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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怪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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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离希尔的脸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若是司机是个普通人, 怕早就被这个架势吓得将车开得七转八弯了吧?

芥川银早防着车子加速或者漂移将她甩下去,紧紧握着短刀, 刻意将重心压得极低, 然而并没有发生她预想的情况,她高度紧张还隐隐兴奋的大脑内迎来了一股无形的猛烈撞击。

下一秒, 整个人无力的倒在车顶上。

希尔的手很稳, 将车停到了路边,打开车门, 试图将车顶上的女孩抱下来,然而短刀卡进车顶,她又紧紧的握着刀柄, 希尔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她弄进后座, 短刀取出来放回刀鞘。

她安静地注视着芥川银的睡颜。

谁能想到一位港黑暗杀者摘下面罩, 放下头发会是一位亭亭玉立的清纯少女呢?

是名字让你困扰了吗?

或者说是眼眸的颜色。

就这么一点点线索就让她紧追不放啊, 没关系, 从今天开始,你的生活会像以前一样。

希尔将手放在芥川银太阳穴上。

“这样好吗?”

不知何时,江户川乱步醒了过来,没有如往常一般, 而是睁开了碧色的眼眸, 内后视镜将后座的画面完整地投影到他瞳孔中。

“穷追不舍对她没有好处。”

说完后,希尔用心灵感应抹消掉银看到她的记忆, 顺便将她的记忆修改成今晚任务结束后回家, 然后关上门, 坐回主驾驶。

江户川乱步从她脸上收回目光,看向窗外,嘟囔着:“如果是我,绝对不会让别人替我做决定。”

希尔专心开车:“也没人有本事替乱步先生做决定吧?”

江户川乱步有些烦躁的说:“谁知道呢?先说好,消除我的记忆也是没用的,名侦探就算没有记忆也还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异能力。”

希尔笑着说:“那我就拿走乱步先生的眼镜好了。”

江户川乱步:“任何人都不能拿走我的眼镜,立刻道歉!”

希尔:“才不,乱步先生你还没认认真真向我的头发道歉。”

五分钟后到了江户川乱步的家,希尔从后备箱里把一箱弹珠汽水搬到他家厨房,就乱步先生那个细胳膊细腿,这种事只能她办。

希尔站在玄关处和他道别后,回到车上,从内后视镜看到躺在后车座的少女,开车向银记忆中家的位置驶去。

那同样是一栋普通的二楼住宅,从外面看漆黑一片,简单观察一下就可得知芥川不在。

这下就放心了。

希尔没有将车直接停在芥川家门口,而是停的远了点,抱着银跑到了栅栏门前,手上是从银身上拿到的钥匙,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卧室,将她放下,做了一回家盖上被子倒头就睡的伪装。

我一定无法被原谅。

希尔对自己说。

她关好卧室门,手脚都钻石化后不会留下指纹也不会有脚印。

正要离开时,不经意间一抬眸,扫到茶几上摆了一盘围棋,那唤醒了希尔的回忆。

对于太宰先生而言,无论是国际象棋还是被称为板上游戏上最难的围棋都是小孩子的把戏,然而希尔要钻研很久才能从太宰先生那里得来一句“有点长进”。

要知道太宰先生可是很吝啬夸人的,敷衍都不屑,希尔能高兴一个月,至于芥川,他生气了一个月,并且也开始琢磨围棋。

银劝了他们两个不止一次,他的长处是武,她的优势是文,他们两个一文一武待在太宰先生身边不是很好吗?她没必要天天受一身伤练鞭子,他也不用费那个脑子去学围棋。

被她和芥川一致否定了。

不是文武双全尽善尽美的人怎么能待在太宰先生身边,得到他的夸奖呢?妹妹/银酱不用劝了,我是不会放弃的。

记得那时银还被他们头铁到扬短避长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

理智到不带一丝感情的灰色眼眸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她的少女时代以一种惨烈的方式结束,但是那段成长的过程真的很有趣,现在想起来傻乎乎的让人会心一笑。

回到横滨,她不可避免的见过去的人,想起过去的事,却不能被过去所困。

丘吉尔说,你回首看得越远,向前看得也越远。

希尔最后看了一眼桌上乱七八糟的棋局,四年了,银的棋力直线增长,芥川这个当哥哥的还是熟悉的臭棋篓子。

她转身向玄关走去,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芥川回来了。

真巧。

阳台距离她直线距离足有十米,她跑过去开门关门逃到院子,翻墙出去,芥川可不是木偶人。

门开了。

先传来的是轻微的咳嗽声,黑衣青年一只手虚握着遮挡在唇边,他垂眸看到了妹妹的鞋子,却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表情变化了一瞬,反手关上门,打算上楼看看。

希尔就在他关门的瞬间闪身出去,堂而皇之,在他眼皮子底下。

匪夷所思的是芥川就像没看见一样无动于衷。

——心灵感应可以控制思维。

也就是说在他被希尔控制的时间里,他看向客厅是空无一人的状态,自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就连从他身边离开产生的细微气流都在她的控制之内。

心灵感应在变种人各种各样的能力中不算华丽,与声势浩大和夺人眼球这种词汇相差甚远,它的厉害之处在于不动声色,杀人无形。

希尔趴在方向盘上,眼前浮现出芥川那个平静的眼神,记忆里,芥川看着她的目光总是憎恶的,见面就是一套“你配不上太宰先生”“不要痴心妄想了”“放弃吧”,而她也嫉妒他是太宰先生亲自带进组织的这个事实,从来没给芥川什么好脸色。

有一次,芥川将她打得遍体鳞伤,她被压制在地,脑子里在转学到的脱困技巧,眼神穿过芥川的肩膀,眸中突然放出光彩来。

“太宰先生!”

芥川一怔,下意识站好,转身邀功,却看到门口空无一人,而身侧一道劲风带飞了他鬓角的发丝,他很快发觉自己被欺骗了,恼羞成怒。

“竟然愚弄在下。”

“你给了在下一个绝佳的理由,将你切碎,品尝你血肉的滋味。”

“立刻放开在下的衣服!”

“不放!我和你不同,我可是凭脑子打架的。”

希尔抱住被她扒拉下来的半件黑大衣,柔韧的身体灵活的闪躲罗生门,打斗间隙,她楞了一下,被罗生门狠狠的撞到墙上,芥川夺回他的衣服,马上用罗生门绑住她的四肢。

“跳梁小丑的把戏就到此为止了……”

希尔的目光不在他身上,口中喃喃:“太宰先生。”

“你以为在下会上你的当,两次吗?”

“你自己想死不要拉上我啊!”

“……呵呵呵。”

笑声让两人同时身体僵硬,芥川回头,看到他尊敬的老师抱着手臂站在门口,虽然在笑,眼底却冷。

记忆戛然而止。

希尔不再回想,转头看向芥川家亮起的灯光,心说,芥川,我现在依旧在凭脑子打架。

然后便开车回到宿舍,明天再将车开到公司车库。

她去浴室洗了个澡,浴巾一裹就出来了,一边擦头发一边看手机,有国木田君三个未接电话,她回拨过去,劈头盖脸就迎来一顿指责。

说她把人送回去后平安回到宿舍该给他打个电话保平安,搞得他一直在等她的电话,睡觉都比平时晚了二十分钟。

希尔:“……”

像她这种程度的感情缺失,伪装的和正常人差不多,甚至比常人更会为人处世,其实骨子里对感情共情能力不高,很难理解国木田君对社员的责任感。

“好了,真是的,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不说了,明天见。”

“……”

就没让她说半句话。

希尔看着手机有点呆。

假如她有母亲,可能就是这样,一边抱怨一边还要关心孩子吧?

原来如此,这样就好理解多了。

希尔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鸡妈妈版国木田君,带着一丝放松的笑意进入梦乡。

第二天的工作很简单,希尔开车去住吉町解决一桩抛尸案,案子不难,就是说了太多话,回到侦探社就化作一个莫得感情的喝水机器。

江户川乱步一边吃糖果一边碎碎念:“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希尔说道:“大概社长认为这样简单的案子不需要世界第一名侦探出手,乱步先生的异能力要用在更复杂的案子上。”

纠结了一上午的小孩子撇了下嘴反问一句是这样吗?想一想也是,锁住的眉目松开,又变得开开心心,一点烦恼都没有的样子。

关键就是社长,作为将乱步先生从悬崖边缘拉回来的人,社长在他心中地位举足轻重,他自然极为在意社长的重视。

在武装侦探社,军警的委托大多会交给国木田独步和太宰治搭档解决,而市警和警视厅的委托会交给江户川乱步,现在希尔一来就被社长单独托付了案件,他心中难免升起宠爱要被其他小孩子分走的危机感。

安抚好江户川乱步,希尔坐下写报告,中途国木田独步和中岛敦回来,前者阴沉着脸,后者无奈的笑着。

这种情况。

希尔低下头继续打字。

太宰先生又招惹国木田君了吧?

工作一段时间,国木田君接了个电话,电话里好声好气的,放下电话脸色阴的出水。

中岛敦凑在她身边看她写报告,他似乎把这当推理小说看了,没看完就被国木田君叫过去,说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他虽然沉迷追小说,但是一听是重要的任务还是打起精神,聚精会神的等待国木田先生的吩咐。

国木田独步给了他一个地址,“去把混蛋太宰领回来。”

“哈?”

“哈什么哈?就是这混蛋跑到农田里将自己埋起来,侦探社辛苦积累起来的声誉都要被他败光了,可恶,这个只会浪费人力物力的绷带浪费装置!”

中岛敦不敢触国木田先生的霉头,对希尔笑了一下就出门了。

国木田君的噩梦没有结束,应该说只要他和名为太宰治的男人搭档,噩梦就没有尽头。

市警打了个电话来,说是一个女人要跳楼,这事不归武装侦探社管,可是说到底和武装侦探社有关,因为这个女人是为了太宰治。

国木田独步放下电话几个深呼吸,差点没当场暴毙,心平气和的问在场唯一的女性:“太宰这家伙到底哪里有让女性前仆后继的魅力?”

希尔表示你要说这个我就不困了,“太宰君好看啊。”

“就这?着眼于皮相的喜欢是多么肤浅,难道爱不是灵魂和理念的契合吗?”单纯的国木田独步万分不解。

理智至上的希尔表示谈爱就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她穿上西装外套,说道:“国木田君继续工作吧,那边的事我去看看。”

“你吗?”

国木田独步有点犹豫。

不是不相信她的能力,经过昨晚的名侦探吵架之后,不会有人怀疑她的能力,他只是觉得让一位观察力和推理能力如此优秀的后辈做这种事太浪费时间了。

“放心吧,国木田君,处理两性关系我是专业的,再说,你手上不还有议员的保护委托需要处理吗?”

她拿了车钥匙就走了,国木田独步下意识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申请书,都不知道希尔是怎么知道的。

半个小时后,希尔回来了。

侦探社忙的时候是真的忙,闲的时候也是真的闲,例如现在,所有调查员都在一楼的咖啡厅摸鱼。

希尔一进门就看到国木田君在打太宰先生,目光微妙的一飘,在与谢野医生身边落座。

太宰先生和国木田君都坐在吧台边上,前者看到希尔推门进来欢快的邀请她坐过去,被后者暴力镇压,他就算是只兔子,也不要吃窝边草。

与谢野医生没看那边的闹剧,托着下巴问道:“我从医院过来的时候看到报道了,不过很快人就被劝下来了。”

希尔深觉今天上午说的话太多了,一口气干了漂亮女服务生端上来冰橙汁,才有余力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算麻烦的事,那位女性基于童年时代家庭成员的死亡有妄想症的状况,哪怕太宰君只是和她说了两句话,她也在主观的想象正在和太宰君恋爱。”

太宰治立刻开始甩锅:“看吧,国木田君,这和我真的没关系。”

国木田独步冷哼一声:“你还不如回忆一下你和人家说了什么,到处留情的家伙。”

与谢野问道:“诱|因呢?是什么刺激到她的想象了?”

希尔嘴角微微上扬:“这话问到点子上了,我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喜欢太宰先生的女性建了个受害者聊天群,里面有人说太宰君认识了新的女孩子,貌似有理有据的事实打破了美梦,才促使她走上高楼自杀。”

听罢,谷崎和中岛敦偷偷的看向笑眯眯的太宰先生,心中不约而同的转过一个想法。

太宰先生还真是个罪孽深重的人啊。

国木田独步倒是早有预料,若是混蛋太宰,做出什么事都不用太惊讶,他问:“怎么把人劝下来的?”

“理论上来说,任何心理问题都可以用心理学来解决,我们稍微聊了聊,她就下来了。”

“就这么简单?”

“我的前上司是个常年霸占全美最想与之一夜情榜首的男人,身边的女性如过江之鲫,为他处理纠缠不清的女性也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

与谢野医生笑着调侃:“还真是熟练到让人心疼呢。”

希尔:“谢谢你能理解我的苦楚,因为这份工作我还收到他前女友寄来的炸|弹。”

“诶!”

他们惊呼一声,唯有江户川乱步不动如山。

“说起来,”谷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太宰治,说道,“太宰先生也收到过女孩子寄来的炸|弹,不,那不是炸|弹,只是一个假的引|爆装置。”

后来那个装置变成了敦君入社考试的小道具。

“太宰君不是代人受过吧?”

“说的对,这家伙纯属是报应。”国木田独步说道。

希尔十指交叉,下巴抵住手背,语气有点忧伤:“所以只有我是被别人的桃花债误伤了。”

太宰治突然笑着说:“我可以给希尔寄炸|弹哦。”

江户川乱步懒洋洋的说:“这是什么冷笑话吗?”

名侦探先生不用看都知道希尔对这句话没有任何反应,丝毫没有接收到太宰那家伙的潜台词,毕竟一涉及到他的事,她就自动失智。

结合希尔那句话,太宰再说他给她寄炸|弹,意思是——我是你的桃花债啊。

意识到这一点就只有他一个人,结果在意料之中,却让他不是怎么开心。

与谢野医生没有理会太宰治的危险发言,她笑着问:“那你呢?对那位优质的前上司就没有什么想法?”

希尔淡淡的回答:“感情对我来说连调剂品都不是,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是一台精确运转的机器。”

这倒让与谢野医生惊讶了,更不用说其他人,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这位新人,说道:“你……别是性|冷淡吧?”

“……”

问得这么直接吗?

希尔脸上并无愠色,眼底平静无波:“或许是。”

……

下午时,侦探社迎来了一位预约过的客人,柳濑家的家主亲自登门为了女儿的案子向他们感谢,奉上了一笔数目不菲的委托费,同时隐晦的提了提封口的问题,也就是说不要向媒体透露。

看了这位老先生,那位柳濑小姐会逐渐养成极度自尊极度自负的性格也就不奇怪了,家庭教育中,男性长辈和女儿之间养成亲密的亲子关系是铸造人格中非常重要的一环,而这位控制欲过盛,骄傲自大,至今仍然把柳濑小姐的悲剧归咎于她的任性上。

都不知道是谁更可悲。

虽然表面上应付自如,实际上希尔已经有几分意兴阑珊了。

“说了这么多,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与它有关。”希尔抬起手臂,亮出袖扣。

“不愧是侦探的观察能力,”柳濑老先生说道,“米花博物馆最近在举办一个宝石展览盛会,世界各地的收藏家们会将藏品放上去展览,不瞒您说,我柳濑家是举办方之一,无论是蓝钻还是黑钻都有,展会上却还缺少像样的金丝雀钻藏品。”

这倒不是件大事,结交本地商贾对侦探社来说也有好处。至于希尔对这个人的看法,可以不纳入考虑。

希尔答应了,将袖扣解了下来,柳濑老先生有些吃惊,没想到她就把价值千金的金丝雀钻袖扣随手托付给他,而他看到也纯属巧合,没有带着盒子,还是临时让助理出去买的。

“请放心,我一定会妥善保管,展会结束就物归原主。”他郑重其事的保证。

希尔礼貌的送走他。

“这样好吗?那颗钻石很珍贵吧?”

人走后,中岛敦担忧的问道。

“没关系,又不会丢。”

更多的考量没有必要说出口,希尔便给了他这个回答。

殊不知,立了个天大的旗子。

侦探社的待遇很好,每位调查员解决一件案子都能从中得到提成,多亏了这点,希尔不用两件衣服换着穿了,不过她也没有心情逛街买衣服,选择了一劳永逸的找了家服装制造商照着她原来的衣服鞋子做了几件一模一样的。

早上出门上班,恰巧碰到了中岛敦,他表示想让希尔检查一下他的客户名单背诵情况,希尔欣然同意。

他们去的不早不晚,有两位事务员已经开始工作了,至于调查员……一个没有。

比如说宫泽贤治,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家中给土地浇水施肥;与谢野医生呢,爱好解剖和手术到了常人不能理解的狂热程度,在发生什么大事件时常常去医院以公谋私;乱步先生不认路,今天轮到国木田君接他上班;太宰先生,不是在殉情就是在殉情的路上

侦探社都是一群个性突出的家伙,有一天所有人凑齐了恐怕就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送报员送来了今日份的报纸,反正也闲的没事,希尔就坐下来翻了翻。

头版头条就是一则有趣的新闻。

将各国警察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宝石大盗怪盗基德于昨晚向米花博物馆发了预告函,他想要偷盗的宝物、偷盗时间以及从何处潜入都浓缩在预告函短短几句话上,然而到现在还无人能破解暗号。

米花博物馆将于近日举办珠宝展览会,每一样都是不可多得的珍贵宝石,丢了哪个都不行,据闻,有着沉睡的小五郎之称的毛利小五郎已经介入。

宝石大盗?

希尔打开电脑,用武装侦探社成员内部账号登录了与警方共享的情报网络,搜索怪盗基德的信息。

第一次出现在十八年前的巴黎,十年间偷取世界各地宝石无数,唯一一次失手是在横滨犯案差点被一位有“千里眼”之称的刑警给逮了。

啊呀,还能在这上面看到乱步先生的父亲啊。

希尔的目光在刑警二字上流连,继而往下。

八年了,他再也没有出现,所有人都认为这位惊艳夜晚的怪盗先生无声无息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谁能想到,八年后的今天他再次登场,目前主要的活动范围是日本。

以行为模式分析,前后两位怪盗八成不是一个人,是简单地模仿犯案?不,两代怪盗之间的关系不是父子就是师徒,现在这位多半特别年轻,年龄在十八到二十岁,却能继承先代将警察耍得团团转的作风,看来是个颇为聪明的孩子。

希尔对他留下来的预告函起了几分兴趣。

此时的毛利侦探事务所。

穿着蓝西装白衬衫的小男孩含着笔尖,对着笔记本上誊抄的预告函发愁。

“柯南,不可以将笔尖放到嘴里哦。”

“嗨,小兰姐姐。”

温柔美丽的长发少女走开后,小男孩脸上的天真无邪一寸寸化为凝重。

他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因为一种变小的药物而回归到小学时代,毛利小五郎之所以被称为沉睡的小五郎,是他利用变声器领结和麻|醉|针的缘故。

一开始,他对小偷是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直到他看到了怪盗基德留下的预告函,乍看下非常简单浅显,但每当想要下定论,就一定会发现有一条线索指向全然不同的方位。

怪盗基德,真是有两下子啊。

被称赞为有两下子的怪盗基德现在冷汗直流。

他是月下的魔术师,也是一位普普通通的高中生,真名黑羽快斗,他有一个青梅竹马中森青子,巧的是,中森青子的父亲中森警部是警视厅搜查二课智能犯搜查系警部,将逮捕怪盗基德作为目标持续奋斗着。

摆在他眼前的是青子带出来的“怪盗基德预告函”复印版本。

上面的内容让黑羽快斗的冷汗一阵一阵的冒,几乎湿透了后背的衣服。

他的确发了预告函,要盗取铃木财团传家之宝黑珍珠黑暗星辰,但绝对不是这一封。

黑羽快斗智商极高,略微看一眼至少看出了六种解法,随后他找到了推翻它们的办法。

是一封看上去简单,越往下钻研就越能发现复杂恐怖之处的预告函,其深处肯定隐藏了更难解的谜题,而他连题干都没找到。

是谁写了这封预告函?是谁在警方手中替换了预告函?或者预告函在他手里的时候就已经被换掉了?

幕后之人的目的毫无疑问,他要偷一样东西,将锅甩给怪盗基德,要是任由他为所欲为,他怪盗基德才是一点排面都没有。

必须要在宝石展览会前解开谜题,或者找出这个幕后之人,黑羽快斗拿出十二万分干劲盯着预告函看。

中森青子看得奇怪:“你什么时候对小偷感兴趣了?”

“明明是怪盗……”黑羽快斗的声音逐渐消失,他看着青梅竹马,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极为恐怖。

第一注意力完全被冒牌预告函吸引,以至于他忽略了关键性的一点——以前青子从来没有把怪盗基德的预告函打印一份带出来过。

“青子,你怎么会把这东西带到学校里来啊?”

中森青子说加奈——也就是同班的一个女孩想要看。

所以,是巧合?

不,绝对不是巧合。

头顶悬浮着一双掌握一切的大手,每一根手指都系着丝线,他们这些人就像木偶,每走一步,每说一句话都在控制之下。

这种感觉……

甚至让人生不出反抗之心。

啧,麻烦了。

从早晨到晚上,从太阳高升到银月悬空,黑羽快斗头都要秃了都没搞懂冒牌预告函的意思,他瘫在椅子上,进入了难得的贤者模式。

他一个高中生为什么要做微分几何?

这特么的是什么人间疾苦?

不过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他推出了幕后之人的目标,金丝雀钻石,宝石展览会上只有一种金丝雀钻石,总重四十克拉的两枚袖扣。

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黑羽快斗不知道,现在能确定的是他要去见见宝石的主人,一定可以得到某些线索。

他花了点时间得到了金丝雀钻石的主人身份信息。

希尔·福尔摩斯,女,二十二岁,横滨武装侦探社成员。

姓福尔摩斯吗?

横滨……老爸就是在横滨吃了个大亏,也不知道那位有“千里眼”美誉的刑警还在不在。

他抚摸着自己乖巧的鸽子,在它的脚上装了监控器,放飞出去。

……

希尔抬头,与电线杆上那只鸽子对上视线,眼神锐利冷淡,看过去的那种力度使人生出连灵魂都被穿透的错觉。

“在看什么?”与谢野医生问。

“……”希尔本想对她示意一下那只鸽子,再看时却发现它已经飞走了,于是她笑着对与谢野说,“一只小白鸽。”

两人在执行保护委托的路上,委托人是一个饱受男朋友家暴的女声优江水夏月,多次选择隐忍不言,最后实在忍无可忍,联系了记者将自己遭受的一切公之于众。

一时间引起了广泛的社会关注,那个男人叫做平宫高志,是个颇受国民推崇的足球明星,双方的粉丝掀起了一场风暴般的舆论战。

江水夏月打算拿着验伤报告起诉平宫高志,期间无数次收到匿名的恐吓,流氓上门骚扰,不仅是她自己,连身边的朋友都受到了波及。

申请人身保护令收效甚微,横滨是自治港,地面上龙蛇复杂,政府权威极其低下,男方本人有钱,家里有势,薄薄的一张保护令一点用都没有,走投无路之下找到了武装侦探社。

委托人的验伤报告与谢野医生也看了,原本这个委托是希尔自己负责,她看完之后,提着电锯表示她也要去。

希尔自然欢迎。

商量好的计划是与谢野医生在室内保护,她则在公寓大楼外观察情况,没想到刚进去不久的与谢野医生突然阴着脸跑出来,二话不说将她拉上一辆出租车。

车上解释这么做的原因。

“委托人被平宫带走了?”

与谢野医生语气恨恨:“是前台说的,他们也关注了新闻,但是看江水不是被迫的也不好拦,不过他们记住了车牌号,就是前面那辆。”

她留下一滴冷汗:“幸好我们来得早。”

再晚一点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希尔略一想就知道是委托人医院的弟弟出事了,否则不能解释委托人主动跟人走。

她盯着前面那辆车,发现了不对劲,她当机立断:“司机先生,立刻掉头,往南开。”

“希尔!”

“那辆车不对,咱们跟了他半天了,假如他真的胁迫委托人和他一起坐在那辆车里,黄灯会减速,转弯会打变向灯,过于从容了。”

她语速极快,还想再补两句请与谢野医生相信她之类的话,没想到与谢野医生就真的什么都不问,说道:“你说的有道理。”

“我猜载着委托人的那辆车车牌号一定是伪造的,他知道女方向侦探社申请了保护,女方那边有他的人,擦着时间点在我们走之前带走了委托人,是委托人那个刚从乡下探亲回来的经纪人,我要给他打个电话。”

希尔的手指在黑莓手机上飞快的跳跃,在拨电话之前就打开了逆追踪程序,伪装成一个卖保险的东扯西扯,扯了两分钟没让对方挂电话。

逆追踪出了结果,希尔将手机给司机先生看,后者也配合武装侦探社行动,全速向目标行驶。

目的地是一个废弃的厂房,四处都是垃圾,一条发臭的小溪穿过残破的石桥,女人的呜咽声随风传来,希尔和与谢野医生一听,脸色肃然,循声追了过去。

她们到的时候,委托人嘴上被贴了胶带,肚子上挨了一脚,整个人因疼痛蜷缩在地上,强壮的男人一边骂一边踢她。

“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你都不是第一次了,除了我谁还会要你?”

“女人不听话就是该管教,不然你就像那些骑在男人头上的女人……”

哧!

血液溅飞三尺。

一条断腿掉落在地上。

施暴中的男人脸上染了血,脸色怔然,然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哀嚎着摔倒在地上。

与谢野笑容狰狞,电锯在她手中震动着。

“啊呀,你还没说完呢,来啊,我们交流交流?”

场面过于少儿不宜,希尔连忙将委托人抢救出来,撕掉了她嘴上的胶带,对上她脆弱的眼神没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

转身一个回旋踢将要跑掉的经纪人踢倒,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虽然我猜得到,但是我还是要自己问一遍,平宫收买你的现金放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男人惊恐地说。

希尔微微一笑,钻石化的脚踩上了某个脆弱的部位。

“现在想起来了吗?”

白鸽停在石桥上方,黑羽快斗透过监控器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隐隐作痛。

这真的是武装侦探社不是港口黑手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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