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一个大佬（十二）
季央炸毛了：“我没有说谎！”
余燃转过头去，看到她这样失控的样子，他好像还蛮开心。
他没有再逼她，只是好像已经认定了她在说谎。
季央觉得有点莫名的憋屈，她语气很凶地对余燃说：“看你的书，别乱想，马上就要考试了。”
余燃态度十分温和：“好。”
季央觉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十分无力。
确实，离月考越来越近了，当时和班主任打赌时，她说过会让余燃考进班级前二十名。
照余燃的水平，应该不难，但她还是有一点担心。
南市一中的月考是严格按照高考的时间来布置的，对于成绩好的学生来说，他们是很喜欢月考的。
考试之外的时间都是可以自助利用的，比平时紧张的上课轻松许多。
但是这次平常的月考，却因为季央和班主任打的赌染上了几分传奇的色彩。
一大早，班上就有同学在小声讨论着——
“不知道这次月考余燃会考得怎么样？”
“他成绩这么差，估计这次要连累女神了。”
“女神当时就不应该挨着余燃坐的。”
话题一步一步远离，最后再次牵扯上次的微博事件。
“如果季央真的是因为喜欢余燃才和班主任打赌的，那就真的不是我心中的女神了。”
张琳摇了摇嘴唇，说：“季央是很好的人，如果余燃这次考不好，只能是他自己问题，和季央有什么关系。”
一个女同学斜睨了张琳一眼，阴阳怪气道：“张琳，人家季央都为了和余燃坐把你调开了，你怎么还为她说话，做人可千万别犯.贱啊。”
她看不惯季央很久了，不就是因为长得比较漂亮吗？她配得起女神这个称呼吗？
原来一直找不到季央的把柄，这次可是季央亲手把把柄送到她手上的。
就凭余燃也想考进班级前二十？简直是痴人说梦！
张琳愤怒地说：“关你什么事，还没月考呢，你就知道余燃月考考不好了，你是开天眼了吗？”
女生被堵得说不出话。
但旁边已经有人在开始怀疑，女神当初和老师打赌的目的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余燃成绩这么差，怎么可能考进班级前二十呢？
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季央对余燃是有信心的。
季央到教室的时候，余燃已经坐在位置上了，他在复习，看得出来对这次考试，他是花了心思的。
季央把手中的早餐给他，漫不经心道：“可别因为没吃早餐考到一半肚子疼。”
她的强硬话语在余燃耳中仿佛有了滤镜，他说：“季央，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对自己不甚在意，但一旦事情牵连到了季央，便十分在意。
季央说：“尽力便好。”
她不想给他压力。
对于班上的流言，余燃自然听说过，但他却不想去纠正。
假如在旁人眼中，他和季央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也是好的。
不过他却不允许有人诋毁季央。
月考是在本班考，座位是按照上一次月考的成绩来坐的。
余燃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曾经这就是他的座位。
他是班上的隐形人，不见天日，是季央把他拉出了那样的境地。
荒芜贫瘠的土地上开出了一朵花，他想把她占为己有，把所有人的觊觎目光阻隔在外。
又怕自己的占有会让这朵花枯萎，他难以抵抗心中的诱惑，为她倾倒又因为她而心生畏惧。
对于季央来说，这些考试题都很简单。
她原来都学过，再加上穿到这个世界之后，学习都还算认真刻苦。
要维持好学霸人设，自然在学习这点上不能落后了。
两天的考试很快结束，最后一门考试科目打响了交卷铃声。
一群群学生蜂拥而出，走廊上的对话全部是关于这次考试。
“这次数学考得好难，最后那道题我只写了第一小问。”
季央：很难吗？她记得自己在某本练习册上做过类似的题。
“这次英语听力读得好快啊，我都不知道该选什么。”
季央：很快吗？她觉得英语听力就好像直接告诉了她答案。
“这次语文的作文好难啊，我差一点就写跑题了，”
季央：写跑题？她怎么当时写起来这么容易。
……
考试后的第二节课，张老师站在讲台上，语气很沉重：“我刚翻了一下你们月考的语文试卷，基础题都有人扣了分，这次考试情况很不理想。”
似乎意有所指，看了看余燃：“有些同学还需要继续努力啊。”
这句话仿佛透露给了班上同学一个信息，余燃这次考得不好！
张老师离开之后，班上便炸开锅了。
“余燃这次肯定要被踢出一班了。”
“女神也帮不了他。”
“可别再说女神了，也不知道季央怎么了，居然要去帮余燃。”
余燃听见这些话，眼中墨色翻涌，脸色很沉，仿佛下一刻就要和这些说闲话的同学动手。
季央按着他的手臂：“考试成绩还没下来，你慌什么？”
余燃看着按在自己校服上的白皙手掌，眼中的情绪莫辨：“你相信我吗？”
季央说：“你自己考得怎么样自己还不清楚吗？”
余燃便笑了：“季央，你别对我太好。”
季央一瑟缩，赶紧把自己手收了回来，最近余燃怎么总是说这句话啊？
她对余燃很好吗？
确实有一点，但她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这一刻，季央心里便生出了一点小愧疚。
她板着脸：“我没对你好。”
余燃弯了弯唇，没有说话，她对他太好，饲养着他心中的野兽。
让他无时无刻不想把她占为己有，野兽一样的目光窥探着这个人，他克制着自己的本能，不想让她害怕，不想让她远离。
月考成绩向来出来得很快，在考完的第二天，已经有些科目出来了成绩。
班上的同学最喜欢这样的时刻，一个个往办公室涌去，就想早一刻看到自己的成绩。
第一个出来的是数学成绩，第一个去办公室看了成绩的同学回来之后，面色凝滞。
“怎么了，考得不好吗？你看余燃的成绩没有？”
在寡淡的高中时期，班上总是有那么几个人当作大家的谈资。
即使是在一班也不例外，他们不会直白的用武力去欺压一个学生，但在言谈之中却尽显鄙视。
这次月考余燃的成绩成了全班关注的焦点。
看了成绩的同学目光呆呆的，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难道是余燃考出了不可能的低分吗？”
这个不可能很快被数学老师解答了。
数学老师拿着试卷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这次月考，我们班的数学考得不错。”
“特别是余燃，是我们班进步最大的同学，比上次考试进步了三十多分。”
哗——
全班震惊！
他们没有听错吧？余燃居然考得这么好？！
刚才还说他考出了不可能的低分吗？
然而数学老师已经在发试卷了，第一个就是余燃的。
坐在余燃周围的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他到底考了多少分。
只见余燃试卷上一个巨大的红色数字“145”
这分数即使在一班也算一个很好的成绩。
周围的同学晕晕乎乎的，余燃怎么可能进步这么大！
季央心里非常高兴，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她看了一眼余燃的试卷，然后说：“嗯，还有进步空间。”
周围弱小又无助的同学瑟瑟发抖：女神好严格，嘤。
不过也有人咬牙切齿不甘心的，心里还在想着，余燃一定是运气好数学才考这么好的！
数学选择题的分值大，如果运气好考高分也不是没可能。
还有几科成绩没有出来呢！张老师不是说余燃语文考得不好吗。
女生死死地瞪着季央，恨不得她跌落神坛，被人好好嘲笑一番。
不过女生的心思注定不能如愿了，数学之后是物理。
物理老师是一个秃头中年男人，他抬了抬眼镜，十分高兴地说：“余燃这次的物理考了我们班第一名，看来余燃是真的很喜欢物理，下课之后来我办公室一趟，我那有几套题。”
季央心里偷乐，转过头看了一眼余燃，却发现后者正看着她，瞳孔黑得透亮，一双眼睛深邃又迷人。
季央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
一班的同学：等等？
他们没听错吧，余燃的物理这么好的吗？
接下来的科目便更没有悬念了，几乎每个老师拿着试卷走进教室都会夸一夸余燃，他是这次考试进步最大的学生了。
除了班主任张老师，张老师是拉长了脸走进教室的，班上的气压立即低了好几度。
同学都瑟缩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动弹，生怕自己引起张老师的注意。
“你们这次考试考得很不理想，语文平均分居然排到了年级第二！”
张老师在讲台上骂人，口水飞溅。
之后骂累了，把试卷往讲桌上一摔：“特别是余燃！”
“我看你其他科目进步都很大，怎么语文反倒在退步？难道是对老师有什么不满？”
被点名的余燃站了起来，漫不经心的样子：“我不会。”
张老师“啪”的一声拍桌子：“这么简单的题你说不会？！”
“我没学过。”
张老师更气了，飞快走到黑板的一侧，手狠狠敲着黑板：“我上次就是在这个位置讲的这个词语，结果你还给我选错，现在还说没学过？！”
面对老师这样的批评，余燃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越是满不在乎，张老师越是生气。
不过余燃没做错什么，他也没理由惩罚，最后只能憋屈让余燃坐下。
季央皱着眉问他：“你是故意的吗？”
他睫毛微颤：“不是。”
季央说：“成绩是你自己的，不要因为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余燃眼中的笑意明明灭灭，他低着头，回了一声“嗯”，听上去很乖的样子，就像某种无害的毛绒绒小动物。
至此，这次月考的全部成绩已经出来了。
一班的同学看到名次表，已经觉得内心掀不起丝毫波澜。
依然是季央的第一，不过第二却换人了，余燃排到了第二。
他比季央少几分，季央看他试卷时发现，他的有一处的失分居然是一道他们一起做过的原题。
季央心里不平静了，手指着问他：“做的过题怎么不写？”
他有些无辜的样子：“我忘了。”
季央有点想打人。
她不会知道，他是故意的，成全她的第一，又想紧紧挨着她。
他们坐在一起这儿久，他大概清楚她那些题会哪些不会，所以大致能估计她考的分数。
所以他只比少几分，所以他那道本来会的题没有下笔写。
不过，她都不必知道。
不必知道他为了留在她身边花了多少心思。
这次一班的某些同学脸可都被打肿了，张琳洋洋得意：“我就说季央很厉害的。”
“余燃成绩这么差，都被她带起来了，女神身边的宝座跟开过光似的。”
于是众多同学向张琳取经，想知道挨着女神坐到底是什么体验。
张琳很谦虚：“大概就是比你优秀一百倍的人还在努力，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
季央很欣慰，觉得自己的付出并没有白费。
回家之后，系统意外出现，说实话，季央都快忘掉这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系统了。
系统的声音很高兴：“宿主，攻略对象的好感度已经很高啦，你真棒！”
季央呵了一声，冷笑：“你上次不是说不能查询好感度吗？”
系统的声音有些委屈：“人家升级了系统嘛，我也是一个小年轻呀，宿主和003号都要互相扶持呀。”
季央：呵，她信了它的鬼话！”
“宿主，003号今天出来是有事哦，余燃半个小时后会和他的父亲发生冲突，导致脸被划伤，后因治疗不当，留下终身印记。”
“003号这边建议您，尽快去阻止这一场事故的发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