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亲一口
顾承奕是顾氏集团的总裁, 在寸土寸金的江东市买下一大片土地建别墅的超级土豪，卫灵宣是和沈念一样安居在老旧小区的……疑似上班族？
身份地位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两个人，有可能认识吗？
疑问将将划过脑海, 沈念想到了自己。
原主的身份还是无父无母的穷苦孤儿呢, 照样和顾承奕有过一段感情经历, 保不准又因为什么和卫灵宣认识。
卫灵宣不在小说出场的人物之中, 沈念面对她不用刻意保持距离，不用担心会不会构成炮灰联盟，感觉更自然些。
“早上好。”
“早上好。”卫灵宣收回视线, 笑着和沈念打招呼。
今天的卫灵宣打扮得不艳丽, 不居家，白色T恤配牛仔短裙，像个青春靓丽的大学生。
沈念喜欢她的打扮，真心称赞：“你穿这身真好看。”
美人的赞美总能让人开心。
卫灵宣笑了笑, 看清楚沈念身上的搭配, “你也很漂亮。”不着痕迹地扫过顾承奕。
沈念搬来这的时间不长, 会穿一些轻奢小众的品牌, 从头到脚一身国际名牌还是第一次。
联想到她身后所站的那位, 顾承奕能亲自开车送沈念过来, 关系一目了然。
沈念知道身材的优点在哪, 挑了身一字肩中长裙，更好地突显精致的锁骨和纤细匀称的长腿, 的确是美的。
“谢谢, 那我先上去了。”
看出卫灵宣与顾承奕相识, 她没打算留在这里妨碍他们谈话。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
当她进入电梯时，顾承奕没有跟来。
说不清此刻内心的感觉是什么，仿佛是频繁在面前刷存在感的男人忽然被别的女人吸引，心情复杂。
“叮咚——”电梯到了。
不知道卫灵宣和顾承奕要谈多久，沈念打算在上面多待一会儿。
两天没回家，空气不流通，房间里的味道有点难闻，开门开窗通风，把在阳台晾晒的衣服收回来。为了不窥探他人隐私，收衣服的时候一眼都没往下面瞟。
楼下，顾承奕把宝马停在崔助理几次停车的地点，从这里能够看到沈念所在的房间与阳台。他仰着头往上看，却见沈念一点不好奇他在下面和其他女人干什么说什么，专注着收她的衣服。
简直……朽木不可雕！
见他的这个反应，卫灵宣柳眉微挑，“你们有钱人都喜欢这么玩？”
顾承奕没有反应，她干脆换了句话问：“还是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就喜欢专门针对女人？”
这话过分尖锐了。
换成旁人敢当面讽刺，顾承奕早就不给一个眼神离开，事后再暗搓搓地报复回来，可卫灵宣……
“不一样。”
卫灵宣：“？”
沈念收完衣服进去了，顾承奕再看不到她的身影，便收回视线，迈动步子往楼里面走。
再不给一个眼神，更别说解释。
卫灵宣：“……”好气啊。
女人总是生气容易变老，她决定把气撒在别人身上，摸出手机，电话一通就开始骂：“你们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
莫名其妙被骂的秦玉勋一头雾水，“谁惹你了？”
卫灵宣没有解释，继续骂：“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看到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就迈不动腿！”
秦玉勋：“？？？”谁惹到这位姑奶奶了？怎么还有连带责任殃及他的？
想到刚刚那位大长腿不要迈得太快，卫灵宣更生气了。
不知是在沈念难过，还是为有着相同际遇的自己，“不可理喻的大猪蹄子，你，不许来找我！”
电话挂了。
从简短的几句话里能够推断出有位“不可理喻的大猪蹄子”惹到了这位姑奶奶，兴许过程不怎么愉快，于是向来信奉“生气不能超过三分钟”的姑奶奶迁怒到了他的身上。
坐在车里等候红绿灯的秦玉勋：“……”
再无往不胜的金牌律师遇上不讲理的女人，也只有举手投降一条路。
很好，搅和了他的约会，等他把人哄好了知道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大猪蹄子，非得讨回这笔账不可！
阳光下，镜片折射出两道鬼畜的光芒。
另一边，顾承奕乘坐电梯，上了六楼。
房门没有关，透过敞开的房门能看到里面的沈念穿着围裙，拿着抹布，正在打扫房间。此时，她面对着门的方向，弯着腰在擦桌子。
穿一字肩中长裙弯腰打扫卫生，并不是一件多么明智的选择。
顾承奕不自在地扭头，顺手关上了门。
有些独特的风景，可以独乐乐。
不，是必须！
听到关门声，沈念抬起了头，“说完了？”
顾承奕“嗯”了声，又补充道，“没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就说了好一会儿，有好说的岂不是得彻夜长谈？
沈念没有反驳他，“等我五分钟，很快就好。”
顾承奕不急。
房间里在打扫卫生，灰尘纷飞，沈念建议他去阳台躲躲，顾承奕的确不喜欢太脏乱的环境，就去了阳台。
阳台有两盆盆栽，一盆芦荟，一盆玫瑰。
看着那旺盛的芦荟与只有绿花苞没有花的玫瑰，顾承奕很好奇某人究竟养不养得活，“玫瑰是你买的？”
“不是。”沈念在里面回，“芦荟是我买的，玫瑰是上一任租客留下来的。”
一听玫瑰不是她买的，顾承奕就失去了兴致，转而盯着绿油油的芦荟。
“买芦荟做什么？”
“听说新房装修好后得放不少绿植净化甲醛，芦荟就是其中一种，我还打算多买点绿萝，虎皮兰放房间。”
“……”没半点情趣。
顾氏集团里的女员工在办公室里放仙人掌、绿萝，这种好养活，又是绿色植物护眼。
不少女性员工还会买花，有买花卉盆栽在办公室养着的，有每周买不同的花束送给自己的犒劳自己的，调剂情趣，放松心情。
谁料，沈念这唯一一盆花卉还是前任租客留下来的。
难不成她的所有智商和情趣全用在新房上面了吗？知道在这里住不久，所以不打算装点一下？
顾承奕不死心，“不买花？”
“我没有车，买了太多花卉放在这里，再搬去新家不是很方便。等在新房里安顿好一段时间，再着手买花也不会来不及。”
沈念收拾得差不多，脱掉围裙，在洗手了，“新房离公司有点远，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时间和精力打理花卉。花卉不如芦荟绿萝好养，每一种花卉有不同的喜好与习惯，兴冲冲地买回来，没几天就养死了，不如不买的好。”
还是实用主义，怕麻烦。
顾承奕记下这一点，又是个区别。
高中的沈念被同学们要求讲题，是从不拒绝的。
也可能是为了维持假面与人设，所以忍住了不耐烦，实则还是怕麻烦的。
“找专人打理就好。”顾承奕坐拥一片花园，从不用自己动手，想看了走过去看看就是，不要太方便。
沈念翻了个白眼，“顾总，我这样的工资再雇个花匠，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收拾好了，带上证件就招呼顾承奕出门。
不雇花匠是因为没钱，顾承奕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很是合理的建议。
“你喜欢什么花，种在我的花园就行。”让他雇的花匠帮忙打理，以后想看了就可以过去看。
后面的话，顾总裁没有说，他个大男人不要面子的吗？
沈念笑而不语。
那两次不是被崔助理丢下，没车赶回市区，她又怎么会在男主的别墅住下？更别说为了看花，特意过去了。
前两次去别墅都是晚上没注意，今天顾承奕开车出来，她特别留意车辆经过的地方，才注意到男主的别墅建在了一片山头上。
山脚下竖着一个“私人领地，前方止步”的牌子，明令禁止他人进入，彻底刷新沈念对男主有钱程度的认知。
虽说男主是作者亲妈开挂，按理来说遇到多么不合理的事都在亲妈光环之中，但买下一片山头建别墅的行为，还是过于夸张了。
不晓得原著作者在设定男主的时候，脑子里究竟进过多少水。
她不说，顾承奕也没有抓着不放，安静地送她去了新房的小区。
恒心小区与顾氏集团有过业务往来，董事长听秘书报告顾承奕的崔助理来打招呼，要为一个名为沈念的女人开开绿灯提早交房，这点小事哪有不应的？
就是白送给沈念一套房子，能换来一点人情，也是好的。
董事长没有太放在心上，让秘书全权处理这件事。
谁知道，没多久，秘书惊慌地打来电话：“董事长，顾总亲自来了！”
董事长这才察觉出安排的不妥，他还以为是崔助理的亲人在恒心小区买的房，毕竟就是一百来平的小房子。如果是顾承奕要的，哪会买这么点大的？
谁知道居然还真是那位的？！
等他慌急慌忙地赶过去，秘书早就亲自带人看了房子，办妥所有手续，又把人送走了。
“什么情况？”
秘书擦了一把汗，“顾总亲自开车带人过来的，验房的时候瞧着不是很满意，好在那位沈小姐没有说什么，现在是去找装潢公司了，可能还会再来一趟。”
“你怎么不亲自带人过去！”董事长不太满意。
“我是想，可顾总不是在吗？”秘书眯着眼，“我觉着顾总是想为那位小姐做点什么的，就没多此一举。”
董事长懂了。
都是男人，怎么会放过在女人面前献殷勤的机会呢？
“把两人的照片发下去，没长眼的把人得罪了，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是！”
房地产那边发生了什么，沈念是不知道的。
她就是觉得今天办事的效率特别高，想想陪着她的是什么人，又觉得正常。
验房交房那边分分钟搞定，装潢公司这边也是，一进门还没说要求呢，西装笔挺的男人笑容满面地出来招待他们，“顾总，沈小姐，快坐。”
坐下后，男人将平板递了过来，“您是希望在现有的基础上进行全屋定制，还是将房地产装修的部分拆掉后重新装？您不妨先看看既有的全屋定制全景图，这些全是实景拍摄。”
男人对着沈念说话，实则更关注顾承奕，见他没有显露不满，稍稍放心。
沈念事先做过一定的了解，知道全屋定制很贵，超出预算的可能很大。
但，瞧着漂亮的全景图，又舍不得随便将就。
顾承奕划拉两下，划到她最为关注的清新北欧风，“不是喜欢？”
“喜欢是喜欢。”沈念悄悄地看了眼西装男。
西装男很识时务地表示有事先出去一下，等他出去后，沈念才说出自己犹豫的原因，“不管是哪一款全屋定制，都会超出我的预算。我本来是打算买现有的家具，放在新房里通风几个月就能住了。”
没想到，顾承奕直接把她带到公司里来，对方一来就是全屋定制。
大约是想着和顾承奕一起的人不差钱，根本没料到她就是个想随便凑活点的穷逼。
顾承奕指着清新自在的北欧全景图，“我看你很喜欢。”
“是喜欢啊。”沈念没法违心地说不喜欢，可是喜欢的代价是高昂的预算，她付不起啊。
沈念的表情很好懂，在“太贵了不然我还是随便凑活一下吧”和“这么好看还是咬咬牙买了最多之后吃土”之间游移不定，估摸着，等人说出价格后，会毫不犹豫地选前者。
这家公司的质量有保证，顾承奕名下的几套房子全找的他们，就是价格方面不是沈念能承受得起的。
他倒是不介意帮沈念把钱付了，就是……优秀的商人不做赔本的买卖。
他赔过一次三百万，不会再毫无头绪地赔第二次。
“沈念。”
“嗯。”
顾承奕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左眼写着“求”，右眼写着“我”。
沈念：“……”脸面重要，还是钱重要？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沈经理没有不为斗米折腰的骨气，想想那令人心动的装修实景，觉得自己即将可耻地为装修费折腰。
“我……”
后续的话就在唇边来回滚动，说不出口。
白皙的面色涨得通红，眼睫扑闪扑闪，唇畔张张合合，就是吐不出关键的音。
纠结的模样看得顾承奕都要纠结了，“你……”
他侧过脸去，不忍再看。
这个动作落在沈念的眼底就成了别的意思，都把脸露出来了，还不是要亲吗？！
求饶不容易，调戏美男还不简单！
沈念单手在沙发上一撑，仰起头飞快地在某人的侧脸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