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知知一整天心情都不好, 除了上课时间,都是趴在桌子上发呆。
夜枭见她这样, 一直逗她, 各种和她玩。然而知知理是理了,就是总会走神。
“知知,我们逃课吧。”
“嗯……”知知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直到听到夜枭的笑声才反应过来,脸色薄红:“再逃课你又要被白戚罚说了!”
夜枭撇了撇嘴, 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只要你开心,逃课又算什么。”
“我没有不开心……”话虽然这么说, 知知声音却是闷闷的。
夜枭挪动了一下椅子, 靠近她,轻声问:“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不开心啊?是因为知尧的事情吗?你给我说说, 我再给你想办法!”
知知犹豫了一会儿,像是决定什么似的。
半晌, 她看了看四周,发现四周没人, 这才清了清嗓子说:“我有一个朋友……”
“嗯?”夜枭眼睛一睁:“什么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知知恼怒:“我最近认识的,就认识的而已嘛,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夜枭想了想, 问:“班里的?”
知知点头:“嗯。”
夜枭再问:“女的男的?”
知知说:“女的。”
夜枭这才松了一口气, 说:“继续说。”
知知‘哼’了一声, 却还是继续说:“我这个朋友, 她最近喜欢了一个人。”
夜枭听得打瞌睡:“然后呢?”
知知继续说:“我……不对,她感觉那个人对自己还是挺好的,两人关系也很亲密。但是最近不知道怎么,那个人就不愿意和她亲密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夜枭打了一个哈欠,眼泪水都要出来了:“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谈过恋爱。”
谁知道一句正正常常的话,知知却生气了,一脚踢开他的椅子:“不和你说了!不要和我说话!”
夜枭完全没有想到把她给惹生气了,连忙又哄又好声好气说话,结果哪知道知知眼眶红红的,就好像被欺负了一样。
难不成这个问题很重要?
想着,他又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不亲密?
他在网上查了查,然后找到正在吃饭的知知:“知知!我知道是为什么了!”
知知放下碗,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为什么?”
夜枭说:“因为那男的根本就不喜欢那女的!”
“……”
“……”
知知眼泪哗哗地掉下来哭了起来,这可把夜枭急坏了。
放学回家的时候,白戚不在,知知的心情似乎更不好了,关上白戚卧室的大门就说要睡觉。
傅谌昀只好把夜枭带到了书房,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夜枭就把知知今天说的事问傅谌昀,不过他是这么说的:“傅哥,我有个朋友。”
傅谌昀看他的眼神阴森森。
夜枭完全没有发觉这个开头有什么不对劲:“她最近喜欢上了一个人,两人的关系平常是非常的好非常的亲密,但忽然有一天,对方不和她亲密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傅谌昀沉默了半晌,问:“这个朋友,是你自己吧?”
“不是……哎?”夜枭睁大眼睛终于反应了过来:“窝草!!!!!!!”
傅谌昀问他:“怎么了?”
夜枭没解释,直接‘咚咚咚’跑上楼,想直接砸门。但想了想,怕吓到了知知,又拍着胸口先消消气,按捺住力气敲了敲门:“知知,你睡了吗?”
里面传来知知的声音:“没有……怎么了?”
夜枭说:“开一下门,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半晌,知知说:“我马上要睡了,你有事就在门口说。”
“不行!”夜枭似乎很激动,别说知知被吓到了,就连刚上楼的傅谌昀也不满了起来:“你吼她做什么?”
夜枭急得不行:“她必须开门和我解释清楚!那个人是谁!”
傅谌昀神色略有些疑惑,“什么那个人?”
夜枭一着急就全部说出了口:“就是她喜欢的那个人啊!”
话音刚落,门被打开了。
知知穿着睡衣,眼睛红彤彤,穿着拖鞋看着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夜枭没有办法,只好先哄人了,傅谌昀面色阴沉,看她这个样子也没敢多问,就怕再问,她会直接把自己哭得断了气。
这一家,不得安宁。
等好不容易她睡着了,到了晚上白戚回来的时候,醒来。
白戚看见傅谌昀和夜枭似乎一直在等着他回来,这待遇倒是头一回,他把扑过来的知知抱住,问他们:“怎么了?”
他想了想。
今天上午他先是解决了知尧的事情。
知尧似乎大受打击,回到家之后就一直没有出过门,应该是在消化消息。
解决完知尧的事情之后,他才回到公司再解决公司的事情。
等所有的事情解决完了,就已经是这个时候了。要是以往,他一般都会选择直接在公司休息,但自从有了知知之后,他只要有时间就会直接开车回来。
尽管只有几分钟相聚的时间他也乐意。
看着知知哭红的眼睛,他以为还是因为知尧的事情,正想告诉她好消息。
谁知道傅谌昀沉着一张脸说:“白戚,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你先放下知知。”
白戚有些疑惑,也有些迟疑。
知知死死抓着他不肯松手。
夜枭越想越生气:“我和傅哥决定,这件事等你回来的时候再和知知商量。”
“那好吧。”白戚抱起知知,把她放在沙发上,自己坐在旁边,问:“什么事?”那架势,要是不是什么无关要紧的事,就会直接把知知抱着离开。
夜枭看着知知,问:“知,你说。你今天和我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知知像是想起什么难过的事,又“哇”地一声哭出来,哭得三个男人心下一痛。
白戚把人哄得哭声没了,才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夜枭,一双浅薄色的眸子全是冷意:“到底什么事?”
夜枭深呼吸一口气,就把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他看着知知含着痛苦之色:“你说,到底是哪个人在骗你!”
傅谌昀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他沉着声音问知知:“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白戚的面色也有些变化。
不过两人都以为他和他们一样,都是担忧和沉痛。
知知揪着白戚的袖子,眼泪婆裟地盯着他:“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白戚给她擦了擦眼泪,就连淡薄的眸子也柔和了起来:“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谁给你说的?”
知知告状:“夜枭,他说你不喜欢我了呜呜呜呜呜呜……”因为这事,她难过了一整天,而夜枭还吼她,简直太坏了!
夜枭这个时候真的是满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是我想的那样吗?”
“白戚!”傅谌昀站了起来,“你和我过来一下。”
白戚看着不知道担忧他们谁的知知,哄着说:“你等我一下,乖?”
知知拉了拉他的袖子,但感受到傅谌昀的视线,下意识松开,声音也没有刚才那般有气势,而是有点心虚的样子:“哦……”
看着他两不知道去哪,去干什么,知知又着急又焦躁。
然后就对上了一脸难过的夜枭。
“夜枭?你怎么了?”明明是他在气她,怎么他现在的样子就好像她对不起他似的!
“知……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夜枭非常的难以置信。
为什么会是白戚?
难怪……难怪……白戚的所有作为就好像得到了答案一样。真是……!他又气又恨,狠狠地抱住知知。
知知有些茫然,又被他的表情吓到。
“夜枭……你抱疼我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该早点发现他的心思的……都是我的错……”
知知不知道他为什么道歉,为什么说这些话,但她能听出来,夜枭的语气带着痛苦以及自责。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挽留不回来了。
“夜枭,你怎么了?”
等傅谌昀和白戚回来的时候,知知可算明白了,不止夜枭在变化,这整个家都发生了变化。
他们两回来的时候,白戚脸上有一处青肿,好像被什么打的,知知急得想找药箱给他擦。
结果就听到傅谌昀低沉警告的声音:“知知,过来。”
“傅谌昀……”知知茫然地看着他,说:“可是……白戚他受伤了……”
傅谌昀深呼吸一口气,满目都是火气,似乎刚才活动了一下骨头并没有让他消气。但是面对知知的时候,他却只能压制着自己的本性:“他没事,你过来。”
知知看了看看着她的白戚,又看了看伸出手的傅谌昀。
“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难以选择。
她本来应该,很听傅谌昀的话的。
“知知。”傅谌昀语气忽然急促了起来,神色带着沉重,以及难过。
白戚依旧没有说话。
知知觉得这一切都太陌生了,陌生得她根本没法做出选择。
他们在她的选择,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但她却意识到了,如果她做出选择,会失去什么。
“算了。”白戚叹了一口气:“真拿你没办法。”他走了过来揉了揉知知的脑袋,说:“过去吧,我一直等你。”
知知猛地一下哭了出来,抱着白戚的腰,对傅谌昀哭着说:“我喜欢他!”
白戚的神色闪烁。
知知继续哭诉:“喜欢傅谌昀,也喜欢夜枭。”
白戚:“……”半晌,无奈摇摇头,哄着她让她别哭了,一边急急忙忙给她擦眼泪,就怕她哭得太久把眼睛哭坏了。
她这个样子,连傅谌昀都狠不下心。
三个男人暂时恢复了平和,等着知知睡着了之后,周围的气氛才开始变化。
忽然躺在白戚腿上睡着的知知嘀咕着:“我想和白戚做亲亲的事……傅谌昀和夜枭还有弟弟是一样重要的……”
周围的空气很静,静得仿佛能听见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白戚眼里带着笑意。
他一边梳着知知的头发,一边轻声说:“我都知道,是我太着急了,不怪你。你好好休息,我一直守在你身边。”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谁能像知知一样让他充满七情六欲,无奈又只能纵容。
他想,如果知知有一天说要他所有的财物,他都会双手奉献,再把自己也禁锢住,没有自由可言。
只要是她。
傅谌昀直言说:“收拾一间卧室出来,给知知当房间。”
夜枭这才回过神:“对,知知该一个人睡了。”
白戚垂下眸,没有说话。
很快,知知的卧室就被收拾出来,因为房间的问题,虽然也是二楼,但总比待在白戚的卧室要安全多了。
里面空调毛毯什么都有,空间也很大。
最重要的是,房间向阳,一开太阳就会照进来。这对于怕冷的知知来说,再适合不过了。
所以知知早上醒来的时候,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揉着眼睛打开浴室,没见到白戚才发现不对劲。
她光着脚丫,打开门,跑到了对面敲门。
下一刻,门就开了。
知知哭了起来,不等白戚心疼把她抱住,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傅谌昀直接抱起了知知,强硬说:“鞋子都不穿就跑出来,白戚就这么教你的?”
白戚:“……”
知知擦了擦眼泪,没敢说话。
等穿好了鞋子,看着半蹲在她脚下的傅谌昀,她才糯糯着声音问:“为什么我搬到了这里睡?”
傅谌昀站起身来,因为身高的问题,知知最起码要抬着脑袋才能看见他的下巴。
傅谌昀手放在她的脑袋上,一只大手轻轻松松的就把她的小脑袋给覆盖上:“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说……什么?”知知有些迟疑。
傅谌昀说:“我昨天动手打了白戚。”
知知眨了眨眼睛。
傅谌昀继续说:“他全程一点都没有反抗,我虽然知道他在向我征求,征求和你在一起的事。但我还是气不过。”于是他就越打越气愤,甚至越来越没有个轻重。
所以到了第二天,白戚脸上得伤痕还是很明显,一点都没有消下去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