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星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娱乐公司，陈湛作为星环艺人部的总监，国内著名的金牌经纪人，带出过两个超一线艺人，只是那二位红了以后就出去自己成立工作室了。陈湛不想挪窝，这两年就带带有天赋有潜力的新人，基本都能在短时间内在国内乐坛站稳了脚跟。却少有让他特别满意的，直到无意间在音乐部主管那里看到了骆柠的简历。
“我第一次听《起飞》，以为是个男孩写的，那么意气风发，那么肆意张扬。没想到……”陈湛看着对面穿粉色毛衣的小姑娘，她化了淡淡的妆，皮肤白皙得没有一丝瑕疵，睫毛纤长卷翘，一双眼睛乌黑清亮，唇角天生上翘，看上去特别讨喜。
骆柠微微抿唇，“可能我心里住着个男孩子吧。”
“那得是多可爱的男孩子啊，”陈湛笑，他给骆柠讲了一下自己对她的规划，“出专辑太慢，而且现在国内专辑销量不行，新人几乎没活路。咱们没必要舍近求远，下个月星光卫视要出一档选秀节目，叫《声声入耳》，评委都是乐坛数一数二的大佬，参赛者也是有一定基础的，就只有三个新人名额。”
骆柠静静听着，大眼睛里写满了认真。
“两个给了世纪娱乐，一个给了我们。”陈湛微笑，“如果你没意见，我就帮你争取一下。”
骆柠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问：“我想知道这档节目的评委都有谁。”她顿了一下，又补充，“就是想知道这个节目大概是什么风格。”
陈湛深深看她一眼，看着乖巧听话，还挺谨慎。他没有感到丝毫不快，反而更欣赏骆柠。他把《声声入耳》节目组发来的节目概况和方案流程发给骆柠，“你看看，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骆柠看了一下，四位评委，一位金牌制作人，一位乐坛天后，一位这几年很红的原创歌手，还有一位是某女团的团长，看来是要选偶像派实力派兼具的歌手，并且鼓励原创。
她点了点头，“好的，我没有意见，会好好准备的。谢谢陈哥了。”
“不谢，”陈湛说，“回去建一个微博。”
“我有微博。”骆柠说着打开微博给陈湛看，“就是不怎么发。”
她的微博是四年前注册的，在国外用Facebook比较多，微博早就长草了，上一条还是半年前的毕业纪念。
@柠宝不爱吃柠檬：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我就毕业啦！有点紧张，把麦克风碰掉了。
下面是三张图片，第一张她穿着学士服对着镜头笑得眉眼弯弯，第二张她低头调试吉他，第三张抱着吉他在台上唱歌，灯光打在她脸上，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
陈湛又往下翻了翻，几乎都是关于音乐的，只有一条微博是去罗马玩儿，她拉着一个小男孩，二人手里都拿着冰淇淋。
“这是你弟弟？”陈湛问。
“嗯，”骆柠点头。
“挺可爱。”陈湛把手机还给她，“这两天没什么事，你回去把以前社交媒体上该删的东西都删一删，练一练声，如果有灵感，写首原创作品到时候参赛用。”
“公司会尽快给你安排一套公寓。”
为了艺人的安全，星环会统一给艺人安排私密性好的小区。
骆柠答应了，她要练歌练琴，住在骆济霖这边会影响老人休息，而且以后万一红了，招惹到媒体，也可能会影响到周围邻居。
骆柠觉得自己想的很长远了。她想去和骆济霖商量商量这事儿，走到他卧室门口，却听老人正打电话。
“不是说还有一年吗？怎么这么快？小川啊，你可一定要稳住。”
骆柠手放在门把上，迟迟没有转动，劝别人稳住，骆济霖的声音却明显不稳，“好，明天我去医院看看老哥……哎，那是柠宝不乐意，怎么能怪你，倒是你爷爷那边不好交代……也只能这样，明天我也帮着劝劝……好，我没事，人老了，总会有这一天……放心放心……”
待骆济霖挂了电话，骆柠才推门进去，她直接问：“爷爷，是陆爷爷生病了吗？”
骆济霖叹了口气，也不再隐瞒，“淋巴癌晚期，医生下了最后通牒，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了。之前他一直不让人通知小川，前几天病危，就是放不下大孙子，陆骁这才通知小川。”
所以，陆云川那天说的“爷爷身体不好……”
骆柠想起慈眉善目的陆爷爷，眼眶顿时红了，“明天我和您一起去医院吧。”
骆济霖答应了，第二天祖孙俩去了江城肿瘤医院，陆老教授住在条件最好的病房，好几个护工陪着。
陆云川也在，大概是照顾病人的缘故，他面上有几分倦色，“刚打了阵痛的药物，这会儿精神还可以。”他目光落在骆柠身上，“爷爷听说你回来了，挺高兴的。”
骆柠跟骆济霖进了病房，病床上的老人被病魔折磨的几乎脱了形，瘦的皮包骨头，他听到动静，微微抬起眼皮，“来了。”
骆柠愣了一下，这哪里是他记忆里那个气质儒雅的陆爷爷？她走到病床边上，叫了一声：“陆爷爷，我是柠柠。”
陆爷爷看着她，唇边带了笑，“柠柠啊，长这么大了。”
骆柠嗯了一声，忍住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陆爷爷看看另一边站着的陆云川，又看看骆柠，嘴唇动了动。
骆济霖道：“老哥好好养病，今天看着已经比上回好一些了。”他经常来看陆老教授，陪着他说一说当年旧事。
那时候陆老教授就问过骆柠的近况，开玩笑似的说过好几次，“小川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要是柠宝在就好了，两个孩子从小就亲近。”
正因如此，他才想出让陆云川和骆柠在一起的主意。
“是吗？”陆老呵呵笑了两声，“小川回来了我心里高兴，病就好得快。”老人知道自己的病有多严重，说这话反倒是为了安慰来看他的人。
他说了两句话就没什么精神了，三人便出了病房。
陆云川担心骆济霖难过，温声劝了两句。
骆济霖拍拍他的肩膀，“你和你爷爷一样，都只顾着安慰别人。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别累坏了。”
“不会的，”陆云川说，“我这学期课不多。”
骆济霖不揭穿他，带着骆柠先回家了。
晚上，骆柠在屋里练了一会儿吉他，又听了一会儿歌，整个人心不在焉的。
终于，她打开手机，拨通了陆云川的号码。
号码是上次相亲时候存的，本来是为了下次约饭用的。
那边很快接通，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喂，柠柠。”
“川哥，我们结婚吧。”骆柠开门见山，这是她想了一天的决定。
沉默片刻，陆云川轻轻叹气，“柠柠，不用这样，不用为了我改变你的想法。”
“不是，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骆柠语气认真，“陆爷爷放不下你，我爷爷也放不下我，我们结婚，两边老人都会宽心，我爸妈那边也有了交代。”
陆爷爷今天是如何挂念陆云川的，骆济霖以后就会如何放不下她。她不会为了唐氏的生意妥协，却会为了自己在乎的人改变想法，她想让老人们不留遗憾。
“柠柠，你要考虑清楚，就像你上次说的，婚姻是很重要的事情。”陆云川严肃道。
“我想好了，”骆柠顿了顿，又补充，“但是我希望在我爷爷去世前，我们不要离婚，可以吗？”
“好，我不会提出离婚。”
作者有话要说： 把前面修了下，主要是女主的事业线，不想回头看的小可爱们只要知道女主要出道当歌手就可以啦，想回头看的也可以去看看，感觉更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