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发布禁止转载
番外、临洲见山(二)
南山决定再也不给江临洲宿舍打电话了。
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 从里到外都变了质。
他再也不是一个纯粹快乐的高中男生!
他变成了暗恋小舅舅的大外甥!
这其实倒也并不让他难以接受,放眼四周,有可能被他看上的也就只有江临洲。
注定要为爱流眼泪的十八岁, 迟早是要看上谁, 如此肥水不流外人田,还挺好。
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江临洲竟然在被他亲了一口以后,偷偷去谈了个女朋友。
南山心里就像塞了团老棉花一样,堵得厉害。
他还以为他和江临洲会永远像这些年一样,永远俩人待在一起,你只能看我,我也只能看你, 想花心都没处花去。
弄了这半天,是他想得美。
又一个周末,江临洲回了家。
饭桌上两人沉默不语, 姥爷都察觉出不对劲,问怎么了。
南山:“没怎么。”
江临洲:“可能怕我问他期中考的成绩。”
姥爷:“山山要向你舅舅学习。”
南山:“学他谈恋爱吗?”
姥爷和姥姥双双:“啊?!?!?!”
南山幸灾乐祸地看江临洲。
江临洲:“……”
姥爷和姥姥:“太好了!!!”
姥姥:“还担心你和女同学一说话就脸红,以后会娶不到老婆。”
姥爷:“有照片没有?快给我瞧瞧。”
南山:“你们聊,我吃完了。”
他躺在院里摇椅上看天。
天上星星对他眨眼睛,眨得他眼花缭乱, 心神不宁。
江临洲出来, 说:“不是让你在家多帮着做家务, 锅碗都不洗?”
南山想说你回来了还得我洗?最后没说, 默默起身要进去洗碗。
江临洲:“我洗完了。”
南山又想说那你还说个鸡毛?最后又没说, 默默躺回去继续看天。
江临洲也抬头看, 问:“你在看什么?”
南山:“看你姐。”
江临洲:“……”
南山:“甭理我, 忙你的。”
江临洲:“我没什么可忙。”
南山:“谈你的恋爱去。”
江临洲:“你怎么随便污人清白?我哪谈恋爱了?你就跟我爹妈乱说。”
南山:“你有个屁清白, 我都看见了。”
江临洲:“看见什么了你就看见了?”
南山:“反正我看见了。甭跟我说话, 烦着呢。”
江临洲:“你烦什么?”
南山:“你管我呢?”
江临洲:“我不管你谁管你?”
南山:“你是我爹还是我妈啊?”
江临洲:“可不吗?我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养这么大,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南山:“滚,你才吃.屎长大的。”
江临洲过来拉他,说:“你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南山:“别拉拉扯扯,我不看。”
江临洲:“真不看?别后悔。”
南山:“谁后悔谁是王八。”
江临洲转身走了。
南山想了一想,又起身去敲江临洲的房门。
江临洲:“谁?”
南山:“你的王八外甥。”
江临洲隔着门笑骂他:“嘴上吃点亏是能怎么着?”
南山推开门,看了看没发现,说:“什么好东西?拿不出来你就完了。”
江临洲:“你进来,把门关好。”
南山依言做了,进了房间里去。
江临洲从衣柜里拿出一个购物袋,又从袋子里拿出东西,把袋子随手一扔。
南山:“……”
江临洲:“你往哪儿看?看这个!你一直看那破袋子干什么?”
南山:“这袋子我见过……这什么?”
江临洲手里拿着一个包好的礼盒,说:“自己看。”
南山三下五除二把礼盒拆了,里面是两部手机,一黑一白两个颜色。
江临洲:“你一个我一个,你先挑。”
南山:“你哪来的钱?”
江临洲:“赚的。以后再找我,就不用再打宿舍电话了。”
南山:“你怎么赚的?下海了?”
江临洲:“是,下海了,我还头牌呢。”
南山:“到底?”
江临洲:“替老师翻译了几个稿子。还给你姥姥买了个新助听器,刚才已经给她了。”
所以周末都“上自□□是不在宿舍待着。
不全是为了躲他。
南山:“你太不上道了,就没给女朋友买点什么?”
江临洲:“你又来?我哪有女朋友?”
南山:“我都看见了!”
江临洲:“你是看见我跟人亲嘴了,还是看见我跟人造小人了?”
南山:“我看见你跟个女的大晚上坐地铁。”
江临洲:“你傻逼吗?人家女孩晚上坐回地铁就得给你当舅妈?满大街都是你舅妈。”
南山:“……”
江临洲:“那是我同学,她也买手机,我们作伴一起去。”
南山心花怒放,说:“我不信。”
江临洲:“本来就是骗你的。”
南山:“……我要翻脸了!”
江临洲:“翻翻翻,我看着你翻。”
南山:“我找你妈告状去。”
江临洲:“我妈琢磨新助听器呢,没工夫搭理你。”
俩人心里对目前这情况都门儿清了。
揣着明白装糊涂,都等对方先说。
大外甥先让步,捶胸顿足道:“那女的到底谁啊!我这抓心挠肺的一会儿给急死了,你这么多年一把屎一把尿全都白喂了。”
小舅舅破功笑出了声,又装模作样地说:“就是我女朋友,谈一天也是女朋友。”
南山:“谈了?真谈了?”
江临洲:“算谈了?那天本来约好了是恋爱试用期,还没回到学校就分手了,她说我没意思。”
南山心想真他妈胡扯,道:“你有病吗?恋爱试用期什么意思?”
江临洲:“多洋气一词儿。”
南山:“你这么洋气,怎么连个试用期都过不了?”
江临洲:“这还不都他妈怪你?”
南山:“关我毛事?”
江临洲:“你以为她为什么说我没意思?”
南山:“你本来就没意思。她怎么说的?”
江临洲:“她说我一直在说你的事,怪没意思的。”
南山已经懂了,偏要装傻,说:“我的事?你说我什么了?你跟她说我的事干什么?你有毛病吗?”
江临洲:“我有毛病,行了吧。挑好手机没有?挑好就滚蛋。”
南山:“我就不滚。”
江临洲:“那你坐。”
南山:“我也不坐。”
江临洲:“那你想怎么着?”
南山:“还没想好。”
江临洲:“慢慢想吧。”
南山马上:“想好了。”
江临洲:“想好什么了?”
南山:“你跟那女的亲嘴了吗?造小人了吗?”
江临洲:“试用期拢共一天都不到,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多?”
南山:“那是你笨,要是换我,半天就齐活了。”
江临洲:“吹牛吧你就。”
南山:“不信?不信你试试。”
江临洲:“怎么试?”
南山:“你……你试用下不就知道了。”
江临洲:“……”
两人陡然间都顶着一张大红脸,杠不动了。
南山:“到底亲没亲?”
江临洲:“怎么还问?没亲,手都没碰过。”
南山:“我没说女孩,我说我,那天我亲着你了吗?”
江临洲:“……你以为我为什么跑去跟人家恋爱试用期?”
南山恍然道:“哦!你怂了!我把你亲怂了!”
江临洲:“我怂了。”
南山:“你现在又不怂了?”
江临洲:“怂又没用,不如顺其自然吧。”
南山:“怎么是顺其自然?”
江临洲:“顺其自然的……喜欢你。”
南山:“我……我操。”
江临洲:“皮痒是不是?这时候该说什么心里没数?重新说。”
南山抓他手去按在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口,说:“你这么些年屎真要白喂了,我觉得我马上要死了。”
江临洲的掌心贴着他的心跳,莞尔一笑,也有一点紧张和害羞。
南山被他笑得心跳更快,说:“不是,我死也要等会儿再死。”
江临洲:“你要干什么?”
南山扑过来抱住他,道:“我要污了你的清白!”
江临洲却道:“谁污谁还不一定呢。”
两人扭作一团,和从小到大的扭作一团差不多,但又差很多。
当晚没成功,都不太会。
次日早上才成了。
南山练击剑,手长脚长,爆发力和柔韧性都极好。
但由于社会经验不足,加上年少心软,容易被迷惑。
在距离满十九岁还有两个月的初夏清晨,他被江临洲污了清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