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二更
第十九章
两块钱买一个饭盒是真的贵了。就拿陆敬军来言, 他作为一名正连级干部,每个月到手的津贴也才30多块钱。丁桂兰一个饭盒就花了两块,更不用说工业票了。
工业票那玩意儿就更加稀有了, 陆敬军他们这些军官每个月也才供应两张而已。二生活中需要用商业票的地方也太多了,但凡是跟工业有关的物品都要用工业票才能购买。像热水壶啊,大铝锅之类的。
天气越发冷了, 罗月季正好想买一个可以保温的热水壶呢。以前热水壶并不难买, 只要有钱就行,虽然价格很贵, 热水壶的数量也少。但那也比现在好啊, 现在干啥都凭票。票哪里是那么好得的哦。
“桂兰,你去供销社有没有问买个热水壶要几张票啊?”罗月季问。
丁桂兰摇了摇头:“抱歉啊月季,我也不知道你要买热水壶,早上又下雨,我还要赶着来上班,就没有问。”
罗月季有些失望,她又对骆琦和黄干事道:“晓琪,黄干事,一会儿吃了饭你们有没有事情要做的啊?要是没有的话我们一起去供销社看看吧?”
骆琦确实想去供销社看一下, 但黄干事婉拒了罗月季:“我中午要睡个午觉,上班时间压力挺大的,要是不睡午觉我恐怕下午上班都要没精神了。”
罗月季立马表示理解。丁桂兰捏着筷子:“月季,我中午也没事儿,我跟你们一块儿去吧。”
“好啊。”
饭后, 骆琦三人往供销社去。
供销社里人挺多的,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营业员坐在柜台后面,对着来买东西的顾客爱答不理的。
罗月季和丁桂兰一起挤到柜台前面:“同志,同志,我想问一下买一个热水壶要多少钱啊?”
营业员抬起头看了罗月季一眼:“光要钱不行的啊,还得有票,两张工业票加五块钱才能买一个热水壶啊。”
罗月季哦了一声,从人群中退出来:“这可真贵啊。我们家现在才有一张工业票,晓琪,你家最近有没有要买的东西啊,要是没有能不能先把工业票借给我?等下个月我家老陈发了票我再还给你。”
骆琦想了想,陆敬军说过,他把家里的票证钱财都给了她,全部由她处置,借给罗月季应该也没问题。而她现阶段也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于是她道:“票在家里,我晚上回家拿给你。”
罗月季拉着骆琦的手:“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晓琪你可不知道,小兵每天睡觉到半夜都得起来喝点水,其他时候也就罢了,可这天眼看着就要冷下来了,再喝凉水那肚子可得疼了。我把这事儿跟我们家老陈说,我们家老陈说让我先忍忍,等下个月发了工业票再一起过来买。他抹不开面子借人家的东西。”
“为了这个,我们今天早上出门还吵了一架。”陈爱国有着这个年代男人的通病,大男子主义严重,还爱面子。在罗月季没有上来部队之前,陈爱国一分钱都没有朝战友们借过,这会儿更开不了口了。
罗月季搂着骆琦:“这个月他的津贴下来了,他当即就要把钱寄回去,我好说歹说,他才同意留一半在身边,但是那些票除了油票,其他的他都全部寄走了。他说他家里肯定也缺。”
“其实他家里又哪里会缺,他弟弟接了他爸爸的班在县里的电焊厂上班,要□□发钱也好,工资不会比他低。”
骆琦拍拍罗月季的手:“没事儿的,我们自己也有工资了,到时候你把你自己的工资存起来,生活费你就问他要,慢慢的他就知道当家的难处了。知道困难了,他就不会往家里寄那么多了。他现在是还没有习惯呢。”
罗月季嗯了一声,又叹了一口气:“可能吧。”
丁桂兰这时候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她手里拿着一个纸包,纸包的外面写着糕点几个字,因为是易碎的东西,丁桂兰把纸包死死地护着,不让她有一丁点的碎:“我家蕾蕾最喜欢吃镇上的鸡蛋糕了,之前她爸爸每个月都会给她买一点让她吃,现在鸡蛋糕都要在供销社买了,我之前来几次都没有看到有供应的。现在可算是买上了,要不然回到家我闺女非得跟我闹。”
罗月季看向丁桂兰手里的纸包,她刚刚可听人问了,现在买糕点也需要糕点票呢,而陆敬军他们这些军官每个月的糕点供应票有三两。
四个鸡蛋糕也就三两的样子。
丁桂兰说完了话,一直在等着骆琦和罗月季羡慕的目光,然而她却一直没等来。
骆琦是见过大世面的,在上辈子,骆琦吃过的糕点不计其数,中式的西式的只有吃腻了不想吃的,就没有想吃了吃不到的,不仅如此,她还会烤蛋糕呢。就现在而言,她空间里还有她双十一屯的蛋黄派还没吃完呢,又怎么会眼馋丁桂兰买的鸡蛋糕。
供销社的鸡蛋糕就在货架上大咧咧地摆着,看卖相就知道没有后世的好,骆琦会羡慕丁桂兰才是怪事了。
罗月季从小就不喜欢吃糕点,而且也唱过骆琦给陈小兵的糕点,那个糕点的味道和卖相比供销社供应的要好多了,而她们家小兵在来到部队的第一天,陈爱国就买了三四种糕点回家给陈小兵当零食,因此她也不眼馋。
但罗月季为了不让丁桂兰尴尬,吹捧了她一句:“桂兰,你爱人对你女儿可真好。”
丁桂兰得到了想要的吹捧,却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让她一个笑脸也摆不出来。
罗月季知道了热水壶的具体价格,也就准备打道回府了,她们中午午休的时间有两个小时,这会儿回去还得有一个半小时可以睡呢。
回到办公室,骆琦和罗月季趴在桌子上睡觉,等她们睡醒时骆琦和罗月季的脸上都起了几道红色的痕迹,那是衣服上的褶皱压出来的。
孙主任再说上班很久了才从楼上下来,他下来没多久,刘主任便来了,她是来给军嫂们申请午休的宿舍的。
纺织二厂的员工不多,宿舍楼分为上下两层,男同志们的宿舍楼在一楼,二楼是女同志住的,子啊一楼和二楼的位置有一道门,门的钥匙就在黄干事手里,每天她睡觉之前都会把宿舍楼锁上。
二楼一共有十个房间,现在也就住了三个人,孙主任问清楚了军嫂们的人数以后,又划分出了三个宿舍出来,这些宿舍都是四人间,车间里的军嫂加上丁桂兰也不过是有是个,三间房够中午休息的了。
刘主任拿着房间号回了车间,孙主任又问骆琦和罗月季:“罗晓琪同志,罗月季同志,我也给你们分了一间宿舍,是两人间,就在黄干事的房间边上,你们一会儿可以去看一下。”
骆琦和罗月季十分欣喜,骆琦又拿出了上辈子拍领导马屁的架势来拍孙主任,孙主任十分受用。
下午的工作是各做各的。骆琦想把早上的报告拿出来润色润色,但她怎么找也没找到早上的写好的报告。
她问罗月季:“月季姐,早上我写的报告你看见了吗?”
“没有啊,早上咱们去吃饭之前我不是把报告放在你的桌子上了吗?找不到了?”
“是啊,我都把桌面来来回回找了两三遍了都找不到,你看着一沓信笺纸上什么都没有,都是空白的。”骆琦把信笺纸拿起来来来回回的看:“没错啊这是我的信笺纸,你看我昨天试笔的时候还在后面画了两条线呢,这两条线现在都还在呢。”
罗月季接过骆琦手里的信笺纸翻看,皱着眉头道:“那你的报告是被人撕了?谁干的?神经病啊?”
“咱们出去吃饭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去供销社也没花多长的时间,回来后咱们也一直在办公室,按道理说没有人来啊?”
“而且知道咱们写报告的人也没有几个,我也没和谁结仇啊?”骆琦话音刚落,脑海中立马就浮现出了丁桂兰的身影。
丁桂兰是个小白莲,对自己和罗月季一直怀有不满之心。而且自己和罗月季写报告的事儿只有办公室里的人和丁桂兰知道。
办公室里的人压根没有动机去撕她的工作报告,而丁桂兰那边就不好说了。但丁桂兰一直和她们在一起的,只有在吃饭途中,丁桂兰忽然说过要去上厕所。
骆琦能想到的事儿,罗月季也能想到,她沉默了一会儿:“是不是丁桂兰做的?”
“没有证据,还不确定。但知道咱们写报告的没几个人,她们都是干部,也不会闲着没事儿来撕我的报告。”
罗月季嗯了一声。骆琦拿回信笺纸,把早上写过一遍的报告又写了一遍,交到工厂办公室去。
从工厂办公室出来,骆琦的迎面走来了好几个人,高厂长和孙主任打头,将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年轻男人簇拥在中间。孙主任看到了骆琦,朝骆琦招了招手。
骆琦往前走了几步:“厂长,主任。”
高厂长和骆琦不熟悉,笑着和骆琦点了点头,孙主任则朝骆琦介绍起了他身边的人:“罗晓琪同志,这是咱博州县政府秘书处的周秘书。周秘书,这是我们厂里新来的□□事罗晓琪。”
周秘书推推鼻子上的金边眼镜,多看了骆琦一眼,伸出手,冷清又疏离的道:“□□事你好。”
骆琦看了他的手一眼,笑着道:“周秘书您好。”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get
三更不知道能不能写出来,我去给孩子弄点吃的,然后睡个午觉,争取在0点之前写完,要是0点之前没有,那就是没写出来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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