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她是我的命 慕晴天大概……
慕晴天大概也猜到了, 梁初的态度为什么会忽然发生这种微妙的变化，刚刚在她面前还这么强硬，现在却向自己低了头。
梁初会是那种为了叶姜棠出生入死的男人, 可叶姜棠太过贪心, 她惦念着不同男人的好, 不肯给梁初一个清晰的态度和答案, 这才让他寒心了。
她之前说的每一个字，都扎在了他的心头上。
“这件事情我还是会查清楚, 给所有人一个交代。”梁初说话没有刚刚那么强硬, 口吻也缓和了不少, 至少言辞也没有那么尖锐了。
“梁初，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慕晴天抱着猫咪，站在他面前, 居高临下的眼神：“如果最后查到和我没有关系, 到时候, 我可不像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如果查到真的是你呢？”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最后这句话，充满了一种明目张胆的嚣张，意思可能有两种——
一是这事确实和她无关, 二是, 就算和她有关, 又能怎样？
梁初心里有数，叶姜棠现在遭受的这些, 就算真是慕晴天一手安排的, 他们也依旧拿她没办法。
“行了, 梁先生也别在这里讨人嫌，我还要坐私人飞机去维也纳艺术馆，戴维先生约了我看作品，别耽误我买画的时间。”
“好。”
梁初也知道自己很招人嫌，再者叶姜棠也离开了慕家，他有点担心姜棠现在的情绪，所以急着去追她。
“慕小姐，顾先生，我先走了。”
“滚吧。”
慕晴天显然不想再多看他一眼，重新坐在了沙发上，连眼皮子都没再抬一下。等人走了，她看到顾时臻还在，看她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顾时臻，你这时候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
男人上前几步，嘴角含笑，“慕小公主是怎么在背后给人使绊子的，弄得人有苦说不出，最后只能暗自吃了这个哑巴亏。”
“……”
“你知道是我？”
顾时臻没有否认，俨然默认了的模样。
当然，慕晴天也没太大的惊讶。
“现在看到了？顾时臻，我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虚伪，恶毒，而且不可能改。”慕晴天看向他，语气很平和。
“我早就已经变了，不是过去那个慕晴天。你哪怕现在爱我，也只是对过去的我有过美好的怀念，不要再对现在的我有过多美好的期盼。”
“你和我说这些，无非是想我离你远一点罢了。”顾时臻眉眼淡淡的，话里的意思很深，“晴天，我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你什么样子我都见过。”
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慕晴天眉梢微挑。
“顾时臻，你真的很固执。”
“如果不是你当初那么固执，也不会换我现在的固执。假如你当初不执意要和我在一起，我现在也不会执意要和你在一起。”
他总是有随时堵住她话口的本事，这个男人，只是表面看着温顺罢了。
“听起来，倒真像我自作自受。”慕晴天自嘲了一句，“可我后悔了。”
后悔了。
早料到她会后悔，可现在，又由得了谁呢？顾时臻闭上眼睛，重新睁开了，那双眼，依旧潜伏着一层薄薄的笑，令人看不明白，忽然转移了话题。
“晚上，你爸约了我吃饭。”
“我爸？”
慕晴天惊讶了一下，皱眉问道，“我爸找你干什么？”
在她的印象中，她爸对顾时臻是还挺好的，因为是她喜欢的男人，爸爸再怎么样都不会对顾时臻说什么不好的言辞。
但后来她和顾时臻闹掰了，她爸也没再提起过这个人，怎么忽然又单独约顾时臻出去吃饭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的？
顾时臻唇角微勾了下，低低道：“还不知道，等我知道了，再告诉你。”
“这世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吗？”
看她质问的样子，顾时臻也笑了一下，凝视着她娇白的脸蛋：“当然，那可是你的爸爸，等今晚我们吃完这顿饭，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随你吧。”
慕晴天由一开始听到的好奇，到现在的意兴阑珊。
晚上八点，顾时臻准时到了餐厅赴约。
慕安石坐在他对面，身边站了好几个保镖，他看着这个年轻男人拉开椅子，从容不迫地坐在对面，顾时臻和五年前已经大不一样。
“慕叔，好久不见。”
慕安石坐在对面，点了下头。
“坐。”
慕安石和年轻时变化不多，只是面容多了几分沉稳，左耳戴着一个耳钉，一贯的黑色西装里搭白衬衫，一派大佬的打扮。
“顾时臻，我听说，你最近在追求我女儿？”
“嗯。”
顾时臻切着盘中的牛排，眼眸含笑地看着对面的中年男人：“我以为，慕叔应该一早就知道了。”
“顾时臻，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当年不让你和晴天在一起的事？”慕安石眼眸微眯，淡淡道，“所以，你打算报复我？”
男人拿着高脚杯的手顿了一下，脸上浮现了笑意：“您怎么会这么说，不管我和晴天的关系怎么变化，您依旧都是我的长辈，而且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顾时臻把话说得滴水不漏，引得慕安石眸光几度变化，淡淡道：“当年我不让你和晴天在一起，你当真一点都不恨我？”
“慕叔，我恨的不是您。”
“哦？”慕安石眼眸深了些，似乎对他后面的话很感兴趣，“那你恨的是什么，说来听听。我以为你该恨我的。”
说不恨，怎么不恨？
只不过，恨的是自己的身不由己，年轻气盛，年少时爱上一个人，总是想拼了命地保护她，不管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
时至今日，顾时臻还记得慕安石当年说过的那番话。
“顾时臻，我女儿一生下来就被我捧在掌心里惯到大的，从来没受过苦，更没受过什么委屈，而你只是顾家一个不起眼的儿子，别说将来顾家产业轮不到你继承，我也不会让我的小公主下嫁给一个平庸无能的男人，她的身份注定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可你这样的男人，要得起她吗？”
“你能带给她什么呢？回顾家和你一起争夺财产？你不是顾林尔喜欢的儿子，将来也不会继承他的位置，只能让晴天沦陷在你家无休止的宅斗中，别说让你养着她让她继续过十八年来养尊处优的公主生活，可能还要花自己的钱倒贴你。”
“我和其他商人不一样，以后我给晴天的产业，也只给她一个人，不会给女婿，我不会扶持一个女婿去侵吞属于我女儿的东西。”
你要得起她吗？
他想要的，可就像慕安石说的那样，他还没这个本事。当年的他连护她周全，都不敢轻易冒险，可他真的也自私，他还是忍不住会诱惑她。
“我恨的是自己的无能，花了5年时间才把一切搞定。晴天在这5年因为我受了委屈，现在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我应有的惩罚。”男人嗓音低沉。
慕安石看着他，话有深意：“比起晴天在你那受的委屈，我更在意她今后的人生，你明白吗？”
当初他不想女儿和顾时臻在一起，可又不忍心让女儿伤心，哪怕女儿真的伤心了，这个锅也不能由他这个当爹的来背，从而导致他们的父女关系走向恶劣。
他只想自己的小公主，可以在爸爸的关爱下，一世无忧。
所以，这个锅顾时臻背了，而且背了这么多年。
顾时臻一直都清楚，但他没什么好说的。只要晴天在自己的身边，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都好，过去那5年已经是他偷来的时光，珍惜还来不及，哪里还能有什么抱怨。
何况，这个男人还是晴天的亲生父亲，他怎么舍得小公主夹在自己和父亲之间为难。
加上那时候顾家已经乱成一锅粥，亲哥哥和那几个富二代一直对他虎视眈眈，他们监视他身边的所有人和事，但凡他拥有了什么，他们都会恶意抢过去，刻意羞辱他。
顾时臻唯一冒不起险的，只有慕晴天，输不起的还是慕晴天。
顾时臻不可能没听出慕安石的意思，回视了男人一个温淡的笑容：“那么慕叔觉得，现在的我，还能要得起慕小公主吗？”
“可晴天现在不喜欢你了。”
“顾时臻，我五年前就和你说过了，晴天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换了其他夫妻，可能讲究一个平等，不管是爱情还是其他方面，可晴天不一样。你和她在一起，就得是付出型，不管是感情还是所有方面都得是全面付出，我和她妈太了解她的性子了，知道她适合找什么样的。假如没有这样痴情的男人，我和她哥爱她一辈子，护着她一辈子，也没什么。”
“慕叔，你不知道。”
顾时臻低着眉，忽然微笑了一下，对上他的眼睛。
“她是我的命。”
——
吃完这顿饭后，慕晴天觉得父亲似乎有了变化，时不时会问一问她的感情进展问题。这个时候慕晴天才发觉，自己已经到了可以商议结婚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