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天才儿童
最后, 乔莉的碗里还是剩下了一点蔬菜, 不过纪德什么也没说，但从他的目光里, 却能看到非常严肃的下不为例这个意思, 乔莉感觉如果下次她再剩蔬菜, 绝对会被惩罚的……
实在是太严厉, 然而乔莉却不知道这已经是纪德退让后的结果了，军令如山可是这个男人贯彻到底的理念, 介于她还只是个小孩子, 所以才会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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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莉昨天是偷跑出去的, 但介于她主动联系了草薙, 再加上又提前回来了, 所以本身也不怎么循规蹈矩的草薙便没有再说她。
吠舞罗的人开始渐渐多起来了, 大家的空闲时间也变少了, 原本想请来帮乔莉补课的栉名穗波, 在六个多月前, 捣毁人体试验的源头时, 因为栉名安娜也是受害者，作为姑姑的她也被牵连进来, 然后就被消除了和安娜相关的记忆。乔莉也因此没有机会再见到这位连尊哥都夸赞（大概）的老师。
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六个月前的吠舞罗几人之前还有些担心乔莉的精神状态，在她回来之前，大家都忍不住脑补她和安娜两人像两个洋娃娃一样沉默一整天的场景, 所以一直在寻找可以作为两人老师的人选。
他们三人曾经的教育者或者引导者大多都不在了, 倒是有认识一个可靠的长辈, 但对方现在的工作也不是很安全的样子，而且已经带着一个孩子了，不过那个孩子现在已经十九岁，听说成为了那位长辈的助手或者搭档。
草薙之前是把那位交集匪浅的长辈排除在教育者的选项外的，但在乔莉回来后，他发现原本有些自闭倾向的小姑娘变得活泼多了，就像已经被什么人引导了一样，不仅如此，由于掌握着非同常人的能力，乔莉的行事风格有时也会渐渐偏离常人。
草薙不知道这个倾向是好还是坏，早就身处异常世界的他们无法判断这对乔莉的成长会有什么影响。
所以这么一考虑，那位前辈倒是成了合适的人选了，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给一个小女孩当补课老师。
下午，乔莉乖巧无比地把自己完成的课业拿去给草薙检查，别的不说，只要是乔莉答应的事情，就绝对会按时，甚至超前完成，但她这个小滑头，经常会偷换概念就是了。
草薙对此很无奈，十束几乎没有原则，周防尊则是完美契合乔莉的脑回路。
想到小时候更加混小子的自己，草薙感觉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资格约束乔莉，“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知道吗。”
“知道啦，草薙哥拜拜。”乔莉晃了晃手腕上的儿童手表，上面只有两个按钮，一个可以直接拨通草薙的电话，另一个乔莉没试过，貌似是呼救的。
“这次我会给安娜带礼物的！”这样说着，乔莉背着小书包去了车站。
一路上，纪德就仿佛影子一样守在她的身边，一句话也不多说，哪怕乔莉习惯有人时不和自己的替身聊天，也觉得和平时相比□□静了些。
她准备去横滨买手机和电话卡，镇目那边管得太严了，未成年人消费过高或者办卡都会联系监护人，横滨这边就不会有这些限制。有了手机后，她再去找中也，交换一下联系方式，顺便把钱包还他，至于买手机的钱，就先借用他的，以后再还。
乔莉丝毫没有心理压力地花着中也的钱，心里想着回头教一下中也怎么防被偷的方法，就当做利息了。
新手机到手，乔莉多绕了几圈，甩掉一些看她是小孩就意图不轨的家伙，然后发现自己似乎来到了一条商业街。
这里的人并没有受到近几个月黑帮火拼的影响，看起来热闹的很，乔莉也因此生起几分兴趣。
好吧，她只是被对面橱窗里的糖果点心吸引了。
乔莉的步伐越来越慢，最后差不多是趴在外面，像欣赏艺术品一样看着漂亮的糖果们，忍不住想舔刚萌生出一点点的小门牙，又硬生生地压下了舌头，她还是挺相信森爸爸的歪牙警告的。
漂亮的金发小女孩情不自禁地趴在橱窗外面，亮闪闪的绿眼睛里仿佛带着渴望，对于商店里面的人看来，实在是有些可爱过头了，让人忍不住想把她看上的糖果都买来送给她。
同样身处于这家商店的福泽谕吉也注意到了乔莉，但和他人不同，是因为他觉得乔莉有些眼熟。
不过很快，他就想起来了，一位后辈曾向他写信求助过，关于怎么把非同常人的小孩子引向正途，对方似乎是对自己带着乱步一起生活有什么误解。
他并不是一个有资格引导他人的人，甚至在几年前他都还看不清自己应该走的路，在其他人看来也许是他引导了乱步，但在他看来那只是因为乱步是个好孩子，而且也正是因为乱步，他才有了更加明确的目标和方向。
所以对于后辈的求助，福泽谕吉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暂时搁置了，在那封信中正好还附有乔莉的照片，背面写着不少看似抱怨但是充满自豪的话，说是在炫耀自家小孩也不为过了，没想到今天正好遇到了这个‘问题儿童’，不过为什么她一个人来到了这里？
既然看到了就不能放着不管，福泽谕吉提着乱步让他顺带买的点心，然后走到了乔莉的身边。
纪德早在福泽谕吉那道有些过于锐利的目光落在乔莉身上时就注意到了，但是由于他的长相实在熟悉，和乔莉的替身之一极其相似。
他当然不会觉得之前名为中岛敦的人的分析是绝对正确的，在他看来，无论现实中的人有没有替身的记忆，对乔莉来说都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因为当人于社会联系起来，就会出现利弊衡量，没有什么是不能利用、不能牺牲的。现实中的人根本做不到像替身那样只为乔莉着想。
但他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只是在福泽谕吉靠近时，靠近了乔莉，并打开了手`枪的保险栓。
乔莉也在自家替身的变化里发现了来人，没有回头，瞬间进入了戒备状态。
如果来的人真是意图不轨的袭击者，一定会以为她还处于毫无察觉的状态，对方很有可能会因此放松警惕，那么她则可以靠着替身的提示，出其不意地做出应对，增加自己的逃脱几率。
但来的人是福泽谕吉，一个对人体无比熟悉的剑术大师，乔莉微小的肌肉变化全部都被收入眼中，他有些赞赏地点了点头，“不错的反应。”
熟悉的声音让乔莉身体一僵，她几乎是立刻就放松了下来，转过头，果然看见了好久未见的身影。
福泽谕吉作为替身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在乔莉的心中却有着很高的地位，现实中的他还有和自己相处的记忆吗？
按照敦哥的说法，肯定是有的，不过乔莉稍微有些犹豫了起来，说实话她其实还是有些怀疑敦哥的推理，因为身旁的纪德依旧没有放下戒备。
而在福泽谕吉的感觉中，就是原本像炸毛小猫一样的女孩，在发现他后很快就放松了下来，但这只是表面上的，他依旧能感受到针对他的气势，看来是只会伪装保护自己的危险小猫。（纪德：f喵ck？）
福泽谕吉轻咳一下，止住了自己的想象，把人类比作猫实在是太失礼了，他努力面无表情地释放自己的善意，“乔莉，我是福泽谕吉。”
乔莉再一次瞪大了眼睛，她要对敦哥道歉，她竟然怀疑他那传承自乱步哥哥的推理！
一旁的纪德配合着放下了针对福泽谕吉的气势，但依旧守在乔莉的身侧。
她不再绷着自己的脸，用有些孺慕的目光看着他，“终于见到您了。”
福泽谕吉的目光变得犀利了起来，难道是草薙把自己告诉她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想，因为他从那封信中能感受到那个不善于孩子相处的晚辈的心情，草薙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的烦恼让小孩子知道的。
“你知道我是谁？”福泽谕吉有些好奇地问道。
看来又是个没有完整记忆的，敦哥的猜想真准确。
乔莉没有露出什么别的表情，就像在说天气真好一样，理所当然地说道：“知道呀，你叫福泽谕吉，外号银狼，现在是武装侦探社的社长。”
短短几句话，竟然涵盖了他的过去和现在，福泽谕吉竟然再一次感受到了第一次遇到乱步时，那仿佛被从里到外看透一样的窘迫！
难道这又是一个和乱步一样的天才吗？
福泽谕吉惊疑不定地看着乔莉，终于理解了草薙为什么要求助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