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布鲁西绕过周围的监控，他压低帽檐，趁着夜色潜进了韦恩庄园。
至于回家为什么要这么费事，一方面是掩藏行迹，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给阿尔弗雷德惊喜。
鉴于他亲爱的管家先生只接到了他回来的消息，而不确定他具体什么时候抵达。
但被人悄悄摸到身后，说句实话，惊吓的成分显然要更大。
这从阿尔弗雷德拔木仓的举动能够看出来。
毕竟这里可是哥谭。
老管家举着木仓回身，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身后，来人脸上挂着笑容，那笑一直通往了眼睛里，这让他看起来甜蜜极了。
“布鲁西少爷，这份儿惊喜不错。”
“还有，祝贺您和布鲁斯少爷又长高了。”
游历的日子里他们总是天南海北的跑，回去哥谭的次数屈指可数，上次见到阿尔弗雷德还是几年前的事，而很显然布鲁斯在几年间身高又往上窜了窜。
“那当然，阿福的牛奶不是白喝的。”
布鲁西想起从前被管家先生盯着喝牛奶的日子。
“哦，难道说在游历的日子里您还保持着喝牛奶的好习惯吗？”
布鲁西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在消息上布鲁斯可能没有说的太清楚，下面由我来做个详细的解释。”
布鲁西往厨房瞄：“小甜饼和红茶就很适合聊天。”
阿尔弗雷德微笑着端来小甜饼，在知道他的小少爷们即将归来时，他就确保他们踏进家门就能吃上小甜饼。
“那是一座神奇的雪山。”
布鲁西以此为开头，讲述了他们的经历。
“也就是说我真正意义上的有了两位少爷，恩，以后小甜饼需要做双份的了，不过这可难不倒您优秀的管家。”
“可惜布鲁斯不在，唔，我能申请得到他的那一份吗？”
布鲁西眨眨眼，英俊的眉眼瞬间鲜活起来。
但那分深藏的心不在焉还是被细心的老管家发现。
他的布鲁西小少爷看起来是那样的不习惯分离，但他还是努力的做出快乐的样子，不想他的管家先生担心。
阿尔弗雷德不得不偏心一下下，他得知道布鲁斯少爷有没有发现这份浓厚的想念。
如果没有，很好。
他的小甜饼没有了！
“您需要控制糖分的摄入，为了健康。”
但最后，阿尔弗雷德像是没有发现一样，继续小甜饼的话题。
布鲁西惋惜的叹了一口气，但这在预料之中。
“哥谭最近的情况怎么样，有好一点吗？”
布鲁西不抱希望的问。
“也许您能听到两个好消息。”
阿尔弗雷德虽然不建议在甜点时间还要花费精力处理‘工作’。
但没准这两个消息能让布鲁西少爷高兴一点呢。
“哥谭警局一年前换了一位局长，而这位局长是位难得的正义之士。”
“他和哥谭格格不入？”
布鲁西相信阿尔弗雷德的眼光，既然阿尔弗雷德这么说，那位局长竟然没有和哥谭的黑暗面同流合污吗？
“是的，詹姆斯·戈登心怀正义，却因为哥谭的混乱而苦恼，某方面来说他和布鲁斯少爷有点像，他们都处在迷失之中。”
“唔，我开始对他有点好感了。”
布鲁西稍稍坐直身体 ，表示他对此感兴趣。
“另一个是位年轻的律师，他以最优秀的成绩被分配到这座最混乱的城市。那是个有着信念，热情正义的年轻人，他的名字叫做哈维·丹特。”
“他能不惧怕哥谭的犯罪，为了正义起诉吗？”
对于站在哥谭光明一面的人，布鲁西从不吝啬好感。
“是的，从来到哥谭，时至今日丹特先生是这样做的，他从不畏惧，仗义执言。”
“韦恩企业可以为他们提供支持，只要他们能坚定的在正义之路上走下去。而在此之前，我需要去见见他们，我是指近距离的观察。”
并非不信任阿尔弗雷德，但布鲁西多少也具有布鲁斯的一些特性，比如掌控欲和偏执。
只是布鲁西的性格让这两点外露的很不明显。
回归哥谭的第二天，布鲁西就乔装打扮，跑去了律师楼。
他带着金色的发套，把蓝眼睛换成了祖母绿，他甚至还给自己加了一大把胡子和蜡黄的皮肤。
天知道，在游历的时候，布鲁斯有次半个月没有刮胡子，那蓬乱的触感简直是布鲁西宝贝的噩梦。
临近下班的时间，布鲁西已经在大楼外徘徊等待了三个小时。
他就像一个真正的流浪汉一样，带着破旧的帽子，蹲守在律师楼外。
而哈维·丹特下班回家的路上，就被这个流浪汉拦住了。
“先生，先生，我知道您是一位律师？虽然我没有钱，但既然您担负着律师的神圣职责，您就有责任为了正义，还我们一个公道。”
布鲁西涂得脏兮兮的手，直接在哈维·丹特的西装上印出两个爪印。
布鲁西用的力气有些大，他在演绎一个内心极度不平静的流浪汉。
“冷静下来，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承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罪之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布鲁西感觉到了哈维·丹特脉搏沉稳有力的跳动，他的话缘自内心。
“跟我来，然后告诉我你的遭遇。”
有着金棕色头发的律师手指向不远处的咖啡厅，他们可以在那里找到一个单间。
布鲁西没有嘲笑眼前这个人的轻信，哈维·丹特身材高大，他的手心还有层薄茧，这位年轻的律师显然有着一定的自保能力。
看了那间咖啡屋一眼，布鲁西却不准备再接触下去。
或许是诞生于意识之中，布鲁西对这方面非常敏锐。
一个人意识的波动，精神的动摇抑或是内心的善恶两面，几乎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布鲁西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布鲁斯常告诫他不能过分依赖这种缥缈的东西，而更要寻找证据。
布鲁西能肯定丹特律师走在正义的道路上，但同时他的内心深处也关押着不知名的邪恶，当这位优秀的律师信奉光明，他将是哥谭难得的希望。
可当有一天邪恶被释放，哈维·丹特必将化身黑暗。
这让布鲁西不再犹豫。
他需要保证哈维·丹特善良的一面永远压制邪恶，布鲁斯不需要再多出棘手的敌人。
就是现在的哥谭也已经够他头疼的了。
布鲁斯想要守护哥谭，而布鲁西想守护的从来只有一个人。
他为哥谭所作的一切，仅仅因为那是布鲁斯希望看到的。
仅此而已。
布鲁西想，他需要一个更合适的接触机会，用韦恩的身份。
他得把这个队友牢牢绑到他们的船上。
布鲁西自信满满，他肯定做得到。
想想看，当布鲁斯发现自己不是孤身奋战的时候，他肯定很高兴。
这样的念头，给了布鲁西信心和坚定。
哈维·丹特疑惑的停下脚步。
因为他发现流浪汉并没有跟他一起走，那个帽檐下露出乱蓬蓬金发的流浪汉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他，里面充满审视和评估。
哈维一瞬间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质问他。
‘你拥有足够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念吗？你真的能永远坚持正义，而不被哥谭拉进黑暗吗？’
哈维不自觉的把腰挺的更直，他蠕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
但那个流浪汉只是飞快把手伸进怀里，然后丢给他一袋文件，就飞快的消失在他眼前。
哈维因为流浪汉把手伸进怀里的动作而戒备的退后了两步（谁让这里是哥谭呢），这让他失去了拦阻的机会。
布鲁西留给哈维的是一个称得上棘手的案子。
一个未成年的漂亮女孩，一伙黑帮人员的犯罪经过。
哥谭的黑帮很多，这个案子牵扯到的就是其中某个中型势力。
但即使这样，对于调来哥谭不久，还没有扎稳根基的哈维，已经是很大的挑战。
哈维·丹特翻看着文档，他的神情很严肃。
只要文档上讲述的是真实的，他承诺会想尽办法把罪犯送进监狱。
布鲁西则在之后完全宅在了韦恩庄园里。
他通过各种渠道，紧密的跟踪着案件的进展。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本来打算随后再接触的戈登局长也因为案件的原因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戈登大概算得上哥谭最可爱的人了。”
布鲁西心情很好的和阿尔弗雷德分享，他称得上异想天开：“如果哥谭能多出一百个詹姆斯·戈登就好了。”
但这次阿尔弗雷德却没有露出认同的笑容，或是回答一句，那样真是太好了。
这位经历过大小风波的老管家抿住嘴角，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沉痛之色。
“布鲁西少爷，刚刚收到来自纽约的消息，斯塔克夫妇出了车祸。”
“一场让人难以置信的悲剧。”
阿尔弗雷德低垂着眼睛，几乎要回想起当初接到托马斯老爷和玛莎夫人离去的消息时那种悲痛的心情。
布鲁西显然听出了阿尔弗雷德的未尽之意。
“什么时候的事？”
布鲁西感觉到心脏有些紧缩，布鲁斯为此痛苦的辗转还那样清晰。
现在同样的痛苦又降临到托尼的身上。
这到底是荒诞的玩笑还是阴狠的诅咒。
很久以后，布鲁西回忆起现在的心情，才总结出。
像他们那样不平凡的人生背后，都注定有着伤心的过去。
“阿福。”布鲁西呼唤他的管家。
阿尔弗雷德尽着他的职责：“我已经把车准备好了，布鲁西少爷，您随时可以去。”
‘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托尼或许更想要一个人待着。’
布鲁西吐出一口气，起身朝外大步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梓泮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