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有没有钱
“听说小顾总……”
“还有……”
“你是不知道……”
那些狐朋狗友喝高了, 开始满嘴跑火车，什么都敢说，把关于顾家的八卦倒得是一干二净。
方乐宁听得是津津有味，时不时地把敌人的情报分享给顾骁。
说着说着, 许新新突然感叹了一声：“不过小顾总是真的帅啊。”
方乐宁：“……帅？”
许新新：“是啊, 你没见过小顾总吧？自从他回国以后，H市不少名媛对他一见倾心、非他不嫁。”
方乐宁回想起当天见到的那个小顾总，深深地怀疑这个消息的可靠性：“是对人一见倾心，还是对顾家一见倾心？”
圈子里面的名媛们没有一个是天真单纯的小白花恋爱脑，一见倾心？就算小顾总帅成什么样都不可能, 再说了, 他能比娱乐圈里的当红明星还要帅吗？
他敢保证，这些人肯定是冲着顾家去的。
许新新听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摆了摆手：“这不都差不多吗？圈子里都这样。”他瞅了方乐宁一眼，“谁和你一样，装穷找真爱。”
方乐宁得意得哼了一声：“那是。”
他的亲亲老公哪里是这些人能比的？
许新新又旧事重提：“你装穷装多久了, 还没装腻啊？”
方乐宁：“没, 挺好玩的啊。”
许新新“啧啧”两声：“看来你家那位不一般啊, 藏了这么久了，也得让我见见吧？”
真是说谁谁来，方乐宁正要拒绝, 一低头发现手机震动了起来, 弹出了顾骁的电话。他对许新新做了个手势, 起身走出了包厢, 到了没什么人的地方才接起电话。
“老公……”
顾骁：“我现在回家。”
方乐宁捂住了话筒，遮挡了外面喧闹的音乐：“啊……不是说最近都要加班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顾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我买了套。”
可能是酒吧的气氛过于high，方乐宁觉得脸颊有点发烫，压低了声音：“买、买套干什么？”
顾骁言简意赅：“用。”他顿了顿，“我快到了。”
方乐宁：“……”
等等。
你快到了，他还没有啊！
现在在顾骁眼中，他估计还是个清纯天真的男大学生，蹦迪泡吧飙车这种事肯定不出现在他的日程安排中。
而且两人的微信记录的最后一条还是：
——“老公，我下班了，先回家复习高数了。”
百分百好学生，纯的，不掺一点水。
然后他转头去了酒吧。
顾骁似乎察觉到了一点异常，问：“你不在家吗？”
方乐宁连忙倒打一耙：“我怎么可能不在家呢？老公，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这打死也不能承认啊！
顾骁解释：“不是……”
方乐宁十分大方地原谅了：“没事没事，你快点回来吧。我在家里等你，么么哒！”
电话挂断，方乐宁连和狐朋狗友告别的时间都没有，急匆匆出了酒吧。还好他十分把持住一滴酒没沾，现在油门一踩飙到了八十码，硬生生把二十分钟的路程缩短到了十分钟。
在电梯到达前，他都想好了另一番说辞，结果房门一开，顾骁还没回来。
他松了一口气，连忙把不符合人设的东西脱了下来塞到了抽屉里，再拿出了两本厚厚的专业书放在了书桌上，努力做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模样。
三分钟后。
门口传来了一些动静。
方乐宁脊背挺直，镇静地看着专业书。
呃……
怎么有点看不懂？难道他两天没去上课，专业书就变成天书了？
这时顾骁走了过来，站在他背后看了一眼，提醒道：“书拿反了。”
“……”
“…………”
方乐宁不动声色地合上了书，朝顾骁笑了笑：“老公。”
顾骁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了桌上。
方乐宁以为是套，结果一看，是手机。
顾骁点了点上面的微信记录：“谁告诉你的？”
方乐宁一看。
屏幕上明晃晃地出现了“不行”两个字。
他不解： “又不是你不行，是小顾总不行啊。”
顾骁又问：“是谁？”
方乐宁怎么可能暴露他的狐朋狗友们，尤其他还答应了不再去许新新的酒吧。
思索了两秒后：“啊……听说，就是听别人说啊。”他仰起头，“我就是想帮老公的忙，了解一下小顾总，如果能知道他的弱点就好了！”
顾骁：“……我知道。”
方乐宁来了精神：“什么什么，快点告诉我！”
顾骁挑了挑眉，逗他：“不告诉你。”
方乐宁眨巴了一下眼睛，心里好奇得要命：“到底是什么啊？快点告诉我，我绝对不和别人说……”
顾骁被闹得没有办法，微微弯下腰，亲自封住了那张叭叭不停的小嘴。等把小妻子亲得说不出话了以后，伸手一拦，把人抱了起来。
弱点……
弱点不就在眼前吗？
……
不知为何，方乐宁感觉到今夜的顾骁特别的卖力。
他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到后面又哭又闹、声音都哑了，顾骁还是保持着同样的节奏，眼中暗藏着一股凶意，似乎要将人吞吃殆尽。
直到后面，方乐宁软成了一汪水，实在不行了，顾骁这才收了手。
顾骁低头凝视着小妻子，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哄道：“别这么容易相信别人说的话。”
方乐宁的大脑已经是一片空白，完全不能思考了，只能被动地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顾骁把小妻子搂在了怀里，与刚才的凶悍入侵相反，此时温柔地抚摸着小妻子的白瓷般的肌肤。
方乐宁被累惨了，眼皮一垂一垂的，没抵抗住睡意，闭上了眼睛。
在完全失去意识前，他听见顾骁说：“不要再去打听顾家……还有小顾总了，乐乐，你只要好好上学就可以了。”
“嗯……”
*
其实不用顾骁说，方乐宁接下来也没空再去打听什么顾家的事情了，因为接下来就是残酷的考试周。他被迫戒掉了所有娱乐活动——包括“满汉全席”——安心闭关复习。
有一句话说得好：现在复习时流的泪都是平时上课划的水。
方乐宁有点小聪明，学东西也挺快的，只是之前遇到了点糟心事，他连续翘了一段时间的课，就连最重要的老师划重点的课都没到，现在看着厚厚的一本专业书有点懵逼。
不过还好，这样的经历每次期末都要来上一次，他轻车熟路地去班级群里找了个成绩比较好的同学要了一份复习资料。
同学二话不说就把复习资料发过来了。
方乐宁也不讲虚的，直接发了一个红包过去。
钱货两讫，谁也不欠谁的。
本来这就算交易结束了，没想到这位同学又发了几条信息过来。
【苏安心和宋晨拘留结束出来了】
【学校经过讨论，给了他们两个人处分……】
方乐宁在看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还思考了一下这两个人到底是谁，想了一下才回忆起来。
对于他来说，其实这两个人已经和他没关系了，现在同学提起来不知道回什么好，干脆回了一段省略号。
同学那边安静了一下，也觉得说这个挺尴尬的，于是生硬地转换了话题：【班级群里的资料你填了吗？】
微信上杂七杂八的群太多了，方乐宁全都屏蔽了，只有@他的消息才会看两眼。现在同学这么一提醒，他进到了微信群看了一下。
金融1班的班级微信群安静如鸡，只有一个Excel表在无声地接龙，已经接了有一段时间了。
方乐宁点开一看，里面的内容是学生的家庭信息表。
大概是暑假快到了，为了防止学生失联，上面需要填写家庭住址和家庭联系电话。看起来大部分人都填了，只有寥寥数个空白。
其中正好有方乐宁。
不是什么大事，他就顺手填掉了，只是在家庭联系电话这里迟疑了一下。
方老爹平时业务繁忙，还是挺多人想要攀关系的，万一填上去有人骚-扰他怎么办？
不过方乐宁转念一想，学校里又没多少人知道他身份，谁会闲着没事打方老爹电话？最终他还是填了方老爹的私人电话。
填完以后，他把Excel表发了出去，就关掉微信安心去复习了。
只是方乐宁不知道的是，在他发出去后，班级群里有个人悄悄地打开了Excel表，截图下了“方乐宁”这一行的家庭信息，发给了另外的人。
那边的人一言不发，只转了一笔账过来。
*
某个破旧阴暗的出租屋里。
“你要方乐宁家里电话有什么用？”宋晨质问，“我们都没什么钱了！”
苏安心抬起了头，冷笑道：“‘我们’？现在用的不都是我的钱吗？”
宋晨有些难堪，但还是强撑着道：“难道我没有出钱吗？”
苏安心嘲讽：“一百？还是两百？”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差一点就要吵起来了。就在此时，宋晨猛地站了起来，用力拍了一下墙面，把灯打开了。
一瞬间，出租屋里亮堂了起来。
两人出现在灯光下，无处躲藏。本来被评为系草的宋晨好像老了一大截，气质全无，只剩下穷酸和歇斯底里。
当然，苏安心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两人静静地对视了片刻。
宋晨无力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苏安心拨通了电话，冷冷地说，“只是想给方乐宁添堵而已。”
宋晨有些头痛：“你还想进第二次监狱吗？包养方乐宁的人有多大的手段你还不知道吗？”
苏安心竖起了一根手指：“嘘——”
滴。
电话通了。
苏安心用了最为动听的声音：“您好，请问是方乐宁的爸爸吗？”
“对，我是方乐宁的同学……”
“是这样的，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叔叔说。嗯，是关于方乐宁的，之前在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了，我觉得叔叔应该有权知道。就是他在学校里装富二代，还有被包养的事情……毕竟这样的事情影响不好，而且我觉得方乐宁年纪小，肯定是被蒙骗了，我觉得身为同学有立场劝他迷途知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