆中。

当年他高中的时候,就喜欢跟他同一个宿舍的云琅。但云琅是个直男,并不喜欢男人。

他当时小心翼翼,生怕云琅察觉道他的龌龊心思。

一直藏在心里不敢开口,哪知后来,在宿舍看小片子的时候,被突如其然闯进来的云琅给看见了。

那时候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看这个也不要紧。但最要命的,是他在看两个男人的。

这就要命了,当时云琅一下子就知道,他喜欢男人。

但那时候云琅不敢问出口,也不敢惹他。

只好离他远远的,生怕自己也染上这种不良的喜好。

后来,还是他废了老牛鼻子劲儿,这才让云琅跟他的关系,重新又亲近了起来。

帮忙处理云琅家里的糟心事儿,拿钱给云琅,让云琅好还掉家里父亲欠下的赌债……

总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的真心。

可惜的是,云琅却是有别的小心思。

在高中一毕业之后,就拿着从他给的那些钱里,扣下来一部分,成功出国留学。

当时陈裕来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傻子,还是人傻钱多的那种。

被云琅耍得团团转,甚至云琅还跟他说,等他在国外念完了书,他们就正式在一起。

而现在,八年过去了……

前头几年,他跟云琅的关系,还算可以,联系也还算紧密。他也问过云琅到底为何要那样对他。

云琅当时哭得几乎要晕厥过去,只是自己出身贫寒,实在是太想出国留学,出人头地。

这才会鬼迷心窍,出此下策。因为当时陈裕来希望他大学与他同一个学校,而云琅从小的梦想,就是出国留学,成为一个海归。

后来还是他忍不住了,想要亲口问问云琅,当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结果到了国外,找到了云琅,却发现云琅在夜店左右右边,好不快活。

当下他彻底死了心,剩下的也就只有不甘心。

经过那次事情之后,陈裕来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期间花天酒地,胡搞乱搞,但同时也让他体会到了不同的快乐,只是没过几年,他就厌倦了这种生活。

又重新清冷了起来。

中间云琅也跟他联系了几次,但每次陈裕来敷衍着聊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云琅已经不是那个云琅,而他也不是那个傻乎乎的陈裕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就这样,一直到陈裕来遇到了那个人。他才感觉自己这颗心,又重新活了起来。

而现在,他不知道云琅,这次回来又有何目的。

“我去,不是吧?这事儿你咋没告诉我?你要是告诉我,我就不叫他来了!”他的真正目的,也不是给云琅接风洗尘,云琅算是什么货色,还不够格让他亲自安排接风洗尘的事情。

呵,连提鞋都不配。

戚盛东后悔不已。但人已经来了,现在游艇还在大海上飘着呢,他就是想把人赶走,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你也没问我,我也没说。”陈裕来的心情很是不爽利。

“唉,都是哥们的错,都是哥们的错!”戚盛东连连作揖认错。

陈裕来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他。

毕竟戚盛东其实也是为了他,只是不知道内里究竟如何而已,怨不得他。

“真没想到,这小子是这么个货色!当年假意跟你好,骗走了你的钱,转头自己出国留学,成为了海龟,现在听说还博士毕业了呢……”戚盛东的语气里,已经是满满的鄙夷。

陈裕来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当年那事情一出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人品不行了。后来他还一边吊着我,一边跟洋妞玩得起飞。若不是我突然去国外看他,想给他一个惊喜,我也不可能彻底死心……”

戚盛东听了好好兄弟的话,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狞笑。

“行了,也怪你,竟然一点都不跟我说。不然我也不能让他来,这下好了,等我寻到机会,我好好给你出口气。”妈的,这么欺负他的好哥们,还让这货逍遥自在了这么些年,戚盛东想想就气得不行。

转头一想,自己的好兄弟,被那云琅给戏耍了这么年,估计都气得要呕血。

难怪他觉得,这些年好友的脾气是越发古怪了。敢情都是这云琅害得!

戚盛东越想心里的火气越大,当下心念微转,脑海里蹦出还几个收拾云琅的法子。

陈裕来一见好兄弟的坏笑,就知道他要干坏事儿。

“阿东,他其实与我来说,已经是个陌生人。若是不是这次你请他来,我也不会跟他见面。所以,不用理他,只当他不存在。”他近来已经很久没有跟云琅联系,甚至那有云琅的社交软件,也很久没有登录。

不过手机这个,倒是他忘记拉黑了。不,或许他该直接换一个号码。

“好吧好吧,我是傻子,好吧!”陈裕来撇了撇嘴,还说对人家没想法了呢,没想法还能不让人欺负?

还怕对方被人欺负?

我呸!

陈裕来这个口不应心的货,他就不应该好心管他们的死活。

得了,我自己玩儿去!

今天他为了热闹点,还请了几个流量小生。钱都花了,玩儿是当然要玩儿的。

陈裕来看着戚盛东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然而,这边戚盛东一离开,那边云琅便见缝插针,坐到了陈裕来的边上。

“陈哥,好久不见。”云琅摆出了一副怀念往日青葱时光,想要跟陈裕来好生聊上一聊的姿态。

陈裕来确实不感冒,“确实好久不见。”

头也不抬,说完这句话之后,陈裕来就不再搭话。这人的声音,他化成灰也认得,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

一边想,陈裕来端起了桌子上的红酒,一饮而尽。

云琅见气氛有些尴尬,赶紧说道,“陈哥,你还是一如当年,你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我的。”

闻言,陈裕来忍不住抬头看了云琅一样。

白T恤,牛仔裤,一副学生时代的打扮。陈裕来以前最喜欢的,就是云琅干净剔透的模样,可是现在?

陈裕来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虽然脸上没有留下什么岁月的痕迹,但举手投足之间,却满是浮躁。

只一眼,陈裕来就发现,这人应该是故意这么穿的。而目的,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可惜的是,现在他已经见识过真正干净剔透的人,对眼前故意装出来的云琅,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我们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早就忘记了,我们以后,只是陌生人。”想到那人,陈裕来便冷淡地说出了这些话。

不管如何,他与云琅的往事,都已经随风飘散,他不应该沉湎于过往,而应该向前看。

否则,只是把自己带进沟里去。

那些年吃的苦,他早已经吃够。

现在的他,不愿意与云琅再有其他的联系。

云琅听了陈裕来的话,面色一变。

“陈哥,是有什么人,在你耳边说了我的坏话吗?这些年,我在国外,一直都想着你……”

云琅抓紧时间,想要把陈裕来的心给拉回来。

他这些年,其实过得也不好。

高中毕业就去人生地不熟的国外留学,又岂是那么容易?

刚开始到国外的那一个多月,因为水土不服,饮食习惯等等原因,他暴瘦了二十斤。

那段时间,他每天躺在床上默默掉眼泪。却不敢跟任何人说,因为这是他的选择,众叛亲离才得来的好前程。

后来咬牙坚持下去之后,云琅这才适应国外的生活,但也仅仅只是适应了那么一丢丢而已。

再后来,等他彻底适应,便也开始了正常的生活。

比如说,交女友,谈恋爱。甚至有一段放浪形骸的时间,他一脚踏好几条船……

对此,他还洋洋得意,陈裕来根本就没有发现。到现在都没有发现。

他一直以为,他跟陈裕来后来渐渐断了关系,是因为两人相距太远,联系不方便。

所以才渐行渐远。

听了云琅的话,陈裕来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没有人在我耳边说你的坏话。”当时不是。“还有,希望你别侮辱了想这个字。”

话音一落,陈裕来起身就要离开。

“陈哥!”云琅记得上前一把抓住了陈裕来的手,“陈哥,我是真的真的很想你,这么些年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在想你。你看,我这不是一毕业,就回国来找你了吗?”

云琅悄摸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瞬间眼睛里湿漉漉的,看着十分可怜。

但陈裕来已经知道云琅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任他在装可怜,也不会落进云琅为他特意设置好的圈套里。

“云琅,你放开手。”陈裕来不想与云琅多言,但显然云琅不愿意就这样放走陈裕来。

陈裕来使劲甩了甩手,结果发现根本甩不动。

“陈哥,你就坐下来,好好听完说说话好吗?”云琅撒娇。

陈裕来彻底冷下了面孔。

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说道,“我认为,我们的事情,早已了结。看你这样子,是想找我来复合?不对,不能说复合,我们从来没有正式在一起过,又如何谈复合这两个字?”

“就这样吧,云琅,各自安好,不可以吗?”若不是看在这人是自己以前真心喜欢过的人份上,陈哥才不会如此“客气”。

“不,我不要。”他这次回来,目的就是陈裕来,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陈裕来看着云琅一脸坚定,再次叹气,“本来,我是想给你留点面子,也想给我们的过往留一些面子的,可是现在?”

既然对方不识相,那他就只能摧毁这表明上看着和平的一切了。

“五年前,我有去你学校看过你,然后发现你在夜店,玩的正嗨,甚至当天晚上还搂着两个姑娘开房……”

陈裕来着实不想撕破脸皮,但却别无他法。

他现在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不想浪费任何时间在云琅身上。

还有,他现在正愁那人的事情,也顾不上陈裕来。

再说,一个早已经背叛他的人,既然不识好歹,那他也就不用在给他留面子。

云琅听了陈裕来的话,惊得下意识倒退了两步。

难怪,那怪陈裕来五年前就不再找他了,每次都是他主动联系。久而久之,两人也就几乎相互之间不再联系。

原来是这么一个原因,他以前竟然没有意识到!而陈裕来在后来的时间里,却从未提起。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怨恨陈裕来耽误他的时间,又或者笑自己傻,竟然还想回来找陈裕来复合。

他回来之前,早已经找人打听过。

陈裕来的身边前两年也有人,但从未动过心。他还以为,自己陈裕来的朱砂痣。

国外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

尤其实在见识过美帝的繁华之后,云琅早已经被迷花了眼,功利心极重。

他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女人。

可是却因为想要更好的生活,想要以后过富贵的日子,所以才再次回到国内,想要靠着陈裕来,过上那样令人艳羡的日子。

他深切的体会到,傍一个富豪,会让自己少奋斗多少年。一个人奋斗,真的是太累太累了。

但眼前的情形,似乎不容他想的那样乐观。

陈裕来竟然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的联系。

意识到这个致命的问题,云琅几乎呆立原地。

“云琅,放手。”结果云琅没有任何的反应。

于是陈裕来双手一挣,便脱离了云琅的手。

他看也不看云琅现在是个什么表情,直接抬脚离开。

他现在还有事情需要思考,还是回房间比较好。但原来那间在云琅的对面,那就有些不合适了。

只是游艇总共就这么大,换一个房间,也不过几步路而已,实在是没那必要。

如此,陈裕来自顾自挥了房间不说。

***

第二天一早,沈浅浅就起了床。但她没想到,宴鹤堂比她更早。

“你起得真早。”沈浅浅与宴鹤堂打了招呼之后,便感叹了这么一句。

“一年之计在于晨。我天天都是这个点起的。”宴鹤堂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

可沈浅浅惊讶不已,“你的自制力真好,我就不行,偶尔起还行,让我天天起,就算了吧。”大冬天的,温暖的被窝多么和蔼可亲。

她愿意与被窝“与世长眠”!

呸!

“我是起来打坐。”这会儿,宴鹤堂已经打坐完毕,所以才会有时间与沈浅浅闲聊。

沈浅浅:“……”玄学大事的世界,我等凡人不懂。

或许他靠打坐提升“法力”?

不过究竟如何,沈浅浅并没有去问。

两人吃过早餐之后,沈浅浅便领着宴鹤堂一起到与袁朗约定好的地点。

此时,沈浅浅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告诉袁朗,会带着宴鹤堂一起的事儿。

而袁朗似乎来得更早,他们到的时候,袁朗已经带着家伙事儿正等着。

“浅浅,你来啦!”本来看见沈浅浅,袁朗还是很高兴的,看了转头就看见了沈浅浅身边的宴鹤堂。

心中疑惑,宴鹤堂怎么也跟着来了。他跟宴鹤堂不熟悉不说,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儿看不顺眼。

难道?

袁朗心中胡乱猜测。

沈浅浅适时解惑。“我爸担心就我们两个山上会遇到危险,便让宴鹤堂也一起来,说是多一个人,也多一个照应。”

这袁朗还能怎么说,只能微笑着欢迎宴鹤堂的加入,但内心是个什么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路上,三人一边聊天,一边爬山。

“宴先生,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说我印堂发黑吗?”袁朗对于这位突然出现的宴鹤堂,还是有几分好奇心的。

尤其是知道年纪轻轻的宴鹤堂,竟然是一个搞玄学的。

实在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他还以为,搞这方面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大爷。毕竟老大爷看着仙风道骨,可信度比较高。

“印堂发黑就是印堂发黑,没有什么为什么。”昨天的事儿,宴鹤堂还记着呢。

所以,他其实并不怎么想与袁朗说话。

袁朗:“……”

“那印堂发黑,就是有血光之灾的意思?”袁朗不死心地问,若是这算命之人不在眼前也就罢了,他也不会问这么多。

可偏偏那人就是宴鹤堂,近在眼前,袁朗不由得多问了两句。

“是的,你近期会有血光之灾。”多余的,宴鹤堂无可奉告。

袁朗:“……”被怼得差点说话不出话来。

沈浅浅在两人之间做调和,“袁朗,宴鹤堂算得还挺准的,上回……”说道这里,沈浅浅忽然就停住了。

上回她妈那事儿,村里人可不知道。

她现在要说了,搞不好袁朗会概述他奶。

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说不得整个村子的人都会知道这个事儿。

而她爸显然不想这个事情,被其他人知道。否则当初,也不能拿钱给那些人封口。

“上回我让宴鹤堂帮忙算一个事情,很准。”沈浅浅一句话带过。

“什么事情?”袁朗好奇。

沈浅浅笑而不语。

袁朗看了一眼,便明白,沈浅浅这是不想告诉自己。既然不想告诉自己,那应该是涉及到隐私。

宴鹤堂知道,而自己不知道,袁朗颇有点不是滋味儿。

“那宴先生,我的血光之灾,是关于什么方面的。”其实袁朗并不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现在说起这个不过是好奇,外加路上闲着无事,随便聊聊。

宴鹤堂看了袁朗一眼,然后才说道,“这就要看你的生辰八字了,没生辰八字,我算不了。”

袁朗心说,那你昨天也没给算,怎么就知道我印堂发黑?难不成宴鹤堂还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世界这么玄幻的吗?

“我是真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

宴鹤堂倒是没有多问,一般来说袁朗有奶奶,老一辈的人都比较讲究这个,应该不会忘记才对。

可袁朗这说话,倒是有些奇怪。

“那就没办法了,算命这个东西还得看生辰八字才能更准。”

沈浅浅插话,“那要不等袁朗弄到了自己的生辰八字,我在拿来让你算算?”这华沈浅浅说得一点都不见外。

宴鹤堂可是隔三差五就要在自己这儿蹭点福气,以防倒霉透顶。现在自己让他帮忙算个命,确实只是个小事儿。

宴鹤堂没有拒绝,也无法拒绝,沈浅浅连让他蹭福气这事儿都让了,只要对方没有让他干一些作奸犯科的事情,他都不会拒绝。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自己的福气被人蹭走的,也不是每个人的福气都对他有用。

说是蹭福气,但不如说在沈浅浅身边,让沈浅浅强大的磁场,改善自己运势。

让自己不会那么倒霉,至少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倒是也可以,但我唯一要提醒的事情是,这件事情,必须要快。因为他很快就会有血光之灾,但具体是过快,我并不知晓。”

“那有一个期限的限定吗?”没有具体时间,实在是不好整,沈浅浅还是有几分担忧的。

宴鹤堂皱着眉思索了片刻,“短则三天,长则半个月。”

袁朗:“……”

他这么快就要倒霉?

要是宴鹤堂说得不是那么一本正经,袁朗还能轻松点,但现在连沈浅浅都是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实在是让他不得不正视起这件事情来。

他决定私底下在问问沈浅浅,到底这个宴鹤堂的水平有多高。

实在不行的话,就去找袁淑芬拿到生辰八字,然后给宴鹤堂算一算也成。

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之后,他们就到了竹林这块儿。早些年的时候,各家要挖笋,都得去自己家。

但这些年,日子好了,大家连竹制品都不怎么用到。甚至现在很多那些老师傅都已经消失。

这竹子也越发不值钱,再加上年轻人都在外头,这山上来的人更加少。

大家要是想挖点笋的话,都是随缘。看见哪儿有,就去哪儿。也没什么人会追过来骂。而且,他也有特意算自家竹林这边,倒是不会产生什么纠纷。

“浅浅,竹林那边叶子多,小心地滑。”变化阵型,在前头开路的袁朗提醒道。

沈浅浅点点头,而后又意识到袁朗看不见她点头,便又应了一句。“好的,袁朗,我会注意脚下的,你自己也多注意一点。”

转过头又对宴鹤堂说道,“宴鹤堂,你也多注意一点。”

宴鹤堂“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袁朗找了一块略微平坦一点的地方,把工具分给大家。当然,他其实只带了两份,边只让沈浅浅拿一口袋子,让宴鹤堂扛一把锄头。然后自己一把锄头,一个大口袋。

不过他的口袋里,还有一把刀。竹笋有很多外壳,而且很重。他们挖到之后,可以把外壳去掉再带回家,这样会轻便很多。

“浅浅、宴先生,你们知道怎么找笋吗?”袁朗先是问了一个问题。

沈浅浅摇头,宴鹤堂点头。

袁朗四周看了一圈,就发现有一颗笋,正冒了尖儿。

照着这笋,袁朗跟沈浅浅说了一下找笋的诀窍。“地面有凸起和龟裂的地方,挖下去十有八九有竹笋。”

沈浅浅认真听完,便也了解了找笋的诀窍。

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许是因为袁朗带他们来的这片地方很少有人才挖的缘故,这里的竹笋,很好找。

袁朗没有离开沈浅浅的身边,沈浅找一颗,他就挖一颗。至于沈浅浅手里的袋子,早已经给了宴鹤堂。

这边三个人挖笋挖得正开心呢,山脚下的小山村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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