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Chapter 43（二合一）
买到了的小伙伴们看完吐血之后, 抱着“不能让我一个人被气死”的邪恶内心, 虚伪地在线安利。不光是小明的超话, 还有外面不少的博主们也抢到了，当然被画手这个操作骚到了, 带着恶趣味, 也纷纷安利自己的粉丝们去买。
于是这一次，虚情假意互相安利的队伍空前壮大。出人意料的是，竟然因为这群坏家伙们，这一期的小明评价特别好，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还夸奖雪九简直是绝世好画手。半真半假的谎言最为致命，毕竟, 在翻到最后一页之前的小明，是真的让人酣畅淋漓的好作品, 只不过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嘛……
没有买到的小伙伴们一开始都是“真的么？我不信”的鲁豫脸，但是渐渐地晒单的人越发多起来，大家都还是如此齐齐一致的说法，相信的人就多起来了。
一个人是这么说, 还要打一个问号以防诈骗；要是人人都这么说，还这么真情实感，那大概率就是真的了。
而且，这一期的《临川super》在网站上的评分特别高, 更不用说, 《小明的医院日常（杂志版）》才发了第一期, 在豆酱上评分就高达8.7分，长篇大论的小作文一篇接着一篇，数万人的打分一点儿也没掉，随着卖出去的临川越来越多，评分人数还在网上攀升。
不光是漫画爱好者这个圈子，不少人也被这个突然间在一干作品当中才发了第一期就有这么逆天成绩的作品吸引了目光。这个开局的确是漂亮又高调，很多人都忍不住好奇，那拿下这样的作品，到底是高开低走，还是一路高升？
没人能够预料到，但是无疑，整个九月乃至未来半年，最引人注目的作品已经尘埃落定。
漫评博主等等也纷纷前去点评，竟然大部分都是非常赞扬的，剧情比火柴版还要好，人物美型还很用心，完全是良心作品，更何况，《小明》这第一期，还是一周不到的时间赶出来的产品，这个速度对应的质量来说，已经挑不出任何毛病了——当然了，最后那个火柴人，大家都默契的没有提。
因为没有起晚了而没有买到的小伙伴们扼腕不已，但是现在，网上没有的买，线下早就被抢空了，有的书店拿来宣传的海报都撕下来卖光了，他们这些后知后觉的人，连一根小明毛都摸不着。只能够望洋兴叹，看着买到的小伙伴，眼睛都要嫉妒红了。
买不到的小伙伴们纷纷去临川漫画的官微下面催加印，雪九的宣传微博下面也被攻陷了，全是在催加印的。一搜“临川”，下面全是各种花式催着加印的。
而整个临川社现在，全体都忙得不行，一半人都派去了印刷厂，一半人都在临川社接电话。此起彼伏的叮铃铃声，全是全国各地的书店在催货。其实按照常理来说，一百万册怎么找也够了，全国也就临川社有这个自信了，但是这一次一百万册就好像二十万册一样特别不经卖，一下子就空了。这不，一号开的网上预售都断货了，只能挂上了“五号以后发货”的声明，还要应付铺天盖地的抱怨声。
印刷厂今天啥也没接，就印《临川super》都要来不及了。
本来大家还觉得关主编定初下印一百万册都觉得会有一些太多了，现在忙得脚不沾地了，这才叫后悔。办公室里面的编辑们都忍不住惊叹，上一次临川社这么赶着下印，全国各地都在催的状况，那还是关主编还在连载的时候啊……后起之秀，实在是不容小觑。
雪九的人气大家当然都知道，但是这不是她才经历过低谷期，谁能够想到再次冲上来，是用如此耀眼夺目的成绩呢？不光是耀眼，简直是能够闪瞎人眼，未来的一两年，大家都觉得大概不会再有比她人气更高的存在了。
而小明，很有可能成为现象级的作品。
市场部保守估计，这一次完全有希望破二百万册。这对于一个漫画杂志来说，几乎是里程碑一般的销量，大家再一次对雪九和关主编肃然起敬，一开始人人都不看好，到现在的恐怖销量，要是没有关主编的坚持，小明没有那么容易上刊，要是没有雪九老师这几天辛苦的赶稿，也没有如期发行和这样的好成绩。
心情复杂的诸位编辑都来不及感叹，整个编辑部都忙的不可开交，脚不沾地，这个时候，大家嘴里的关主编却不见了。
浮游去找关越，他果然在楼下的咖啡厅办公，办公室到处都在接电话，浮游了解关越，果然是嫌弃太吵就下来了。浮游知道老朋友就是真的淡定的存在，但是还是忍不住惊叹，他端了一杯卡布基诺给关越，忍不住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老关，你说说你是怎么发现困老师这颗沧海遗珠的啊？”
“俩副主编都在和我感叹，怎么其他人就没你这样的眼光呢？”
关越看了浮游一眼，没有理他调笑一般的恭维，喝了一口咖啡，“她不是你推荐给我的么？”
浮游一噎，嘀咕道，“那我也没让你退步那么多啊，坚持的人不也是你么？你都不知道，一开始整个编辑部都说你这是千金博美人一笑啊……”
“说了多少次了，已有家室，别乱开玩笑。”关越瞥了他一眼，“你问我为什么，还能因为什么？”
“我是承认我是看上了小明在网上的热度，我们纸媒对接新媒体不是第一次，但是大部分觉得新媒体的热度转换不了纸媒的销量，我觉得这是大错特错。新媒体是大趋势，我们应该顺应这种潮流。”
“除此之外……小明是打动我的作品。小明不一定算得多么多么优秀，但是画手很认真地在塑造每一个角色，你看它在网上每一个人角色的人气都非常高，就是因为她让他们有血有肉，这是很多画手都做不到的事情。”
“说句矫情一点，那就是她的作品里有热爱，而热爱，是可以传递的能量。现象级的作品的技巧不一定多么完美，但是有一点很重要，一定是能够打动人，引发广泛共鸣的。”
浮游在他对面坐下来，闻言笑了笑，“你啊，又给我打官腔。”
关越似笑非笑，“那……我们打个赌，赌一赌雪九到底能够走到哪一步？就从这一期的销量开始赌。”
“我赌三百万。”
浮游微微一愣，“你还真是……”
关越偏头想了想，“不是对她有信心，是对我的眼光有信心。”
“我赌她能够走到……关三月这个名字都没有走到过的境界。”
“我们拭目以待。”
……
浮游和关越离开的时候已经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两个大男人撑着伞揣着兜，并排在公交车站站着，看着咖啡厅落地窗前还在办公的人们，看看楼上还在人来人往忙个不停的编辑部，
浮游随口聊着，等着公交车。
关越的思绪却在慢慢地飘远。
他想起来七八年前的自己，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刚刚创办临川，漫画红得连小卖部都是他的小人书。如今，他已经好几年没有提笔，也习惯了站在幕后，看着一茬一茬的年轻人来来往往。
有人绚烂如灿阳，有人飘逝如流星。
世界一直是年轻人的世界，年轻人踩着前辈的肩膀往上爬才更容易去更高的地方，他从来不介意当一段梯子。以前是，如今也是。
深呼吸一口气，关越送走了浮游，沿着长街慢慢地走，他想了想，打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听到对面咋咋乎乎的接听声，忍不住笑了起来，
“明天一起看电影去吧。”
***
这一天下午，风语社的顾主编接到了好几个印刷厂的电话，都没有办法给他们风语漫画加印，他埋怨手下的编辑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只好自己出马，亲自去一趟印刷厂和他们协调。
然而一到印刷厂，人来人往忙得不可开交，压根就没有人前来搭理他。风语漫画的顾主编一看，怎么所有线都在印刷？他纳闷极了，还以为是哪一家的临时订单，结果自己跑去一看，全是这一期的《临川super》，顾主编忍不住嘀咕了起来，乖乖，这整个厂都在印刷，这临川社到底打算印刷多少啊？
既然这个印刷厂挪不开，顾主编只好跑下一个，但是一进去也傻眼了，因为另外一家印刷厂也在印刷《临川super》。
只不过这家的厂长还好，好歹搭理了他，结果顾主编一问，厂长说是现在生产线全在印刷临川漫画，没有空闲的印他们风语漫画，他们的加印至少要等到明天下午，才能够开始印。
顾主编闻言，顿时有点儿生气了，这临川社难道是疯了不成？这俩最大的印刷厂都要印刷他们的，他难不成这是要一天印刷一百万？也不怕卖不出去烂在仓库里！
但是厂长看着气急败坏的顾主编，忍不住摇了摇头，目带同情地纠正他，“顾主编，你说错了临川漫画不是要印一百万册，是要印一百五十万册。我们这几天先赶完临川社一百万，就给你们腾位置，还有其他的单要一起，你们多担待一些。”
顾主编终于忍不住了，纳闷道，“一百五十万册？？临川漫画不是已经发行了？难道他们之前没有印刷么？”
厂长叹息一声，目光特别疲惫，“印刷了啊，但是今天早上就全卖光了，一本都没留，不然我们也不能把单全往后排先印他们的……”
顾主编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一百万？还今天早上就卖光了？还要加印一百五十万册？
顾主编梦游一般地回了编辑部，越想越不对劲，一个早上买个三十万册顶天了吧，怎么可能买一百万册？？他们印刷厂知道一百万册有多少么？
一百万册是什么概念？要知道他们风语漫画卖了三天了，这一期的才刚刚破了八十万大关，眼见得在慢慢冲一百万了，结果他们说，临川社一个早上就卖了一百万册？？
一百万册，是好几个中等漫画杂志一个月加起来的销量，他临川社厉害，但是一早上一百万，也太挑战人的三观了吧？
顾主编倒了杯水给自己压压惊，倒是没有和编辑部其他人说，他心中已经断定这次是临川社在谎报销量了。
是了，这一次临川社那么想赢，其他杂志又虎视眈眈，尤其是他们风语漫画销量次次刷新记录，难保临川漫画不会做出什么亏本保名声的事情来，说不定这一百万册还有八十万压在仓库等着发霉呢！临川社财大气粗，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奇怪。
这么想着，顾主编的心情才好了那么一点点，气也顺了。
风语漫画八十万册的微博一发，看到下面二百多条催下印的评论，顾主编心情更加好了，等到明天下印，再印个三十万册，风语漫画这个月的销量就稳了，说不定还要加印呢。
然而顾主编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到第二天——印刷厂一直在推脱，说是封面排版有问题，机器升级，非要他们风语漫画回去改，不改就不能下印。
顾主编哪里想到他们的机器还能升级，可是这边的读者还等着加印，他也没有办法，只好拉着编辑部修了三四次，本以为这样就行了，但是送去印刷厂，人家就俩字：“不行。”
如此重复了好几次，整个风语漫画上下都没别的干了，就光修改这个了。顾主编被气得要死，但是这俩印刷厂都是一个说法，他们卡他封面，现在临时换印刷厂更加麻烦，除了按照他们的意思继续改，风语漫画也没有一点办法。
眼见得顾主编在办公室发了好几次的火，终于有小编辑指出来了，“顾主编，你看，是不是咱们的那个广告词的问题……”
顾主编心道，这广告词能有什么问题？字体又不是让他镀金！他刚刚想要对小编辑发火，前台就急急忙忙地过来了，“顾主编，这里有一份律师函！你快过来看看！”
顾主编强忍着怒气，他还以为是怎么回事，结果把律师函给拆开一看，竟然是临川社要起诉他们虚假宣传！
几个小编辑都被这个正式的律师函吓了一跳，忍不住害怕起来，“主编，要不咱么改改广告词吧，刚刚好印刷厂也在说我们的封面有问题……”
“是啊，是啊，说不定印刷厂也收到了……”
小编辑的话一出口，整个编辑部都为之一静。
大家突然间想起来：要说封面有问题，为什么之前印刷的几十万都顺利印好了，反倒是现在这个时候，封面就出了问题？
封面上，还能哪里有问题？
大家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顾主编手里的律师函，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会吧，难道真的是因为广告词的原因？顾主编一直说临川社不会动真格，但是现在看来……
而且这一次连印刷厂都不给他们过了，说不定是被施压了……
顾主编收回了律师函，瞪了他们一眼，把几个大惊小怪的编辑教训了一顿，就让他们滚回岗位去。
顾主编自然觉得这是巧合，要是临川漫画有这样的能量，还用得着现在这个时候才给他们发律师函么？
只不过，顾主编被搞得心情很糟糕就是了，他刚刚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一看，整个风语漫画的工作群都已经炸开锅，显然都知道了刚刚的事情。
顾主编忍不住骂了两句那几个小编辑大嘴巴，就看到谢多多说话了。
谢多多：顾主编，我刚刚听说临川社打算起诉你们，要不就把广告词改了吧，也没多大的事，还是和气生财比较好。
谢多多本来就不太喜欢风语漫画的广告词，这么说也很正常，但是一直都站在顾主编这边的元宝大人也改口了：顾主编，改了吧，我听说印刷厂那边也在卡你们的封面，说不定也收到了临川社的律师函……
如果说其他人说顾主编可以不搭理，但是这俩是新来的压轴画手，不能得罪，只好苦口婆心地安慰他们：不用改，我们那里虚假宣传了？《小明》这一期的销量不可能比过我们，你们别担心。
谢多多：……
元宝大人：顾主编，你应该去看看临川社刚刚发布的销量，两天时间，他们买了两百万册了，现在他们起诉风语漫画一告一个准，我们还是别往枪口上撞了。
顾主编不以为然，发了过去：二百万，不可能的，他们谎报销量，我昨天就知道了。
元宝大人：谎报没谎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家附近的书店断货了。
谢多多：我这边也断货了，我知道顾主编您年纪大了人有点固执，但是在这种事情上还是不要牵连到其他无辜的画手比较好，毕竟广告词也是您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就写的，我们也是受害者。
谢多多这句话很是不客气，但是这一句也说出来了大部分同期画手的心声，同一期的画手们纷纷冒泡，都在你一言我一语地支持这两位大佬的话。
顾主编被他们说得头都大了，但是心里面那个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如果临川漫画没有谎报，数据是真实的，要告他们也是认真的呢？
顾主编点开了元宝大人发过来的那个链接，手指都是在颤抖着的。
“九月份《临川super》已经突破了两百万！小川三百万冲鸭！”
顾主编如果还能够欺骗自己的话，那就太蠢了。
他再一看下面的评论，竟然全是在催加印的，风语漫画的那条微博是下面评论才两百不到，但是临川社的这一条微博下面，发布才不到一个小时，评论就超过了两万。
律师函还摆在桌上，顾主编一下子就瘫软在了凳子上。
***
关三月在群里说过，三天之后风语漫画上面带刺的广告词会改掉，但是大家万万没有想到真的有那么快，三天之后的风语漫画上面的广告词删得干干净净的，要不是风语漫画的主编微博上面还残留着一点儿的痕迹，这件事情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然了，小明的粉丝们也发现了这件事情，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一看就知道，风语漫画怂了。
尤其是那个主编，之前还口口声声嘲笑他们小明会拖后腿，嘲笑雪九会画不完，结果现在呢？还不照样灰溜溜地把广告词改了？而且这一期风语漫画到吹牛的销量，结果也就临川社新一期杂志的零头，实在是叫人笑掉大牙。
当然了，这还不是最好笑的，最好笑的是，有小道消息是酱紫的：
据说风语漫画的主编这几天估计看了不少关于小明的事情，估计还以为小明是真的尺度超标，还把这一期的《临川super》给举报了。
天知道这个消息出来的时候，临川漫画和小明的粉丝们牙都震惊极了，随即牙都要笑掉了——为什么这个主编总是有一种智商不太高的感觉呢？他们这几天的快乐和一年的笑点都是这个主编贡献的，╮(╯▽╰)╭
雪九大概是听到了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惊，潜水了好久再也忍不住发了一条微博，“@雪九V：听说有人举报我尺度过大？？”
雪九这几天安静如鸡，大家都非常心知肚明，但凡能够干出这种事情的女人，总是会在愤怒的读者面前瑟瑟发抖的，她不发微博的原因简直昭然若示，这几天的神隐都透着一股子的心虚。
毕竟，被欺骗了感情的读者们互相伤害，被害者这几天内已经壮大到了百万级了呢。要知道那种看到兴奋的时候突然间帅哥变火柴的视觉冲击，可是毕生难忘的。
于是雪九这一条微博发出去之后，就仿佛捅了马蜂窝。友好的读者们对她嘘寒问暖，询问地址要送她一点点爱的礼物，比方说什么刀片啦之类的小玩意儿，还有十分欣赏她的行为的读者对她的行为大肆夸奖，甚至想要集资送她上天……
so，本意是想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骆雪发完就被迫下线，觉得这一届的读者实在是太不经逗了，你想想，这还只是脱衣服变火柴，那接下来要是还有接吻变火柴，打斗中脱衣变火柴……呢，害，心理承受能力这种东西，可就是要慢慢锻炼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