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祖宗
上野凉愣住了。他看着屏幕上的小乌丸, 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他的“刀设”。
“小乌丸？”黑发审神者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这里…”
上野凉下意识的扣上手机，转过头。
他看见了宇智波佐助。头发如同鸦羽一样的小孩儿坐起身，漆黑的眼睛沉郁戒备。
“你醒了？”
上野凉顿了顿, 把手机不动声色的收进口袋, 去厨房盛出粥。
“醒了就过来吃饭。”他弯下腰, 把鸣人叫起来，牵着金头发小孩儿坐到饭桌边。
桌上摆着简单的白粥和几样菜, 小孩子正在长身体, 上野凉学会做宵夜。
在有一次他听到漩涡鸣人半夜煮泡面的动静以后, 审神者也学了做饭的技能。
最开始他也做的不好, 上野凉到哪里都没做过饭。
不过漩涡鸣人并不嫌弃, 小孩儿每次都吃的很香，还自告奋勇的要帮上野凉一起做。
现在勉强也能不把粥煮糊，不把菜的盐放多放少。
宇智波佐助猛然掀开被子, 跳到地上, 头也不回的拉开门。
门外寒风凌冽，已经彻底黑了。
小孩儿抓着门框的手紧了紧, 一阵咕噜噜的声音毫不给面子的响起来。
宇智波佐助：“……”
身后那个平静的声音还像是挑刺一样的响起来。
“外面很冷, 我记得你的家距离鸣人家还有一段距离吧。”
“……”
“这么饿了, 连饭都不肯吃, 担心我在里面下毒吗？”
“……”
“我又不会笑你，就当我为自己偷袭你的行为赔礼道歉, 好吧？”
黑头发小孩儿沉默良久, 才关上门, 转过身。
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宇智波佐助坐下来，一声不吭的吃了起来。
上野凉心里惦记着事情，看鸣人还在吃饭，他就先去了卧室，拿出手机。
近侍已经自动更换成了小乌丸。
一身黑红绯衣的刀剑静静的立在面板之上，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差别。
上野凉也觉得自己要是对着手机说话挺傻的。
不过他现在没有别的办法，还是咳嗽一声，“小乌丸？”
屏幕上的刀剑没有任何反应。
上野凉沉思了一下，又进入出阵页面，他把小乌丸编入队伍，配备好御守刀装，然后点击出阵。
希望能够出现在这里。
而不要真的成了一个游戏，他受不了这个委屈。
屏幕似乎卡顿延迟了一下，突然浮现出一片乱码。
上野凉紧紧的盯着乱码，那些字母符号都很复杂，出现在手机上纵错交横，整个手机都像是濒临要碎掉一样震动起来。
黑发少年一愣，伸手想要关掉游戏，迟疑了一下，还是打算等一下看看。
他现在也没有别的依仗，身体还差，再得不到关照，可能凉的就是他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时间从来没有走的这么慢过。
一道白光闪现，赤着脚的刀剑安静的落在他的身边。
“主公，”气场异样压迫人的刀剑微笑道，“该为父出阵了吗？”
小乌丸语气平静，紧盯着他的上野凉却猛然松懈下神经。
“还好，还能召唤出你，”黑发少年挠挠头，“小乌丸，那个，我是想问问，您知道本丸里的情况吗？”
在这把刀龄极长的刀剑面前，上野凉不自觉的就表露出小心翼翼的态度。
“知道，”小乌丸略微沉思，“在被主公召唤之后，吾就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他露出稍稍有些怀念的笑意，“为父沉睡的早，没想到主公居然是如此性格…真是让为父惊讶。”
在小乌丸的面前，上野凉不自觉的就把事情都老实说出口了。
“原来如此，”小乌丸利落的点头，“为父去看看具体情况，如果真的和时之政府相关，那可能还需要主公随我走上一遭。”
小乌丸明显知道很多上野凉不知道的事情，他轻轻把手放在审神者的头顶拍了拍。
这个动作对他来说还是有点费劲，对方却神色自然，就像是把这个少年也当成孩子去看待一样。
“没关系，我都行。”上野凉把身体上的不适压下去。
他顿了顿才说，“本丸的刀剑们都要毫发无损的回来，我也不希望它们受到伤害。”
小乌丸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为父大概知道本丸的情况，你确定要让它们回来吗？”
这座本丸承载的是纯粹的“恶”。就算现如今恶化程度停滞，不代表之前不是这样的。
换句话说，也可以不要它们。
不要的话，他也会拥有别的本丸的意思吗？也可能指的是他会恢复普通人的身份。
…别的时候还能犹豫，现在上野凉迫切需要帮助，他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他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吧，可是漩涡鸣人呢？
上野凉经过这么多事情，还是头一次对一个小孩儿产生了“要照顾”这种情感。
“当然啊，”上野凉毫不犹豫，“我们也算是建立了，呃，合作关系。”
小乌丸微微颔首：“为父明白了，不过，主公，你大概理解错了一件事情。”
他微微眯眼，这把经历漫长岁月的刀剑毫不在意的说，“需要担心的并不是本丸的其他刀剑们，它们不会受到伤害。”
反而是，时之政府要注意了。
现如今的1229号本丸，还真以为是千年之前那样，可以任由拿捏的吗？
“谢谢小祖宗，”上野凉改的很顺口，“那你能够帮我把本丸里的一些东西拿出来吗？”
他其实本来想叫“爸爸”，但是考虑到他父亲真的可能揍他，上野凉还是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这把刀剑真的太可靠了吧！
他在小乌丸面前，连焦躁的心理都被安抚下来许多。
小乌丸虽然自称“为父”，但是脾气秉性都极好，也没有暗堕的痕迹。
这大概涉及到这任审神者所不知情的点，不过这把刀剑没有提，上野凉也暂时没有心力去问。
小乌丸很快就回到本丸，并且按照要求给上野凉带来了东西。
看起来时之政府虽然收走了那些刀，但是别的都没收走，还给他好好地放着。
“为父去处理这些事，”小乌丸语气加快了些许，“这个也送给主公，养着当玩意儿吧。”
绯衣付丧神从怀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直接丢到黑发少年的怀里。
毛茸茸的，又很温暖。
上野凉手一抖，摸到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差点把这个活物丢出去。
“疼疼疼！”
那个被他拽着尾巴的狐狸动了动耳朵，口吐人言：“审神者大人，狐之助虽然是量产，但是拽尾巴也会有感觉的。”
狐之助。那个本来应该在他的本丸内，现如今却被拿出来的宠物。
小乌丸扫了眼和狐之助“和谐相处”的黑发幼崽，稍微安下心。
“为父就先离开了，”他叮嘱上野，“主公有任何事情都要告诉为父，莫要消沉。”
小乌丸虽然情绪不显，对这个幼崽也是满意至极。
那个暗堕的不成样子的本丸，居然也有这么一天…真是让他惊讶。
上野凉正把狐狸丢一边，抱着自己的一号机器人舍不得放手。
“好的，”黑发幼崽看起来开心了很多，“我会的，祖宗！”
小乌丸挑了挑眉稍，到底没对幼崽的称呼发表看法，消隐不见。
时之政府那边也需要他去看看了。几千年不见，那些子代们大概会闹得不成样子啊。
“上野哥哥…”漩涡鸣人一脸迷茫，“这是什么？”
他眼看着上野凉只能在卧室呆了一会儿，就带出两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出来。
一个圆溜溜，放大版的“鸡蛋”，和一只摇着尾巴，花纹怪异的狐狸。
“这个是一号，我最近研究的玩具，”上野凉认真的介绍，“从今天开始，它就是我们家的一员了。”
“这个是狐之助，”对于这只可爱的小狐狸，审神者的态度冷淡许多，“不知道从哪跑进来的，养着吧。”
他的刀们都被清空了，换来的是狐之助，上野凉也是有脾气的。
时之政府绝对不可能是简单一个游戏公司的代号，这个狐狸…也肯定不是普通狐狸。
漩涡鸣人“哦”了一声，好奇的看着鸡蛋，“这是…我们的家？”
小孩儿声音有点变化，上野凉没有注意到。
“是啊，”他理所当然的说，“我们难道不是家人吗？”
他紧盯着漩涡鸣人，说，“如果有一天我要走，我也会带上你一起的。”
金头发的小孩儿低着头没说话。
还是有点为难吗？
上野凉叹了口气，改口道，“没关系，就算你不愿意，也可以跟我一起玩。”
“你想当火影，我也相信你能够当上，”他笑了笑，“小孩子有梦想很厉害，哥哥也会尽一切努力帮助你实现梦想的。”
“梦想我会自己努力实现的！”漩涡鸣人抽了抽鼻子，眼泪从湛蓝的眼睛中滚出来。
从来都很乐观的小孩儿抱着他的哥哥，嚎啕大哭。
黑发少年无奈的拍着他瘦弱的身体，衣服都被哭湿了一片。
他和漩涡鸣人相处了挺久，还是第一次看他哭。
更多的时候，漩涡鸣人大大咧咧的，没心没肺，怎么看都不会伤心。
此时的漩涡鸣人并不清楚“上野哥哥”的身份。
不明白这个看起来像是玩笑一样的话，背后到底隐含着什么意思。
所以他也就不会想到，很久之后，这个生长速度远远慢于他的少年，仰着头看他。
“说了要当火影的，”黑发少年还是弱不禁风，笑眯眯地说，“我从不食言。”
而已经二十多岁的青年只能挠挠头，有点困难的纠正，“凉，我已经比你大了，难道不应该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