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布鲁西少爷该起床了, 您今天上午还有一场会议记得吗？”
阿尔弗雷德唰的拉开窗帘, 明亮的阳光照射进来。
床上的两个生物, 立刻像被暴露在阳光下的吸血鬼一样, 纷纷哀嚎、挣扎起来。
布鲁斯胳膊一伸, 把布鲁西往怀里一扒拉, 然后拉起被子把两人蒙住。
接着阿尔弗雷德就听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声音在被子下痛苦的响起。
“再五分钟！”
“再五分钟！”
“布鲁西少爷您从前是不会赖床的，这次会议很重要，卢修斯需要您到场支持。”
阿尔弗雷德不为所动：“至于布鲁斯少爷, 您可以继续睡。”
他们之前就是这么分工的, 阿尔弗雷德把西装放在床头，并下了最后通牒。
“希望二十分钟后能在餐桌前看到您, 不然晚上布鲁斯少爷就没有小甜饼了。”
是的，阿尔弗雷德没有说错，如果布鲁西不按时起床的话，布鲁斯将失去他那份小甜饼。
阿尔弗雷德走后, 床上的被子包动了动，一只手艰难的探了出来。
布鲁西是个尽职的老板, 只要当天有重要会议, 他都会按时起床，从不用阿尔弗雷德催促。
但昨天晚上他几乎熬了一个通宵。
辨别有用的信息, 制定可行的计划，从哪里切入才更符合人设, 他睡的比夜巡回来的布鲁斯还要晚很多。
上帝啊, 布鲁西感觉他的眼皮被上帝用胶水黏起来了, 以至于他根本睁不开眼睛。
布鲁斯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并轻轻拍着他的背：“今天我去开会，你再睡一会。”
“没事的，我可以。”布鲁西试图爬起来。
“我也应该关心下公司，顺便装备上我还需要和卢修斯聊聊。”
布鲁斯努力睁大眼，他跳下床穿好衣服，然后把窗帘重新拉上。
黑暗的环境让布鲁西刚刚掀起的眼皮又合上了，他心底翻过一个念头，然后便沉沉睡去。
坐在餐桌前，布鲁斯嫌弃的看着那杯牛奶，他真说不上来到底是牛奶更可恶，还是蔬菜汁更可憎。
阿尔弗雷德端上早餐，他看了布鲁斯一眼，顿了下：“布鲁斯少爷？”
“我偶尔也想关心下我的公司。”布鲁斯打哈欠。
“感谢您有这个觉悟，而不仅仅是为了让布鲁西少爷多睡一会？”
已经看穿一切的阿尔弗雷德微笑。
“如果实在很困，会议上您可以继续睡，反正只要会议期间布鲁斯·韦恩待在那就行。”
“我就是那么想的。”
韦恩集团的会议千篇一律的无聊。
布鲁斯理解上次布鲁西为什么不困，最后却还是睡了过去。
大略听了几句数据和涨幅比，在各董事开始因为利益分配互撕的时候，布鲁斯就头一歪睡倒在椅子上。
董事们暂时放下互撕，他们齐齐看向卢修斯，用眼神示意他。
“继续。”
卢修斯好像没有发现布鲁斯睡着了一样，淡定的示意会议继续。
董事们很不满，但作为最大的股份持有者，韦恩要在会议上睡觉，他们除了心里不满，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算了，就把他当个吉祥物好了。
会议在两个小时后结束，布鲁斯被散会的动静惊醒，他伸了个懒腰，觉得这张椅子没有他的床睡起来舒服，然后他就自然的想到。
‘不知道布鲁西醒了没。’
卢修斯敲了敲手里的档案，以此打断一脸神游的布鲁斯。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跟着蝙蝠侠打击罪犯吗？”
卢修斯知道的也就是韦恩作为蝙蝠侠的赞助人，一直在为他提供装备和金钱。
不是不信任卢修斯，他们连公司够托付给对方了。
只是有时候知道的少一点反而更安全。
“我也想，可他太固执了，明明我的身手也很棒。”
卢修斯显然把身手很棒当成了他的自夸，这点他赞同蝙蝠侠的做法。
“我觉得做做后勤工作挺好的，收集资料这种活很适合你，那种晚上飞来飞去的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
“话说你见过蝙蝠侠面具下的样子吗？”
蝙蝠侠在哥谭已经隐隐有了都市传说的趋势，被他打击过的罪犯坚信有这样一个黑色恶魔的存在，但在运气好没有遇到布鲁斯的人眼中，蝙蝠侠很大可能只是哥谭警局的又一个小花招。
因为戈登局长竟然让警员在楼顶设了个超大的蝙蝠灯。
现在夜晚偶尔在夜幕上亮起的蝙蝠灯，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悬在罪犯头上的利剑，让他们在犯罪前有所忌惮，而不再是入夜即狂欢。
戈登也正是因为这种变化开始更信任和支持这位黑暗中的英雄。
或许只有戈登这样为了哥谭的光明而努力的人，才能体会到蝙蝠侠正在进行的事业有多艰难，而为了达到拯救哥谭的目的，那位蝙蝠义警又要付出多少心血。
卢修斯同样是敬佩蝙蝠侠的人之一，他这样问并不是试图打听蝙蝠侠的真实身份，只是聊天时的随口一说，他也没打算收到回答。
但布鲁斯回答了他：“他很帅。”
“猜得出来，毕竟他有一个英俊的下巴。”
两人一边聊一边来到了地下的工作室，卢修斯改进的万能腰带和对头盔的调整已经完成。
今天布鲁斯除了参加会议，另一个目的就是取回他们。
带着装备回到韦恩庄园，布鲁斯被阿尔弗雷德告知布鲁西还没起床。
布鲁斯抬脚：想。
老管家洞察了布鲁斯的意图，并告诉他他不想：“您没忘记下午要去马戏团观看演出吧？”
“或者您要把布鲁西少爷叫起来，让他穿戴整齐去看演出，这样的话下午您可以去补觉。”
布鲁斯：你说的对，我不想。
布鲁斯脚转了个方向，先去把装备放到了蝙蝠洞。
在阿尔弗雷德做好午餐的小羊排后，布鲁斯端上布鲁西那份送上楼。
房间里和他走时一样的黑，布鲁斯拉开窗帘，然后来到床边，把托盘放到床边的小柜子上。
“还很困？”
他摸了摸布鲁西的额头和脸颊：“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我只是觉得床上更适合思考。”
布鲁西揉揉眼钻出来，表示他已经睡好了。
洗漱过后，布鲁西一边嚼小羊排一边分享他的计划。
“下午的马戏团演出你去吧，好好放松一下，至于晚上的夜巡交给我好了。”
布鲁斯看着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
他刚刚答应布鲁西离开自己的视线独自处理九头蛇的事，隔天他就盯上了夜巡。
韦恩都很擅长试探别人的底线。
“就像今天你代替我去开会，总有一天因为什么原因，我需要代替你成为蝙蝠侠，所以我需要提前熟悉装备和哥谭的罪犯，你知道哒，这些光看资料可不行。”
“你说得对。”布鲁斯被试探出了底线。
一个蝙蝠侠将因为哥谭疲累不堪，但如果哥谭能拥有两个蝙蝠侠，她一定能更快被拯救。
两个人靠在一块啃光了盘里的小羊排，并都拒绝蔬菜沙拉。
布鲁西舔舔手指，觉得意犹未尽。
“楼下还有。”
一份饭显然不够填饱两个人的肚子。
反正下午不用出门，布鲁西穿着睡衣和布鲁斯一起下楼觅食。
下午。
布鲁斯开车去了马戏团。
而布鲁西到蝙蝠洞穿上蝙蝠套装开始熟悉装备。
他有坚持每天锻炼以及和布鲁斯对招，以便双方都保持最佳的状态。
对于他身手的了解，也是布鲁斯会同意的一个原因。
布鲁西要是个战五渣，他再萌萌哒，也别想布鲁斯答应。
晚饭前布鲁斯回来了。
但他的情绪明显不太对。
无论是布鲁西还是阿尔弗雷德都看的出来。
“表演不够精彩？”
布鲁西拉住他的手，轻轻揉搓着。
布鲁斯的指尖带着些微的凉意，他回握住：“马戏团里的钢丝被人淋上了强酸，空中飞人夫妇在表演中坠落，他们的孩子亲眼目睹这一幕。”
这是多么相似的遭遇啊。
布鲁西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黑暗的小巷子。
“那个孩子还有亲人吗？”
“或许有，但谁愿意收养他并愿意真心的照顾他呢？”
“我们。你、我还有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欣喜于这种心有灵犀：“我已经告诉他我要收养他，他答应了。但今晚，他坚持和父母待在一起，明天，我会带他回来。”
“看来我需要准备一个房间和一些男孩的玩具，那个孩子的名字是？”
阿尔弗雷德询问。
“迪克，迪克·格雷森。”
至此，韦恩家族有了新成员，蝙蝠侠也将拥有他的罗宾。
在哥谭就是这样，无论有多难过和遗憾，他们都没有太多时间能用来哀悼，至少蝙蝠侠的脚步永远不能停下。
“面对那群人永远不能大意，记得谨慎些，我们无法预料他们会使用怎样卑劣的手段。”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布鲁西有同情心吗，他当然有。
但他的同情心永远不会分给罪犯哪怕一丝一毫。
“蝙蝠侠的原则是不杀...你记得吗？”
布鲁斯转而有了相反的担忧。
“哦，记得，记得，你的话我都记得。”
布鲁西示意他放松，真是的，在布鲁斯眼里他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哥谭重要罪犯的信息都记熟了吗？”
“咱俩一样的脑子，你不应该怀疑我的智商。”
布鲁西觉得布鲁斯有点傻，但这种傻是出于太关心，布鲁西能体谅。
现在布鲁斯知道他每次夜巡时自己的心情了吧？
“不要掉以轻心，哥谭的罪犯更新的很快，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新的罪犯，那时情报的缺少很可能导致危险。”
“我的运气一向很好，你知道的。”
这点倒是真的，布鲁斯记录的数据能证明这点。
但这次他们好像逆言灵了。
偏偏就有一个新出现的罪犯选择了这个晚上作为他的首秀。
Joker，这个选择了阿卡姆精神病院作为思考场所的家伙，今天刚从那里跑了出来。
鉴于室友都是一群无聊的家伙，无趣加深了他寻找蝙蝠侠玩耍的执念。
每天听着病友讨论蝙蝠侠昨晚又干了什么，早就让joker迫不及待了。
布鲁西不知道等会将有一场盛大的烟火秀等着他。
他在高楼间飞跃，心情极度的舒适和放松。
每天晚上看着布鲁斯一身臭汗和伤痕的回去，布鲁西早就积攒了一肚子的气。
今天正好找哥谭的罪犯们好好发泄一下，敢打蝙蝠侠？
布鲁西准备挨个狠揍回去。
但在揍人前，他没忘了正事，去给哈维送物证。
哈维就像他曾经许诺的那样，一直在为正义而战，在布鲁斯·韦恩回归后，布鲁西就以赞助人的身份结识了他。
他们偶尔还会约着一起吃顿饭，外加聊聊哈维最近的案子。
在哈维眼里，布鲁斯·韦恩是哥谭难得的光明面，是那种被保护的很好，从没接触过黑暗，所以善良、单纯，自然散发光明的类型。
他热衷慈善，所以韦恩企业每年都有大量金钱投入到公共建设中去。
哈维接手的诉讼案件中不乏穷人，这部分人的诉讼费和救济金背后也都是韦恩在出钱。
哈维信任布鲁斯，甚至超过他信任蝙蝠侠。
这次他又接手了一起黑帮谋杀案，但案件的关键证据他没办法拿到，于是只能寻求蝙蝠侠的帮忙。
“刀上的血迹和指纹，以及这些资料，足够你将他送进监狱。”
布鲁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哈维身后。
“老天呢，你非要每次都这样嘛？”
哈维拿起布鲁西递来的袋子，他显得忧心忡忡。
“证据链已经齐全了，我会尽力。”他叹口气：“但我听说法官已经被那些人收买了，所以最后的判决可能不会太重。”
这种情况除了把法庭成员全部清洗换人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他们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布鲁西压低声音，他已经在思考清洗的可行性。
喉癌音恐怖低沉，但哈维奇异的觉得踏实。
“希望你是对的。”
看着蝙蝠侠跳下窗户，瞬间融入黑暗不知去向。
哈维疲累的揉揉太阳穴，为了这个案子他已经很多天没有睡觉了，但在最终判决出来前他都不能松懈。
布鲁西从哈维那里离开，就正式开始夜巡。
今晚的蝙蝠侠也是罪犯的恐惧呢，抱着憋气对身体不好的原则，布鲁西下手比较重。
所有被他碰上的罪犯都被狠狠打了一顿，有幸之前撞过布鲁斯蝙蝠的罪犯一对比，不禁和同伴哭嚎，今晚的蝙蝠侠更暴力了。
蝙蝠一天比一天凶，他们的犯罪事业都要开展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