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去横滨
醒来后没多久, 乔莉就被草薙带着办理了出院手续。
半年没见, 小姑娘长高了不少, 当从医院里再次见到她时, 草薙的目光有一瞬间恍惚，忍不住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
瘦小、空洞又脆弱，和现在的乔莉天差地别。
“欢迎回来。”草薙把小姑娘抱了起来，心中的巨石终于消散。
而乔莉也像是明白他的想法一样，毫不犹豫地抱了抱他，“我回来啦，草薙哥。”
一旁看见这一幕的十束笑出声, “草薙越来越会照顾小孩子了。”
“你如果不带着她们瞎玩, 我会少一大半事情。”似乎想起什么事情, 草薙出云的表情有些咬牙切齿了起来。
乔莉有些好奇地坐直了身体，之前两人的谈话里，她便听说是有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用一些特殊的能力找到了她的位置，不然她也不会一回来就被人找到。
新朋友的出现，让乔莉产生了一些兴趣，可是，她还是更喜欢中也，想和中也在一起, 像是提前警告自己不能因为新朋友忘记中也一样, 乔莉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中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不过虽然对自己来说只是昨天才和中也分开, 但是对中也来说已经过去了六年……
六年啊, 乔莉算了算，发现自己好像才刚到六岁的样子，中也会不会已经忘记她了，会不会又交到了新的好朋友。
忍不住看向了横滨的方向，乔莉心里闷闷的，如果中也忘了她，那她就再和他成为朋友，如果中也有了更要好的朋友……那她就努力和大家成为朋友。
“怎么了乔莉？”草薙第一时间就发现小姑娘变得蔫蔫的，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舒服吗。”
乔莉摇了摇头，“草薙哥，我想去横滨看看。”她越想越等不下去了。
不过没想到的是草薙出云竟然非常干脆地表示了反对，“怎么会突然想着去横滨？现在那里很危险的。”
想到自己还不知道迦具都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到底有没有被阻挡住，乔莉简单的讲了一下自己这半年的经历，“其实我这六个月就在横滨，六年前的横滨。”
虽然猜到乔莉可能是遭遇了什么，如果不是她看起来很精神，两人早就直接问了，结果没想到她会参与进前代赤王的事情。
草薙和十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尤其是草薙，看着乔莉的眼神带着一丝复杂，“你知道吗乔莉，后来有人重新估算过达摩克里斯之剑坠落可能会带来的危害。”
“大概是整个横滨都会沉到海底吧。”这本来是比较机密的事情，虽然乔莉的叙述让人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孩子的异想天开，但她随口说的一些事情，全部都能和当年留下来的细节对得上。
草薙不认为连字都认不全的小孩子会有机会看到那些档案。
无论多么匪夷所思，他还是选择了相信，把自己当年因为尊成为赤王后调查出来的结果告诉了乔莉。
“Cathedral解散，凤先生消失了？”凤圣悟在乔莉的心中是个温柔又强大的长辈，几乎是无所不能，他怎么会突然消失了！
“当年的死亡人数有几千人，Cathedral的一半成员死于这个事件中，而且有两名被凤圣悟视为继任者的人在阻止掉剑的过程中，一死一失踪。传闻他也死于此次事件，但这么多年过去，没有新的灰王出现，凤圣悟应该还活着。”
竟然……最后还是失败了吗。
因为乔莉只是简单说了自己被卷入迦具都掉剑的现场，草薙也不知道她到底参与到了什么程度，看见她愣怔的样子，难道是担心认识的人吗，“在雷钵街的中心位置还有一个纪念碑，上面有在这次事件中牺牲的人的名字。”
“等到横滨的秩序好一些后，我再带你去吧。”草薙安抚道。
似乎是接受了他的安排，乔莉点了点头答道：“我知道了，不过不用麻烦草薙的。”她会自己过去的。
“你难道想偷偷溜过去吗？”没想到草薙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打算。
“不会的。”乔莉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她会正大光明地过去的。
想到小姑娘说到做到的认真性格，草薙还算相信她的保证，于是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走吧，回去带你见见安娜。”
*
这是回到原本时间的一周后，乔莉在吠舞罗的二楼乖乖做数学题，一旁的安娜正在玩她的小卷毛。
她现在依旧白天待在吠舞罗，晚上回位于暗街的家，最近她终于进入了换牙期，下门牙已经掉了一颗，因为说话有点漏风，乔莉都不怎么讲话了，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和替身交流，也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安娜。”她突然叫了身后的小女孩。
面对银发小姑娘的平静目光，乔莉握住了人家的手，“我要出去一趟，你能帮帮我吗。”
安娜是个真正不喜欢说话的孩子，有时候会让大人觉得根本不知道这孩子在想什么。
乔莉却不会想那么多，凑进去亲了亲人家的脸颊，“我很快就会回来陪你的。”
安娜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有点愣住了，其实她不太明白该怎么帮乔莉，不过还是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
告诉了安娜，应该就不算是偷偷溜走吧，这样想着，乔莉跳到了中岛敦的怀里，准备直接从二楼窗户离开。
不过在那之前，安娜却叫住了她，“JOJO。”因为乔莉的名字和姓氏前面都有jo，所以安娜很喜欢这样叫她，“要小心。”她拿着一颗红色的玻璃珠放在了眼前，然后提醒道。
乔莉向她挥了挥手，接着便跳出了窗户，依靠中岛敦白虎化的脚力，一人一替身很快就离开了镇目町。
“要去哪里呀乔莉，镭钵街吗？”中岛敦停了下来，嗅了嗅空气，露出了有些纠结的表情，“好像有硝烟的味道，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乔莉摇了摇头，握住了口袋里的照片，这是在安吾出现后拜托他又打印出来的和中也的合照，“我们去港口看看，那里情报比较多，也许会有中也消息。”Cathedral到底发生了什么，找到中也后，肯定就能问清楚了。
听见这个地名，中岛敦的表情立刻不对了，之前出现的几个替身，也包括他，都不准备让乔莉这么小就接触到港口黑手党，所以她现在还不知道中原中也就在那里。该说是巧合，还是她察觉到了吗？
“呐乔莉……草薙哥说的对，现在的横滨很危险的。”中岛敦试图想让她改变主意，“如果遇到什么事情我们就回去，好吗？”
似乎是被他说动了，乔莉微微扭过头，声音也有点点低落，夹杂着因为换牙而造成的漏风音，听起来可怜极了，“我是不是让敦哥为难了……”
心地善良、完全不忍心看小女孩难过的中岛敦，立刻就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几句话后，他发现自己已经带着乔莉，往港口的方向去了……
呜，明明乔莉不哭也不闹，为什么他就这么没底线地同意了呢，进入横滨地界后，中岛敦才感到了后悔，可是看着乔莉期待的目光，他又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算了，遇到危险他就拼命保护好乔莉吧，如果她了解了这里的现状，应该也会因此打消再过来的念头了。
这样想着，没想到一人一替身这么快就遇到了袭击，准确的说是被黑帮火拼波及。
中岛敦带着乔莉迅速扑倒在掩体后面，没人能看见他，敌人也不会注意到乔莉这种小孩，不小心砸过来的碎石，也都被中岛拍开，偶尔射到这边的流弹，也能被精密度A的银之痕迹抓住。
等到外面的动静彻底消失后，中岛敦才带着乔莉走了出来，晃了晃脑袋，把头发上的灰尘都拍掉，乔莉抬起头，就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
“小孩子？”前来打扫战场的织田作之助发现了看起来灰扑扑的乔莉，他连忙走了过去，挡在了她的面前，“你还好吗，你的父母还在吗。”等等，这个小女孩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乔莉有些惊喜地看着来人，如果不是自己每次只能召唤一个文豪替身，她都要以为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替身了，那么他就是自己这个世界的织田作吗。
但是，他应该不认识自己吧，乔莉张了张嘴后，却没有喊出声，结果却发现织田作之助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惊慌。
“不要动，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织田作小心又迅速地抱起乔莉，“可能是伤到内脏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我只是另一颗牙也要掉了。”尝到嘴巴里的血腥味后，乔莉才明白为什么对方一脸她可能得了重病的表情。
大概是刚刚扑倒在地上时磕到了吧……
乔莉没忍住止住了织田作之助的动作，然后吐出了一大口血沫，在那之中的一颗小白牙，格外明显。
现在她下面的门牙，是真的一颗都没有了，一旁的中岛敦似乎也想起了刚刚的事情，不停地为自己的胳膊太硬而道歉。
“原来只是换牙，太好了。”织田作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致命伤，解除了危机，之前的那丝熟悉感越来越强烈，他忍不住直接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虽然不想用更加漏风的声音说话，但乔莉还是半捂住嘴巴道：“六年前你也许见过我。”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杀手时期刺杀滨海社干部时遇到的其他人。
六年前？这个词好像关键字一样，立刻就让织田作想起来了，组织内中原中也拜托外勤人员寻找的，不就是在六年前失踪的金发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