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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男儿杀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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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怀桑敲打过殷人之后,贞人和几个殷臣也并不敢对子期压迫的太紧, 甚至还反省了下是不是选的人不合子期心意。

所以这次他们精挑细选了好一阵子, 送给子期的都是年轻的庞女, 而且考虑到子期还是第一次,这一次没有再找一群人伺候他, 而是挑选了里面最漂亮、最经验丰富的一位,单独和子期相处。

看王女好就知道了, 以前再怎么不近男色,遇见了合眼的, 还不是该怎么恩爱怎么恩爱?

但对子期来说, 他们只是上了一盘样子更好看的肉而已。

面前的女孩处在花一样的年纪,鲜嫩健康的身体像是刚刚盛开的花朵那样伸展开,只等着子期来采撷。

她是一位庞人, 不过也不是每一个庞人的家庭都富裕的, 总有些好逸恶劳的女孩不愿和其他姐妹一样事事都以家族为先, 殷人以利相惑,对方又是尊贵的王子, 她没有摇摆多久, 就同意了为这位王子生孩子。

子期在城门前被拦下的时候就知道躲不过去了,他没有选择在那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和他们发生争执,而是任由殷人将他带来了这处偏僻的别院。

殷人在庞的人数虽然不多, 但职业涵盖学士、医官、贞人、各类工匠、武将侍卫甚至照顾孩子的嬷母, 堪称一个小型的宫廷系统, 这也使得王子期从小要什么有什么, 想做什么就能做到什么,在生活和学习上绝没有比姐姐阿好逊色。

而且,整个庞都知道他有殷人集团的支持,所以即使他是个没有官职的王子,可庞国的公卿和臣子都不敢冒犯他,毕竟殷人是可以为了他的尊严一怒杀人的。

在子期还小的时候,自然会得意于自己的“特殊”,甚至因为殷人对他的百依百顺而在王女好面前有一种“优越感”。

虽然每次都会得到姐姐看傻逼一样的白眼,但年幼的他每次都固执的觉得那是姐姐对他的妒忌。

可殷人等他长大等了十几年,早已经等到不耐烦了,他小的时候还好,随着他渐渐长成,殷人对他的包容度越来越低,还处处拿他和已经理政的姐姐比,手段也越来越急功近利,偏偏这么多年来他身上打上的殷人烙印太强,即便他想改换门庭,也无法得到任何人信任了。

哪怕现在他再怎么不满殷人对他的态度,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还需要这些殷人给他撑起的“脸面”,绝不能在外人面前造成“子期已经失去殷人支持”的印象。

上次也是如此,他在向怀桑求助时明明能直言自己遇到的困境,可大哭一场后只能模模糊糊说被疯狂追求的庞女吓坏了。

因为他知道,哪怕自己只是个殷人政权的工具,哪怕自己是被胁迫的,为了庞的平衡和稳定,他的母亲也只会处理他,不会处理这些来自“上国”的使者。

他就是一个无人可以依靠的工具。

躲是躲不过的,在躲避殷人的这些日子里,他开始寻找可以一劳永逸的法子 ,开始想象,如果是王姐好遇到这样的情况,她会怎么办。

想象了几天后,他绝望地发现,他姐姐好像并不惧怕别人用这种事控制她。

同样是成人了,母柳派出了女官教导王女和她的男宠人事,听说他们都学得很好,关系比以前更亲密了,现在方国上下都在期盼着小小王子和小小王女的诞生。

明明之前她一听说生孩子,就浑身冒杀气。

他没有办法和阿好一样享受这样的过程,他一见到女人就想吐,更别说有什么其他生理反应。

那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子期感受着后腰上冰冷的触感,眼神渐暗。

舅舅说的对,他身上流着殷和庞的宗室血脉,是尊贵的王子和公族,他应该是这些殷人的主人,而不该是他们的仆人,任何冒犯他的人,都要付出可怕的代价。

就是因为自己过去的软弱,才造成了他现在一直要任人摆布的局面。

所以一被送到同样的土屋里,子期没有像上次那样疯狂的踹门、大喊大叫,而是用最符合王族的仪态端正地坐在那里。

他的眼神阴森而压抑,那个庞女想要起身诱惑,他便冷冷地睇过去一眼,眼神里的恶毒和警告就足让她硬生生止住了所有的动作。

狩猎时代过去还没多久,大多数人还保留着和野兽搏斗时的警觉,她不敢动,那种视线湿冷而狠恶,像是被毒蛇盯上的猎物。

过去,会死。

她的心头浮现出这样的念头。

这样的僵持维持了很久,久到外面守卫的侍从没听到里面传出一点动静而感到奇怪,开始从窗子位置往里面眺望。

见到王子又再一次不配合,那侍卫隔着门催促了几声。

“勉强我者,死。”

子期背靠着墙壁,冷眼和那位侍卫对视一眼,然后便阖上眼不说话了。

对于贞人玖这样原本在殷国就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来说,能够有朝一日衣锦还乡是他们毕生的心愿,是吊在驴子眼前的萝卜,可对于大部分已经在庞国定居几十年的殷人使团来说,只是换了个地方工作,很多甚至已经很久没想起在殷的家人和生活了。

这个侍卫也不例外,子期不愿配合,他也不想进去找骂,只是找了人去给吩咐了此事的贞人玖传话,说明现在的情况。

殷国在庞的使团以贞人玖为首领,他在庞国掌握着几百殷人的精英,手里可以调动的资源比很多庞国的族长还多,这也养成了他目下无尘、说一不二的性子。

在面对柳侯这样的国主时还好,其余时候,哪怕是王女好或是王夫子亚这样名义上的主人,他也依然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态度。

对待子期,则像是最严格的老师在教导自己不成器的学生。

“小王子本事见长,还会威胁人了。”

听到门口的侍卫说子期的寻死觅活和上次不一样,这位殷人首领脸上露出一个阴测测的微笑。

“打开门,我倒要看看,他要我怎么死?”

就凭他在王女面前连牙都不敢龇一下的性子,莫说让别人死,大概连自尽都不敢。

女人在屋子里枯坐了半天,既出不去,也没人进来,早就失去了耐心。

而那个据说“性子温和长相清秀”的小王子,从头到尾像是个木头人那样坐在那里,庞女讲究“你情我愿”,她长得漂亮又年轻,从来也不乏追求者,现在被晾在这里,哪里看不出这只是那些殷人一头热的事情?

她毕竟是庞人,比起殷人,更怕得罪王室,所以贞人玖一进来,她就嚷嚷了起来。

“这位大人,王子既然不愿意,我看就算了吧。你们给我的东西,我可以还给你们!”

她是真的怕了。

“不必。”

贞人玖扫了这个庞女一眼,对下面人办事的能力很满意。

这个女人虽然年轻,却有着成熟的体态,不但有着庞女惯有的野性,还有着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莫说是普通男人,就连贞人玖的目光都不自觉从她蜜一般的皮肤和丰RU细腰上扫过,想和她来点什么。

但他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打量起一直端坐着的子期。

“你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几次三番闹出这样那样的事,贞人玖对这位王子的不满已经到了极限,说话也难听起来。

“这种事有什么好犹豫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还是庞国的男人都没种?”

“没种?”

子期像是被人刺了一下般抬起头来,咬着牙问,“贞人,你觉得这是和一位王子说话该有的口气吗?”

“居然还耍起王子的威风来了。”

贞人玖像是看到无理取闹的小孩子那样笑了下, “既然觉得生气,就证明你长大了给我看啊。”

他照顾子期长大,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叛逆,干脆用质疑来刺激他。

说话间,他把起身要走的庞女推了一把,推到了子期面前。

那女人也是个精通此道的,跌跌撞撞地摇晃了下,“哎哟”一声假装没站稳,就跌到了子期的怀里。

子期长得清秀,但身高已经和成人没什么区别了,胳膊也结实有力,那庞女一落入子期怀中便心神激荡,往他怀里又靠了靠。

可子期却一接触到女子温热滑腻的皮肤就干呕了一声,之后使出极大的力气将她直接推出了怀里。

庞女本以为“长辈”来了有戏,结果重重跌落在地上,连额头都青了一大块,委委屈屈地哭了起来。

“你到底怎么回事?!”

那“嘤嘤”地声音更加让人烦躁,贞人玖铁青着一张脸喝问,“从小到大,我们也不知让你看了多少回这种事,别告诉我你不会?!”

说完,他将那庞女拉起来,三两下剥掉了本来就单薄的夏衣,亲自拉着这个哭哭啼啼的女人手腕,将她扯到王子期面前。

“你今天必须给我成事!否则,我会派人到处宣扬你‘无种’之事,让整个庞国都知道他们的王子是个无能无种的人,不是个男人!”

贞人玖咬着牙,语气中的威胁之意森然可怕,“你自己想想看,要是柳侯听到这种传闻,手段会不会如我这么‘温和’……”

他的话让子期彻底僵住了,不敢置信地看向这个一直教导他的老师。

“到时候,为了让庞人们相信你是个男人,你恐怕要在无数庞人面前证明你有这个能力。”

他深谙该如何抓住别人的弱点,并将恐惧无限放大。

“还是说,你更想……”

眼见着子期已经低着头在颤抖,他眼中的恶意更甚,轻轻吐出两个字。

“……野/合?”

这下子,就连那个旁观的庞女都觉得这个殷人有些过分了,皱着眉头,将手腕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悄悄站远了点。

她只是个为了赚几年粮食而帮忙生孩子的无辜者,不想搅和进两个大人物之间的斗争。

“贞人说的没错,我是有毛病。”

子期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白白净净、尚且稚嫩的面庞。

他像是贞人玖之前那些被击溃过意志的人那样,红着眼眶承认了自己的问题,“是,是我的问题……”

“你到底有什么问题?”

贞人玖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追问。

“我,我不好意思说……”

子期吸了下鼻子,看了眼庞女,压低了声音,“贞人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这孩子,这时候了还撒娇。

毕竟是从小养大的,这熟悉的语气让贞人想起了他还白嫩嫩一只的时候,眼神也柔软了许多。

“好好好,悄悄说。”

既然对方愿意沟通就好,贞人玖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配合地走到他身前,弯下腰,将脑袋伸到子期的耳边。

“到底是什……”

噗——!

青锋乍现,血溅三尺。

手持着匕首的子期用另一只手捂贞人玖的嘴,将染血的脑袋往一旁推了推。

一旁的庞女不敢听什么王室秘闻,本来转过身捂住耳朵以示避嫌,此时鼻端闻到冲鼻的铁锈味,实在忍不住好奇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吓得她魂飞魄散,差点尖叫出声。

“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子期看起来冷静,其实捂着贞人玖嘴的手一直在抖,但他依然用最冷酷地声音警告这个国人。

“你要敢发出一点声音,下个死的就是你。”

他毕竟第一次亲手杀人,经验并不足,虽然割开了对方的喉咙,对方却没立刻就死,两条腿还动了几下想要挣扎。

只是被割开喉咙的人是无法呼吸的,也不会有多少挣扎的力气,更别提子期还压住了他的口鼻。

于是贞人玖徒劳地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面部青紫、屈辱不甘地死了。

这一幕在子期脑海里已经演练了无数遍,他虽然紧张,却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能冷静地脱掉外袍,用它擦拭掉脸上身上溅到的血滴,将自己整理干净。

这幅模样比他刚才杀人的样子更可怕,可怜的庞女吓得捂着自己的嘴,脸上泪涕横流,跪在地上拼命向他磕头,希望他能饶自己一命。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而这效果……

子期看着因恐惧而露出全然臣服姿态的庞女,竟享受地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心脏还在狂跳,热血在胸中翻涌。

舅舅说的不错,男儿当杀人。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你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你。”

子期收拾好自己,又上前扶起庞女。

“毕竟……我还要你帮我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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