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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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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尤涟应声。

他又说,“待会上课的时候我也要闻你的信息素。”

宫鹤闭上眼,压下心里的悸动:“好。”

尤涟又问:“你能控制的吧?我记得医院那次就是,别人都没发现,就我感觉到了,待会也像在医院那次一样就行。”

忽地,他顿了下,“算了,我还是忍忍吧。”

尤涟虽然对信息素的控制还不熟练,但他也知道长时间对他人施放信息素控制是很耗费精力的一件事,尤其还是如此精准的信息素控制,就更加费神。

虽然宫鹤很厉害,但离放学还有八个多小时,想想都累人。

于是尤涟又说:“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撑到放学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你别刺激我就行。唔,在家里可以刺激。对了,医生有说我大概多久能把那些多余的信息素排掉吗?”

宫鹤垂眸看着那张抵在他胸口的嘴唇。

因为刚才的热吻,两片唇瓣饱满嫣红,靠近嘴角的地方有个颜色略深的小破口,缀在深粉色的唇上,像一点突兀的朱砂痣。

嘴唇张张合合,说着直白又撩拨的话。

那一点朱砂也随着唇瓣上上下下地动着,不停晃着他的眼,让他有种把这一点红色舔掉吞吃的冲动。

宫鹤暗自吸气,回道:“这些具体的我不清楚,我只是把你的……头发给了医生,更多的细节还得你亲自去一趟医院才行。”

尤涟想也不想地应下:“好啊,这周末去吗?”

“都可以。”

尤涟道:“那就这周六好了。”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人从外面用力地拉了拉。

外面的人见拉不动,又用力地敲门,并且喊道:“开门!宫鹤!尤涟!赶紧过来开门!”

是唐恋的声音。

尤涟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跟宫鹤分开。

心猛地提起,他摸了摸还发着热的嘴唇,都不用看,光是摸着他都知道嘴唇肯定已经肿起来了:“怎么办?”

虽然做好了公开的准备,但是被同学知道和被老师知道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而且唐恋今天早上还强调了禁止在校谈恋爱,要是被她知道,那他们肯定又得去一趟办公室,估计去办公室还不止,可能还会被叫家长甚至是吃处分。

他们两个都是要参加高考的,暂时并不打算出国。

因此对于处分之类还是能避免就避免得好,万一真的因为一个处分影响未来的升学选择,实在得不偿失。

宫鹤拍拍他的肩膀:“没事,我去开门。”

尤涟拉住宫鹤的手:“我去开。”

又说,“别跟老师坦白我们两个的事,她猜任她猜,反正我们咬死是打架就行,千万别认,不管她怎么说都不要认,就说是打架,别的都别说。”

宫鹤看了尤涟一眼:“嗯。”

于是尤涟过去开门。

一开门,正对上唐恋着急的脸,外面还围着一圈看热闹的同学。

唐恋拧眉问:“你们在里面做什么?”

说完往里走,目光在宫鹤和尤涟的脸上逡巡,半晌,她反手掩上了门,面色沉沉地看着两人,“刚才有人来跟我说你们两个在里面打架,还用上了信息素压制,是真的吗?”

宫鹤没回。

尤涟也没吭声,他低下头,不去看唐恋的脸。

看着沉默的两人,唐恋双手环胸,十厘米的高跟鞋和笔挺的职业装令她看起来严肃又有气势。

她又道:“说话。”

尤涟用余光瞥了眼宫鹤,发现他不像要开口的样子。

然而在质问中沉默不但不能平息事端,反而容易拱起更大的火。

想了想,尤涟开口道:“我们没想打架,是外面的同学想多了,我们就商量点事情。”

说完又觉得太假,毕竟屋子里信息素的气味掩盖不了。于是尤涟又补充道,“就说了点狠话,飚了点信息素,别的没做什么。”

话音刚落,他听到了一声轻笑。

尤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草,嘴角向上扯了扯又赶紧忍住。

“咳。”尤涟低咳了声。

他也觉得他编的话挺假的。

唐恋看看尤涟,又看看宫鹤,快被气笑了:“就说了点狠话,飚了点信息素?狠话是用嘴说的我知道,信息素也是用嘴飚的?”

尤涟:“……”

宫鹤:“……”

唐恋看着他们:“不是喜欢找借口吗?来,继续,倒是给我解释解释怎么一个两个嘴巴上这么红?我倒要听听你们怎么解释。”

见宫鹤嘴动了动,尤涟抢在他之前开口:“打架打的。”

“用嘴打的?”

尤涟:“……”

不是,你不是数学老师么,怎么说点话这么犀利?这叫他怎么回答?

唐恋又道:“宫鹤,你来说!”

宫鹤眼里浮着笑意,他瞥了尤涟一眼,又收回视线道:“老师您不是都看出来了?”

尤涟一愣:??

不是,这人怎么回事?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怎么才问了一句就直接投敌了?

唐恋板起脸,语气严肃:“我要你亲口说。”

“接吻。”宫鹤轻飘飘地抛出两字。

他语气平静,表情冷淡,仿佛说的是一件再平常、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然而站在他身旁的尤涟却瞪起眼,脸上写满着震惊和诧异。

宫鹤微勾起唇,还嫌不够似的,又完整地说了一遍:“我们刚才在接吻,嘴上的痕迹是接吻留下的。”

尤涟瞪大眼:!!!

他低下头,用手指用力戳着宫鹤的腰。

——快住口吧你!

打死不认账老师又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毕竟他们都是alha,alha和alha谈恋爱非常稀有,一般人就算想到了这个,在当事人不承认的情况下,也绝对不会给他们硬扣帽子。

再加上现在是高三学期末,不管是学校还是唐恋,对高三学生的状态都非常重视,因此很多以前抓的很严的事情现在都尽量从宽处理,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耍赖和强词夺理这一套是绝对可行的。

死犟到底,顶多写写报告,被请家长,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直接坦白,反倒多了无限可能,不光写报告请家长,说不准还会被处分,然后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不想遮掩关系可以。

但是直接捅到老师面前……真的没必要!

想到这,尤涟咬紧牙,更加用力地在宫鹤腰上拧了把。

然而宫鹤纹丝不动。

唐恋也被宫鹤着坦荡的态度震住了,良久没说出话。

她在两人身上看过来看过去,过了好久才冲他们抛下一句:“把头低着,跟我去办公室。”

说完也不解释,反身拉开了器材室的门。

门外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不光高三的,还有很多高一高二的陌生面孔,一眼望去居然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唐恋板起脸,瞪着看热闹的人道:“都在这看什么看?不看书了?不上课了?学习成绩太好了是吧?都很闲,啊?都给我散了!”

她站在门口,挡住外面人向屋内窥视的目光。

等到人散得差不多了,才回头对尤涟和宫鹤道:“出来,跟我走。”

尤涟和宫鹤对视一眼,低头跟上唐恋。

路上的学生并不多,又因为唐恋的关系都不敢靠近,只远远地偷看他们。

冷风吹上发热的唇瓣,带来一丝舒服的凉意。

走着走着,尤涟忽然目光一动,瞥向身旁,然后下一秒他抬腿对准宫鹤的小腿踹了过去。

结果踹了个空。

宫鹤避得巧妙,神情都没变一变。

尤涟心里不爽,没走两步又是一脚踹过去。

这回他踹到了,在宫鹤深蓝色的校服裤上留下了半个灰色的鞋印。

看着那个鞋印,尤涟心里总算畅快了一点。

但还是有点窝火,明明都说好了,宫鹤也“嗯”了,怎么就说变就变了?

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唐恋,尤涟又伸手去推搡宫鹤,结果被宫鹤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用力挣脱,同时跟宫鹤较起了劲。

两只手在空气中你来我往,无声地交锋。

走在前面的唐恋倏地停下身,转过头:“哟,你们感情这么好呢?走个路还得手牵着手,怕对方迷路是吧?”

缠在一起的手迅速分开,两人沉默地低下头。

唐恋冷笑了声:“牵啊,继续牵啊,让大家都看看你们俩的美好情谊!”

说完各自瞪了他们一眼,才转身继续往前走。

尤涟暗暗呼了下气,这回没再敢弄什么幺蛾子。

他把手背在身后,半个眼神都不给宫鹤,所以也没能看见宫鹤翘起的嘴角,以及柔软宠溺的眼神。

很快,他们来到了位于六楼的会议室。

这是尤涟第二次进这个会议室了,他熟门熟路地走到窗边站好,低着头准备挨训。

宫鹤也站到了他旁边。

唐恋把门关上,没有立刻开口,而是不停打量他们。

胸口起起伏伏了好一会,她才开口道:“你们两个都是alha。”

宫鹤和尤涟都没吭声。

唐恋深吸了口气:“这儿是学校,明令禁止在校园里谈恋爱,我不抓班里谈恋爱的人,不代表我支持你们谈恋爱。”

她语气加重,“而且!我早上才在班里强调了不许谈恋爱的事情,结果吃个早饭的功夫就发现你们躲在器材室里亲热,什么意思?嗯?你们什么意思?不服气?想打我的脸?”

尤涟摇摇头。

宫鹤垂着眼,没有说话。

唐恋双手环胸,越看越来气。

可她一时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两个人都是班里的尖子生,高考完必定在光荣榜上有个位置,甚至他们的名字还有可能出现在学校宣传栏上、宣传横幅上。

这么好的两个苗子,她不能让他们有什么污点。

可早上她刚把话放出去,一个小时都没到,这两个人就这么打了她的脸,不处理肯定也不行。

屋子里静悄悄的,嘈杂和喧嚣被挡在门外。

直到第一节上课铃声响起,唐恋也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两个人。

良久,她才开口道:“你们父母知道你们在一起的事吗?”

宫鹤道:“知道。”

尤涟也点了点头。

唐恋愣住:“他们都知道?”

宫鹤又说:“我和尤涟从小就有婚约。”

唐恋:!!

唐恋更愣了:“可你们两个都是alha啊。”

“可以去国外结婚,影响不大。”宫鹤神色泰然,镇定自若。

再看尤涟,也一点都不惊讶。

唐恋缓缓眨了眨眼,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没有处理过双alha恋爱的例子,更何况眼前这对不光双方爸妈知道,还有婚约在身,彼此之间已经是未婚夫夫的身份,这种身份下亲密一点也很正常。

以往她处理学生谈恋爱都是一个电话把双方学生的家爱上书屋生家长一见面就能彼此打起来。

之后也不用她多废话,学生家长就会把自己的孩子教育得好好的,彻底让两人断开。

但眼下这个……

唐恋蹙起眉,一时有些无措。

想了好一会,她道:“既然你们爸妈没意见,那老师也不会对你们有意见。你们举止亲密确实正常,不过在学校里还是注意点分寸,毕竟校规写得很明白,学校禁止恋爱,总归影响不好。

嗯……而且现在是高三末尾,又马上就要高考,我希望你们这两个月还是忍一忍,把心思先放学习上,等考完试你们想怎么亲密怎么亲密,好吧?”

两人一齐点头。

唐恋欲言又止,最后放弃似的道:“那就这样吧,回去每人写一千字的检讨给我。”

“好。”

“好。”

“行了,你们回去上课吧。”唐恋眉头紧拧,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得劲,但是又没有办法。

路过办公室时,她进去拿了两个口罩给他们,让他们把嘴巴遮起来。

两个风云人物成了一对,还是两个alha,想也知道这个消息放出去能把整个高三教学楼炸了。

她管不了两个少年人彼此爱慕的心,但最起码不能让他们影响别的学生。

在她看来,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注意力就应该集中在学习上。

而不该被任何人或事影响。

回教室的路上,尤涟摸了摸嘴上的口罩,总觉得有点不真实。

他目视前方,声音压得极低:“我们这算不算网上说的那个出柜?”

宫鹤道:“当然算。”

“啊……”

尤涟回味了一下,“也不是很刺激嘛。”

唐恋刚开始还气势汹汹地像要训斥他们,但很快就放弃了,只要他们写检讨。

还有这个口罩,她竟然还帮他们隐瞒。

宫鹤低笑了声:“你想多刺激?”

尤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只是下意识觉得出柜应该是刺激的,轰动的,甚至是虐心虐身的,放电视里能演好几集的那种,可放在他和宫鹤身上,就完全是嘴皮子上下一碰的事。

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很幸运。

幸运地碰到了宫鹤,所以一切的难题都能够迎刃而解。

往日的不快乐有许多,但和宫鹤在一起后,每天都很快乐,即使是这两天怀疑宫鹤出轨,回想起来也只觉得有意思比难过更多。

过了会,尤涟道:“是我想多了。”

宫鹤笑:“最近你总是多想。”

尤涟撇撇嘴,没反驳,跟在宫鹤身旁进了教室。

-

一节课后,关于他们关系更加恶化的消息就在校园论坛里置顶了,不光置顶,后面还跟了个大大的“hot”标志。

里面一堆人表示“房子塌了”,甚至还有所谓的c粉当场扔掉了粉籍。

毕竟正主打得你死我活,又是信息素压制,又是口罩遮伤口,都这样了他们也实在不好意思再把两人强行配对、强行扯在一起。

“我把吞进胃里的钥匙吐出来了,之前上的锁,我给他们解了qaq”

“我那把锁钥匙早就融了,没事,我现在在重铸了。”

“姐妹们等等我,我已经联系开锁工了!tat”

“那隔壁那个霸总和俏秘书还会连载吗?”

……

……

尤涟不玩校园论坛,所以对里面发生的事情并不了解。

但他能感觉到异样,以前偷看他并且会对他露出嘿嘿笑声的小哥哥小姐姐们全不见了,反而看到了好几个对着他叹气的。

尤涟:??

莫名其妙。

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他心里惦记着一桩事。

——放学。

放了学,他就不用再饮鸩止渴了。

白天,宫鹤一直精准地控制着信息素把他包围,并且没让别人察觉。

吸宫鹤的信息素也确实让尤涟觉得非常舒服,像是徜徉在大海里,又像被清泉环绕,可越吸,身体最深处的火不但没有熄灭,反而让他更加觉得空虚,迫切地希望宫鹤的信息素能够进入他的体内,给他的身体由内而外地降一降火。

也……

止一止痒。

天渐渐暗了下来,时针离9这个数字只剩下一点距离。

尤涟呼了下气,悄悄调整坐姿,可不管他怎么调整,都坐得很不舒服,但又不敢动作幅度太大,也不敢出去上厕所。

因为他的裤子潮了一块。

他不知道潮湿的范围有多大,也不知道宽松的外套能不能遮得住,所以干脆不离开位置,省的被人发觉。

他眨了眨眼,强迫自己看着桌上的试卷。

这个是老师布置的作业,明天上课会讲。按照他的速度,一张试卷不过是半小时到一小时的事情,但这张卷子已经摊在他桌上两个多小时了,他也只完成了第一大题的一半,剩下大片大片的空白。

他应该专心做题,可他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

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身下的潮湿上,甚至他不知道是自己产生了幻觉,还是事实就是如此——他在空气中闻到了潮湿旖旎的气味。

气味里混着他的信息素,只要仔细一闻,就能分辨出是来自他身上的味道。

尤涟攥紧笔,指骨绷起,手背上的青色筋脉隐隐凸出。

指腹和掌心都汗湿滑腻,在纸上偶尔会留下浅浅的水渍。

宫鹤:你怎么了?

看着宫鹤发来的信息,尤涟回道——

尤涟:我没事。

只是身体想要alha了。

这次尤涟的感觉格外清晰,感官仿佛被放大了一般,他清楚地知道那些滑腻的东西与小尤涟无关,而是来自他身后,来自他心里那一直没能浇灭的火。

尤涟:回家就能好。

宫鹤:?

尤涟:你作业写多少了?

宫鹤:已经写完了。

尤涟:好。

宫鹤:好什么?

尤涟:好回去就直接滚床单了。

宫鹤一顿,没有再发信息,而是侧头看了尤涟一眼。

森冷的白色灯光洒在尤涟脸上,照得他皮肤更白,额头和鼻尖的汗水反射着细碎的光芒,让人不注意都难。

目光从上到下,最后落在和凳子衔接的地方。

看了好一会,宫鹤才收回目光。

他回道:好。

-

终于,下课铃声响起。

尤涟长长地舒了口气,他没有动,而是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等其他人离开,可随着高考临近,留下自主学习的人越来越多。

过了十五分钟,班里还坐着一大半人。

尤涟拧起眉,耐不住了。

他解开校服外套系在腰上,迅速收拾好东西,然后在站起身的同时背过手,用准备好的湿巾擦了擦凳子。

做完这些,他神色自然地扔掉湿巾,大步离开教室。

然而这样他也还是不放心。

等宫鹤上了车,尤涟赶紧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我走了之后有没有人说闻到气味什么的?”

宫鹤把书包放好:“没听见有人说这些。”

“真的?”

“真没有。”

尤涟大大地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我都紧张一下午了。”

“紧张什么?”

尤涟挪进宫鹤怀里:“我裤子湿了,总觉得有味道,我就特别担心有人闻到。”

他拉起宫鹤的手覆在自己身后,另一只手拉开宫鹤的校服拉链,“应该还是那个oga信息系的问题,我觉得我现在就跟发情了一样,特别特别想要alha。”

“哗——”一声,校服拉链被拉开。

宫鹤喉结滚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帮自己脱掉外套。

今天的他们像是调换了身份。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这么靠坐在座椅里,就能享受着尤涟的投怀送抱。

宫鹤安抚道:“不会闻到的,你戴了抑制环。”

尤涟开始给他解里面的衣服扣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宫鹤笑笑,手捏了捏尤涟的裤子。

天还冷,他给尤涟挑的裤子都是有点厚度的。吸饱了水分的裤子摸起来有些粘稠厚重,像是用力一挤,就能挤出黏腻的水渍来。

他大概感受了一下,被裤子吸进去的水应该不少。

尤涟又道:“帮我脱掉啊。”

宫鹤愣了下:“要在车上?”

说着看了眼前后座之间的挡板,“也行。”

既然尤涟这么主动,他又怎么会扫兴。

于是宫鹤凑近尤涟,去含那两片尽在咫尺的唇,那一点糜红色在他脑子里晃了一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品一品那含着血腥气的甜。

然而尤涟却把他推开了,他眼睛湿漉,面颊泛红:“不要接吻了,今天直接点吧。”

宫鹤揽住尤涟的腰:“什么直接点?”

尤涟趴在宫鹤肩头,柔软的嘴唇贴上他的耳廓。

他透过车窗望着被甩在身后的车流人流,修长的手指抠进身下人的肩胛。

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他声音很轻却充满着渴望地说:“弄哭我。”

请直接弄哭我。

跳过那些温柔缱绻,直接地给予我痛。

-

宫鹤是个完美的恋人。

尤涟伏在椅背上,急促呼吸的同时,心里这么想道。

因为宫鹤总能满足他所有的需求。

不管他说什么,宫鹤都能办到,并且办得非常好。他总是这么靠得住,小时候是,长大了也是。

一只大手捋了把他汗湿的头发,下一秒低沉的声音在尤涟右边响起:“以前不是一直说疼吗?今天不疼了?”

“疼的。”尤涟哑声说。

他流了太多的眼泪,也出了太多的汗,身体里的水分仿佛都被抽干,嗓子干渴沙哑,里面像有一把火在烧。

可他看起来却水灵饱满得很。

琥珀色的大眼睛湿漉漉的,里面像是时刻含着一汪水,脸颊绯红,覆着一层薄汗,一串串细密又精致的水珠在他身上织成了一件若有似无的外套,手指轻轻一碰,就能捻起一点水渍。

还有那翕动的鼻子,张开的嘴唇。

哪哪都是白里透红,像是喝饱了水分的花朵,又像是充分熟透的蜜桃,都是随便一捏,便能捏得满手汁水。

就好比宫鹤现在这样。

他手心里、甚至身上都被露水沾湿了,只因为碰了那芬芳馥郁的花朵,吃了成熟饱满的果子。

宫鹤亲了亲尤涟的耳朵:“有多疼?”

尤涟想了想,实诚地说:“还好,能忍。”

他也分不清到底是麻木了,还是真的不疼。

他只知道心里的火终于被扑灭了,那折磨了他大半天的痒也终于有人挠了。现在他只觉得舒服,觉得浑身都懒洋洋的,惬意得很。

“上楼吗?”宫鹤又问。

尤涟摇摇头:“再等等,我再缓一缓。”

他们现在还在车里。

司机把车开到别墅就走了,他也没有把车停进车库,而是按照宫鹤的意思停在了别墅门口的平地上。

车里没有开灯,但并不暗。

尤涟趴在柔软的真皮椅背上,脸贴着胳膊,目光柔和地看向车窗外。从住进这里开始,他似乎就没有注意过周边,不知道邻居是谁,也不知道暖春门庭到底有多大。

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别墅:“你知道那个房子里住着谁吗?”

“那里没人住。”

尤涟回过头:“你怎么知道?”

宫鹤捏了捏尤涟红红的鼻头:“我怎么不知道?”

说完又用指腹抹掉尤涟脸上的泪痕,“好爱哭,像个小朋友。”

尤涟切了声,拍掉他的手:“换你你也哭。”

因为哭过,他的鼻音很重,说起话来软糯含糊,听在宫鹤耳朵里就跟撒娇一样。

宫鹤把尤涟抱到腿上,拿了块湿巾给他擦脸。

车里很暗,但在暗色的映衬下,尤涟显得格外白,他能清楚地看到尤涟的四肢,甚至能看到落在白雪里的红。

“我之后几天都会这样吗?”尤涟又问。

宫鹤说:“我也不知道,得去一趟医院才能有定论。”

“我好想现在就去医院。”

宫鹤笑了笑:“然后让医生看到你身上这些痕迹吗?”

尤涟含糊地唔了声。

宫鹤把湿纸巾放到一边,掐着尤涟的腋下把人稍稍托起。

尤涟知道他要做什么,配合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宫鹤呼了下气,把脸埋进尤涟颈窝。

他说:“作业还没有写是不是?”

尤涟嗯了声:“就做了一点点。”

“我帮你写。”

尤涟又道:“还有千字的检讨也没动。”

“都我帮你写。”

“好。”尤涟满意了。

两人依偎在一起,车外夜风呼啸,车里却暖如盛夏。

餍足后的宫鹤轻声地说着什么,尤涟闭着眼,慵懒又倦怠地回应。外面偶尔会有车开过,刺眼的灯光被特制的玻璃削弱,没有人知道这辆停在别墅门口的车里发生了什么。

又过了一会,两人打算穿衣服上楼。

但还没分开来,宫鹤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尤涟刚坐起身,又被按了回去,他吞下惊呼,在宫鹤胸口锤了一下。

看了眼来电显示,宫鹤有些诧异地挑眉。

他对尤涟道:“我接个电话。”

“谁的电话?”尤涟随口问。

宫鹤道:“傅森。”

傅森?好耳熟。

尤涟眨了眨眼,想起来了:“他啊,我记得他是医生。”

宫鹤看着他笑:“还说没翻我手机?”

“你快接电话。”尤涟又趴回宫鹤胸口。

下巴蹭了蹭尤涟毛茸茸的脑袋,宫鹤心满意足地接通电话:“喂,什么事?”

“今天给你结果还能有一个亿不?”

尤涟耳朵一动。

什么结果?什么一个亿?

宫鹤顿了一下:“今天能给?”

“嗯,现在就能。”

“发我邮箱,就现在。”

“已经发你了,微信给你发了好几个信息都没理,还以为你不在乎了呢。对了霸总,之前的投资还算数吗?”

“等我看了报告结果再答复你。”说完宫鹤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尤涟抬起头看宫鹤:“是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宫鹤“嗯”了声。

尤涟忙道:“我也要看。”说着就往手机屏幕那凑。

宫鹤也不阻止,当着尤涟的面打开了邮箱。

里面有很多邮件,宫鹤直接点开了最新的一封,然后下载里面的附件。

下好后,文件被点开。

尤涟又凑近了点,看了会他摇摇头:“看不懂。”宛如天书。

他说,“能直接看结论吗?”

“好。”宫鹤有求必应。

他把文件直接拉到末尾,给尤涟看最后的诊断结果。

尤涟才看了一行就懵掉了,因为上面写着诊断结果为分化未完全的oga,后面还跟着一大串的解释和注释,但后面的尤涟都看不进去了,他只盯着第一句话看。

半晌,尤涟迷茫道:“这什么意思啊?这是我的报告吗?”

宫鹤点头:“是你的。”

“没弄错?”

“不会弄错。”

尤涟看看宫鹤,又看看手机,然后指着自己问:“这个未分化完全的oga说的是我?”

“对。”宫鹤神色不变。

尤涟看得出来,宫鹤并没有在开玩笑,可这也太离谱了吧?

“弄错了吧,我是alha好吗?”他道。

宫鹤把图片某处放大:“你看这个。”

尤涟凑过去看,看完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假性分化?什么鬼?这个是哪个医院的报告书?我不信,这肯定弄错了。做个检查而已,怎么可能性别都变了?开玩笑!”

宫鹤直接把手机塞进了尤涟的手里:“你别急,慢慢看,一点点看他后面的解释,不懂的可以问我。”

尤涟接过手机,还真的跟这个检查报告死磕了起来。

他让宫鹤把自己的手机拿给他,他一边看报道,一边搜索不懂的词汇,越搜,新世界的大门就开得越大。

脑子里也从一开始的“瞎扯淡”、“肯定是弄错了”变成“卧槽这都行?”、“居然还能这样?”、“还带这样的?”,最后全部变成“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

宫鹤单手托腮,欣赏着尤涟的表情变化。

同时,他的身体也没错过这些变化。

他压住喉间的哼声,不想影响到尤涟,可身体的反应是无法控制的,只要一想到尤涟是个oga,并且这个小笨蛋总算知道自己是oga了,他就感到无比的兴奋。

然而尤涟现在的心思全在诊断报告上,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他被诊断报告弄得一愣一愣的,从头到尾全部看完后更是整个人呆住,呆了一会后又从头重新看了一遍。

看了好几遍,他才抬起头看着宫鹤,一本正经道:“照着上面的说法,我好像真的是oga诶。”

宫鹤把他汗湿的鬓发往后捋了捋:“是啊,你是oga。”

尤涟眨眨眼,声音提高许多:“我居然是oga?!”

宫鹤点点头:“是,你是oga。”

尤涟沉默了会:“你之前那样就是在找我的孕囊?”

宫鹤又点了点头。

“找到了没?”

宫鹤回:“找到了。”

尤涟怔住,半晌道:“有感觉?”

“有。”宫鹤有问必答。

尤涟呆愣的模样看得他快要笑出来,但他忍住了,只伸手揉了揉尤涟脑袋上的呆毛,“你是有孕囊的,而且不是痕迹器官,是正常器官。我确定。”

尤涟狐疑地拧起眉:“你凭什么确定?”

宫鹤耐心地解释:“我碰巧进去过一点。”

“什么时候?”

“看日出那次。”

宫鹤说,“我记得你喊疼了。”

尤涟努力回想,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因为宫鹤花招太多,再加上自己身体的原因,不管哪次他都能感受到快乐,也感受到疼痛,也就是说每次都会喊疼,但他哪还记得喊疼的原因。

“不记得了。”

尤涟顿了顿,看着宫鹤道,“不然……你现在给我演示一下?”

宫鹤眸色忽地变深,呼吸也重了一些。

“可以。”他说。

尤涟又道:“孕囊的话,如果有什么进去我应该能感觉到吧?”

这个检测报告把他打蒙了,他云里雾里的,急需确凿的证据来验证最后的诊断,而现在去医院又不可能,找项铮过来也不行,一个是太晚,另一个是满身的痕迹实在尴尬。

所以,疼就疼吧。

疼总比懵好。

宫鹤深吸了口气,尽量语气平稳地回复尤涟:“当然能感觉到。”

“那……”

尤涟心跳加快,他环住宫鹤的脖颈,舔舔唇道,“那来吧,让我感受一下。”

宫鹤深吸了口气:“会很疼。”

“没关系。”

宫鹤强忍道:“我可能会控制不住,被诱导成结。”

尤涟把脸埋进宫鹤肩膀,声音嗫嚅:“弄疼我没关系,别把我弄坏就好。”

满腔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争先恐后地喷薄而出。

宫鹤抱紧尤涟,按他肩膀的同时捏住他的后颈,在他尖叫声即将溢出喉咙前用力吻了上去。

“呜——”尤涟猛地瞪大眼睛。

尖叫被堵在喉咙里,但眼泪没东西堵,扑簌簌地从通红的眼眶往下掉。

他指骨绷起,像是要抠进宫鹤的肩胛骨。

脸色煞白,觉得自己大概会在下一秒死去。

宫鹤桎梏着尤涟,把他的痛呼全部吞入腹中。

等到尤涟不再挣扎了,才渐渐放开他的唇,一下下地顺着尤涟布满冷汗的背。

他贴着尤涟的耳朵,问:“感受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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