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第四十六章、二号小可爱的正体与神秘的“他”
乔温和巴卫回到旅馆时, 时间已经临近午夜。
一直守在房门外的夜斗见两人归来, 没多问什么, 只是对巴卫点了点头，就回去休息了——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
乔温洗澡洗到一半被人劫走，又浑身湿答答被拖着在树林里走了段路, 之前洗得再干净也又沾上了不少尘土，自然还得再去洗次澡。
不过这次他就不泡澡了，用淋浴五分钟解决战斗。
等他清洗干净出来, 就看见巴卫坐在阳台上的扶手椅里，手指边轻轻敲着扶手，眼神边时不时扫向浴室的方向……
——是在担心他没错了。
乔温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让你担心啦，巴卫。”
摸了摸桌上的茶壶，竟然还有点烫手, 显然旅馆的服务不会这么贴心，这茶想来是巴卫回来后亲自泡的, 乔温笑了笑, 提起茶壶给巴卫和自己各倒了杯茶：
“今晚的经历虽然对心脏有点不好, 不过到头来也算是有惊无险, 甚至还有意外收获……”
说起来, 他说不定还应该感谢一下那位“幕后黑手”:)
巴卫目光转向乔温颈间在月光下微微闪动着赤色流光的椭圆吊坠：
“你是指这个？”
乔温点头，将吊坠从脖子上摘下来, 半点犹豫也没有地递向巴卫：
“有兴趣？”
巴卫接过吊坠, 心情似乎变好了一点。
他细细研究着吊坠上跟之前质感完全不一样了的红色宝石, 看着其中不时闪烁过的点点星芒，语气里带着微不可查的一丝好奇：
“这是什么东西？”
“唔……”乔温沉吟。
不是他不想告诉巴卫，而是在思索该怎么用最简单易懂的方式向他解说清楚。
“你可以把它看成一种媒介。”乔温最后这么说，“传递力量的媒介。”
——这个吊坠来自于《灼眼的夏娜》，是部乔温在中学时代第一次接触的轻小说改编动画。
其中的世界观比较复杂，还有不少专有名词，乔温觉得那些一点都不重要，“你只要知道女主角是我老婆之一，口头禅是‘无路赛无路赛无路赛’，是个傲娇里带着甜，所以就算没有胸也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合法萝莉就行了。”乔温顶着巴卫“无耻！”的鄙视眼神恬不知耻地说。
乔温DIY的这个吊坠原作里就属于女主角夏娜，是与她签订契约的红世魔王“天壤劫火”亚拉斯特尔通往人世的隧道和显现意志的载体。
在原作中，天壤劫火的力量其实是寄宿在夏娜体内的，吊坠只是他显示意志的神器，并不包含力量。
不过由库洛牌可推，经过乔温之手DIY而成的物品，都有一定概率发生某种特殊变异。
而发生在这个名为“克库特斯”的神器吊坠上的特殊变异，就是里面根本不存在红世魔王“天壤劫火”亚拉斯特尔的意志，取而代之的，是里面饱含了属于这位有“弑神之神”之称的红世魔王的力量。
乔温可以借助这个吊坠，自由调用其中的力量，施展夏娜拥有的任意“自在法”（其实就是一种奇幻战斗方式的统称）。
之前披在他身上的黑色衣服，就是自在法的一种，名为“夜笠”，是一件可以在认知范围内随意变化的黑衣，具有极强的防御力，同时还有收纳物品的功能。
“我觉得这个能力最重要了！”
有库洛牌在手，绝大多数时间里即使遭遇战斗也用不着亲自上场，所以对其他战斗类自在法不是很在意的乔温兴高采烈地说。
“随身空间才是真绝色！巴卫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我出门旅行带不够随身行李啦……哎呀疼！”
巴卫收回弹在乔温脑门上的食指。
“你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乔温抗议。
巴卫似笑非笑：“因为我总觉得你刚才那个说法话里有话，而且不是什么好意义上的话里有话。”
乔温：_(:з)∠)_
不就是偷偷把你放在了本来应该放“妈妈”的位置上嘛，至于这么小气么……
巴卫挑眉。
乔温立刻捂住额头，后退三米——
“没有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对巴卫大人如此不敬呢！”
巴卫这次都懒得再拆穿他了。
他将吊坠扔回给乔温：“还算不错的东西，自己留着玩吧。”
乔温接过精准投进他手中的吊坠，美滋滋戴回脖子上。
巴卫好奇道：“既然你都说里面没有那什么红世魔王的意志了，这东西怎么好像还是有自我意识一样？”
乔温解释：“这是属于克库特斯本身的意志，似乎因为才刚刚生成意识的关系，还很懵懂，是没有任何恶意的。”
边说，他边戳了戳吊坠：“是不是啊？小克？”
吊坠晃来晃去，在他手里撒娇似的蹭啊蹭。
巴卫＝＝：“你还给吊坠取昵称……？”
乔温一脸理所当然：“比起‘克库特斯’这个拗口难念又难记的大名，小克不是简单好记又可爱得多么？”
“是不是呀？小克？”他说着又去逗颈间的吊坠，巴卫总觉得他这个态度不像对一件道具，倒像是对家里的宠物猫狗一样，怎奈那边两个一个逗得兴起，一个被逗得开心，巴卫默然旁观了一会儿，觉得他还是保持沉默，不要插手那两个的相处模式的好——毕竟他这么贴心的一个神使。
就是不知道那些库洛牌有一天发现某吊坠在某人这里这么受宠，会是个什么反应了。
想想就很令人期待:）
自认也不是什么魔鬼的神使大人这么想着，脸上不自觉露出了十分愉悦的笑容。
……
……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众人还是聚集在夜斗和雪音房间的客厅里，讨论昨晚未完的话题和乔温被劫事件的前后始末。
“所以昨晚那个妖怪是被人误导，以为巴卫的血肉对妖怪而言是美味珍馐，于是就劫走了小乔想引巴卫出来救人，然后吃巴卫肉……？”
夜斗一脸“你们是在逗我”，“怎么？那妖怪还是个妖中美食家，而且是为了吃连命都可以不要那种，只是为了美味就能做出这种掉智商的事来？”
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巴卫哼笑：“溺之女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脑子的妖怪，指望她们做事带着智商，你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点？”
——对了，经过巴卫鉴定，昨晚抓走乔温的白衣女的正体是一种名叫“溺之女”的妖怪，是在水中溺亡的女子化身而成的一种妖怪，因为溺亡时经历过窒息的痛苦，普遍头脑不清醒，行事毫无章法、颠三倒四，十分容易被骗（……）。
夜斗被巴卫噎了一下，想了想觉得好像也的确是这么回事，于是就不纠结了，改为疑惑另一个问题：
“可我们是昨天才到的这里吧？就算有人提前做好准备想要设计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临时决定来熊本的？”
难不成还一直派人监视着御影神社和巴卫的行踪？
如果是的话，那也太嚣张了——神社毕竟是崇奉与祭祀神明之地，若有神明降临，其亦为神明居所，虽然现在神道势力大不如前，但敢公然窥伺有神明存在的神社……
“这人要么胆大包天，要么……”
根本就不把“神明”当一回事。
夜斗想到某种可能，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如果是前者，一个胆大包天、不知天高地厚的对手并不可怕，”他沉声道，“麻烦的是不知敬畏为何物，将神明看作与妖怪、人类、家畜家禽，甚至草木石砖无异存在的……无信者。”
这种人别说对神明的信仰了，连对生命的最基本敬畏都没有。
他们是最冷静的狂徒，是最难应付的那种敌人。
巴卫的神情也随着夜斗提出的可能，陡然凝重起来：
“你觉得是……？”
他没说出心中猜测的某个名字。但从夜斗瞬间沉凝下来的神色之间，巴卫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但他没有理由向你出手啊……”夜斗紧紧皱着眉头，“上次他想算计你，可是被御影狠狠教训过一顿，差点……”
差点都回不来了。
“他应该吃一堑长一智，明白你是他暂时动不了的人才对……”
巴卫打断他：“你也说了是‘暂时’了。现在御影不在……”
神社里又有了乔温这么一个看上去没有任何特殊力量的普通人类。
这岂不是对巴卫下手的最佳时机？
“所以我们这次熊本之行，也是他提前设计好的？影响了日和的那股力量，也是出自他手？”
夜斗眉头越皱越紧。
巴卫对此却有不同意见。
“这倒未必。”他说，“或许这只是个巧合，只不过他提前窥探到了我们的目的，所以才早我们一步，做了布置……”
两个人开始旁若无人讨论起来，徒留对他们话里常常出现的那个“他”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代指的是谁的乔温、日和和雪音三人坐在一旁面面相觑。
“我说……”乔温都无语了，“你们在进行热烈讨论之前，能不能先对我们大概解说一下我们不了解的部分情报？”
比如那个“他”是谁，比如“他”为什么会盯上巴卫。
“这是最关键的情报吧？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我们会很困扰的。”乔温说。
巴卫和夜斗对视一眼。
“这不是你们需要知道的情报。”
结果还没等巴卫开口，夜斗就异常强硬地擅自下了结论。
“总之，这件事大概率是个巧合，日和之前遭遇的的确是个意外，不是出自任何人的刻意针对。”
夜斗像是有什么人在身后追他一样，飞快下达了结论。
“所以我们休息一下，等下就准备返程吧——这里已经没有继续停留下去的必要了。”
说完，他就站起身，借口收拾行李，飞也似地逃回卧室去了——虽然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行李好收拾。
乔温将目光转向巴卫。
神识大人给了他一个“回去再说”的眼神示意，接着，两人就十分有眼色地主动告辞离开，留下满面怒意的日和和雪音，跑去猛敲夜斗的房门——
“这下夜斗可惨啦。”
乔温语气里不无幸灾乐祸的意味。
巴卫瞥他一眼——这人，心眼忒坏。
乔温对他嘿嘿笑。
这会儿两个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行李没什么好收拾的，除了昨晚穿过的睡衣和换洗衣服，其他东西都没怎么动，乔温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变成随时可以出发的状态了。
他没立刻追问那个所谓的“他”是谁。
因为现在显然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最佳时机。
乔温提起背包，刚想说我们要不去大厅等夜斗他们吧，就听巴卫说了句：
“不用急。”
乔温疑惑地回头看向他，就见巴卫一脸神秘地对他扬了扬下巴：
“我们走不了。”
乔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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