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快乐
接下来的时间顾灼只觉得一片混乱，虽然他也挨打了, 但是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他紧紧的抱着乔然不愿意放手, 他想要擦掉对方脸上的血，他又怕弄痛她。
警车来了, 警察冲了下来, 他们在打电话，在说什么, 顾灼都听不见。
叶以冬躲在附近，报了警, 看着那群人走了之后才过来，她看到了脸色苍白的少年，他衣服上沾染了一些血迹, 头发也有些凌乱, 正看着被台上了救护车的乔然。
她赶快走了过去说道, “顾灼, 你没事吧？”
顾灼抬眼看向了她，他棕色的眼睛在这一刻看起来没有任何光，深沉得可怕。
他只是撇了一眼叶以冬, 就移开了视线，乔然有劝过他不要出来了，等过完年再见面，是他没听, 是他执意要出来的。
他扭头跟着救护车就准备上车, 叶以冬一把拉住了顾灼, 她说道，“别难过，乔然肯定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少年静静的看着她，他说道，“放手。”
他不想和叶以冬多说一句话，虽然迁怒不对，但如果叶以冬没有约他的话，他今天就不会出门。
少年的声音很冷，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甚至看起来还有点可怕。
叶以冬在他的眼神下放手后还吓得退了一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顾灼。
在她心里，顾灼一直都是一个骄傲又温柔的人，因为他们是朋友，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顾灼对她都很温柔，这样的语气她还是第一次听到。
在她放手之后，顾灼转身跟着医生上了车，再也没有看过她一眼。
叶以冬心里有些不安，她觉得好像有些她看不到的东西已经变了。
今天乔然打包的那些蛋糕，被孤零零的丢在了角落里。
晚上的天气寒冷，但医院里人却很多，大部分人都希望在过年之前把病给看好，不要影响到过年。
乔然睁眼的时候，头痛欲裂，天旋地转，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转头就吐了。
她刚被送到医院来一会，头上的伤口还没有包扎好，医生正在给她缝针。
站在旁边的护士立马把准备好的垃圾桶递到了乔然手里，她的头没有什么大碍，没有内出血，不算是大伤。
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头这么疼。
吐完了之后，有人递了水过来让她漱口，她漱完口之后，又坐了起来，还是头晕头疼，一闭眼就觉得天旋地转。
医生在说些什么她也完全听不见。
就这样她被人搬来搬去，一直到周围都安静了下来，不知道躺了多久，乔然才睁开眼睛。
她看到了坐在她床边的少年，对方一直握着她的手。
他的手很凉，却握得很用力，棕色的眼睛的就这么看着她。
看到了乔然睁开眼之后，他立马问道，“想吐吗？”
不敢摇头的乔然看着他问道，“你是谁？”
这个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少年精致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刚刚还有些惊喜的脸瞬间变得沉重了起来，“我去找医生。”
乔然没大事但是被敲成了脑震荡，过一会护士进来检查一下，防止她还有什么别的事。
为了缝合伤口，她头上的头发被剃掉了一些，看着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顾灼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他们开着车来的，警察已经告诉了他，他们一定会抓到打人的人。
不过是轻伤，抓到了也就是拘留罚款，连刑事责任都不用负。
医生告诉他在乔然醒了之后，可能会头晕头疼，近期发生的事情可能会有些遗忘。
没想到乔然根本不记得他了！
顾灼脸色难看的站了起来，正要走，手指却被抓住了，乔然笑着说道，“我开玩笑的。”
她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进医院的了，不过用膝盖想也知道自己是挨打了，多半是顾锦干的。
真是傻啊，她怎么不跑，还能让人打到头呢。
顾灼：“……”
他刚刚差点被吓得呼吸都暂停了，这个时候还开玩笑？！
如果乔然失忆了不记得他了，说不定知道了她是因为他挨了棍子，会不想理他。
顾灼都不敢想如果乔然忘记了他，那会怎么样。
他重新坐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有点抖。
乔然闭了闭眼，因为难受，忍了忍她又接着说道，“你这表情真傻，我可惜我没手机给你拍下来。”
“你才傻呢。”顾灼在这个时候，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放下来，他说道，“你这个笨蛋。”
那棍子就算是打在他身上也没关系，他可是男孩子，而且就算是在这个时候，乔然醒过来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先安慰他。
他握着乔然的手紧了紧，对方手上的温度，好像传到了他的手上来。
乔然闭上了眼睛，她说道，“我超聪明。”
两个人聊了会天，扯了些有的没的，顾灼说了一句话之后，乔然没有再回答。
她睡着了。
她虽然还是脸色苍白，但比刚刚晕倒的时候好很多了。
他伸手去抚开她脸上的一缕头发，垂下了眼睛，他本来就对顾家没有什么兴趣，他甚至都不打算回去过年。
但顾锦打伤了乔然，这件事就不能这么算了。
他不是怕顾灼回去吗？顾灼就是要回去，还有动手的人一个人都跑不了。
观察了一天之后，没有什么问题，医生来通知可以出院了，出院之后要卧床休息，虽然吃不下东西但也要尽量吃，最近伤口不能碰水。
乔然在医院躺了两天，她觉得自己都臭了，听到医生说不让洗头碰水的时候，她问道，“……那我头发脏了怎么办。”
医生头也不抬的说道，“忍一忍。”
顾灼伸手接过了医生的药之后说道，“谢谢医生，那我们走了。”
外面冷，乔然不能戴帽子，头上还包着纱布，站在门口的时候，正准备走出去的时候，顾灼伸手帮乔然把围巾给戴上了，他一边给她戴围巾一边说道，“外面冷。”
乔然看了一眼外面，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不能洗头的事情。
“叶以冬来找你了。”乔然指着门口说道。
这段时间叶以冬一直在联系顾灼，问他在哪个医院，说在年前想最后见一次顾灼，很担心他。
顾灼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回了消息，告诉叶以冬在医院门口等。
好不容易看到了顾灼出来的叶以冬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她说道，“你们没事吧，乔然你可以出院了，恭喜你！”
乔然还没说话，少年就伸手揽过了她的肩膀，他淡淡的说道，“你看到我了，我没事，不要再给我发消息了。”
少年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叶以冬则满眼失望。
缺失了两天记忆的乔然：“！？”
顾灼虽然和她说过发生了什么，但没仔细说，这简直是意外之喜啊！他两怎么闹崩了！
乔然顿时快乐得头都不疼不晕了，再来点这种好事，她觉得她伤口都能原地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