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法则
一般情况下, 死宅也不太想这么和人说话。
但是他和比水流在网络上聊天在先, 后来又打了一架，结下了情谊（梁子）, 所以现在也不算特别困难。
“…人类进化？”
“科技进化, ”上野凉快速地说，“我觉得你很有潜力, 我们可以一起合作。”
对于普通人类而言，不一定需要依靠德累斯顿石板才叫做进化。
能够掌握更加高深的科技, 先进的技术，改变社会的革新，这也同样是一种进步。
绿之王瞥了他一眼, 本来恹恹的想拒绝, 开口却转了个弯。
“如果你可以证明你的潜力，”他淡淡道，“我会考虑和你合作的。”
已经被断了德累斯顿石板这条路，比水流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一直挑动战斗, 想要以王权者的身份来进行R国境内的进化, 没想过失败之后再做什么。
“可以啊，完全没问题。”
“反正你也没事做, ”上野凉开口道, “还不如和我一起为了人类的进步而添砖加瓦呢。”
——都是谎言。
上野凉一点都不关心人类进步是什么, 他只想赚钱！
养着一家子老小（本丸）也不容易啊, 幼年刀要学习, 成年刀也要学习, 还要各种娱乐设施。
如果他的网店没有冤大头（绿王）送钱，他在这个世界的扩张计划就失败了。
当着剩下几位王权者的面，上野凉硬着头皮，神情自若的定下合作意向。
相信他，他也不想这么勇，如果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好好开店，他一定也不会来游说绿之王。
“看起来…还真的可以发展壮大啊，”白银之王笑眯眯的说，“说不定以后我们也可以给你帮忙哦？”
“毕竟你这回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嘛。”
真正的战局逆转，就是从上野凉这个可以影响石板意识的BUG身上产生的。
上野凉谦虚的摆摆手，真诚的说：“别的就不用了，多多光临小店生意就好。”
他的租房钱虽然够了，接下来的研究和物资费用也不低。
这个世界上有些材料他还是很感兴趣的，奈何没有钱去买。
确认了灰王和绿王的立场变更，白银之王提议，在德累斯顿石板之下做出见证。
“毕竟是难得一见的王权者聚会，”伊佐那社兴致盎然，“大家一起去吧？”
黄金之王在医院，身体各项指数也在慢慢好转。
虽然这位老人的生命力还是在不断流失，不过现在还不是倒下的时候。
存放有德累斯顿石板的室内，比水流终于明白这个室内布置的这么温馨是因为什么。
黑发少年盘腿坐在地毯上，像是训狗一样。
丢出几个零食出去，王权者的力量便纷纷冲出去，又欢快的叼着零食回来。
——好朋友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它们从来不挑剔！
绿之王比水流：“……”这就是所谓的王权者的力量？
绿色的力量来的最晚，也是最迟见到好朋友的，兴奋的样子和它的王权者本人截然不同。
“既然阿凉能够和德累斯顿石板交流，”伊佐那社开口道，“那就以此为见证吧。”
利用德累斯顿石板，对王权者进行约束，这才是白银之王真正的目的。
作为研究石板很多年的学者阿道夫·K·威兹曼，他当然清楚如何做可以利用好石板的力量。
不过…
“阿凉是谁？”
“啊，你这么叫他？”
开口的是药研和第三王权者，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微妙的沉默一瞬。
伊佐那社无辜的看向他们，“阿凉就是上野凉啊，我随便叫的。”
白银之王心性更加轻松一些，他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可以，“阿凉自己都没有拒绝，对吧？阿凉。”
除开父母，上野凉确实很少被人这么亲近的称呼。
他看着一头柔软白发的少年，摇摇头，“没事，怎么叫都行。”
虽然有点别扭，但是也不是听不习惯。
上野凉又看向药研，拍拍他的肩膀，“之前校园祭的时候清光它们也是这么叫我的，没关系。”
药研藤四郎按住刀鞘，表情不变。
“是吗，”他微笑道，“这倒是没有听加州殿它们提过，这次回去应该问问清楚。”
主君上次校园祭没有带其他刀剑们去，就已经足够本丸暗潮汹涌了。
毕竟1229号本丸有几十把刀剑，然而主君却只有这么一个，还有自己的正常生活和交际圈。
就算主君对他们很好，也不希望它们画地为牢——
可是，那怎么能够一样呢。那可是主君啊。
上野凉没有拒绝：“如果石板答应的话，也可以。”
无非是一个见证人而已，死宅倒是很看得开，他就当一个见证者。
德累斯顿石板能够理解简单的意思，在白银之王的帮助下，上野凉费劲的和它说明白。
签订合约，在它的面前，让它参与进去？
德累斯顿石板明显有些犹豫，这不太是它应该做的事。
它只是一个才诞生自我意识的小石板而已，控制住脾气就很努力了，别的事情都不归它。
“我当见证人，你也是，”上野凉眼睛都不眨，“我们这在玩叫做家家酒的小游戏。”
——这有什么好玩的？
——算了，好朋友看样子很感兴趣，陪他闹一下也没关系…
他可真是一个小朋友，身为年长许多的大朋友，板板要好好照顾他！
带着包容后辈的心态，德累斯顿石板这回没有拒绝。
力量汹涌的溢出，在王权者周围溢出，又和那些达摩克利斯之剑缠绕在一起。
上野凉原本正在心情复杂的看着这场真人魔幻大片，就感觉脖颈一凉。
黑发审神者一顿，下意识的捂住脖颈。
不怪他反应过度，上次有类似感觉的时候，他一下子被盖了三个戳。
“主君，怎么了？”药研顿了顿，抬起头看向他，眸子担忧。
少年苍白纤细的手指很快就解开一点衣领，顺着上野凉指着的方向，看过去。
“已经在逐渐消失。”药研看着那块皮肤上的变化，“现在是墨色，形状的话…”
暗堕刀剑付丧神也有些微迟疑：“可能，是个爱心？”
墨色勾勒的桃心在少年白皙的颈间展现，看起来俏皮又可爱。
很符合德累斯顿石板一贯傻乎乎的，在上野凉看来还是个宝宝的作风。
上野凉：“……”给我换下来啊混蛋！哪个大好青年会想在脖子上盖个心型戳啊！
比水流凝视着心脏的位置，轻声说：“签订契约…我感受到了约束。”
他的心脏是由王权者的异能维系的，所以对这种被束缚的感觉感觉的更为清晰。
很奇怪。
就像是心脏被一只陌生的手托举着，可以自由的触碰接触。
还真是奇妙的体验，虽然并不糟糕。
德累斯顿石板这次给它的好朋友送了一份大礼。
尽管好朋友身负七个王权者的氏族标记还是没什么能力没错，但是他现在可以影响，甚至作为另一种形式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存在。
上野凉稍微感知了一下，就谨慎的，怂怂的退了出来。
他说什么都不肯再试，“这个能力还是谨慎使用吧，什么时候需要用了，表决通过。”
他的本人，就是所有王权者头顶那把活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咸鱼：…不仅没有觉得膨胀反而十分窒息。
这种感觉就像是手里拿着一个可以核平全世界的核.弹按钮一样，谁会觉得轻松啊？
最起码上野怂怂肯定不会。
白银之王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一点都不意外。
“这是最好的结果，”他轻声对宗像礼司道，“权力应该掌握在不想使用它的人手中。”
鉴于此，他才会提出到这里做合同最后一步的建议。
这种外挂都能开，齐木楠雄瞥了他一眼，他现在已经基本确认了。
*
趁着王权者们交涉的空档，上野凉和齐木君好好交流了一下。
“真不知道这个能力有什么用…还是齐木君的比较酷炫，”他叹了口气，“说起来，你找到空间排斥的原因了吗？”
从原世界过来，超能力者被压制的很严重。
“找到了。”齐木楠雄并不意外，对他而言，甚至还有一丝“窥探到法则”的愉快。
原来所谓的法则，就是这样的东西。
齐木楠雄在本世界能触摸到法则也接触不到，远远没有在这个世界可以交流这么便利。
“我们是不一样的。”
超能力者看着他，说出自己的推论：“上野，在世界法则的眼中，你本人也是法则的一员。”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德累斯顿石板会用平等的平等的态度交流。
上野凉：“……”
咸鱼已经彻底读不懂这个剧情的发展走向了，只能有些迟疑。
“我感觉，”上野凉真心实意的说，“我自己还是属于科学的普通人范畴的。”
说他是法则什么的，他也完全察觉不到啊？
学习没有加分，也没有变得聪明，就连钱也运气也没有变多变好…
法则只是一种规则，并不是能够无限制的给你开外挂的啊喂！
超能力者不用心声就能听到这家伙的内心想法，他实在太好懂了，看神情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