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
吴箜微微眯起眼睛, 看着门外两只手握着铁钎子, 正扛着一只烤全羊往里面走的男子, 忍不住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挑剔地上下看了一眼, 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这个妖怪，虽然暂时看不出根脚，但看这架势, 应该是个会做饭的。
就他了！！！
唐玄奘一见他露出这幅挑拣货物的模样，就忍不住一阵头疼。
吴老板一贯的作风便是“此宝与我有缘”, 遇到好东西就走不动道，他虽然闻不出方才进来的那几个侍从，到底哪个是妖怪所化，但, 直觉告诉他, 这里面一定有（吴老板觉得有用的）妖怪, 否则的话，他是不会露出这种表情的。
那几个侍从原本是端着刚做好的美食进来就要退下的，唯独那扛着烤全羊的年轻男子留了下来，这男子看年纪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 生得倒是眉眼周正，只是一双眼睛却是橙黄色的，看着与常人大为不同。
“师父, 我替你剥个石榴。”见那妖怪抬头飞快地看了唐玄奘一眼, 吴箜暗觉好笑, 却也没有大意，随口找了个借口蹭到唐长老身边，摸出金箍棒，变成毛笔大小，给唐长老在座位下面画了一个座椅大小的圈圈。
没办法，唐长老身娇体弱的，要是真打了起来，误伤了他老人家就不好了，只能先画个圈圈保护起来。
唐玄奘有些无语地看了吴箜一眼，吴老板嘿嘿一笑，徒手掰开了一只拳头大的石榴，力道太大，捏碎了好些个石榴子，手上沾了不少石榴汁，黏糊糊的十分难受，幸好旁边就有伺候的侍女，立刻便拿了湿帕子来替他擦手。
然而，让吴箜和唐玄奘都没有想到的是，直到那男子切好了烤全羊，收刀退下，也不曾再看向唐玄奘半眼。
“难道这厮不是冲着唐僧肉来的？”吴箜看了唐长老一眼，摸了摸下巴，难不成他们放弃取经，唐僧肉的吸引力也消失了？
“未必，或许是这妖怪见了你，便不敢打为师的主意了。”唐长老调侃地看了他一眼。
吴箜默默给了他一个白眼。心里不由得有些遗憾：那妖怪不动手，他怎么找借口把人抓起来（做厨子）呢？
这宅子里的厨子手艺不错，羊肉烤得外焦里嫩，调料更是加的恰到好处，更妙的是，也不知道是哪个厨子做的羊杂汤，鲜得人舌头都差点吞了下去，吴箜本来想随便吃几口就去院子里溜达溜达，找找那个会做菜的小妖怪，没想到羊杂汤端上来之后，他就彻底顾不上找厨子的事了。
先喝汤，厨子反正跑不掉。
吴老板到底还是低估了唐僧肉的魅力。
看着身边的人喝了那鲜美无比的羊杂汤，有一个算一个，纷纷软倒在座位上的时候，吴箜习惯性地就去看坐在他旁边的唐长老。
按照原著剧情，每次这种时候，唐长老必然是最先中招被妖怪抓走的。
没想到——
“咦？师父你怎么没事？”吴箜惊讶地看着眼神清明坐在他身侧的唐长老。
“你很希望为师有事吗？”唐长老冷笑一声，指了指身前动都没动过的烤全羊和羊杂汤。
前世在那些妖怪手底下吃过的亏，他又不是智障，怎么可能因为死过一次就都忘了？相反，正是因为死过一次，他才印象深刻呢，察觉到那烤羊肉的是个妖怪，他哪里还敢吃这妖怪送上来的东西？
也就吴老板这傻大胆，仗着悟空的肉身乃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内炼化过的，百毒不侵，连妖怪烤的肉都敢吃，更气人的是，吃了还真的没事！
师徒俩正在用眼神battle呢，方才那橙黄色眼眸的厨子进来了，看到吴箜和唐玄奘竟然没有迷晕，似乎诧异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重新恢复了镇定，对着吴老板扯出了一抹冷笑——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齐天大圣，倒也有几分本事，连我这蝎毒都奈何你不得。”男子似乎颇为自负，也不介意在孙悟空面前暴露自己的根脚，反而阴鸷地看了唐玄奘一眼，“本王可等了唐长老许久了。”
说罢，还伸出舌尖，垂涎地舔了舔下唇。
卧槽！这是哪里来的中二妖怪？吴箜顿时风中凌乱了一把，亲，你难道不知道，所有一开场就放狠话的反派，一般都活不过三集吗？
对面，那妖怪已经慢慢伏下身体，微黑的脸上慢慢浮出一层暗黑色的鳞甲，尾巴从后面伸展出来，尾端带着锋利的毒刺，唐玄奘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这是他前世未曾见过的妖怪，也不知道吴老板能不能打得过这妖怪，如果不能的话，反正他有金箍棒所画的保护圈，倒不如让吴箜先逃出去，再寻机会找人来搭救自己。想到这里，唐长老转过头欲提醒吴箜，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嗖的一声早已蹿了出去。
那蝎子精看来比毒敌山琵琶洞的那位蝎子姐姐还要难对付些，吴箜虽然百毒不侵，却被蝎子精极为灵活的尾刺好几次险些刺中。快速绕了几圈，见还是制不住这妖怪，吴老板彻底怒了。
只见他突然收起金箍棒，一个纵跃便飞到了蝎子精上方，下一秒，一个银白色的巨桶突然出现在蝎子精头顶。
“跟我斗？小爷教个乖吧！也让你尝尝高科技的厉害！”吴老板极其嚣张地怼着蝎子精搂头倒了下去。
唐玄奘离得近，眼睁睁看着一大桶透明状的液体倾盆而下，那蝎子精大约也是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性地抬头往上一看，没想到吴老板这么坏，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一大桶强力胶，搂头浇了蝎子精一身，那货还抬着头呢，尾巴也高高翘着，被胶水浇了一身，瞬间变成了一座透明的蝎子琥珀……
唐玄奘：“……”没想到吴老板看起来眉清目秀的，肚子里竟然也憋了一肚子坏水。
“狂啊，再狂啊？小爷还收拾不了你了？”吴箜十分幼稚地跳到蝎子精背上，摸出金箍棒，得意洋洋地拿金箍棒敲了敲蝎子精被胶水黏住的脑袋，“爷爷我教你个乖，这玩意儿叫做瞬凝胶水，但凡粘上一点，瞬间就会死死黏住，没有特殊药水，任凭你力大无穷，也是挣脱不开滴。正好，我此番去长安城，还缺个稀罕玩意儿，回头就将你带过去，放在长安大街上供人参观，五个铜板一次！”
说罢，也不管蝎子精有没有听到，吴老板哧溜一声从蝎子精身上滑下来，跳到地上，把唐玄奘从圈圈里解放了出来。
“师父，你看这玩意儿带回长安去，可稀罕得很？”这可是活生生的妖怪！而且还恰好是半人半妖的模样下被凝固住的，岂不是比那些野史话本里杜撰出来的妖怪更加稀奇？听说长安城有数十万人口，哪怕一个人去看一次呢，赚来的门票钱，都足够他在长安置办好几处产业了。
虽然损失了一个厨子，但是，只要他们回到长安城，好厨子还不是随便找？实在不行就请皇帝陛下赐个御厨，或者御厨的徒弟也行，要实在找不到厨子，大不了就每天下馆子，只要有钱，还能饿着他和唐长老不成？
以前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吃了十几年外卖，也没死嘛~
不过，看了看那体型威猛骇人的蝎子精，唐长老还真忍不住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叮嘱吴老板：“不要拿去展览了，不划算，不如我替你寻个寺庙，便说是寺中高僧降服的妖物，倒是能给庙中多添些香火，到时候让他们多分你些。”
寺庙求的是名，吴箜要的是利，有了这骇人的妖物，那寺庙的佛法等于是有了最直接的证明，而这天底下，再穷的人，供奉信仰的时候都绝对不会吝啬的，这是一桩比在长安街上设展更长远的买卖。
唐长老敢这么说是有理由的，上辈子他流散在外的那些舍利子，还不是养活了那么多尸位素餐的和尚？整天什么都不做，单靠着展出他的舍利子收门票就富得流油……咳！
吴老板没想到这蝎子精还真有这么大用处，顿时也不去纠结厨子的事情了，挥手就想把这蝎子精收到仓库里去，回头带回长安，找家寺庙收门票，岂不是子孙后代都能躺在家里收门票了？
正准备动手呢，门外突然扑进来一个老妇，那老妇不知道甚么是强力胶水，只看到蝎子精被吴箜使法术给冻住了，当即眼圈一红，噗通一声跪倒在吴箜脚下：“圣僧！我儿子并非想害人性命，他只是想……想求唐僧肉保我不死，老身年迈，将死之人，又何必……我本以为他听了我的话不会来了，谁知还是……”
这老妇看起来比他妈妈年纪还大，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得都快跪不住了，吴箜心软，当下便要去扶她起来。
“慢着！”唐玄奘一把拉住了吴箜。
上辈子他西行取经，路上被坑的最惨的几次，都是栽在了老弱妇孺手里，有时候，看似柔弱无助的人群，反而是最可怕的。尤其这蝎子精还身怀剧毒，他很怕这老妇万一身上藏着蝎子精给的甚么厉害武器，吴老板毕竟不是悟空，对妖物也没有悟空那般提防。
不过，吴老板的优点就是有眼色，而且他觉得唐长老可是有原著金手指的，一定不会害他，因此，唐玄奘一拉住他，他就很迅速地反手拉住唐玄奘一起退了好几步，顺手就摸出金箍棒，给他们俩画了个圈圈。
唐玄奘：“……”
让唐玄奘没想到的是，那老妇竟然真的只是个凡人。
见唐玄奘师徒不肯相信她，老妇苦笑一声，只能将她与这蝎子精的来历和盘托出。
原来，这老妇和她儿子，真是这宅子里的仆人。老妇青年守寡，只有一个遗腹子，因家贫，只能带着儿子投身权贵，靠一手做菜的手艺辛苦养大了唯一的儿子。这主人家也是好心，见她只有这一个儿子依靠，便让她儿子加入了主人家的商队，胡商多暴利，运气好的话，攒上几年钱就能买宅子置地了，老妇原本也以为自己这辈子算是熬出头了，只等着儿子行商回来，好给儿子说一门亲事。
谁想到主人家的商队路上遇到了沙暴，儿子与同行之人走散，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她儿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只有老妇不肯相信，咬着牙带着干粮，独自进了沙漠。她当时已经想好了，如果能找到儿子，那就母子团聚，如果找不到儿子，那她独自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也没什么意思了，索性便死在沙漠里，也免得麻烦主人家替她掩埋。
所有人都以为老妇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十几日后，那老妇竟然回来了，身后还拖着用树枝捆绑而成的木架，架子上躺着的，赫然便是老妇那已经失踪的儿子。
主人家也是厚道人，听闻之后立刻叫人将老妇和她的儿子接回宅子，请了郎中替昏迷不醒的男子看诊，令人稀奇的是，老妇的儿子除了有些低烧之外，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伤口。
又过了几日，老妇的儿子终于苏醒，这时众人才发现，他的眼珠子，竟然从深褐色变成了橙黄色！众人一开始还有些惧怕，只是后来听老妇说，她儿子是因为在沙漠中迷路，找不到吃的，饿极了吃了沙漠里的蝎子，眼珠子才会沾染了蝎毒变成了橙黄色的。
古代没什么娱乐活动，八卦也极少，一听说还有这等奇人异事，大伙儿都不怕了，反而各种想办法找借口来看看男子那异于常人的橙黄色眼眸。看完免不得回去八卦一番，告诫小孩子千万不能乱跑，万一在沙漠里走丢了，误食了蝎子，眼珠子就要变成橙黄色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此时，老妇的儿子，早已被蝎子精附体，已非凡人，只有老妇心里清楚，自己生的儿子，性情大变，身为亲娘她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只是，老妇一句话也没有说，或者说，她不敢戳穿附了她儿子肉身的蝎子精。
她只有这一个儿子了，一旦蝎子精带着她儿子的肉身跑了，那她该怎么办？
然而，连老妇也没有想到，这附体的蝎子精，竟然还保留了儿子曾经的记忆，对她这个母亲一如既往的孝顺不说，见她逐渐年迈衰老，竟然动了心思，只说听闻有大唐来西天取经的唐玄奘，乃金蝉长老转世，十世修行的好人，只要吃了唐僧的肉，便可长生不老。
蝎子精已经是妖怪了，自然不愁寿命太短，他想夺取唐僧肉，归根结底，不过是为了替自家老母延年益寿罢了。
老妇也不敢出言哀求什么，只是一个劲地给唐玄奘和吴箜磕头，求他们饶了儿子。如果儿子只是凡人的话，她还不至于如此惧怕，只是，儿子现如今已经是妖怪了，发生了今天这桩事，即便唐玄奘师徒不杀他，他们母子，也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老妇年迈，自知时日无多，但身为母亲，她终究还是想护住自己的孩儿的。
“算了！你起来吧，这妖怪我不要了。”吴箜有些气闷，不知为何，看到这妇人他就想到了老妈，如果是老妈的话，他也相信，哪怕就是他变成了猴子，老妈也绝对会护着自己的。
唐玄奘拉着他，原本也只是防着那老妇假扮纯良要害他，既然老妇求的只是儿子一条命，而且那蝎子精也没有真伤了他们，看在这老母亲一片慈母心肠的份上，倒也不是不可饶恕。
只是——
“此番你儿子已经露了真容，人妖有别，我看这户人家对你们母子也不错，想来，你们也不会恩将仇报，害人性命吧？”唐玄奘忍不住出言敲打道。
他就怕他和吴箜前脚刚走，后脚这妖怪不甘心带着母亲远走荒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闯入城内霸占王城，这种事情妖怪们不是没干过。
重活一世，唐玄奘明白了一个道理：决不能因为一时心软，为了保护一两个人的性命，牺牲更多无辜之人。上辈子他就是因为不明白这个道理，做了许多感动了他自己的“善事”，却无意中伤害了更多无辜之人，用他人的性命，成全了他自以为是的“大慈大悲”，简直是可笑。
说到底，这老妇虽然一片慈母心肠，但自从她瞒着主人家，将已经变成妖怪的儿子带到对她有恩的主人家中的时候，她便是对主家不忠了。因为她无法保证变成妖怪的儿子会不会吃人，一旦蝎子精伤了这户人家，那就真的是恩将仇报、害了这户人家了。
“圣僧放心，只要您放了我儿子，我一定带他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回来，也不会让他伤人性命的。”老妇急忙保证道。
“你在此稍等片刻，吴箜，你随我来。”唐长老并没有立刻应承她，而是将吴箜叫到了一边。
他并非不相信那老妇，他只是不相信妖怪罢了。这老妇人已经年迈，她只是个凡人，要想活下去，根本离不开凡人聚居的地方，因为她会更频繁地生病，会比现在更需要郎中。那蝎子精要想留住母亲的性命，就一定会带着母亲再去别的城池，到那时，谁能担保这妖怪不会为了留住母亲的命去害人性命？
听了唐长老的担忧，吴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们总不能带着这对母子上路，随时看着那蝎子精吧？
“你忘了莫梨了？那梨树精鬼精鬼精的，且他根脚乃是梨树，不怕蝎子精的蝎毒，依我看，不如你便跑一趟，将他们母子送到梨树精手下看管起来，他不是最喜欢吃凡人的食物么？这老妇做的一手好饭食，岂不是正合用？”唐玄奘看了看那大块头的蝎子精一眼，“况且，这蝎子精身强力壮，我看也是个开荒种地的好手，他修炼成人本就不易，如今又要赡养老母，若是就这般打杀了，这老人家没了唯一的亲人岂不可怜得很？倒不如叫他将功赎罪，替你种梨去。”
“这样啊……那好吧。”想到寺庙里取之不尽的香火银子，吴老板微微有些心痛，不过，他刚才也就开了个玩笑，哪能真当着人家亲娘的面，把人家儿子抓去，当动物似得关起来供人参观呢？他虽然喜欢钱，但也没有这么丧心病狂嘛~
见他还是蔫耷耷一脸肉痛的样子，唐玄奘不由一阵好笑，想了想，凑到吴箜耳边低声道：“你若真想赚这笔香火钱，回头我陪你去寻些佛骨舍利，那些要看的人更多呢，又虔诚，庙里若有了那个，香火银子向来不缺。”
吴老板眼前一亮，当即就决定听唐长老的，艾玛那可是佛骨舍利，别说长安土豪们了，他都想看好吗？
不过，这蝎子精实在是凶悍，担心把他放出来又要搞事情，吴箜只能又把唐长老安置在自己画的圈圈里，又让那老妇人立刻收拾了行李，亲自押送犯人（蝎子精）和家属（蝎子精的老母亲）一同去寻梨树精去了。
回来的时候已是入夜时分，宅子里的人都醒了，正惶然无措地跟鹌鹑似得围拢在唐长老四周。
原本他们是极想求唐长老庇护，让他们也进那个圈圈里躲一躲的，没想到那圈圈竟然认人，他们根本就进不去，唐长老也出不来，无奈之下，众人只能紧靠在圈圈四周，在唐长老身边围出了一堵人墙，试图借圣僧的正气佛光来抵挡邪祟。
是的，已经有目击者宣称自己看到宅子里的厨子变成了足有房梁那么高的妖怪！他们吃了妖怪给的烤肉和羊杂汤，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毒死，这会儿都哭丧着脸，等着唐长老那位高徒赶紧回来，救他们的狗命。
于是，等到吴箜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双双充满了信赖和祈求的眼睛，吴老板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们想找自己借钱……咳！
“小神仙救命！”
“小神仙救救我等吧！”
众人也顾不上唐玄奘了，一窝蜂的扑过去，恨不得抱住吴箜的腿嚎啕大哭！
夭寿哦，他们竟然见到了活的妖怪！而且还吃了妖怪亲手给他们煮的汤、烤的肉，因为昏迷的时间太久，他们现在甚至连吐都吐不出来了，说不定早就消化掉了，也不知道中了什么毒，只能求吴箜这位活菩萨搭救了。
在座的官员可都听说过，唐长老这位高徒乃是菩提老祖座下弟子，一身的本事，都能腾云驾雾了，肯定能救他们于水火！
“我还当是甚么事呢，放心吧，你们没中毒，那就是普通的迷药。”听完众人七嘴八舌的哭诉，吴箜哭笑不得地安抚道，“而且那妖怪也不是甚么坏人，他本就是那老妇人的儿子，只是不知为何被那蝎子精附体了，他迷晕了你们，本来也不是想伤害你们，而是误信了人言，以为吃了我师父便可长生不老，想抓了我师父给他母亲吃，那啥，也算是有孝心的孝子了。”
众人目瞪口呆，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缘由！
“那妖怪怕是个傻的吧？”片刻的呆滞过后，陪同的官员一脸无语道，“唐长老的肉若是真的吃了便可长生不老，唐王还派他来取甚么真经？直接割了唐长老的肉吃了，岂不是立刻便可修得不老之身了？”
唐玄奘：“……”
你们是不知道，相信这种谣言的二傻子，取经路上还有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