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朋友
织田看起来真的不像是个黑手党, 和乔莉记忆里那种眼神无光的替身织田相比, 这个现实中的织田作之助看起来更加的，温暖一些。
做搬家任务的时候, 他没让乔莉跟过去, 把她放到了一旁的甜品店里，看起来就手头不富裕的他还给乔莉点了个小蛋糕, 希望中也回来后能给他报销。
让织田干杂活的这户人家是港黑一个高层的亲属，坐在甜品店里的乔莉能看到被掩映在花园里的别墅, 门外是几辆货车, 并不是搬家公司, 估计也是港黑内部的人员，因为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所有人都带着枪。
搬家没有花费多久时间, 也没有因为是黑手党搬家就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在中也无聊地进去帮忙加快了搬东西的效率后, 没多久织田作就结束了这项工作。
“很无聊吧。”他看见吃完蛋糕后的乔莉正乖乖坐在一旁的小花坛上，下意识就揉了揉她的脑袋, 不过接着织田就意识到不合适, 毕竟他只是奉命带她参观, 说起来的话，乔莉应该算是他的临时上级了。
但是被揉脑袋的乔莉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抗拒的样子，大概是替身织田曾经陪伴过她, 也有这个织田给她的感觉很温柔的原因。
乔莉乖巧地摇了摇头, “接下来, 我们一起去找猫吧。”
“啊, 好的。”织田慢半拍收回了手，然后把猫咪的照片发给了她。
是只漂亮的小黑猫，那得赶紧趁白天的时候找，夜晚光线一暗，黑猫就像融入了空气一眼，寻找难度会大幅度增加。
“已经走失三天了，猫主人家附近都找过了，但是不排除猫会再回来。”织田作之助的工作陷入了困境，他只能庆幸还好港黑的工资按月结，并且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没做好就扣工资。
“我们可以去公园或者小吃街这样的地方看看。”乔莉忍不住思考如果她是离家的猫咪会去哪里，公园可以卖萌求投喂，小吃街的吃的就更多了。
织田没有抱太大希望，但是暂时也没有新的任务，就当一边找猫一边陪玩了，“先去小吃街吧。”
看着跃跃欲试着找猫的两人，一旁的中也感到了丝无聊，他不明白为什么织田的异能力挺强的，却总做些这样的事情，并不是这些工作不好，而是他可以有更好的发展，即使不杀人也没关系。
如果织田表现出的‘港黑’被乔莉接受，那么反过来，她就几乎不会认同真正的港黑，以及已经完全成为组织核心的中原中也。
作为旁观者的替身中也仿佛清楚地看到了未来，他摸了摸乔莉的头，然后打了声招呼后就消失了。
“怎么了？”织田注意到乔莉突然停了下来。
乔莉有些不明所以地理了理小卷毛，“没事，我们走吧。”
小吃街的一些角落里确实有不少猫，但是都没有要找的那只，乔莉在被投喂了鲷鱼烧章鱼小丸子各种各样的糖果后，一脸正直地拒绝了织田的继续投喂，“咳，小吃街这里已经看过了，我们去公园看看吧。”
“好的，等一下。”织田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把乔莉嘴角的糖霜擦掉后，语气自然地问：“还可以继续走吗？”
乔莉愣了一下，因为织田作之助这从内到外散发的老父亲气息，一时间忘记了吐槽，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摇摇头，“可以哟，我还能走很久的。”
“唔，乔莉真厉害。”织田下意识夸奖道，说完才感觉他的语气太像哄小孩子了。
乔莉当然也听出来了，但是她本来就年纪小，哪怕看起来很成熟，在被夸奖时依旧会开心，区别是平时可能不太会表现出来，而现在则控制不住地看起来有些明显。
“这不算什么哦。”乔莉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起来，“我学过剑道，走这么点路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小女孩蹦蹦跳跳的样子实在可爱，假装不在意的样子，却掩饰不住亮闪闪的眼神，简直想让人再多夸奖她几句。
织田作之助也确实这样做了，虽然平铺直述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太像是夸奖，但也因此格外真实，让乔莉都忍不住眼神飘忽地吐槽他说得太夸张了。
“这样吗，那我下次会改进的。”织田虚心受教道，不过又接着补充：“但乔莉确实是个好孩子。”
乔莉捂住了胸口，认真地回道：“你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织田作，脸色微怔，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感叹道：“我会努力的。”
两人气氛融洽地逛了逛周边的一些花园，遇到了不少在路边晒太阳的猫猫，但是依旧没有那只小黑猫，眼看着时间渐渐到了傍晚，乔莉逛到了离侦探社不远的小公园，不抱希望地走了进去，如果再找不着，她就准备结束今天的行程了，夜晚去福泽老师那里蹭饭。
这样想着，她突然在公园一角看到了个有些眼熟的白毛。
之所以只能看见一点头发，因为那个人正是半蹲下来的姿势。
“老师？”乔莉不太确定地喊了一声。
只见那一撮白毛瞬间蹿高，恢复成了她记忆里威严稳重的严师形象。
“乔莉，你来了。”福泽谕吉转过身，一只手背在了身后，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只是出来散个步而已。
然后一声软乎乎的猫叫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织田在看见福泽谕吉后就变得沉默了起来，但一直找猫的他在听见猫叫后就会反射性去看，这一看却让他终于找到了目标，“是曜石，找到它了。”
曜石正是他们要找的那只黑猫的名字，乔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侧过身一看，果然在福泽老师的身后发现了那只让他们找了好久的小猫咪。
只见它还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似乎还在跃跃欲试跳到福泽谕吉的身上去。
这可真是少见的场景，和老师一起学习剑道那么多年，乔莉多少也知道他会时不时关注那些流浪的猫咪，但是一般很少有小动物会亲近他，因为老师身上有种隐藏起来的锋芒，普通人可能察觉不到，但敏感的小动物则不太喜欢解接近这种人。
“你们在找这只猫？”福泽谕吉的目光在织田的身上停顿了一下，惊讶的神色从他的眼中一闪而过。
乔莉敏锐地察觉到福泽老师和织田好像认识的样子，但两人都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她便压下好奇，没有询问，而是简单地给福泽谕吉讲了下找猫的事情。
作为唯二知道乔莉的好朋友是港黑的重力使的人（另一个是乱步），福泽谕吉很快就推测到织田恐怕也隶属于港黑。
时隔多年再见，当初冷酷又稚嫩的杀手，没想到会成长为现在的样子，福泽谕吉有些惊讶，又觉得理所当然，在织田还是个杀手时，他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候的福泽谕吉刚遇到乱步，他自己的人生都处于没有方向的状态，执拗又独特的少年杀手给他留下了一些印象，如果是现在的他，那时候一定不会轻易就让作为杀手的织田离开了……
不过现在看来，曾经的杀手，也从那种冰冷的过去里走出来了。
“既然这样的话，黑太……曜石就由你们护送到它的主人身边吧。”福泽谕吉在不小心说出了一个有些微妙的名字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说道。
这时候，乔莉注意到老师不动声色地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口袋里，低头就能看到曜石的胡子上还沾着点疑似小鱼干的碎末。
乔莉礼貌地移开了视线，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原来福泽老师是真的喜欢猫啊……
*
在把曜石抓进猫包后，织田作之助就和乔莉分别了，离开时他再次和福泽谕吉对上了视线，两人的眼中都很平静。
完成任务后，他决定去一趟酒吧，这几天忙着找猫都没有去放松。
同样刚来没多久的太宰治正无聊地和不远处的三花猫说话，注意到织田后，无聊的神色才从他的眼中褪去。
“织田作的那个难搞的任务做完了？”
他点了点头，示意酒保按照以往的惯例调酒，“做完了。”
“竟然真的找到了那只煤球。”喜欢听织田讲工作上的事情，太宰多少也了解到他最近在找猫，“怎么找到的！”他充满兴趣地问。
“只是找猫而已……”织田作之助完全搞不懂太宰为什么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但他也不会问，只是用简略的语句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然后我还遇到了一个叫做福泽的男人。”织田作陷入了回忆，“没想到他变化那么大。”
一旁的三花猫突然跳进了太宰旁的椅子上，不过他也没有注意，“是织田作认识的人吗？”他没忍住拉长了声音，就像被扯长的棉花糖一样，低声嘟囔着，“难道是以前的朋友什么的。”
织田作耿直地回答了不是朋友，“只有一面之缘。”
太宰对这个人起了点兴趣，“什么样的变化会让你也会露出惊讶的表情。”
“大概是猫吧。”织田作沉吟片刻后回答道。
被太宰试图摸碰的三花猫像是终于受不了一样叫出了声，然后跳到了地上。
“猫啊。”太宰治的目光落在了一旁亦无所觉的猫咪身上，很快眼中就再次失去了兴趣，思维跑偏到了如何用猫自杀上了，而在他开口前，酒吧里常驻的那只三花就溜跑了，不过也没有人会注意。
找猫的话题就这样突然结束了，织田作也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毕竟太宰经常像这样突然变脸或者转移注意力，他早就习惯了。
这一点上，太宰也是个孩子呢。
想到和乔莉闲聊时，她毫不掩饰地说自己是中原中也最好的朋友，当时织田作就想到了总会把两人放在一起比较的太宰。
“太宰，我们是朋友的吧。”织田作突然问道。
一旁有些吵闹的太宰治正在自己和自己玩，一下子因为他的这句话停住了。
下一秒，他就用一种华丽又有点浮夸的搞笑语气反问道：“什么，我以为我和织田作早就是朋友了！”
“那就好。”织田作点了点头，“这样的话你就不会输给中原中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