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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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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是一碗香气喷喷的小馄饨, 猪肉玉米馅的。

作为爱吃肉的顾炀,这本该是他特别喜欢的早饭,但今早顾炀却吃得不是那么开心。

比起香喷喷的小馄饨, 顾炀似乎对碗里的汤和青菜更感兴趣,一口一口把碗里的菜都给挑着吃了。

眼看着碗里没有青菜了,顾炀沮丧的挠了挠头顶的兔耳朵,一筷子青菜就被放进了他的碗里。

樊渊将他碗里的青菜全都挑了出来,夹到顾炀的碗里。

“以前你不爱吃菜, 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顾炀眼看着樊渊筷子落下,离开时筷子上还挂着一片青菜, 他心急的抬头就咬过去, 直接咬住了樊渊的筷子。

樊渊看着顾炀舌头卷走那片青菜,什么都没说,自然的收回手,继续用被顾炀咬过的筷子吃饭。

顾炀没想那么多,把碗里的青菜用勺子连带着清淡的馄饨汤一起吃进了肚子里, 碗里一个个饱满肚圆的小馄饨是一个都没碰。

吃完青菜,顾炀把自己的碗往樊渊那里推了推,直接推到樊渊的碗边,两个碗边撞击, 发出清脆的声响。

樊渊抬眸看了顾炀一眼:

“我这里没有菜了。”

顾炀摇摇头, 指着碗里的小馄饨说:

“里面的小馄饨, 都给你, 你是我的新娘, 都给你的。”

樊渊也没嫌弃,直接将里面的小馄饨倒进自己的碗里。

“你倒是会做人情,自己不吃的给我。”

顾炀赶紧摇头,一脸认真:

“你是我的新娘!我要照顾你!”

说着顾炀就站起来把空碗拿去厨房洗,还把家里的地扫了一遍,别提多殷勤了。

樊渊边看顾炀折腾,边慢悠悠的吃早饭。

吃完早饭,他走上楼梯,打算去书房学习,临走时拉了下顾炀身上松垮的睡裙,睡裙后面破了一个洞,挤出来一个白白绒绒的兔尾巴。

“你现在……还需要穿裙子吗?”

顾炀缓缓眨了下眼睛,脸颊慢慢升上了薄红,他低头,两只软趴趴的兔耳朵垂下来,白绒绒的毛毛挡住了脸上的红晕。

“不用了……”

樊渊松手,往楼梯上走。

“去换衣服,换好来书房学习。”

顾炀点点头,都没敢抬头与樊渊对视。

直到樊渊的身影从楼梯转角消失,顾炀才抬脚踢了踢腿,心里莫名有点奇怪的烦躁,半响才走上楼,不过并没有直接去书房,而是回卧室。

卧室里的窗帘已经被樊渊打开了,窗外的晨光照进来,整个卧室内都亮堂堂的,温暖又明媚。

顾炀却不喜欢这样的明亮,他关上门立刻上前把窗帘给重新拉上了,光光拉上还不算完,他非常认真的检查两片窗帘中间的缝隙,确保没有一丝光亮透过缝隙钻进来才罢休。

看着重新变得暗沉沉的卧室,顾炀心里终于有了点高兴,双腿微弯,不自觉的原地蹦跶了两下,蹦跶完又十分唾弃的揪了把自己的兔耳朵,揪完兔耳朵没忍住又蹦跶了一下。

最后顾炀放弃了,他算是发现了,这个兔子的习性,他是一时半会儿都改不了了。

打开衣柜,顾炀把挂着的几条裙子拨到一边,他终于不用再穿裙子啦!

找出久违的衬衫穿上,等到要换内裤、穿裤子的时候就犯了难。

顾炀一手举着一条画着小太阳的卡通内裤,一手举着一条宽松的家居裤,视线在两边来回移动。

他现在又长尾巴了,虽然没有狼尾巴那么长,可到底还是个尾巴,难道他又要开始在裤子后面剪洞吗?

顾炀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又伸手往后抓了两把自己短短的兔尾巴,最后犹豫着,直接往腿上套内裤,并没有在上面先剪出来一个洞洞。

内裤一路往上提,最后后面的边缘卡在尾巴根儿处,倒也算是穿上了,就是因为卡着一条尾巴,中间有点往下。

顾炀伸手往后摸了摸,觉得还可以,就是后腰的裤线那里有点往下,到时候衬衫往下拽一拽,就可以彻底挡住,这样就不用在裤子上剪洞洞了!

说到做到,顾炀把居家裤也穿上了,后面的裤腰处卡在短尾巴下面,上面衬衫一套,往下拽拽,刚好把短尾巴给挡住了。

穿好衣服,顾炀觉得自己有点聪明,得意洋洋的往门口走,手刚握上门把手,又有点犹豫。

他回头看了下昏暗的卧室,视线从宽敞的大床一路飘到大床旁边的地上。

地上的厚地毯已经被樊渊重新铺上了,床头柜和衣柜挤着,那一块的空间并不大,但却看起来很有安全感。

顾炀的手又慢慢从门把手上滑了下去,他好想……给自己搭个窝啊。

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一进到顾炀的脑海里,就再也摘不掉了。

终于,顾炀离开了门口,走到了床边的位置,他踩了踩地上厚实的地毯,转身把床上的被子给拖下来放到地上铺着。

铺完又把两个人的枕头给拿下来扔在上面,扔完了枕头,顾炀凑到樊渊的枕头上面嗅了嗅,抬手又把自己的枕头给重新扔回到床上,顾炀跪坐在地上,捧着樊渊的枕头开心的蹭了蹭,这才把枕头重新放在被子上摆好。

但光光铺个被子,放个枕头,这个窝看起来也太寒酸了。

顾炀身后短短的兔尾巴轻轻晃动着,紧接着他打开了旁边的衣柜。

他打开的不是自己的那一边,而是樊渊的那一边。

顾炀红通通的眼睛里面全是兴奋,视线在樊渊清一色深颜色的衣服上看了一圈,也不挑剔,从左边开始,一件一件的拿下来扔在铺在地上的被子上。

直到樊渊的衣柜几乎空了,顾炀才满意的重新合上衣柜的门。

此时顾炀搭在地上的窝终于不“寒酸”了,上面堆满了樊渊的衣服,顾炀躺在上面,把樊渊的衣服拢到身边,拢成一座小山,整个人钻进去,舒舒服服的蜷缩着。

这里面全是他熟悉的、属于樊渊的味道,顾炀心里莫名其妙的烦躁慢慢少了许多。

他躺在里面闭着眼睛很快就犯了困,把樊渊让他去书房的话也忘到了脑后,缩在樊渊的衣服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樊渊在书房做完了半套题,也不见顾炀来书房。

他放下笔,起身从书架上抽出那本黑色、厚重的笔记本,重新回到了书桌后面。

翻开笔记本其中一页,上面记录着顾炀这些时日的变化。

樊渊提笔,重新把魔镜后面的问号划掉,写上了白雪公主四个字。

末了又加上了狼、傻兔子这几个字。

写完这些,樊渊重新将笔记本堂而皇之的摆回到书架上。

他突然有点期待,如果顾炀哪天看到了这个本子上写的一切,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樊渊放完笔记本,并没有回到书桌后面继续写题,而是打开书房的门,径直走向卧室。

他站在卧室门口侧耳倾听,里面一片安静。

樊渊轻轻推开卧室门,就发现卧室里的窗帘又被拉上了,现在卧室里的光线很暗,大床上空空荡荡,顾炀并没有躺在床上。

视线一转,樊渊就看到了窝在床边地上的顾炀,以及顾炀身边散落着的衣服,全是他的衣服。

顾炀此时已经睡着了,两只毛绒绒、软趴趴的洁白兔耳朵贴在红扑扑的脸颊边,身后卡在裤子边缘的兔尾巴时不时的晃动两下。

因为顾炀的姿势是蜷缩着的,他背对着门,姿势的原因导致衬衫下摆根本遮不到尾巴那里,被尾巴卡着的裤子将周边的皮肤暴露出来,对着樊渊的方向,一览无余。

樊渊的视线落到了顾炀的尾巴周围,又淡淡的移开。

他走上前,蹲在顾炀面前,轻轻撩起顾炀的一只兔耳朵,一手撑在顾炀旁边,弯下腰,在顾炀耳边轻轻说: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顾炀正做着美梦呢,梦里他依偎在樊渊怀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提多开心了,睡得正香时,敏感的耳边突然吹来一道热气,紧接着听到熟悉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回答:“不开,只给樊渊开。”

樊渊看着身边蜷缩着毫无防备的傻兔子,放下他的耳朵,干脆挤着他躺在了他的旁边。

随着樊渊躺下来后,顾炀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立刻松开了怀里的衣服,转身往樊渊怀里挤着,边挤着边含糊的叫着:

“新娘……我的新娘来啦……”

樊渊手臂抬高,看着顾炀主动挤进他的怀里,在顾炀找好位置后,才慢慢放下手臂。

“傻兔子,到底谁是新娘?”

顾炀还睡着呢,哪里会清楚的回答樊渊的问题,樊渊的手搭在了顾炀的后背上,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没拍两下,顾炀就开始抖,后腰挺直,整个人从蜷缩着的姿势慢慢伸展开,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渐渐染上了薄红,就像一朵花苞慢慢在樊渊的面前绽放。

樊渊看着顾炀奇怪的行为,拍着他后背的手停了下来。

没有人拍后背了,顾炀立刻不乐意了,双手乱挥着,眼睛也慢慢睁开一点,有了要醒来的趋势。

“樊渊?”

顾炀总是这样,每次眼睛还没睁开呢,就先开始找着樊渊。

樊渊伸手,让顾炀乱挥的手落到了他的手心。

顾炀一抓住樊渊的手,立刻不乱叫了,刚睁开一点的眼睛也重新闭上了,整个人又往樊渊怀里挤,挤到两个人都紧紧贴着才罢休。

樊渊一只手被顾炀抱在怀里挤着,另一只手又重新搭在了顾炀的后背上,重新拍打起来。

这个姿势说不上好受,被顾炀抱在怀里的手臂因为血液不流通渐渐有点发麻,可樊渊硬是许久没动。

随着樊渊轻轻的拍打着顾炀的后背,顾炀又开始抖,拍一下就要轻轻抖一下,嘴唇紧抿着,眉头也跟着微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舒服还是害怕,真得像极了兔子敏感胆小的性子。

樊渊本来没有当回事,只以为顾炀睡得舒服,在那里撒娇呢,于是拍着顾炀后背的手没有停。

卧室里一时只有顾炀睡着后轻微的呼吸声,突然窗外响起巨大的烟花爆炸开的声音。

附近不知道是谁家已经开始放烟花了,临近过年,大白天的就开始玩闹起来。

樊渊拍打顾炀后背的手一僵,白天的烟花绽放在天空中几乎要看不见,随着烟花的炸开,有什么东西在两个人之间也炸开了。

随着樊渊拍打后背而微微抖着的顾炀终于不抖了,他还抱着樊渊的另一只手臂,此时有点清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腻、腻到樊渊的耳朵有点痒。

顾炀仰头,微微睁开眼睛,只看到樊渊的下巴。

“樊渊,你怎么尿床了?”

樊渊一时没有回答,顾炀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把糊在脸上的兔耳朵巴拉开,松开樊渊的手臂,撑着被子坐起来,刚坐起来动一动,身体也僵了。

本来还有点迷糊的顾炀,一下子就清醒了,他转头,僵硬的看向还躺在被子上的樊渊。

樊渊一双黑眸静静的看着他,里面没有任何光影,完全猜不出樊渊在想什么。

许久,樊渊突然说:

“顾炀,是你尿床了。”

下一刻,樊渊也坐了起来,一手伸到顾炀身后,顺着故意短短的兔尾巴根儿转了一圈,也不去掐他的尾巴,而是用指尖探入居家裤的松紧带边,勾着松紧带往上提了一下,又立刻松开手。

一松手,松紧带立刻弹回到皮肤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顾炀跟着疼的眯了眯眼睛。

但是他现在做了错事,疼也不敢动,只是慢慢把双腿蜷缩起来,头都不敢抬。

樊渊收回手,靠近顾炀,将他挡在脸上的两只软趴趴的兔耳朵拨开,露出顾炀红通通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现在满是惊慌、不敢置信和羞涩。

樊渊指尖捏着顾炀兔耳朵的尖尖,一边冲着兔耳朵轻声说:

“顾炀,是不是我把你喂得营养太好了?”

顾炀把脸藏进了臂弯里,不敢说话,任由樊渊捏他的兔耳朵。

兔耳朵内层没有白毛毛,皮肤特别嫩,被樊渊指尖搓过,立刻就红了。

逗够了顾炀,樊渊才轻轻弹了下顾炀的脑袋。

“起来,去洗澡换裤子。”

说着为了防止顾炀尴尬,樊渊先站了起来,走出卧室。

直到走到明亮的走廊里,樊渊裤腿上一片湿印子才暴露出来,遇到空气变得冰凉一片贴在了腿上,随着走动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顾炀还蜷缩在被子上,等听不见樊渊的脚步声了,才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三步并两步的奔进了浴室。

浴室里很快响起了水声,顾炀站在凉水底上,裤子被他脱下来扔在一旁,手里正拿着内裤使劲的搓着,面上满是羞窘和惊慌。

顾炀浑身的薄红就算在凉水冲刷下也许久没有消退,他搓完内裤扔在一边,又去搓家居裤。

要不是为了不想在裤子后面剪洞,裤子穿得歪歪斜斜的,也不至于让他那么尴尬,家居裤都跟着遭了殃。

顾炀在卧室的浴室里疯狂搓裤子,樊渊也在一楼的浴室里,不过并没有在搓裤子,也并没有洗澡。

他手上拎着自己的裤子,正看着上面的湿印子。

静静的看了许久,樊渊才甩手将裤子扔在一边,打开了和顾炀一样的冷水开始冲洗。

水声很大,掩盖住了樊渊的一声轻叹。

“顾炀啊。”

顾炀洗完裤子,羞愤的出来把他所有的裤子后面都剪了一个洞,因为情绪激动,洞是越剪越大,越剪越歪,他自己正在气头上,也没注意。

剪好洞,顾炀套上裤子,转手把自己的短尾巴掏出来,紧接着又有点垂头丧气,脑袋低下去,软趴趴的耳朵贴在脸颊上。

顾炀抬腿狠狠踩了下地板,肩膀也跟着耸了下去。

“好丢脸……”

“太丢脸了……”

他居然还说是樊渊尿床了,顾炀甚至觉得这要真是尿床没准还好点……

顾炀靠着卧室的墙边,慢慢滑了下去,坐在地上,重新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他开始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樊渊,樊渊会不会觉得他恶心?

还是樊渊已经开始讨厌他了?

兔子的特性之一,胆小敏感。

顾炀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受到了《兔子新娘》金手指的很大影响。

樊渊是穿着浴袍回来的,一楼的浴室没有他的衣服。

一进门,就看到了墙边缩成一团的傻兔子。

顾炀早就听到了樊渊的脚步声,那是他最熟悉的声音之一。

可是他不敢抬头,其实他想把自己藏起来,又不知道藏哪里,最后只是没动,就这么缩在那里。

樊渊进来,路过靠在墙边的顾炀,并没有跟他说话。

他打开衣柜,看到几乎被搬空了的衣柜顿了一下,只能又把衣柜关上了,转身从顾炀的兔子窝里拎出两件衣服,脱下浴袍开始穿。

顾炀听到窸窸窣窣的换衣服声,觉得心里又烦躁起来,双手紧紧揽着自己的肩膀,指尖扣着肩膀的皮肤,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抖。

樊渊换完衣服回头,就看到顾炀交叉搭在肩膀上用力到发白的指尖。

“顾炀?”

樊渊走到顾炀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顾炀听到了樊渊叫他,一对兔耳朵微微抬起来一点,又耷了下去。

樊渊蹲在顾炀面前,冲着他软哒哒的兔耳朵轻轻吹了口气。

“顾炀,抬起头来。”

顾炀收紧的手臂动了动,最后还是犹豫着、慢慢抬起了头,露出一张仍旧羞红的小脸,和一双带着水光、红通通的兔子眼。

“你在怕什么?”

顾炀摇了摇头,白净的牙齿咬着唇边,就是不说话。

樊渊干脆伸手,掐着顾炀的腰,把蜷缩成一团的傻兔子举高。

顾炀一下子被举高了,没办法再蜷缩成一团,惊慌的低头看向樊渊。

樊渊将顾炀压在墙上,整个人靠过去,黑眸认真的看着顾炀的眼睛。

“顾炀,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顾炀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泪水突然在此刻决堤,一颗又一颗的砸了下来,砸在了樊渊的脸上。

樊渊任由脸上被热泪洗礼,仍旧问着顾炀。

“顾炀,你是在怕我吗?”

这次话落,顾炀立刻使劲摇头,纤细的脖颈不停的来回转动着,终于肯伸出双手搂住樊渊的脖颈。

“没有,我才不怕你,你是我的新娘呀……”

“我怕你讨厌我,我、我做了那种事……”

樊渊这才放下顾炀,和顾炀一起重新坐回到地上。

顾炀抬手使劲抹脸上的眼泪:

“我怎么哭了……太丢人了……”

樊渊握住顾炀的手腕,微微低头,凑到顾炀的眼角,将他不断涌出的泪水抿干净。

“不丢人。”

顾炀微眯起被樊渊接近的那只眼睛,只觉得眼睛痒痒的,耳朵也痒痒的,心脏处也是。

樊渊凑到顾炀的另一只眼睛旁,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人之常情,不丢人。”

顾炀嘴角撇了撇,刚擦干净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他把自己使劲往樊渊怀里藏。

“樊渊,你是我的新娘,你不可以讨厌我,你永远都不可以讨厌我……”

樊渊搂着顾炀,轻拍着他的后背,拍得顾炀边哭边抖。

“不讨厌。”

顾炀这才满意了,一直莫名敏感、焦躁的情绪慢慢放缓,泪水也停了下来。

他从樊渊的怀里退出来,抓住樊渊的手腕开始往他搭得乱七八糟的兔子窝里拽。

樊渊不肯再跟顾炀躺进他乱七八糟的傻兔子窝里,反而拽着顾炀倒在了大床上。

顾炀挣扎着想下去:

“不行,你要跟我一起住在窝里的。”

樊渊揽着顾炀的腰,顺手用力捏了下顾炀的兔尾巴团团。

“老实点,就在这里躺着,不睡就去学习。”

顾炀委委屈屈的和樊渊一起窝在床上,床上连个被子都没有,哪里是他的窝。

“我想回我的窝里去……“

樊渊长手长脚摊开,将顾炀整个人搂进来,手脚又再次缠上去。

以前都是顾炀手手脚脚的缠上樊渊,今天换樊渊将顾炀包裹住。

“顾炀,这里就是你的窝。”

顾炀把脸贴在樊渊的颈窝,小声答应着:

“嗯,我的窝,我的。”

樊渊满意的捏了捏顾炀的后颈,室内慢慢安静下来。

兔子嗜睡,顾炀渐渐又开始犯困。

在临睡着前,樊渊突然退开一点,黑眸里毫无睡意,看着顾炀,用随意的口吻问他:

“顾炀,如果我刚才讨厌你了,你打算怎么做?”

顾炀困意正浓,一双红眼睛因为打小哈欠还带着点水润,他抬头看着樊渊,双手揪着樊渊的衣襟,含含糊糊的回答:

“抓住你,关起来。”

明明是一副傻兔子模样,兔耳朵软哒哒的、兔尾巴毛茸茸的,躺在樊渊怀里浑身都软绵绵的,看起来这么无害,可说出来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

换个人,怕是要被吓死。

可偏偏这个人是樊渊。

樊渊勾了下唇角,重新搂紧顾炀。

“傻兔子。”

顾炀都快睡着了,还撑着睡意发出小声的抗议:

“我不傻……”

“嗯,一点都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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