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那一年的高考状元
慕晴天刚出咖啡馆就接到了方小琪的电话, 走路像生风一样自带气场, 墨镜遮住大半张脸, 从包里掏出了车钥匙。
“晴天, 刚刚审核又有了新的消息, 过了。”
“这么快？”
“对, 我也有点意外。”
慕晴天还没做什么，审核就松了口。
纪录片审核被卡这段时间，大家虽然知道内幕, 但也竭尽所能地做一些事, 尽可能让事情顺利解决，有些人耍这种小伎俩, 在部门里不是什么新鲜事。
其实要让这件事完美解决，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慕晴天出面和对方约个饭局，人也不敢和她硬刚, 到底那事他们自己也心虚，顺水推舟这事也就过了。
只不过一些亲近的人很清楚慕晴天的脾性, 她极其不喜这种酒局社交上的场合, 尤其是这种在社会上的人精，一群左右逢源的中年男人们, 表面看着恭恭敬敬，其实每一句话里都设置陷阱, 她这种脾气能忍上多长时间, 还很难说。
从咖啡馆出来的时候, 慕晴天还在头疼这个事。
“晴天，我刚刚看到顾时臻了。”范子轩走过来，手上还拿着摘下的墨镜，“他和那群男人从酒局出来，估计你那事被他摆平了。”
“哦。”慕晴天摘下墨镜，语气凉凉，“他速度倒是很快，我一个人就能摆平的事，他自己这么主动地凑过来。”
“他还不知道你，慕家公主受不得一丁点委屈。那群老狐狸确实行事作风都很棘手，就需要这种强硬派的男人去和他们斗法，他想出头你就让他出呗，到时候你在酒局上被恶心到了，你受得了？”
“可这样，弄得我好像欠他人情。”
“那没办法了，要么你给他还人情，要么只能先欠着了。
范子轩笑笑，说不定他就是想她欠着他。
“这样，我想想，该怎么还顾总人情吧，欠着总归不好。”慕晴天想了下，红唇轻撩，“再不济，送一份礼物也是好的。”
“随你吧。”
范子轩耸了下肩，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坐了上去。
“晴天。”
慕晴天刚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听到背后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
“顾总，这么巧啊？”
慕晴天一回头，果然看到顾时臻站在自己身后。范子轩看到了，用耳机塞住自己的耳朵，若无其事地看起了视频。
“不巧，我是来找你的。”顾时臻看着这张娇艳的脸，嗓音低低的，“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有两张音乐剧的票，一起吗？”
“大概率没空，我还有事。”
慕晴天拒绝得很快，男人看着她，眼睛里又涌现了轻薄的笑意：“晴天，你拒绝得这么快，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让我觉得你这个拒绝理由很不靠谱。”
“……”
“原本就是个随即的拒绝由头，你难道听不出来？”慕晴天看着他这样，弯了弯眼，“是你自己说过的，我们俩不合适，也不可能。顾总，是你自己说过的，所以我不知道你现在是几个意思。”
顾时臻没有接话，在慕晴天看来，他是没办法反驳。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
慕晴天就当他心里已经明白了，挥了下手，那颗粉钻在光线下璀璨夺目：“这次的人情我记住了，下次还给你，谢谢顾总帮我出头摆平了。但是，我希望下次我们俩互不相欠，才是最好的状态和局面。”
“晴天。”
看到她又要离开了，顾时臻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股烈焰在喷涌，不断地蔓延、燃烧。
他只想搂着眼前的人狠狠地吻，抑制又放纵，脱下一切克制的表皮的吻着她，不管那像不像自己。脑子里还有一根理智的弦在提醒他，假如他真的做了，她会更厌恶他，原本感情变成下风的处境，就该知趣。
“怎么了？”
慕晴天看他站在那，温淡的眉眼下，有一股她读不懂的情绪。
“如果你不想欠我，可以考虑一下，和我一起看今晚的音乐剧。”他俯身从车窗看着她，眼里很深，“我知道你不想欠我的人情，假如人情欠的久了，我可能会缠着你不放，晴天，你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
这还真是个没法反驳的点，她倒是不知道，这样的男人一旦缠起人来，甩都甩不掉，以往那种清心寡欲的脾性，像是全都见了鬼。
“好，今晚等我电话吧。”
“嗯。”
慕晴天关了车窗，系好安全带。顾时臻往旁边退了几步，目送她的车离开。
“你们俩刚刚说什么了？”
范子轩摘下耳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还人情。”
慕晴天握着方向盘，手指在上面敲打了几下，她以为自己足够了解那男人，可现在才发现，她还不够了解，算了，他爱缠就缠。
“哦。”
——
慕晴天的纪录片在经过一个不小的波折后，很快在首都一台的微博上提前预告，网民们没想到纪录片还能顺利放出来，不过也没什么人去关注了，因为大家的关注点都在其他方面了。
最近刚好是一段严肃时期，所有肥皂娱乐剧都让道了，国台一整天放的不是法治就是教育，还有军事演练，国民们的电视也都指着首都一台放，网络上，也全都是过年一般的欢乐弹幕。
“今晚的灯光秀也太赞了，全城人民都站在广场中心观看，今天也是为祖国的大好山河感到自豪！祖国万岁，人民万岁！”
“我居然看一个灯光秀都给看哭了！我们现在的生活，真离不开一些创造历史的优秀人！”
“致敬那些可爱的人们！这些优秀的人，才是我们的精神偶像。”
……
在这样热闹的网络氛围里，国台结束了直播的军事演练，还有各地举办大大小小的活动，在原本播放肥皂剧的黄金档上，播放了两则纪录片，第一则便是慕晴天的美丽人生。
“卧槽？在这么特殊的时期，慕小公举的纪录片虽迟但到，而且还在国台的黄金档播出？”
“当初国台爸爸说记录片在黄金档播出的时候，我就嗅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现在大家都已经看完灯光秀，回去了吧！”
“那么之前卡审核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吗？我还以为审核没过，证明慕晴天已经凉了一半，谁知道这个反转来的有点让人猝不及防！”
“我现在越来越好奇了，慕晴天在今天这个日子里，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当然，慕晴天没在家看纪录片，而是出门和顾时臻去看音乐剧。
顾时臻来找她的时候，看到慕晴天在天鹅绒毯上跳舞。他其实很少见她跳舞，一旦见到她跳舞了，那一定是她心情很好的时候。
“你来了？”
慕晴天感觉到有人在后面，停了下来，一张脸还汗渍渍的，果然是顾时臻进来了。
“嗯，我来了。”
顾时臻原本不想打扰她，她跳舞的时候很专注也很安静，看着她跳舞，好像有什么东西陷入了他的心脏深处，只要这么看着，就可以得到安宁。
“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换衣服。”
慕晴天只看到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他逆光而来，那双眼睛很是深寂，黑沉得厉害，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变化。
“好。”
顾时臻手上，递给她一条干燥的毛巾。
“谢谢。”
慕晴天接了过去，擦了脖子上和脸上的汗，“你怎么会来这，管家没带你去大厅吗？”
“我自己要来的，找你。”
他可以听她的话，可他不会听其他人的话，知道她在练舞室，他就过来找她了。
管家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才悄悄地退下去了。
顾时臻的秉性，慕晴天也很了解，她没再多说什么，去更衣室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走吧。”
“好。”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男的西装革履，口袋上折叠着白巾，随性又优雅，女的一身黑色长裙，落在别人眼里这两人像在约会。
这个时候街上的人没有那么多了，六七点灯光秀的时候，哪里都是堵塞的车和人。
□□点的时候，人们还在看首都一台。
当然，观众们早早地搬着凳子坐在电视机面前，虽然现在网络普及很广，但就近段时间的气氛延续，大家情绪高涨地看各种官方举办的活动，顺便在网络上刷一刷评论，不要太欢乐。
“下面欢迎收看纪录片，慕晴天《美丽人生》。”
纪录片开场，画外音首先简单介绍了下慕晴天的身份和背景，纪录片采取混合剪辑的方式，展露慕晴天在不同年龄段的照片和拍摄背景，介绍目前她在学业事业上取得的成绩。
说起学业这个问题，正在观看的观众们，下意识盯紧了屏幕，他们对慕晴天的学业感到分外好奇，到底是不是网上说的那样，野鸡大学毕业。
画外音没有直接明说，而是将镜头切换到了一个老者面前。
“晴天无疑是一个悟性很高的孩子，她对文字有一种天生的敏感，之前我偶然和她聊过一次，她很清楚自己擅长什么，也知道自己的短板，没有听父亲的要求修习没有天赋的专业，选取大众所认为该择取的大学，我认为她有很高的独立思考能力。”
一谈到这个学生，教授说话的语气还有些微微的激动。
再一看，下面标注的是——
首都大学教授付清。
首都大学四个字，像是一下就捶在了人们的心上，有些人已经懵了，因为这个首都大学的教授，自称是慕晴天的老师。
随着镜头转向首都大学的大门，古色古香的大门，威严的牌匾上肆意清流地提写了这四个字，门口还有石狮子。
没错，这就是首都大学！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嘲笑先前所有肆意猜测慕晴天学历的人，现在何止是头皮发麻，他们已经觉得头皮都要炸掉了。
国内公认第一学府，首都大学一直赫赫有名，而且响当当。
这都已经不算震撼了，很快有人隐约记起来，慕晴天似乎是某一年的文科高考状元，只是大家当时对第一名媛没有什么太大概念，只有一个名字和高考状元的印象。
万万没想到，慕晴天居然还是当年的文科高考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