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闻栀凌晨四点半就起来了。
因为要考试了, 赵莲花老太太怕孙子营养跟不上，天天出去买菜, 并且都是捡着最好的买, 冰箱里的食材一直满当当的。
闻栀看着里面的食材, 一会儿拿了竹笋出来，一会儿又拿了大虾出来，最后都要洗了还是给放回去了。
她站在冰箱面前，思索了好一会儿, 还是烤了几个蛋挞, 几个碎苹果派和菠萝派，煮了满满一大杯的雪梨杷糖水。
只是糖放的少了些。
她把烤好的蛋挞、碎苹果派和菠萝派一个个用锡纸包好，装入精致的礼品袋里, 把煮好的雪梨杷糖水倒入新的保温杯里，也一起装入礼品袋里, 然后才出门去学校。
她到学校的时候还早, 校门都还没开，她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进去。
这个时候还不到六点, 学校里静悄悄的，只有很少几个班级亮着灯, 那是勤奋的住校生。
其中就有火箭班。
火箭班的学习委员李天学习非常刻苦, 他不是头脑特别聪明的天赋型学生，只有勤奋刻苦才能让他一直留在火箭班, 所以他不敢松懈, 天天早上都是第一个到班里的。
老师知道他每天来的早, 就把班级钥匙交给他保管了。
李天打开教室门，开了灯，刚坐到座位上，又进来一个同学。
他也没注意，等余光瞄到那同学走到第一排正中间的座位上时，这才抬头看了一眼。
但看不清楚长相，因为她带着口罩，也不怎么回头，把手里的东西往桌肚里一塞，立刻就走了。
李天也不稀奇，那是顾清岑的座位，他经常见有女生过来偷偷往顾清岑的桌肚里塞东西。
不过就是没有这么蒙头盖脸，生怕被人看见的罢了。
闻栀快步走回班里才把口罩摘了。
自从知道是顾清岑帮她后，她心里非常震惊乃至不敢相信。
她还以为，他看到她表里不一会厌恶她。
不过人家可能就只是随手一善而已，因为他做这些事情不想让她知道，肯定就是怕她纠缠。
闻栀也想装着不知道，但她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不做点什么心里总是过不去。
想来想去，只能亲手给他做点吃的，偷偷送给他。
至于他是吃，还是扔，那和她没有关系。
她的心意到了就好。
******
早上八点，考生差不多都已经就位了。
学校有专门的考试楼，月考不算是小考试，为了防止学生作弊，是打乱了班级，穿插着坐的，一个考场能有十个同班同学都是多的，并且还特意分隔的很远。
李子晋一来就发现了闻栀。
并且巧的是，闻栀就坐在他后面，旁边还有好几个男生跃跃欲试的想找她说话呢。
李子晋赶紧坐过去，是背对着黑板，面对着闻栀坐的。
闻栀正在检查考试工具，忽然见一个陌生男生笑嘻嘻的盯着自己，有些瘆得慌。
“同学？”
李子晋咧着一口大白牙：“嗨，我是火箭班的李子晋。”
闻栀对李子晋这个名字也不陌生，因为他是年级第二，长年屈居顾清岑之下，也算是引人注目。
她点点头：“你好。”
李子晋冲她wink一下：“我看了你校网上的帖子，现在是你的颜粉啦栀妹妹。”
李子晋长的也很好看，长手长腿，微卷的金黄色头发，一笑两个酒窝，是那种花美男形的，这一个wink做的非常好看不油腻。
但闻栀有点接受无能，这人太自来熟，太热情了。
李子晋回身拿了自己的纸笔然后递给她：“栀妹妹把你的微信号给我一下吧，以后咱们也好联系啊。”
“……”
闻栀说：“不好意思，我不玩微信。”
李子晋非常震惊：“你不玩微信？现在还有人不玩微信？”
闻栀点头，她没有说谎，她虽然有微信号，但早就已经卸载了，她也没有谁要联系的，也就元念念。
真要联系可以用短信和电话。
见李子晋还望着她不转回去，她只好提醒：“监考老师来了，要考试了。”
李子晋这才不得不转回身。
监考老师在讲台上讲了考试规则，然后就开始分发试卷了。
第一门考的是数学。
虽然闻栀上了补习班，有科研大佬亲自教，但也只过去短短两个星期。
闻栀就是再聪明也不可能把高中的知识全学透了，不过也不会跟以前一样，看着题目只会大眼瞪小眼了，大部分还是会的。
她全神贯注，一道一道的解下去，连最后的压轴题不管对不对也试着解了。
看着卷子上被填的满满当当，闻栀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充足自豪感。
忽然站在讲台上的监考老师喝了声。
闻栀抬头，原来是前排靠墙的一个男生伸长了脖子，疑似想抄坐在他前面女生的卷子。
监考老师严厉的警告他过后，看向考场内的全体考生，严肃道：“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别给我想着作弊，讲台上可以把你们的小动作看的清清楚楚，如果再让我发现谁想作弊，就不会只是警告了！”
考生们浑身一紧，都低下头，也不敢再东张西望了。
闻栀没什么感觉，反正她又不作弊。
距离交卷还有十五分钟，她又从头到尾检查了好几遍，确保不会因为马虎而丢分。
十五分钟后，学生们交了卷，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考场松懈下来，哀嚎声也出来了，纷纷嚷着这次的数学题出的太难了。
李子晋是年级第二，也是大佬，认识的，不认识的纷纷围过来找他对答案。
李子晋还想着闻栀，百忙之中抽出空扭头一看，他的栀妹妹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闻栀出去透气去了，正好碰见于芷。
于芷心情很好，脸上带着笑容，看见闻栀后她一滞，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下巴扬的高高的，很高傲的样子。
她旁边跟了两个女生，应该是学习不如她，正在问她最后一道选择题的答案。
于芷想了下说：“选A。”
那两个女生互相看看：“不对吧，我们跟火箭班的同学也对了下，他们选D来着。”
于芷脸色僵了僵：“反正我选A。”
说完就率先走了。
剩下两个女生在原地。
闻栀在角落里，那两个女生没注意她，其中一个女生冲于芷的背影撇撇嘴：“看她那样！我敢保证她这次考试成绩会下滑的厉害。”
另一个女生问：“为什么啊？”
那女生说：“我和她一个考场，也不知道哪个老师分的，竟然把她和顾神分到一起了，还是并排相邻坐的，她虽然装的清高，但全程都在偷看顾神，连做题都是心不在焉的，能考高分才怪！”
两个女生说着闲话，渐渐走远了。
闻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在外面又坐了会儿才回去继续考试。
第二场考的是语文。
相对于数学，语文很温和了，出的古诗文默写也都是在近期背过的课本范围内的。
靠背诵就可以赶上来的科目，对闻栀来说简单的不是一星半点，她不会放过，早就连本期老师没讲到的必背古诗词课文都背完了。
所以她写的很顺利。
等写完作文，距离交卷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呢，她又从头检查了一遍。
交完卷后，考试们都要回各自的班级了，等中午吃完饭再修整两个小时，下午继续考。
闻栀正在收拾文具，前面的李子晋又转过身来了，笑眯眯的：“栀妹妹，一会儿放学一起去吃饭吧，我请你到学校的美食楼里去吃，那里的饭菜比食堂的好吃很多。”
闻栀摇摇头：“谢谢，我习惯吃食堂里的饭菜了。”
她已经收拾好了，就冲他摆摆手：“我先回班了。”
李子晋看着她离开，很是挫败，蔫头耷脑的回了火箭班。
距离放学还有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也干不了什么，火箭班难得放松，有对答案的，有说闲话的，也有玩手机的。
李子晋看了眼自己那个学神同桌，他依旧在解题，像个无欲无求的神仙。
李子晋心疼的抱抱自己，拿出手机，打开校网准备给自己找点校园新闻乐子看看。
等他看到校网上的帖子后就精神了，挑了下眉问他同桌：“原来你今天和于芷在一个考场啊？还并排坐？”
顾清岑拿着触控笔正在画图，闻言“嗯”了声，算是回答。
校网上的帖子是标题是，顾神校花并排坐，颜值智商max，好像天生的一对哦。
帖子的标题上竟然还有顾清岑和于芷坐在相邻一排的配图。
“连监控图都搞来了！”李子晋“卧槽”一声：“考场不让带手机，亏她能想出来这招，顾神，看来校花对你用情至深啊。”
顾清岑眼也没抬：“她算不上校花。”
说起这个，李子晋非常同意：“明显就是我栀妹妹长的要好看些嘛！”
他说着往下拉了拉，见下面一溜全是说两人相配。
一看就是于芷请的水军。
因为于芷虽然是校花，人气不低，但顾清岑明显人气更高，那可是全校女生的男神。
女生们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男神被强行拉过去凑对！
再说了，于芷的脑残粉被封ip封了一大半，哪个正常人会闲的无聊在这里拉郎配。
李子晋“啧啧”两声，看的有些无聊，正准备退出去的时候，见有人忽然出来爆料：18班的闻栀和年级第二的李子晋也是同一考场，坐前后排，李子晋还和闻栀聊了好一会儿，要说配，这两个人倒是也挺配的。
李子晋一下子就神清气爽了起来，点赞跟帖转发一条龙服务后，他找顾清岑炫耀去了。
“顾神你快看，有人说我跟栀妹妹相配哎，不得不说，这人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顾清岑的触控笔一顿，目光笼过来，再抬脸的时候，脸色有点黑：“胡说八道。”
李子晋：“啥？”
顾清岑没有说话了，又转过脸去解题了。
李子晋也没在意，又去找后排嘚瑟，可等他嘚瑟完，再转过脸的时候，这个帖子就没了。
李子晋：？？？？？？
李子晋：卧槽！老师手这么快？老子还没截图啊！！！！
顾清岑淡定的继续解题。
放学铃声响起，顾清岑把平板电脑收起来准备放到桌肚里。
却发现了一个简约却精致的礼品袋。
他拿出来准备扔掉的时候，目光瞥见里面的东西，忽然顿了下。
李子晋也看见了，非常惊讶：“我的老天鹅，哪位妹子这么实诚，还带送保温杯的？……还有吃的？”
他大义凛然的伸手：“来给我吧，我来帮你消灭。”
但却拿了个空，李子晋非常奇怪：“你又不吃，扔掉不是浪费吗，正好我饿了。”
顾清岑看他一眼：“谁说我不吃？”
他把那个奶白色的保温杯拿出来，打开喝了一口，保温杯质量很好，一天下来里面的雪梨杷糖水还是热的，暖暖的甜甜的润润的喝下去，仿佛身体都被滋润了。
那张清俊的脸上不自觉的带了笑意。
李子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见鬼了这是！
等看见顾清岑连里面已经冷掉的小糕点都不放过的时候，他差点跳起来，结结巴巴：“你你你，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的吗？”
顾清岑把最后一个菠萝派吃完，声音温暖：“现在喜了。”
李子晋：……
顾清岑可以不用上早晚自习，早上他来学校后是直接去的考场，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桌肚里多了东西。
还好考完试他回来了一趟，这才没有错过它一整天。
他知道这些小糕点和雪梨杷糖水是谁做的。
因为他经常听那两位老师跟他炫耀，今天小栀给他们带了什么好吃的，明天又是什么好吃的。
保温杯被提及的次数也不少。
再加上前几天两位老师上节目了，她应该是看到了。
顾清岑看着手中的奶白色保温杯，嘴角微翘。
看到了也好……
******
第二天考完试，晚上晚自习放学，闻栀回到家里，闻天工正在问舒瑶和闻羽月考考的怎么样，老太太在厨房里忙活。
自从那次闻羽帮闻栀对抗闻天工后，闻羽对闻天工就一直很冷淡，眼睛看着电视，漫不经心：“还行。”
闻天工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满，但不能像骂闻栀一样骂他，他是他的儿子，家里的香火，以后他的公司都是要他继承，瑶瑶也是要他照顾的。
再说了，他这个儿子成绩也一直不错。
所以他只是略带无奈的说了他一句：“就不能跟爸爸多说两句？”
“反正不会掉出火箭班！”
闻羽说完站起来找闻栀去了。
舒瑶低着头，攥着衣角：“对不起爸爸，我觉得我可能退步了。”
闻天工连忙安慰：“退步不怕，这次考试又不是高考，后面再努努力肯定能赶上来。”
说完，他往闻栀方向看了一眼，声音故意放大了：“即使我瑶瑶退步的再厉害，有人也死活赶不上来！”
他还在为闻栀找他签合同还总跟他顶嘴的事情窝火，这些天也一直冷战，但平时要是找到机会绝对要打压闻栀。
闻栀都懒得理他，他现在跳的越高，后面他的脸就会越肿，到时候她拿了一百万，也不用在留在闻家了。
一百万，足可以支付的起她往后高中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了，她还会尽全力拿奖学金，往后的日子不用愁。
距离期末考试，只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了。
也就是说，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她就可以把这些臭鱼烂虾从她的生活里踢出去了！
这样想着，闻栀甚至愉快的哼起了调子。
她进厨房看了看冰箱里的食材，见里面有茄子，小鱼干和五花肉，就打算给自己做份茄子煲，闻羽就跟在她身边看着，也没找她说话了。
老太太偷偷的剜了闻栀一眼，捧着自己刚煮好的小馄饨哄闻羽吃。
闻羽说：“奶奶你以后别给我做了，我饿了会自己动手做。”
老太太一瞪眼：“那怎么行！你天天上课，那么累，怎么还能自己做饭？乖孙，听奶奶话，吃一点。”
闻羽摇头，看闻栀切完肉沫，自己也去冰箱里拿了一小块五花肉，洗干净拿到菜板上切。
正好厨房里有两个煤气灶，炒锅也有两个，让他可以跟着做。
闻栀只当身边没这么个人，自己做自己的。
老太太看着那并排站在一起做饭的姐弟俩，一时间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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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试，学生们轻松了，老师们却不轻松。
办公室里，老师们正在加紧批改试卷。
因为数学是第一门考的，答案也固定，所以比较好改，是第一个出成绩的。
一班班主任赵德华赵老师拿着批改好的学校试卷从办公室出来，要去上课。
见对门的老陈正在埋头改卷子，就停了下，过来趴到窗户上撩拨：“哎老陈，改到你们班那个紫薇星的卷子了吗？考多少分啊，考上年级前五十了没啊。”
老陈笔一停：“说的是期末！期末考试！你要是人老了，记忆力下降了，就赶紧去找校长辞职，别霍霍你班学生了。”
“哟哟哟，还急了！”
赵老师弹了弹自己手里厚厚的一沓试卷，得意道：“我们班学生成绩可都好的很，用不着吊车尾班来操心，老陈你有这个闲心，还是多关心关心你们班的紫薇星吧！”
他挤兑完老陈，心情愉悦的准备继续去上课。
老陈却忽然伸手隔着窗户扯住了他的袖子：“赵老师别走啊，说完了我们班的紫薇星，也该说说你们班的紫薇星了。”
赵老师当老陈是负隅顽抗，心情愉悦的又转回了身：“好啊，我们班可全是紫薇星，陈老师你想说哪一个啊？”
老陈道：“就那个，那个什么芷的，听说还是校花那个。”
“我学生叫于芷！”赵老师斜着眼看老陈：“怎么，你还想拿你们班那紫薇星跟我班上的于芷比？你要知道于芷可是年级第75名！”
老陈吃了一惊：“年级第75名真是厉害啊！不知道这次你们班的于芷数学考了几分啊？”
赵老师脸色没那么从容了，但也不慌：“于芷这次数学成绩是下降了，但也不是你们班紫薇星能比的。”
老陈笑眯眯的：“这么厉害，那你说来听听啊，于芷到底考了多少分。”
赵老师不情愿的说：“95……是少了点，但这次的题目是教研主任出的，确实比以前的难了点。”说着他哼了声：“这么难，我就不信你们班那个紫微星能超过于芷。”
“那真是不好意思……”老陈把手里早就准备好的卷子，展开举到赵老师面前，笑眯眯道：“赵老师瞅瞅，96分，刚好超一分。”
面前的卷子上，96分鲜红夺目，闻栀的名字也异常清晰。
竟然是真的。
赵老师瞪大了眼睛，一时间，脸色都僵住了。
老陈则非常愉悦的把卷子收回来，悠哉悠哉的喝了口热茶：“真是不好意思，打你脸了。”
赵老师脸色难看的很，没有说话了，拿着自己班的那沓子卷子飞快的走了。
老陈还特意探起身体，看着他走远，然后捧腹大笑。
老陈和赵老师的办公室就相对而设，只隔了个走廊，赵老师又是个嗓门大的，批改试卷的时候，看到学生成绩下降，立刻就嚷嚷出来了。
他自己可能不记得了，但老陈可早就竖着耳朵听着呢。
因为他特意先看了闻栀的数学成绩，发现考的不错，当时就乐开了花，一早就藏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等着怼赵老师了。
那边赵老师气冲冲的踏着上课铃声进了一班教室。
学生们眼尖立刻就发现了他手里拿着的试卷，知道是成绩出来了，但看老师这么生气，肯定考的不怎么好，都是既期待又紧张的。
赵老师站在讲台上，黑着脸训话：“天天讲天天讲，你们就是不认真听！这些题目很难？不都是我平时讲的例题延伸出来的东西吗！一个个给我考的什么德行，都快被人家普通班超越了！你们脸红不脸红！啊！”
他匀了口气，看向坐在中间的于芷：“尤其是于芷，你成绩怎么下滑的这么厉害！重点班的人竟然还比不上18班的那个闻栀！”
经过校网上的几番发酵，现在闻栀的大名，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就如同熟知她的美貌一样，她烂的一批的成绩也一样被人熟知。
不然也不会总是被于芷粉丝说，空有脸蛋，没有脑子，而干不过于芷，不能名正言顺当上校花了。
可现在，老师竟然说，闻栀考的比于芷还好！！！
一班的同学都惊呆了，有人甚至都敢顶着班主任的雷，问出了声：“老师，闻栀考了多少分啊？”
赵老师脸色依然黑沉沉的：“96分，人家闻栀在吊车尾班，以前天天打扮的跟个小太妹一样都能考96分，可你们呢！不说于芷了，你们中一少半都考的没她好！一个个的的还有脸说是一班的学生？”
赵老师被老陈怼的火大，到课堂上了好一阵发泄。
下面的学生被训的狗血淋头的同时，都偷偷去看于芷。
于芷低着头，整齐的刘海挡住了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颤抖的双手。
舒瑶看她一眼，在旁边自言自语道：“姐姐平时也没怎么学习呀，这次的数学题还这么难，怎么就能考的这么好呢？我在火箭班的哥哥恐怕都考的不怎么样呢，哎，可能是和学霸坐在一起，所以沾染了福气吧，我也好想和年级第二的学霸坐在一起啊。”
她把年级第二咬的格外重。
果然于芷颤抖的你手猛的一顿。
舒瑶嘴角刚扬起来，于芷忽然大喊出声：“抄的！”
赵老师正在讲台上训话，被她一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班的所有同学也都惊愕的扭脸看过来。
舒瑶暗暗皱眉，这个白痴！竟然就这么说出来！不知道找人在校网上内涵吗！
她却没想到，于芷平时眼高于顶惯了，怎么可能受的了这种压制，所以一听到舒瑶的暗示，脑子里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兴奋。
那种认定了抓住敌人的小辫子，让自己扬眉吐气的兴奋。
所以她不假思索喊了出来。
赵老师皱着眉头看向她：“什么抄袭？”
于芷站起来，斩钉截铁道：“闻栀肯定是抄的！她和李子晋一个考场，坐前后排，并且在考试当天，李子晋和她还有说有笑的，关系非常好，李子晋肯定让她抄了！大家也知道这次数学题的难度，连咱们班一部分人都考的不理想，她怎么可能考这么高的分数，上一次45，一个月后就了96了，不是抄来的，是什么！”
本来许多人都觉得她这是疯了，可听她这么一分析，好像闻栀确实作弊的嫌疑更大。
赵老师一听心里也有些认同了，但他身为老师，也不好没有证据跟着他们瞎起哄，就板着脸说了于芷几句，让她坐下，开始发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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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一班师生的不愉快，18班的师生都很高兴。
数学老师红光满面的，话不多说，开始发卷子。
“齐思博，128分。”
“赵乐，112分。”
等这两个同学领了卷子下去后，他扬起了第三份卷子：“闻栀，96分！”
全班都是一静，然后纷纷看向淡定起身，上去拿卷子的闻栀。
满分150分的卷子，96分也就刚过及格线，并不算很优秀的成绩。
但这是在吊车尾的18班，并且闻栀上一次大考数学才45分！
进步这么大，谁都会惊讶。
数学老师道：“咱们班这次考的还算可以，齐思博和赵乐平时数学成绩还行，就不说了，这次要重点表扬一下闻栀同学！
大家都知道闻栀同学基础很差，但她这一个月来非常勤奋努力，还自己找你们班主任老师报了补习班来补课，所以她才取得了这么大进步，这就说明，只要肯勤奋，只要肯刻苦，只要肯努力，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什么时候努力也都不会晚，大家都要向闻栀同学多学习！”
元念念当时就把手拍的“啪啪”响，大声附和：“好的老师！”
下课后，后排的差生都围到了闻栀身边，欢呼庆祝。
前排有女生本来就有些嫉妒闻栀，更加不满他们咋咋呼呼的闹腾，撇着嘴说了句：“抄来的，还有脸嘚瑟！”
她声音不大不小，围在闻栀边缘的一个男生听见，扭头问了句：“你说什么？谁抄的？你再说一遍。”
因为这个男生的问话，大家都静了下，然后齐刷刷看过来。
他们人多，那女生有些害怕，强自道：“又不是我说的，是一班的于芷说的，而且一班都传开了，校网上也有帖子。”
元念念他们顾着为闻栀的成绩惊喜了，也没第一时间去看校网，听见着女生说，这才赶紧打开校网，上面[双花争锋之闻栀作弊疑云]的标题已经是热帖一了。
主题有事情始末介绍，大家这才知道，原来于芷竟然在课堂上公然指认闻栀作弊才得来的成绩。
或许是豁出去了，在这个帖子里，于芷竟然真身上阵了。
[闻栀是谁，我原本不知道，她考的怎么样，我也不感兴趣，但老师在班里特意拿她和我对比，所以我不得不知道她，也幸而有我的同桌舒瑶，闻栀的妹妹作提醒，我才知道原来闻栀的成绩是虚假的。
如果她的成绩是真的我于芷心服口服，但拿一个抄袭作弊得来的高分来和我比，我觉得对我是一种侮辱，哪怕她即使是抄来的，也仅仅只是比我高一分！所以我站出来了，或许有人会说我是全凭臆测无锤污蔑，那么请各位看好下面的监控视频。]
她这段话后，立刻跟了两个GIF动图，是从监控室内拷贝出来的。
图一，是李子晋和闻栀在说话的动图，李子晋看起来非常高兴，还回头拿了纸笔给闻栀，动图到这里戛然而止。
图二，是闻栀做着自己的卷子，忽然抬头往前看了一眼，而那时候，李子晋正侧着身体，他的卷子露出了一大半。
她这段话和两个动图一发，底下的跟帖跟炸开了锅一样。
第一个跟帖的是舒瑶。
她似乎很惊惶，字都没有打，是发的语音，甚至带着哭腔。
“我不知道于芷为什么要挑拨我和姐姐的关系，我很喜欢我姐姐，我怎么会说我姐姐抄袭作弊的话，我只是听说姐姐和年级第二的学霸是在同一个考场，开了句玩笑，说我也想和学霸一个考场，沾沾学霸的喜气，我真的只是随口这样一说，开个玩笑而已，我也真的不知道，于芷怎么就会通过我这句话，联想到我姐姐就是抄袭李子晋的了……我……我……”
她泣不成声，十分委屈。
下面有人安慰了她一两条，接着就被铺天盖地的跟帖所覆盖了。
下面的跟帖分为两个阵营，一是根据于芷的话和放出来的动图就一口咬定闻栀就是抄李子晋的卷子，才得了还算可以的成绩，太无耻了。
二是觉得没有前因后果的，只凭借这两个动图不足以说明闻栀就是抄袭。
其中第一个阵营人数非常庞大。
元念念看后是第一个炸的。
字都来不及打，也是语音：“于芷你放你大爷的臭狗屁！我家栀妹能得好成绩，那全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她这一个月，天天上课认真听讲，课间课下都没有一点空隙的在刷题，你他妈平时睡觉逛街，我栀妹都泡在图书馆，还报了补习班补课。她做的这些努力，我们全班都是有目共睹的，我们18班的各科老师们也是有目共睹的！
于芷你自己因为顾神坐在你身边分心，你自己恋爱脑考的不好，不找你自己的问题，现在来冤枉我栀妹？你特么的是不是有病啊！”
她说完，18班的好多同学也都下场作证，闻栀这一个月确实非常用功。
但于芷却轻飘飘的来了句：“你们不觉得你们在越描越黑吗？一个月的时间就从45分跨到96分，请问她是可以攀比顾神的脑子吗？”
“操！”
元念念看的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要上一班找于芷干架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闻栀忽然拉住了她。
元念念脸色气的通红：“栀妹，你别拦我，也别怕她！我今天非去找她当面撕不可！”
闻栀摇头：“我不是拦你，我要自己去找她，你跟在我后面就行。”
元念念：“啊？”
18班的其他人：“啊？”
闻栀率先出了教室门，她身后的同学才反应过来，一个个连忙跟上去，是全班出动。
因为这事，关心闻栀的自然要跟上去帮她撑腰，而不关心闻栀的也想看个热闹，所以18班58个人还真没一个落下的，
从18班到一班，要下三层楼，然后穿过五个教室，来到正数第一个教室，就到了一班门口。
闻栀身后原本只跟着18班的同学，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穿梭，身后的队伍越来越庞大了。
有人觉得或许要打架，还飞快的跑去办公室找老师去了。
所以当这么大一群人浩浩荡荡，黑压压的围过来的时候，一班的人都懵逼了，即使是下课，一个个也坐的老老实实的。
闻栀就在这万众瞩目之下走上了讲台。
博文私立高中秋冬季的女生校服是糯米白毛衣，及膝百褶裙，膝袜和小皮鞋，外面是深色的长款毛呢大衣。
一样的穿着，最容易让人泯然与众，也最容易让人凸显出来。
闻栀显然就凸显出来的那一个，肤白貌美，长腿细腰，她即使只是站在人群里就已经是闪烁的星星了，更别说她现在站在讲台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清艳明丽的少女看向坐在正对讲台第三排的人，桃花眼微眯：“于芷，我怕你披着一条网线皮太嗨了，所以就过来找你，帮你把这条皮给撕开，让你当着我的面再嗨一次。”
这么多人都看着，于芷并不慌，但却怕被闻栀艳压，悄悄的理了理头发，高傲的站起来，轻蔑道：“当着你的面我也敢说！你闻栀数学考96分是抄来的！现在是法治社会，言论自由，你能做的出来，我为什么说不出来！”
元念念差点被她给气笑了，忍不住插了句：“言论自由是吧，那我在外面说你于芷是小三小四，也是我的言论自由对吧！”
于芷瞪她：“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
元念念嗤笑一声：“于大校花可真够双标的啊，你污蔑别人的时候是正气凛然，言论自由，别人污蔑你了，那就是胡搅蛮缠了！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于芷气红了脸，不再搭理元念念，看向闻栀：“如果你来只是让我对着你再说一次，那么我已经说了！我不认为我有错，也不会反悔！我和你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你还想继续在我们一般胡搅蛮缠，那你继续。”
闻栀笑了下，艳艳桃花眼光芒四射：“不，校花误会了，我是来和校花打赌的。你认定我作弊，不就只是凭借自己的一番臆测和那两个动图吗？你自己的臆测我就不说了，单说那两个动图，许多同学都认为，只凭借这个不足以证明我作弊，所以你这个锤不够硬，根本锤不死我，你现在再嘴硬，再认为你没错，那都只是你自己的臆测，是污蔑，我可以起诉你……”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在众人惊愕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又道：“当然，我也不会真的起诉你，多劳心劳力劳财劳时啊，我只是来帮帮你，给你送锤的。”
蛤？帮污蔑自己的人，还给她送锤？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围观的同学们都懵圈了。
于芷也不明白，警惕道：“你想要干嘛？”
闻栀说：“打赌啊，我刚不是说过吗？这个赌也是锤，只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接了。”
周围同学的目光就又全都聚焦到了于芷身上。
于芷现在就像被架在火上，不敢怂，也不能怂，她问：“什么赌？”
闻栀说：“你的锤不够硬，所以我会给出一个硬锤，如果这个锤不能让你心服口服，不能让大家心服口服，那么我自认月考抄袭作弊，给你下跪道歉，反之你要给我下跪道歉，这个赌，你敢不敢接？”
于芷快速的在脑中想了下可能性，然后说：“你怎么证明你没抄？李子晋说的可不算！”
闻栀说：“和李子晋无关，至于我怎么证明，你不用管，但我能保证，这个自证会让所有人心服口服，当然连你也会心服口服。你只用说，你敢不敢赌？”
这么多人看着，闻栀给出的条件对自己也非常苛刻了，于芷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好！”
目的达到，闻栀也没多停留，只是下讲台的时候停了下，那双艳丽的桃花眼往于芷身边的舒瑶身上扫了下：“我记得我和校花说过，不要被人当枪使，可你还是不听，你这杆枪倒是当的挺称职的。”
说完她再没停留了，转身走了。
于芷把头扬的高高的，等人散去了才坐下来，然后狠狠瞪了舒瑶一眼，在课桌上画了三八线。
舒瑶一脸委屈，眼眶红红的，自己往角落里缩了缩。
火箭班和普通班不在同一栋楼，消息会有滞后，再加上就课间十分钟，闻栀从五楼下来说话用了六分钟，时间很快，所以他们是等到上课上到一半了，才有人看到身在普通班朋友发来的短信，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闻羽的同桌赵文林一声“卧槽”差点就喊出来了，连忙偷偷摸摸打开校网，这才看见闻栀抄袭的帖子，和新升上来的标题为“二美打赌”的热帖，里面自然也少不了视频。
他连忙推了下正在做题的闻羽，闻羽一侧脸，见他挤眉弄眼的，也没打算理他，赵文林心说，这榆木疙瘩！也没再找他，自己插着耳机偷偷看完，把这些帖子视频都转发到他们火箭班新建的只有学生在的群里，然后把手机放到闻羽的习题册上。
闻羽这才看见闻栀发生的事情。
心里一边是对姐姐考了96分的高兴，一边是对有人污蔑她抄袭作弊的愤怒。
他立刻望向讲台下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
顾清岑不在，只有李子晋。
闻羽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距离不算远，他写了个纸条，让人传过去。
李子晋收到纸条的时候，嘴角忍不住的抽抽，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传纸条？
他嫌弃的打开，看完上面的字后，他的脸色瞬间一变，连忙拿出手机，打开校网。
那边闻羽见他久久没动静，非常着急，又找人传了一次纸条，才收到他的回信。
[我出面澄清没用，他们会说是栀妹妹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看的，诸如此类，他们有一万个理由反驳。你先别着急，下课后，咱们去监控室看看，有全面的监控视频才能证明栀妹妹的清白。]
闻羽只好暂且忍下焦急，习题册也没心思做了，坐如针毡的终于等到了下课，连忙过去找李子晋，两人一起去了监控室。
但到了之后才发现，关于月考第三考场的监控视频，竟然被剪辑破坏掉了，即使他们拉出了完整的监控视频，可里面的有用信息竟然只有李子晋和闻栀说笑、闻栀抬头看向前面，这两个和于芷发出的动图一模一样的视频，上面的时间链条也出现断层，明显是被破坏剪辑掉了。
闻羽忍不住骂了声脏话：“操！这他妈谁干的！”
这样的监控拿出去，对闻栀也没什么好处，即使大家知道监控被剪辑过了，那也没有证据证明闻栀没有抄，反而会把这件事情再推送一波热度，让一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更加盲从。
李子晋脸色也不太好，想了下道：“应该是于芷。除了她，我想不出谁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不过监控被谁破坏的，现在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还原，我这就找人，试试看能不能复原。”
闻羽和李子晋在监控室忙活，火箭班群里关于闻栀抄袭的消息则在不断的刷新。
与此同时，美国洛杉矶，正在开会的顾清岑拿过了频频亮屏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