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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Chapter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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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羲庭再次醒来, 已是下午三点,身后隐隐有钝痛传来,但是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贺晏还在睡, 锐利的眼睛被睫毛遮住,让他看上去年轻了不少。顾羲庭用手拨了一下小刷子一样的睫毛,又黑又浓密, 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

网络上,他被绑架的话题还挂在热搜,但已经降到十位以下,倒是和贺晏接吻的图片升了起来,隐隐有人借机炒作的意思。

热搜第一位是《日安侦探》两位主角的剧照图,各种亲密互动,甜得粉丝嗷嗷叫。

昨晚接吻那么高调,顾羲庭完全不敢打开通讯软件,只能希望顾友康老年人不上网,饶过他这一回。

床上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贺晏温热的身体缠了过来,他搂住顾羲庭的腰,哑声道:“在看什么呢?”

男人声音有些哑, 但却格外性感撩人。

顾羲庭声音轻快地说:“看我男朋友。”

贺晏低笑了一声, 问:“有我帅吗?”

“比你帅多了!”顾羲庭掀开被子想要起床,结果刚撑起来身后就传来一阵钝痛, 瞬间失了力道重新跌回被窝。

他这才知道自己被弄得有多过分, 顾羲庭脸上挂不住, 红着脸指责:“贺晏,你怎么这么……”

一个湿热的吻落在他唇上,男人有些愧疚的道歉:“对不起,我可能太过火了……”

“没关系啦,”顾羲庭在被窝里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反正我也挺舒服的。”

贺晏的手顺着他光滑的后背滑下去,问:“疼不疼?我给你上一点药吧。”

顾羲庭常年运动,身体健康得没有一点儿小毛病,怎么会愿意承认自己被一个男人干得下不来床?

当即便摇头,毫不在乎的说:“上什么药,我还没那么脆弱。”

虽然确实有点儿痛,但是他最擅长的就是自我麻痹,那是昨天绑架时被打留下的后遗症,又或者是床太软了才让他腰酸软,反正和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一点关系。

贺晏不放心,又问了一遍:“真没事儿?”

顾羲庭很固执:“没有。”

回答他的是一阵低沉的笑声。

顾羲庭恼怒:“你笑什么?”

话音刚落他就察觉到身后某个地方起了变化,贺晏声音低沉愉悦:“既然没事,那再来一次吧。”

顾羲庭捂着屁股滚到一边,瞠目结舌:“……你也太夸张了吧?”

男人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对不起,我想要太久了。”

“多久?”

“反正比你更久。”

“不可能!”顾羲庭下意识反驳,“我可是十年前就喜欢你……”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一番直白得几乎是表白的话,连忙止住了话头,有些恼怒地瞪着贺晏。

贺晏并没有嘲笑他,只是温和的笑了笑,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比你更早。”

顾羲庭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

贺晏:“是真的,我也在十年前。”

顾羲庭稍微回想了一下,不太理解:“可那时候我有什么好的?被折磨得丑死了。”

贺晏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微微皱起了眉:“你都不记得了?”

“大部分都不记得了,之前去医院,医生说他可能是受到的刺激太大,患上了选择性失忆症。”顾羲庭如实道,担心对方不高兴,又补充了一句,“虽然别的都忘记了,但我知道当初救我的是你。”

出院后,顾羲庭从警察那里了解了案件经过,那位杀手连续诱拐了多位亚裔青少年,往常他的作案模式都是诱拐、折磨、杀害,此后再进行下一次犯罪……但是到顾羲庭这里,对手突然改变了作案手法,在绑架他3天后,又绑了另一个青年回来,那个青年就是贺晏。

“不记得也好,”贺晏摸了摸他脑袋,语气很淡,“反正不是多好的记忆。”

“可你当时都不认识我吧?”这也是顾羲庭最不明白的一点,“为什么你会主动当人质进来救我?”

贺晏沉默片刻,突然一下堵住了顾羲庭的嘴巴。看着身下的人喘息连连,身体发颤,这才大发慈悲放过人,玩笑似的说:“因为我天性善良,你相信吗?”

顾羲庭被吻得七荤八素,只得胡乱点头:“信,你本来就是这种人。”

贺晏把脑袋枕在顾羲庭肩上,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个温柔得近乎病态的笑。

实际上,当初他选择成为人质,其实是相反的目的。

十年前贺晏只有十八岁,却已经是一个出色的高智商犯罪了。

和大多数懵懵懂懂陷入癫狂的人不同,贺晏清楚的知道,这一切从他出生就注定了。

贺哲成、向琼音夫妇是常青藤大学的教授,一位做脑研究,一位专研基因工程,28年前,他们通过基因工程改造了自己的双胞胎孩子,意图让他们成为拥有超高智商的人。

这对双胞胎就是贺晏、贺辰。

最初,双胞胎确实展露出了超高的智商水平,然而随着年岁的增加,事情的发展却逐渐不受他们控制了。

兄弟两先后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病变,在聪明之余,开始展露出黑暗的一面。

贺晏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自己和别人的不同,他有着异于常人的高智商,在幼儿园就能解开复杂的高数题,但却不明白同桌为什么会因为宠物狗的死亡而哭泣。

在他眼中,世界仿佛只是由一个个数据组成,条理分明,十分无趣。于是他渴望刺激,渴望冒险,渴望找到更多刺激他的东西。

最开始,只是小尺度的试探,像是钓鱼执法。

他会故意穿着昂贵的服饰行走在夜晚的中央公园,等歹徒盯上他后便开始暴力反击。

生活在纽约的人,没有谁愿意在深夜穿行中央公园,这里是暴力和犯罪的温床,充斥着毒品谋杀等等犯罪行为。

第一次做这件事时贺晏只有十二岁,乖巧又富裕的亚裔男孩儿出现在那种地方,像是一滴落入蚂蚁堆中的蜂蜜,吸引了无数心怀不轨的人。

然而当他们走进才发现,这个男孩儿不是蜜糖,而是一把萃着毒的刀。

不出半年,贺晏就成为了让整个中央公园闻风丧胆的存在,再也没有人能配合他的游戏,世界再次变得无趣。

此后,他开始给黑帮制定谋杀计划,帮助企业窃取商业秘密,给FBI充当破案顾问……和弟弟单纯的作恶相比,贺晏自认为他的所作所为更加优雅,更加充满魅力。

直到他十八岁那年,他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像优雅的猎豹一般,亲自剥夺一条生命。

事情也本该如此,直到他遇到了顾羲庭,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自己的人生还有另一种可能。

来自黑暗的生命,往往会被光亮所吸引。

贺晏还清楚的记得他初次与顾羲庭相见的那一幕。

七月末,堪萨斯州的草原散发着灼人的热浪,贺晏双手被绑在身后,跌跌撞撞下了车,站在了一栋小木屋前。叫做杰克的男人推开铁皮门,把他丢在了带着血腥味的干草堆上。

屋外艳阳高照,屋内阴森恐怖。

在昏暗的房间里,贺晏一眼就看到了顾羲庭。资料说他已年满十七周岁,但被锁链锁在角落里的少年细胳膊细腿,皮肤白得晃眼的,看上去最多十四五岁。看到他过来,有些警惕的缩在角落里。

在杰克用锁链绑住他双手双脚后,终于确认他也是受害者,小心翼翼地挪过来和他搭话。

“你没事吧?”少年看向他,声音有些哑,但眼睛清澈透亮,读不出任何仇恨。

贺晏扫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

“你会说中文啊,”少年松了口气,“好不容易在这里遇到一个同胞,看来我运气还不错。”

“我叫顾羲庭,你叫什么啊?”

“贺晏。”

说话时,他的视线落在了少年身上,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交错的伤痕,左小腿行动不便,似乎骨折发炎了,嘴唇干裂,长期缺水。

身体情况很糟糕,但精神状况还不错。

“你别怕,”顾羲庭安慰道,“他一般晚上八点后才会过来,至少现在还是安全的,你可以休息……”

贺晏打断了他的话:“他都伤你哪儿了?”

“什么?”顾羲庭怔了一下,以为这个新来的人在害怕,下意识遮挡着自己身上的伤痕,又补充道,“还有一点,你越害怕对方越兴奋,所以你要表现得冷静一些,如果他体会不到虐待的快感,他不会那么快杀了你。”

“脖子,小腿,鞭打后背,”贺晏视线落在他下半身,面无表情的问,“他有性.侵你吗?”

因为这一番直白的话,少年诧异的张大了嘴巴,苍白的脸上泛起一层绯红,过了好久才摇头,有些不自在的回应:“没……没有。”

贺晏把自己藏在阴影里,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之中。

晚饭是被丢在地上的,两个不锈钢盆“哐当”一声砸下来,他们的地位连狗都不如。

顾羲庭却一点也不在意,安静地吃完了所有土豆泥,还对他说:“你别觉得脏,吃完后才有力气活下去。”

贺晏没动,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脱身,甚至还能救出顾羲庭。

在成为诱饵之后,FBI就在他身上放了一个定位器,意图通过他的行踪找到凶手据点。可惜他的目的并不是救人,定位器自然也被他关掉了。只要他打开定位器,待命的FBI就会举着冲锋枪进来解救他们。

但和长久的渴望相比,眼前的少年还不足以让他改变心意。

他承认这个小家伙有一点意思,但也仅限于一点点,大概只有一粒青麦那么多一点。

当太阳消失在地平线后,顾羲庭逐渐变得紧张起来,他双手环抱着双腿,下巴枕在膝盖上,眼神有些空。

他开始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仿佛只是为了排解不安,并不奢求对方有什么回应。贺晏几乎可以确定,在他没有来之前,少年也是这样排解恐慌的。

“你知道羲庭是什么意思吗?这是太阳的别称,我的朋友们都叫我顾太阳,难听死了。”少年扯了扯嘴角,努力想要活跃气氛,但是他失败了。

“我出生的时候,我妈妈因为羊水栓塞难产而死。医生预测她能挨过晚上,可惜她最后还是没能看见第二天的日出。我爸爸就给我取名羲庭,他说妈妈虽然没有看到太阳,但是她在去世前看到了我,他说我就是妈妈的太阳。”

“可是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太阳,我有的都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少年垂下眼睑,“我不仅掠夺了我妈妈的生命,我也害死了我爷爷。”

“在我八岁那年,我缠着爷爷去山里旅游,没想到梅雨季节山洪爆发,爷爷尽全力托起我,他自己却被洪水冲走了。”

顾羲庭说了很多,他的亲人,他的同学,他最喜欢的推理作家,他最爱吃的冷兔……

变声期似乎没有对少年的声音做出太多改变,他依旧声音清亮温和,最开始还兴致勃勃,但是越到后面语速越慢,渐渐带上了哽咽声。

“对不起,我可能有点失控,强迫你听我说这些……可是我现在不说,可能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顾羲庭眼睛落在铁皮门上,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再也没有了下午安慰贺晏时的镇定。

他比谁都明白,这是他在世上的最后一晚了。

天空越来越黑,连最后一丝光芒也被黑暗吞没。当那道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就是他生命结束的时候了。

豆大的眼泪从少年眼里滚落,贺晏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就像是心脏被人捏了一下,酸酸涨涨的,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问少年:“你恨他吗?”

顾羲庭摇头:“我不知道。”

贺晏本来想说,如果你杀了他,我就带你出去。

但是对上少年那双清澈的眼睛,他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虽然已经落到了如今的境地,但他眼中依然没有怨恨,没有杀意,只有对现实生活的热爱与不舍。

在那么澄澈的灵魂面前,任何关于善恶的试探都是亵渎。

贺晏把自己埋在干草堆里,缓缓闭上了眼。

等到死亡的过程比死亡更可怕,等到铁皮门被推开的瞬间,顾羲庭的恐惧被推向了最高峰。

“吱呀”一声响,铁皮门被打开了。昏暗的夜色中,走进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顾羲庭的心脏瞬间狂跳不已,浑身细胞都发出警示,要让他立刻逃离。然而他被死死困在这里,一切挣扎都是困兽之斗。

男人穿着卡其色衬衫,胡须浓密,深邃的眼睛里透露出一股异样的热情。他左肩背着一把鲁格10/22半自动步枪,右手拿着一把大菜刀,视线在屋内扫了一遍,然后缓缓关上了门。

男人一步步逼近,就在顾羲庭以为自己即将去世的时候,杰克却突然解开了绑在他脚上的锁链,不一会儿,贺晏也被解开了。最后他们两人都只剩下左手还系着一根细细的铁链,摇上去哗啦啦的响。

男人丢了一把菜刀在他们中间,像是审判众生的天神,居高临下道:“开做一个游戏吧,你们谁能杀了对方,我就放你们走。”

顾羲庭心脏一瞬间急速跳动起来,他的视线落在那把锋利的菜刀上,求生的本能让他狂喜,然而更大的绝望把他重新拖入了深渊。

很快他就恢复了理智,语调还算平缓的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男人扯了扯嘴角,眼中露出嗜血的目光:“你还有选择吗?”

这已经不是这个亚裔少年第一次在他面前唱反调了,实际上,杰克也没有想到这个少年会如此倔强。他不会哭,不会叫,更不会像别人那样被殴打就求饶。

虐待一个没有任何反应的人,还不如虐待一只狗,狗被踹了一脚,至少也知道叫一声,而你打他一下,他却只会闭着眼,把所有闷哼声都往肚子里咽。

杰克很快就对他兴趣缺缺,但与此同时,他心中又涌起了更大的期待。

他要看到对方绝望的表情,看到对方抱着他的大腿哭泣求饶。到那时候,他会体贴解开对方的捆绑,替他的小可怜擦掉脸上的眼泪,然后指着前方广袤无垠的麦浪,温和体贴的说:“你只要在五分钟内跑出我的视线,我就放过你。”

杰克是堪萨斯州的一个农场主,这里人烟稀少,只有一条乡村公路通向他的居所,是完美的猎杀场所。

他会给猎物希望,在对方觉得已经安全的时候,再给出那出其不意的一击。

“嘭”一声响,子弹出膛,猎物跌倒。

但他不会在初次就攻击要害,他会先封锁猎物的行动力,然后在拿着猎枪缓缓逼近。他最喜欢看人类从希望陷入绝望的瞬间,那一瞬眼瞳的变化,是世间最美妙的景色。

之前的小可怜都好好配合了他的游戏,但是眼前这个人偏偏不。他宁愿待在这间小屋里,被他一遍遍殴打,也不愿意和他进行那个好玩的游戏。

少年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自从他被带进来,就失去了所有生存的可能。

但是没关系,他又重新发明了一个新游戏。

杰克悠闲的站在一旁,像是猫抓老鼠一般缓缓道:“给你们十分钟时间,如果逾期未分出胜负,那谁都走不了了。”

这是一个残酷得令人发指的游戏,生与死,善与恶,皆在一念之间。

顾羲庭看了一眼刀刃,缓缓闭上了眼。

那一瞬间,他的眼前走马灯似的闪过了母亲的照片、父亲的面容,最后定格在爷爷的笑脸。

头发花白的老人用尽全力把他举在头顶,在洪水淹没他脑袋前,给他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好好活着,我不后悔。

再次睁开眼时,顾羲庭的心里异常平静,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贺晏,来吧。”

贺晏的喉咙滚了一瞬,他觉得自己有些干渴。

青年大半个身体都陷入了黑暗中,后背笔挺面容沉静,让他看上去像是一柄锋利的剑。

过了好久他才抬起了头,从门缝里透出的灯光勾勒出他侧脸的线条,有些意外的表情。

“为什么不杀我?”

“为什么要杀你?”

“杀了我你就可以活下来。”

“你应该知道,这只是一个陷阱。”

“杀了我,你至少可以多活一段时间。”

“既然都要死,你觉得我会在意那多活的几分钟吗?”

“你难道就没想过,你能活着出去吗?”贺晏这句话是用的中文,他看到顾羲庭的瞳孔缩了一瞬,知道对方已经动摇了。

“警察已经在找你了,你的父亲也过来了,只要你现在活下来,你很快就会被他们救出去。”

贺晏的话带来了他想都不敢想的希望,顾羲庭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然而也仅仅是一瞬,很快他便再次恢复沉静。

顾羲庭只是摇头,缓缓道:“那我也不会杀你。”

在贺晏的过往中,他从来不相信会有这种人。所谓的舍己为人,宁愿为了所谓的道德准则而放弃生命。要知道,死后没有天堂,没有地狱,更没有那所谓的道德仁义。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是多愚蠢的人才会选择在这种情况下让他动手?

贺晏:“你维护道德,可是道德并不会让你活命。”

顾羲庭声音很淡:“好好活着,我不后悔。”

贺晏依旧不信,把刀交到了顾羲庭手里,嗓音低沉,充满蛊惑的意味:“我允许你杀我。”

顾羲庭垂着头,不为所动。

因为左腿骨折发炎,高烧和疼痛折磨着他,他几乎已经要站不直了。

贺晏又说:“你是不是因为害怕杀了我被别人发现?然后追究责任?”

顾羲庭沉默不语。

贺晏:“其实你大可不必,你现在是受害者,你杀了我后,警方也很难追究你的刑事责任。更何况,你还可以把我的死推到他身上,到时候你咬定是他杀的我,等你回了国,你依然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好学生,有大好的前程在等着你。”

“我坚持。”顾羲庭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

贺晏心脏狠狠缩了一下。

他不懂,自己不过一个陌生人而已,为什么这个人要为了他放弃生命?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狭窄而昏暗的房间内,顾羲庭抬起脖子:“动手吧。”

少年纤细而脆弱的脖颈暴露在夜色中,那么脆弱,只需轻轻一碰,就会有温热的血液出来,然后他能亲眼见证生命的消亡。

这本来是他渴望的场景,但不知道为何,现在却勾不起他的一丝兴趣。

这么美好的生命,怎么有人舍得摧毁?

他只想在少年脖子上落下一吻,然后把对方紧紧抱在怀中,不让任何人伤害他一丝一毫。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萌生了保护欲。

贺晏后退一步,视线落在了手中的菜刀上。

一旁的杰克仿佛已经知道游戏即将展开,他举着猎枪站在一旁,静待好戏开场。

顾羲庭:“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贺晏大半张脸都藏在了阴影中,声音沙哑:“你说。”

少年闭上眼,睫毛轻颤:“你能不能轻一点儿,我怕疼。”

他明明已经那么害怕了,却依然坚持把生命留给他。唯一的一个要求只是:你能不能轻一点儿,我怕疼。

贺晏头一遭体会到了心疼的感觉,第一次尝到了眼泪的咸味。他从来不知道,和别人进行感情连接,竟然这么充实。

视线缓缓掠过少年脸庞,那么温柔缱绻,像是在看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然后他握紧了手中的刀柄,浑身肌肉紧绷起来,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一刀寒光闪过,锋利的菜刀斩断了少年手腕,贺晏挣脱束缚一跃而起——

既然你怕疼,那我就不让你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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